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元春晋升记_Fahrenheit【完结】(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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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之桢揉了揉太阳xué,“我是猜不透费家人的心思,自家都出了太子妃,还跟平南王搅到一起,究竟图什么?”

  后边半句他没直说:凭着费家的地位,直接去勒……收孝敬都比跟平南王搭伙私贩盐铁风险低,还赚得多呢。

  元chūn听出了王爷的话外音,直接道,“王爷忒慷慨,一两银子就不是钱了?”

  赵之桢好奇道:“哦?怎么说?”

  “咱们府里都是上行下效,”元chūn轻描淡写道,“也就是大姑娘年轻,爱个首饰衣裳,可给她五千银子,她能花上好几年,还有得剩呢。您可知道太子的侧室日子怎么过?平时戴着的喜鹊登枝簪子,光上面的宝石就值大姑娘好几年的花销。这还只是个不大得宠的侧室呢!况且跟她们说话,她们的首饰衣裳都不见重样……就说这银钱是从哪来的?”她也隐了半句没说,连侧室都这样“嚣张”,太子和太子妃又该是如何啊?

  不言自明,东宫大半的花销都是靠费家孝敬的。何况人家费家自己还有一大群族人要养活,朝中更有为数不少的臣子需要拉拢,每年动用的银钱数目自是惊人。

  其实,圣上、他的妃嫔以及儿女们都不嗜奢华:都坐拥江山了,还需要跟乍得富贵的人家一样,四处显摆吗?唯独太子是个例外,因为这个嫡子来得不易,圣上和皇后都十分宠爱,甚至称得上溺爱。

  皇后去世后,圣上有一段时日把对爱妻的追忆也化成关爱宠溺,全落在了太子身上:予取予求,不在话下。

  好在没过多久,圣上自己也发现太子势头不对:不仅是对待下人,连对自己的兄弟以及身边的臣子,太子都是副高高在上,容不下一点不同见解的模样,且有变本加厉的迹象。

  慈母多败儿,慈父亦然,圣上也反思了一回,之后便做出了一番一碗水端平的举动,关心的太子的同时,也仔细过问其余儿女,太子果然有所收敛。

  不过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太子骨子里的“惟我独尊”,怕是很难再改过来了。

  说句心里话,在赵之桢眼里,比起太子的霸道专断,大哥那份装出来的左右逢源以及“见到人才就想挖一回墙脚”的毛病,也不那么难以忍耐!

  也不止是他,连父皇……怕也忍无可忍,终于狠下心除了费家,给太子敲个警钟。

  因此他轻声道:“且瞧着吧。费家兴许得回原籍了。”

  元chūn摇了摇头,“雪中送炭难,落井下石易。”犹豫再三,终于提醒道,“他们都跟平南王往来了这么多年,bī得紧了,谁知道……”

  说完,她也暗自感慨:事涉太子,她都能嘀咕几句,王爷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照此以往,她只能越发“管不住嘴”了。

  赵之桢冷笑道:“他家若是老实也就罢了,再动什么歪心思,仅凭太子妃娘家这一条,可保不住他们!”

  元chūn贴在赵之桢耳边,“我不是怕费家往外传消息,我是怕他们挟持太子啊!”说着,抓住赵之桢的手腕,“您可知道当时珍大哥哥怎么往太子那儿送信儿?不管是告密还是求援,他都只用了一招,银子铺路!他买通了太子身边的大太监,还不止一个……您说,费家人做了这么久的太子心腹,太子身边的太监宫女心思就不会跟着变一变?”

  费家不仅用银钱牢牢把太子绑到了自家的车上,还在十余年间彻底改变了东宫的风气:宫中贪财的太监很多,但为了银钱什么都肯gān的太监,大多在东宫……☆、第78章

  赵之桢闻言便抚住了额头。

  在他想来,父皇削掉费家,只给费家嫡支留一两个虚职,也就全了太子与太子妃的脸面。而且在证据确凿之时处置费家,群臣不会反对,更不会掀起太多风làng。

  原因无他,费家不掌兵。

  就算费家向太子求qíng,太子于心不忍想要出手相救——身边手握兵权,且说话极有分量的,也只剩他的舅舅们。

  话说太子母族姓温,这家子人的xing格也是不温不火,他们要是一心维护太子看好费家,早就下场跟费家一起争斗拼杀了,何至于一直静观其变呢?

  眼见尘埃落定,温家也没道理为费家鸣冤。赵之桢因此道:“父皇还是皇子的时候,温家就深受父皇倚重。”

  这话的意思十分明白:正是因为温家的功劳,太后和圣上才从温家选了位皇后,而不是温家出了位皇后,又有了太子外甥,才有今时今日的超然地位。

  赵之桢心道:这么明摆着的事儿,元chūn你总不至于本末倒置吧?

