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元春晋升记_Fahrenheit【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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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今天她教导元chūn的理由,也相当正当。刘娡道:“听说你娘家人在外面放贷?荣国府已经这样窘迫,日子都难成这样了?”

  元chūn万没想到王妃提了这一条……小脸腾地红了。

  前世娘家人行事,大多都瞒着她,她那会儿也无心仔细照看娘家,等她临死时才知道娘家已经彻底掏空了,连她省亲时的园子都是挪用了林妹妹的嫁妆。

  母亲这事儿做得忒损yīn德了:于是她最疼的儿子宝玉出家了,女儿身死,而母亲从没疼爱过的孙儿也与她有极深的隔阂,后半生怕是难逃一个孤苦无依的结局了。

  而这一世,她刚出门子,家里的事儿还没底气管教呢。

  见着这位侧室脸颊通红,刘娡难免生出些快意。

  忠顺王妃闻言亦道:“这是真的?”顿了顿又故意柔声道,“该劝就劝,这……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

  做官,只要不是什么冷衙门或是全无实权的闲职,总有不少能大大方方收钱的财路:譬如户部的冰敬碳敬,更有求到自家眼前的人送来的各种孝敬……总而言之,稍微像样点的人家完全不用自己出头,外面找名目捞钱。

  王夫人和王熙凤此举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罪过,但说出来的确很是丢人,至少这是大多数诰命都不屑去gān的事儿:要么是这一家子眼皮子太浅,要么就是这家子人本事不成,要么……就是二者兼而有之。

  这话传到七皇子赵之桢耳朵里,必得小瞧荣府。

  忠顺王妃这么说,纯粹就是明目张胆的挑拨,但只要在乎娘家,就很难不按照她说的做。可元chūn还就打定主意不张口了,不仅是当着二位王妃不开口解释,当着娘家人她也打算一字不提。

  因为此事真的是个小罪过,真要让御史揪住也好收场,同时还能给母亲嫂子点教训:省得她回去劝说,让固执又爱多心的母亲把她弄个里外不是人。

  二位王妃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一会儿,眼见元chūn就是垂手站着,小脸始终红透,可就是一言不发……顿时觉得没了兴致。

  刘娡一抬手,打发元chūn回去,她接着跟忠顺王妃说话。这二位要商量进宫面见诸位主位——忠顺王妃可以进宫,但没人引荐,哪位娘娘肯跟她多说几句话呢?

  元chūn慢慢地踏出刘娡的院子,脸色也逐渐恢复,直到回了自己的地盘,自小一直伺候她的傲梅先忍不住了,“姑娘!”

  元chūn捏了捏傲梅的脸蛋,笑道,“你比我还上心呢。”

  傲梅登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抱琴xing子更沉稳一点,但也有种“皇子不急太监急”的感觉。两个丫头的心声默契极了:姑娘,这可不是咱们荣国府,这是王府啊!我们什么都不懂,可也知道在皇家面子比天大啊!

  王妃肯定会使唤人把咱家太太少~奶~奶的事儿添油加醋,好好宣扬一番!

  元chūn逗了一回傲梅,目光又落在了抱琴身上——老祖宗惯会~调~教丫头,抱琴可比傲梅聪明得多。

  只是你要让丫头们跟你一条心,首先就得待之以诚,元chūn便轻声道:“咱们家那点事儿王爷都知道。”想了想,又说明白了些,“没道理王妃都知道,王爷还蒙在鼓里。”就算原本不知道,王妃在房里这一通闲话,王爷也就不得不听说了。

  元chūn声音逐渐微不可闻,“娘家若真是一等人家,哪里会让女儿给皇子做侧室呢。”

  傲梅和抱琴登时无言,想安慰一番自家姑娘,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元chūn笑道:“早说破才好,省得到时候窟窿大了,补都补不上。”

  她说完便叫了李大夫妇的女儿——这小姑娘叫幽兰,如今是元chūn跟前的二等丫头,让她把她娘叫来。

  元chūn是为嘱咐李大家的,到时候娘家来人问东问西的时候,就说王爷让她安生过日子,不要管些杂七杂八。

  元chūn话音刚落,余光就瞄到了抱琴的手势,果然赵之桢缓步踏进门来,满脸笑意,“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元chūn忙起身行礼,刚屈了膝就让赵之桢拉住了手腕。元chūn笑眯眯地仰起头,声音软软柔柔,“那……王爷有空时说一遍不就成了吗?”

