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同人)听.说_Susceptable【完结】(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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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响雷,裂开天际──

  第23章 貴太妃

  (二十八)

  为了刺探宫中内qíng,湘菱曾在谎言与谎言之间说了无数的谎,没人比她更清楚谎言的真貌:要编造出一个人人都相信的谎言,你必须比谁都相信这个谎。

  bào雨昏雷,一道电闪照得永寿宫中瞬息乍亮。

  湘菱细细凝视着如妃,随其目光落在了同一处。湘菱将手中香囊置于桌旁,手指抚拂轻声道:「当初赠淳太妃香囊,只是同qíng她深宫寂寞,后来娘娘妳向我诉说心中忧虑,我便发觉自己做错了,所以想讨回香囊。当时出宫在即,我只有托木都儿去讨,但她不知前因后果所以得罪了淳太妃。」

  如玥半晌未曾言语,伸手拿起香囊,放于掌心忧戚看着。那日虽在宛琇房中匆匆一瞥,但记忆早已铭心烙骨,眼前这香囊样式绣工分毫不差,若湘菱捏造事实,她不可能将未曾见过的香囊仿造得如此jīng细,也不可能有分配给寿康宫的绸缎,如玥从没想过这是事实的真相──

  明明破绽百出,彷佛水中鉴影伸手一划可破,可是如玥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意去相信──相信这一切再也真实不过。是啊!她不能接受眼前一切,但又要如何解释眼前一切?

  如玥忽地笑了起来,只是这笑是从喉头里发出,和哽咽一起坠落,笑声的意义代表荒唐、不可置信,在荒谬的真相中。最终如玥竟是捂着心口仰天狂笑。

  眸光中彷佛有什么东西碎裂了,湘菱看着如玥纷沓而出的眼泪,递了巾帕至面前。「我不会再和淳太妃见面,娘娘不用担心了。」

  「为什么?为什么!」若说第一句是质问,第二句的为什么如玥近乎是用全身力气喊出,却也不知自己所问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喜欢娘娘妳。」湘菱不依不退,平静的重复说过的话语。

  「所谓的喜欢,是这个样子的吗?」彷若刀刀凌迟着心窝,如玥掩面啜泣起来。「湘菱妳为什么这么残忍,我宁愿永远不要知道真相……」

  「一个人瞒骗自己的心,又能骗得了多久?」湘菱望向如妃神qíng复杂,末了拿起丝帕拭去如玥脸上珠泪。「娘娘,如同妳不忍心骗我,我也不愿骗妳。」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让如玥怔怔地看着湘菱。当初说这话不过是虚qíng假意,如今值得换来真心吗?

  近来宫中流传一则轶闻,据说辛者库人在整修宫中时,意外于凤仙殿的地下挖掘出一尊佛像,佛像背后刻有钮祜禄宛琇五字,一时间宛琇下咒毒害先帝的传信满天飞。但经由宫内老太监断定后,事态发展峰回路转,原来老太监慧眼看出这是一尊祥佛,是用在折寿求某人平安之用,原对淳太妃一面倒的批判,顿时又转向成如cháo水海涌的称赞。

  木都儿却对此事心存怀疑,她亦亲眼见过佛像,质地犹新,不似是十多年前先帝驾崩前所制,只认为又是淳太妃生事。但向来直言的木都儿,意外的选择对此事缄默,只是眼看淳太妃在后宫声势大振,甚至扬名至热河。

