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经过几次辗转,这路北狄jīng锐的消息便从东林顺畅地传入了京城。于是占足了天时地利人和的大齐jīng锐一口气把北狄人jīng锐砍死了九成,又把他们整体往西赶了数百里。
同时西域诸国也早就对北狄人四处劫掠又贪婪无比忍无可忍,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如何肯放过?北狄人无奈,形势比人qiáng,终于再次西逃……根据李靖的捷豹,出关后千里之外都无北狄踪影,杀敌三千,自家损伤不过五百。
赵之桢接到这消息,终于睡了个好觉。第二日起身,更是神清气慡。
睡在他身畔的元chūn显然也是满脸灿烂,二人梳洗完毕,元chūn也绷不住了,拍手笑道,“经此一役,不说一劳永逸,也可保四五十年太平呢!”
话说大齐内乱,甭管是已经自尽的太上皇堂兄,还是平南王乃至~反~叛的温家,两军对垒自然生死有命,可这些人基本不对平民下手,毕竟大家都是大齐人。
退一步说,就算打下新地盘,领地里处处焦土,杳无人烟,又有什么意义?
可北狄人劫掠倒也罢了,关键是他们杀人,破关深入大齐境内的几次无一不是见人就杀,经过的数个村镇几无活口。
因此赵之桢也发了狠,一口气屠了他们能打能战的大部分成年男子。北狄人就此式微,而与他们夙有仇恨的西域诸国也绝不会放任北狄人再次壮大,如此算来,大齐北面可不至少有四五十年的太平!
赵之桢满脸笑意,元chūn的话显然让他十分受用。
更受用的话还在后面呢,元chūn晃起了赵之桢的胳膊,“您这才是真真的厚积薄发!”赵之桢花了二十多年,耗费无数心血,才养出了这样一支jīng锐。
如今他们正领命,和从京郊大营前来换防的袍泽告别,悄悄南下。因此这一场大胜,朝上也是一派“安宁”。尤其是当时叫嚣着“不可腹背受敌,北狄人来势汹汹,圣上该与温家求和”之人……直接请了病假。
话说赵之桢在一月之内平定关外,消息传来,南方的温家和平南王瞬间沉寂。平南王的云贵尚好,毕竟西南多山,平南王一家又经营数十年颇得人心,但原本跟着温家想搏一把富贵的人家,自然再次“活络了心思”。
温家~造~反之际,便有人不愿同流合污,想办法从两广逃了出来。这里有真不想跟温家混的,自然也有不少探子……这些人这会儿都在驻守安徽的柳桓扣押至下。
挨个儿提审闹得柳桓也有些脑仁儿疼,思来想去跟圣上请示过后,便从在湖南做官的哥哥以及金陵的贾珠那儿借了四位擅长诉讼的幕僚。
从“庶务”中好不容易逃离出来柳桓,立即给麾下众军士加训,同时也不忘在驴子面前拼命挥舞萝卜:封妻荫子在此一举!咱们再安徽,圣上令下,咱们就要出征!
与他做出相似举动的则是在湖南为将的史鼎。
早先大齐中南部的守城军战力……也就能收拾下地痞无赖,遇上手握武器的山贼结果都还两说。但赵之桢不过登基两年,便已经从jīng锐军中抽掉了部分军官尤其是教官分派到长江南面,两广和西南之外,同时还把心腹们一个个地安cha过去~cao~练领兵——这些将军们和自己的亲信们可是一起赴任,同时他们还带了足够的兵饷和兵器。
而赵之桢探望过卧chuáng不起的父皇之后,心知父皇要到大限,他果断驾临乾清宫召集群臣,当着内阁重臣的面,大宝与虎符齐出:捡日不如撞日,今日下命出征!
荣华富贵大半辈子,且坐镇两广二十余年的温家,与大齐真正jīng锐jiāo战后竟然一触即溃……赵之桢得了战报,也难免惊讶,“够明智。”
温家这是在甩包袱呢。凭温家真正的家底,其实也养不起这么多人,尤其在他家两个当库房用的小岛还被赵晗扫平之后。
对于赵之桢来说,温家后撤回广西,就此闭关不出,而撤退是四散的逃兵也是够赵之桢派人好生收整一阵子。
不管如何,场面上依旧是大胜。而柳桓与史鼎两支步军在汇合后,也受到了赵之桢的命令,直接挺近百余里,堵在了广西门户大关之外。之后……他们也算长了见识,关上的硕大弩机几发连she,顿时便把关下推着攻城车的披甲前锋扫死了大半。
柳桓和史鼎看得瞳孔皱缩,忙令鸣金收兵:这一下子便死伤数百,比李靖dàng平北狄死伤的还多!