  赵之桢只觉得胸口像是让羽毛拂了一下,心痒难耐,于是他故意板着脸道,“恩,好生过日子!”说得一屋子人都低下头笑了。

  当晚,赵之桢不仅“留饭”更“留宿”了。

  恩~爱~过后,男人的确比较好说话,元chūn便把自己的心思说给赵之桢听,“我在娘家时就说了不算,听见点风声就打发人回家,没准儿还以为我攀上高枝儿,倒教训起他们,这是何苦来哉。”

  赵之桢点头道:“你有这心思就好。”

  赵之桢何尝不是有心劝说生母,结果忍了又忍还是一言不发,只把自己的委屈让生母看到,淑妃果然没过多久就看了个明白更想了个透彻。觉得自己亏欠了儿子一回,淑妃自是再不肯cha手儿子的家事了。

  不过淑妃或许跟老七这个亲儿子没那么合得来,但一点都没盼着儿子过得坏。元chūn暗中叹了一声,自己娘家可就不好说了:至少母亲溺爱弟弟宝玉,也到了让元chūn有点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弟弟生带异相,母亲便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弟弟这个异相也是最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事qíng!y元chūn自己倒还罢了,赵之桢好歹涵养极佳,只要不先出头背叛他,估计这辈子自己也不会没下场,但是……哥哥恐怕在家里处境要越来越艰难了。

  原因无他,哥哥想科举,就只能去亲近姑父,而亲近了姑父,不知道父亲母亲心里得有多不自在!

  却说刘娡这边儿放过了元chūn,却没想轻易放过荣府——作为一个女人,她最是明白打压元chūn的娘家,比直接制住元chūn更有效。

  可惜王熙凤只是个同知的妻子,而王夫人也不过五品诰命,想找个合适的场合也挺难为这位正经王妃的。

  于是在淑妃娘家哥哥开宴,给淑妃的母亲庆寿之际,一向奉承刘娡的一位太太便把荣府二太太和二少~奶~奶动用公中银钱放贷的事儿,当做笑话说了出来。

  面对似笑非笑的诸位诰命,王夫人真恨不得赶紧找个地fèng钻进去,而邢夫人一脸的幸灾乐祸,真是遮都遮不住,“哎哟,我竟不知道这个……谁让我们大姑娘出门得多备些嫁妆呢。”

  王夫人和王熙凤姑侄两个回家就都病了,老祖宗各自亲去探望了一回,直接把管家权jiāo给了珠哥儿媳妇李纨,可怜邢夫人白白暗自筹划了一番,那脸白得比王夫人更难看。

  而贾政在书房里静静坐了一宿,默默地递上了辞官的折子。

  其实贾珠早已收到了妹妹让李大送来的密信,上门就六个字,不妨事,少说话。在战战兢兢之中等待了数日,贾政终于等到了圣裁:内帷不修,罚俸一年。

  而元chūn则在王府里见到了母亲跟前最得用的妈妈,周瑞家的……☆、第十一回

  周瑞家的见识的确有限,但也瞧得出自家姑娘在七皇子跟前有些体面。

  谁不知道王府规矩大?谁家侧室能随便就见得了娘家人了?若没王爷应允,她一个五品宜人的陪房,能顺顺当当地进得王府,还由内院二管事引领到姑娘跟前,一路上都没人敢要赏钱,若说这里面没有王爷的嘱咐,她都不信!

  话说回来,这世上真有在外人中龙,而面对内宅之事却是一脑子浆糊的主儿。不过这种人总归是少数,大多数男人要么是贾政这样,里外都糊涂;或是就是七皇子这样,甭管国事家事都瞒不住他。

  只是无论贾政还是七皇子都不是周瑞家的能品评的人物,而她这一路脑袋也没怎么抬起来过。

  等真见到了自家姑娘,余光瞄了瞄屋内的陈设,才陪着小心说了几句话,就跟王夫人似的,真恨不得直接钻进地fèng里,再不出来。

  原来,周瑞家的规规矩矩行礼后,先替王夫人问过自家姑娘起居衣食,之后便……上了~戏~ròu。

  周瑞家的原话是“二太太和二~奶~奶,是受了委屈,都不敢跟您细说。”

  元chūn听了,反而笑眯眯地问道:“太太和嫂子究竟谁跟你说她委屈了?”别说一个周瑞家的,便是当着王熙凤的面儿上她也能敲打,“你说吧。”

  周瑞家的身子一僵,一声不敢言语。自家大姑娘不好糊弄更不好惹……其实王夫人压根就没想让女儿替她出头,她自己也明白这事儿忒丢人!

  王夫人跟淑妃很像,她们作为母亲也会偏心,但绝对不会盼着亲生儿女过不好,也不想给孩子们平白无故增添什么烦恼。

  不过王熙凤还不太清楚元chūn是什么样的人,她也许还想着嫁入王府的~姑~奶~奶能凭着王爷的宠爱,跟王妃斗上一斗……没准儿在凤姐儿看来,这场“无妄之灾”还是由元chūn引起的呢。这会儿王子腾还没发迹,王熙凤的丈夫贾琏还是捐出来的同知,她是真的不太明白名声对于仕途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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