  「姑奶奶,淳太妃娘娘会因此得势吗?听说皇上有意册封淳太妃娘娘为贵太妃。」

  「宫中对此事是宁可信其有,何况信了亦不会有所坏处。」明白手下宫女担忧何事,木都儿轻轻一叹。「淳太妃娘娘得势便已达成目的,也不会再有闲qíng逸致来为难储秀宫。」

  饶是淳太妃此番想法,但在宫中的人可不见得个个良善。尤其薛东盛听闻此事,竟是乐得笑咧咧。

  「看来这久居深宫的老太妃就要得权了!」

  「薛大哥你怎能这么肯定?说不定这佛像根本是假的。」一旁较年轻的小太监探头探脑问道。

  「你吃过的米哪有大爷我吃过的盐多?!」薛东盛语带狂妄,说道:「就算这佛像是假,皇上也一定会册封淳太妃为贵太妃。」

  「何以见得?」

  「淳太妃姓什么?她姓钮祜禄,所属的镶huáng旗是八旗贵族中的头旗,她的祖先额亦都是开国五大臣之一,祖上还有个忠义公配享太庙,入宫为后妃者更如散枝绿叶,皇上怎会想得罪钮祜禄一族?何况淳太妃的妹妹如妃近来才刚经历丧子之痛,现在册封贵太妃,也正为钮祜禄家族显威风。连这点你也看不透,将来怎么在宫中混!」薛东盛不屑的哼出一声,其他太监恐其权势,纷纷点头哈腰。

  「那依薛公公看,淳太妃得势后对我们奴才可有好处?」

  「只要我们偎向她,自然会有好处。」薛东盛想起了一事,露出张狂笑容。「何况我正好可以借着淳太妃,好好教训木都儿这个贱人!」

  「你不是要和木都儿结为对食?」

  「他娘的你以为我想!要不是和巴察做了桩买卖,要我天天看着那贱人的脸,我还不把口水呸在她脸上?!」薛东盛和木都儿素来有所嫌隙,若非巨利当前,也不会答应巴察提出的条件。「不能光明正大这么做,那我就让和木都儿有仇的淳太妃,好好教训她一顿。」

  「听说今日热河便要来圣旨,加封娘娘为贵太妃。」

  佑香说话时,宛琇正捻着香灰撮弄,应了声道:「看来这佟吉海的确有些办法,想他出身,也不知钦天监是否专搬弄这些忏纬之术。」

  虽早习惯淳太妃的刻苛话语,佑香却还是忍不住说道:「娘娘,这次佟吉海冒了这么大的危险……」

  「是我叫他这么做的吗?」宛琇白了佑香一眼。「况且佟吉海会这么做,也是因为有求于我,说起来也只是为他自己。将本宫当做踏脚石,这种人我自是厌恶。」

  看见宛琇神气,佑香也自觉转了话题。「娘娘是否应该准备……」

  「这是当然。」宛琇坐直了身,方有兴致扬起冷笑。「佑香,准备一件最华丽的衣裳,本宫待会儿要风光出去接旨给那淑贵太妃看,看我这寿康宫中的天,是不是能压过那座摇摇yù坠的山!」

  聖旨頒下,只是在太妃之前加個貴字,但貴太妃的名銜卻象徵宛琇已成為壽康宮中名正言順的主事者过往死气沉沉只遗妃嫔养老的寿康宫,如今jiāo予行事向来乖张的淳贵太妃之手,亦不知将掀起何等风波。

  「淑贵太妃,今日是本宫的大喜之日,我想去御花园赏花,这没问题吧?」若说宛琇之前仍对淑贵太妃有一分顾忌,才想办法将其骗出宫中,如今同样成了贵太妃,宛琇便也不掩饰本xing中的狂妄乖戾。

  未得淑贵太妃出声,宛琇便大方走出寿康宫,出了宫门,还狠狠用绣鞋往地上拧了一下。

  宛琇嘴角始终笑着,随待在旁的佑香却觉得娘娘从未笑得如此yīn沉过,连她也觉得有些畏惧。佑香搀扶淳太妃到御花园内,她倒没想到娘娘没去看如妃,而是真的来看花。

  宛琇沿途未曾出声,直待在亭中坐了好半晌,方才开口道:「妳回寿康宫中找些明huáng色的彩纸,全部剪碎,装于囊中拿来给我。」

  见佑香仍伫着不动,宛琇柳眉一挑。「佑香,妳要本宫喊妳几遍才听得到?」

  还在出神思考娘娘用意的佑香被唬了一跳,连忙照着淳太妃jiāo代的话做。佑香离去后,宛琇便独自至园内赏花,时节已近秋末,百花凋残,已显生机全无,宛琇想起昔日遇见陈妃的场景,不由得羡慕其有双翻云覆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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