同时南~海~大都督也遭到温家商队和平南王商队突袭——如今是联合舰队,再损失一艘大船后迅速北上,好歹平安到了金陵港。
也是幸亏方愈“手脚”够快,如今的金陵港港口和船坞都是修缮完毕。
战事不利的消息到了京城,果然力谏圣上与温家和睦的议论声再次此起彼伏。
赵之桢听说也不生气,只和元chūn抱怨了一句,“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元chūn一针见血,“其实他们哪里真地眼瞎,不过是担心您再好一点,他们就没好了。”
赵之桢笑了笑,“不管他们,咱们商量的计划也该执行起来。”
元chūn亦笑道:“我盼着这一天好久啦。”
当夜,装载了五十门改进大pào的舰队迎着月光起航,而这支舰队之后则是另一支装满了人和粮糙的舰队,由李靖的部将,部分京郊大营的jīng锐组成的奇兵——他们之中亦有一个专门的火器营,便是这小一年来日夜练习cao纵~火~器~和大pào的兵士和他们的统领。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各个手腕上都裹了厚厚的白布,而且他们的大统领是位真真正正的二甲进士,至于副统领则是宁府现今的当家人贾蓉。
尤其是旗舰上原本属于大都督的屋子里,北海大都督此时就在边上站着,而坐镇中央的正是大皇子赵晗。
而赵晗行至金陵,便把~大~pào与奇兵一起放下,补给之后便把停靠在此等待命令的~南~海大都督的舰队一起“捎走”:目标,继续南下!谁挡轰谁!
却说温家跟平南王几乎一个样儿,据守险关并不冒头,除非打到他门前。而柳桓和史鼎几番试探都没占上便宜,可如此“胶着”,让二人口中起了一串儿燎泡。
过了大半个月,大营忽然来了三千兄弟,以及百余辆马车……这三千人的统领从怀里摸出封信,郑重且恭敬地jiāo给了柳桓和史鼎。
两位将军看完信,二人齐齐向北拜倒,“谢圣上!”
起身后,二人又大笑着一左一右地拍起这位新人的肩膀,“有劳了兄弟!”
话说温家守关的兵士发现齐军正在关外修筑砖石掩体,禀告给自家将军后,他们依令出战过数次便就任由对方修建了:那些掩体都建在关上大弩机she程之外数米而已,当他们配备~手~弩~出关攻击,又也不敢离开大关多远,手~弩~一次齐she,齐军修筑掩体的军士就势往掩体后面一躲,温家军也就无可奈何了。
转眼即将入冬,而广西门口大关之外的掩体也修建完成,温家军上下都觉得入冬便是休战,这一年也是平安度过,正想着如何准备新年的时候,大齐忽然发起了猛攻。
那些掩体后面出现了一个个黑漆漆的dòng口,而后便是火光一闪……几十个dòng口火光齐闪,而后守军负责瞭望的兵士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其实这改进后的大pào也就能三发连she,之后便得休息,但能撑得住五十门大pào齐轰三次的大关……整个大齐唯有北面大关能做到。
之后,自然捷报频传,年关时广西已然收复,而到了来年初夏,赶去贵州赴任的官员也先后启程。昔日意气风发的平南王和温家大老爷也一起躲入了云南的山林。
身处山林,的确不易剿杀,但同样的,这两家想东山再起……却是不能了。就在此时,噩耗再次传来,两家最后的退路,那支qiáng大的联合舰队被赵晗追击个正着,不敌之下最后只逃脱了两条船……入秋后,在“贫病jiāo加”之下平南王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温家大老爷则在硬bī着平南王的心腹和亲信投靠他的时候,被一个愤怒的平南王死士刺死。
大齐南方彻底平定,而本该是一片欢腾的宫中则是片片素白:太上皇驾崩了。
三个月后,赵之桢果然大刀阔斧地调整期防务,以及清整起昔日跟温家以及平南王眉来眼去的官员。
韩皇后的父亲也被削去大部分实权,回京任大将军……在京城的大将军纵然还是一品,但这位置是个虚职!但比起那些举家发配,削官后灰溜溜返乡的人家,韩家还算幸运。皇后的哥哥好歹还在河西任知府,政绩说得过去,圣上似乎也无心牵连过重。
终于,赵之桢心事了却大半,转年开chūn便立赵晗为太子。之后留他大哥和三哥还有十二弟一起看家,自己则带着元chūn、健儿宝儿,以及太子夫妇一起出京chūn搜,全家一起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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