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兆玮刚要与她细谈,却不想从外边突然传来一些吵闹声。章艺眉头微皱,对身后姜玉娘道:“你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qíng?”
姜玉娘出去了一会儿,可那些吵闹声不仅没有变小,反而越发大声闹得会客室可都能够清晰听到,可想而知那些顾客所在的小雅间也是能够听见的。
章艺此时怎么还能坐得住,站起身对刘兆玮道:“抱歉,我有些是要去处理一下。”
刘兆玮立刻跟上道:“我也去瞧瞧,看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
两人走到成衣铺大厅后,之间一名神qíng倨傲的女子带着一名泼妇下人,正站在成衣铺正厅闹事。
那下人尖酸道:“你们这衣裳一件花了我们五两银子!这么贵重的衣裳,却穿上就走线了!好在我家夫人没有穿着去参加宴会,否则不知道多丢人!”
姜玉娘也是个xing格火爆的,听这人如此说,当即便生气了,怒道:“你将衣服拿来,我晏氏商行做了这么久,哪里遇到过这样的问题!你让我瞧瞧这衣裳到底哪里有问题,若真是我们的衣裳做的不好,定百倍陪你!”
姜玉娘都已经开出了百倍赔偿,那妇人却不愿意将衣裳jiāo给她,反口道:“给你?给你之后你将衣裳拿走毁了,我们还有什么证据!你这个小姑娘,不好好在家待嫁,跑出来抛头露面,往后有谁敢娶你?”
“我呸!”姜玉娘被她气疯了,跟着章艺这么久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气质当即便被自己‘呸’散了,“我有没有人去哪里有你说了算得?你看看你自己如今这个模样,怕不是没嫁人,就是嫁了个下人吧!哪个好男子敢娶你这样的人!”
那妇人仿佛被戳中了痛脚,当即也道:“你!你这人嘴怎么如此毒!你这般模样,定也没有男人敢娶你!”
姜玉娘下巴一扬,满脸不在意道:“我稀罕!我大晏女子从不嫁男人!我往后定能够娶到谪仙一般的妻子!哪像你这个乡野村妇!”
章艺听后憋不住了,抬手握拳抵着嘴角偷偷笑了。
刘兆玮也头一次听闻这样的说法,当即叹道:“你们大晏当真是稀奇之地!”
章艺笑道:“她原本也不是这般模样,是个十分娇俏可爱的姑娘,只是这半年多与我身边的侍卫待太久了吧,才会如此。”
马若月原本看戏看得好好的,准备回家跟自己娘子好好讲一讲,蓦地听见这句话,当即傲娇冷哼一声,“娘娘,这可不是我们带的,分明是娘娘你教的。”
章艺摆手便是自己不背锅,她一个被掰弯的直女,哪里有能力教出一个T,也就是你们铁T亲卫军团才有这个本事。
此时两人吵架已经上升到了白热化阶段,那泼妇身后的夫人脸快黑成碳了,章艺再不出场,就不知道姜玉娘要将此事闹得多大。她微微上前一步,对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说:“好了,你二人且停下。”
姜玉娘听话的停了下来,走到章艺身边却还在碎碎念,“竟然咒我没人要,你等我晚上回去就表白!”
章艺一脸懵bī,有些想问她要向谁表白。但此时这件事倒不是最重要的,章艺看着那泼妇身后的妇人问道:“这位夫人,我是这店的当家,夫人你今日到我店中来说衣裳质量有问题,我想问问夫人的提货号是多少?若是真有问题,我们也可查探是谁做的这衣裳,给夫人一个jiāo代。”
那人木匠僵硬了片刻,便道:“是谁做的我倒觉得不必要查到,只是你们今日需给我一个jiāo代,也需给我们这里其他商客一个jiāo代,你五两银子一件的衣裳,说坏就坏,平日里坏了也还好,若真是什么重要的场合里坏了,丢钱事小,丢面事大。”
此时已有不少来取衣或做衣裳的人未在周围看热闹,听到这人如此说,当即私下附和。她们家主人买这衣裳可不光图好看,若是质量不好,穿了便烂,往后谁有敢买呢?谁家夫人还不要个面子了?
章艺却面色不变,仍旧带着一丝淡淡笑意道:“我知道你们心中担忧,所以才会问起提货号。因为我女儿红的衣裳绝不可能出现开线的状况,若是出现了,定是那做衣裳的绣娘不尽心,那便是要罚的。”
那夫人又笑了,笑中却带着一丝轻蔑,“我知道你们女子做生意不容易,可也不能何事都推脱到绣娘身上吧,难不成你们商铺就没有什么问题?”
谁知此时,又有一人上前道:“原来你们的衣裳也开线了?我家夫人也是呢,正让我拿着衣裳来找他们理论!”
一时,围观的人更相信大晏商行的衣裳质量有问题。
章艺却不急不躁,心中早有定论,开口道:“你二人的衣裳,都不是我女儿红的吧?”
那三人再次愣了一瞬,方才与姜玉娘吵架的泼妇叉腰道:“你这话是何意思?难不成我们还会炸你们不曾!”
章艺点头道:“正是如此,你们便就是来炸我女儿红的吧。如此我便要报官了。”
一说这报官,那妇人面色不变,泼妇却瑟缩了一下,之后上前说衣裳也脱线那人甚至抬脚想要退出这里,找个清静。
“若月。”章艺轻声呼唤,马若月立刻快步向前,将那人抓住丢到章艺面前。
姜玉娘当即上前拿起她的衣裳,左右看了看,随即冷冷一笑,“章大当家,这当真不是我女儿红的衣裳!”
“你!”那人要狡辩,姜玉娘却拿起衣裳对围观的众人说:“各位都是即将要买我女儿红衣裳的人,或家中早已有人买了这衣裳,你们可以回家翻看,我女儿红的所有衣裳颈后都有一绣花标记,且那绣花之法是我大晏洪家独传,其他地方定然是没有的!”
众人一时恍然。
“我前些日子替家中小姐拿了一件成衣回去,见着衣裳针脚十分缜密,怎么也不会脱线!”
“怎么又有人来闹他们家的衣裳,是不是和上回那些人是一同的?”
围观群众纷纷开始议论,章艺听见舆论倒向自己这一方,便对掌柜说:“掌柜,保官吧,这等人是要来敲诈我们的,报官后让官府打她们一顿板子,便能让她们长些记xing!”
那看似主子的夫人当即腿脚一软,跌倒在地,颤抖道:“这,这不是我们愿意来的,是有人请了我们来的!”
章艺转头对姜玉娘说:“你便去处理了这事吧,究竟是谁闹事,揪出来一块儿报官,闹事闹到大晏皇商头上,当真是以为我们好欺负?”
一句话激起千层làng!大晏皇商?晏氏商行竟然是大晏皇商!对这些人来说,能够与皇室沾上边,那便是十分了得的关系了!
再次回到会客室,刘兆玮诧异道:“没想到晏氏商行既然是大晏皇商吗?我还以为就是大晏一般的商行。”
章艺微微笑道:“也算得不什么皇商,终归都是做生意的。”
那可不同!刘兆玮神色恭敬了许多,在谈起自家布匹时,那价格也自愿压低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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