  王爷的心思此时都写在了脸上,元chūn轻叹一声,揉了揉眉心:王爷还是想岔了!

  前世太子被废,温家仍旧屹立不倒,就知道这家人究竟站了哪一边,以及他们站得稳不稳对不对了。她真正想提醒王爷的地方,还真就是决不能小瞧费家。

  元chūn百般纠结,赵之桢也看在眼里,还以为自己无意挫伤了她,反倒先温言软语地哄上了,“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温家人有几个在京城?他们纵然起了什么心思,远水救不得近火。”

  元chūn听到这里,忽然抽了抽鼻子。

  赵之桢连忙拿了帕子递给她,“受凉了?请大夫过来瞧瞧?”

  元chūn闷声道:“不用,哪儿就这样娇气。”

  前世,孤寂了大半辈子;这一世,等她回过味儿来,二人已经qíng意绵绵。她连鼻子痒了一下,都让王爷问了一回……也正是身心都无比舒坦,才让元chūn犹豫不决:以前她都是拾遗补缺,这次是要和王爷意见相左。万一触怒了他……撑死就是闭门思过、安心养胎!反正还得给宁府的伯父守大功,不出院门又有什么大不了?

  元chūn把心一横,再要说话发现嗓子gān得不行,她从桌上端起茶盏先灌了一口。

  赵之桢见状又起身从茶炉上拎起水壶,给元chūn又倒了一杯,“慢点。”

  因为二人这回商量的事项牵扯不小,无论内侍还是丫头们都撤出了老远,不大声招呼怕是都没人敢过来。于是些许“小事”,譬如倒茶,擦手之类,只能亲力亲为,或是gān脆让对方“搭把手”。

  要说圣上还有他的这些儿女们,固然天生富贵至极,却不会时时处处非要人伺候,太子也是如此。尤其是赵之桢,因为常年军旅生活,即使是家务琐事,他做起来都不见半分不qíng愿不自然。

  如此一来,元chūn也就见怪不怪了。

  可王爷亲自倒茶,终于让元chūn打定主意:就算一时冒犯了他,也总比将来后悔qiáng!事后诸葛的滋味真是尝够了。

  于是元chūn放下茶碗道:“王爷,甭管我说什么,您可都不能大动肝火。”又拉着赵之桢的双手,小声补充道,“最好也别冲我发脾气呀……”

  赵之桢哑然失笑,“我什么时候对你凶过?”

  元chūn立即道:“您冲我绷着脸,我也怕……”

  “这可太冤枉了。我对你绷过脸?”赵之桢又挨着元chūn坐下,搂着她的肩膀,“我听着呢。”

  元chūn也让王爷逗笑了,不过还是坚持谦虚道,“我这可都是纸上谈兵,瞎猜的啊。”

  她越是这样“描来描去”,赵之桢便越觉得不对劲儿,余光看到元chūn案上的《史记》,立即追问,“你哥哥不是又偷偷告诉你什么要紧事儿了?”

  这一点元chūn也得老实承认:荣府中真正看明白整个朝局之人,只有他们兄妹……老祖宗能算半个。王爷对哥哥的器重,自不会是无缘无故。当初,她能得王爷青眼,兴许还是沾了哥哥的光。

  可在赵之桢看来,qíng况正好相反:元chūn天生聪颖——幸亏脾气秉xing全不像她爹,能与她相伴长大的亲兄弟贾珠,当然差不到哪里去。

  赵之桢冷眼瞧了一阵子,果然发现贾珠眼光见识都极为不凡。而且贾珠又十分欣赏且爱护妹妹,他有了主意都未必说给父母,却一定会写信告诉妹妹。

  元chūn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还不是宁府那边不大对劲儿,哥哥已经提醒我好几回了。不过我更想提醒王爷,费家连年往关外贩卖盐铁,那进项……够不够用来养支私兵?”

  这话“实在”得过了头,赵之桢却不以为忤:元chūn要是连这一点都瞧不出,也忒对不起他亲封的“女军师”三个字。

  “父皇,还有我,”他轻咳一声,“都曾往费家商队里安cha过探子,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私兵。纵然和……有些往来,那也都是银钱生意。”

  既然是私贩盐铁,必然要与关外北狄各部族的族长、汗王暗中有不少牵扯,甚至说得上结jiāo。但有jiāoqíng与遭难时拔刀相助,差得也不是一点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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