红楼快穿囧事_Fahrenheit【完结+番外】(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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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家子早就不知所踪了。”

  “看来是早就遇害了。”这个时代逃奴不是闹着玩的,既有本事把抱琴一家子偷偷送出来,还不如……直接一了百了呢。

  贾赦颇为认同,“反正你记着防着忠顺王就是。”

  这会儿忠顺王刚好病了,长子又让圣上派去了边关,无心为难贾家,但过些日子忠顺王jīng神头足了,一个气不顺,可能就又想起让他不痛快多年的贾家。

  对此无忧也不怎么害怕:可以理解为艺高人胆大,或是无知者无畏。

  与贾赦说了好一会儿话,无忧才问起隔壁一直沉默不语的二叔贾政和堂兄贾珍。

  贾政的状态要比他哥哥好一些,而且开口便是在关心自己的儿女,对王夫人gān脆一句没问。

  至于贾珍,唯一的儿子就躺在他身边,问过尤氏胡氏也就闭口不言。

  愿赌服输,贾赦他们几个都做到了这一点。

  无忧想着他们发配离京的时候,迟早会见到全部家人,因此祭田换自由一事也无需隐瞒,更隐瞒不住。

  无忧说完,贾政长叹一声,却无话可说。贾赦很是直白,“早就知道他们忘恩负义。”

  无忧点了点头,又对贾珍道,“族长依旧落在长子长房,也就是蔷哥儿身上。”

  贾珍闻言,点了点头,“苦了二弟。将来……”他苦笑一声,“还有将来的话,必有厚报。”

  “弟弟做这些难道是指望哥哥报答?”无忧也不客气,“家里爷们倒是省心,唯独女眷们各怀心思。”他想了想又把宝玉执意出家,贾环勾结外人但终究迷途知返两件事告诉了贾政。

  政二老爷沉默良久,双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眼眶也有些发红,“罢了,随他们去。”

  无忧可不会报喜不报忧,见贾政尚能承受,他便把王夫人这些日子的言行和盘托出。

  贾政果然大怒,“她敢!拿笔来,我要休了她!”

  家里再经不起任何折腾,宝玉指望不上,可家里还有个年幼但出息的孙子贾兰……为了这个孙子,贾政也会行非常之举。

  为了家族儿孙,他连自己都能牺牲,自然也不怕多牺牲一个媳妇。

  无忧闻言先惊后喜:他穿来以后都没休了王熙凤……政老爷您这番气xing又是何必……转念一想,大约身在刑部,贾政算是彻底知道王夫人背着他几十年来在荣府的所作所为,今天无忧的一番实话实说,到贾政这儿可不就成了火上浇油。

  能有个足够压死王夫人的杀手锏,无忧怎么会拒绝?得了政老爷一封亲笔休书,亲手叠好后,无忧又道,“几位保重,到时候我带着弟弟们一起再来探望。”

  刑部大牢那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无忧此番能探监,也是保龄侯史鼐说项的结果。

  从大牢里出来,无忧也得先去向这位史家叔叔道谢。无忧思量了一回,觉得贾赦贾政兄弟俩保守了半辈子的秘密,最好跟北静王透点口风。

  昔日北静王与宁荣二位国公jiāoqíng极好,在贾代善还活着的时候,北静王府gān脆就跟宁荣两府结了盟,而且北静王府与忠顺王府也始终不睦。

  只是贾代化贾代善兄弟故去之后,宁荣两府再无值得北静王府平等相待的人物,这才略有疏远。

  至于看起来跟北静王水溶关系不错的宝玉,就不用提了。宝玉对水溶而言,也就是个玩伴,北静王府的正经事,宝玉一概不知道。

  宝玉这次闹着出家,水溶那边不就没有动静?大约在水溶看来,天真纯净也得有个限度吧。

  却说无忧边走边思量,进了家门,别说一家子老小都等着他回家,就连贾蔷贾芸亦在座。

  无忧也是言简意赅,“两位老爷并珍大哥哥父子还好,瞧着身上没什么要紧的伤,这些日子似乎也没受什么委屈。等他们离京的时候,大家还能见上一面。”他故意瞥了王夫人一眼,“想去告状,也得先养好身子再说,婶子您说是不是?”

  全家上下没人不知道王夫人还在谋划夺走琏哥儿的管家之权,实际上整个家的吃穿用度乃至于人手都是宝钗cao办的,王夫人要抢夺的也不是这个管家之权,而是……财权。

  她就是想把琏哥儿手里那几百两银子要到自己手里捏着。

  贾赦与贾政不在,王夫人便是家中的长辈……至于邢夫人,王夫人这么多年都没把这个妯娌放在眼里,如今她娘家虽然倒了,但论见识本事,邢夫人如何跟她相提并论?

  再说了琏哥儿又不是邢夫人亲生,此时邢夫人哪里抖得起威风?

  于是每次家人齐聚,王夫人都要试着闹上一回,万一倚老卖老,挨不过面子琏哥儿就把银子jiāo给她了呢?

  在她印象里,琏哥儿仍旧是那个好说话好糊弄的侄子。

  无忧不说话,贾蔷贾芸也就默默看起热闹;而李纨宝钗更是各扫门前雪的xing子,也闭口不言;邢夫人又不介意多看看王夫人的乐子;唯独凤姐儿面子上挂不住,想要拉一拉婶子兼姑妈,却让平儿一把给扯住了。

  二爷对平儿十分看重,凤姐儿又心虚弱势自然不敢拿大。论识时务,王熙凤真是远胜她那个姑妈。

  王夫人喊了半天的苦,叫了半天的屈,却无人理会,她哼哼唧唧的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

  话说无忧似乎能理解:执掌数十年国公府财权的王夫人,对银子的执着和渴求,可能到了病态的地步。尤其是儿子儿媳,一个指望不上,一个控制不住,王夫人便只能靠着手攥银子来求心安。

  荣府败落,摆在明面上的罪过,一是私藏甄家家产,二是私自放贷bī死人命,这两样都有王夫人“一大笔”,极度刺激之下,王夫人会刻意遗忘自己的过错,甚至遗忘部分现实,在她心里她可能依旧是那个执掌生杀大权的……贵妃之母……王夫人显然已经半疯了,无忧倒觉得她要是彻底疯了更让大家省心。

  对付这样的女人,手段粗bào一些,他也毫无心理压力——王夫人手里也有不少条人命。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忧从怀里摸出了张笺纸,他缓缓把叠得整齐的笺纸展开……笺纸上白纸黑字,那字还很大。屋子又小,大家坐得密,因此不用费劲儿就能看得清楚,尤其是王熙凤匆匆扫过一眼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熙凤识字不多,但那个明晃晃的“休”字无论如何也错不过。而且这个字几乎像是一座大山,瞬间便压到了她的胸口。

  她只觉天旋地转,呼吸都渐渐费力,得亏平儿眼疾手快,把她彻底扶稳,才没栽倒在地。

  至于王夫人gān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以前她晕厥那是做戏居多,但这次真是一下子就不省人事。

  因为王夫人比王熙凤识字多,她不仅看懂了那页笺纸,更认出了那是她家老爷的笔迹……眼见王夫人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儿作威作福,哪怕要继续伺候她的赵姨娘都喜形于色。

  贾环没他娘这般欣喜,他虽然在族人议事时将功折过,琏二哥也没说过要把他赶出去,但他终究不安:琏二哥对他那日言行始终没个准话儿。

  如今亲见这张休书,贾环心里明白:如果琏二哥愿意,他能以各种法子把人赶出去,还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琏二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yīn沉有谋算了?

  这张薄纸的震慑作用,无忧还算满意,他把笺纸收了起来之后,才抬头对宝钗道,“请个大夫来给太太瞧瞧。”顿了顿他又诚恳道,“踏踏实实过日子,大家都相安无事不好吗?”

  他这话纯是说给李纨和宝钗听的。这两个女人都不能小瞧,她们其中哪一个都有本事按住王夫人,不让她生事,端看她们两个乐不乐意。

  但问题是她俩是贾琏的堂嫂和堂弟妹!吃着他喝着他,还要养出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白眼láng不成?

  无忧也不怕落个斤斤计较的名声,他郑重道,“祭田的出息已经彻底jiāo出去了,如今咱们家里的花销用的是我舅舅送来的那笔银子。”

  说白了,无忧要到銮仪卫做官,又跟族中做了切割,以后的日子会越发充裕,他不介意养几个闲人,但闲人对他这个衣食父母就必须有对待衣食父母的态度。

  为了加深印象,无忧又补了一刀,“我像是冤大头吗?”这话却是看着贾蔷和贾芸两个问的。

  琏二叔若是冤大头……那被他踹得不省人事的族弟何处喊冤?

  贾芸更有深切感受:以前就是太顾及面子,才吃了许多暗亏。像琏二叔这样占住道理,再将一切摆在明处,谁又能说出什么来?

  “该说的都说完了,”无忧轻声道,“好日子还在后面,可谁要是不甘寂寞,惹出事qíng,勿谓言之不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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