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同人)听.说_Susceptable【完结】(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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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雨水从淳太妃颊旁滚落,木都儿弯身捡起伞,还是撑在了两人之间。「我不知道妳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么大的雨淋着会着凉,到时候又要喝药。平日连喝茶都说着想放些糖,难道妳喜欢那些苦得无法入口的药材吗?」

  仍是这么大的雨,眼前仍是讨厌的那人,但那一剎那,宛琇紧闭的心门像被什么东西蛮横撬开,不是天际的雷鸣,也不是肆nüè的骤雨──她不晓得那是什么!「木都儿,妳是在对我说教吗?」

  「如果妳不喜欢听到关心这两字,就当我是在说教。」

  「妳关心我?」

  「我只是在对贵太妃娘娘说教。」

  「在所有人眼中,我钮祜禄宛琇顽劣不堪,妳木都儿为何三番四次来惹我?」

  木都儿虽觉宛琇这话本末倒置,但也不想在此刻与她争辩,当务之急是让淳太妃前去避雨。「娘娘若想知道,不如我们到亭内说。」

  「不,我不想知道。」宛琇神qíng专注望着木都儿,下一刻便做了决定。「妳知道本宫是贵太妃吧?只要我一开口,皇上一定会听我的话。木都儿,既然妳说妳关心我,若真是如此,妳就留在宫中陪我──」

  木都儿瞪大了眼,脸上全是诧异惊惧之qíng。

  宛琇伸手抚上木都儿脸颊,她怎没想过,这张娇嫩嫣红的脸蛋摸起来竟如暖玉般舒服。「妳不要出宫,留下来在寿康宫中陪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捏死太妃糖,不要阻止我。

  第25章 紙傘

  (三十)

  雨勢不止,滴滴順著被打亂的額前散髮墜落,伸手撐傘為他人隔出紅塵,木都兒卻在雨幕中瞇起眼來,也只能望進對方那雙炯炯瞳眸中。

  「妳不要出宮,留下來在壽康宮中陪我──」

  眉間的皺痕更深,木都兒的眼睛濛上了水氣,分明一副有話想說又不知從何說起的模樣。胸膛幾個起伏,木都兒決定開口──

  「娘娘您怎麼在這兒?咦,姑奶奶?」

  佑香撐著傘匆忙跑來,木都兒想說的話成了一聲輕嘆,眉眼間流轉的qíng意在望向佑香時,又收斂成正經嚴肅。「佑香,照顧好貴太妃娘娘,莫讓娘娘著涼。」

  佑香絲毫未覺宛琇和木都兒之間的奇怪氛圍,僅把注意力悉數放在為娘娘撐的傘還騰出偌大空隙,姑奶奶卻不願一同避入其中,反而將臂膀伸得僵直,特意拉開一段距離。不由分說,佑香把自家的傘塞至木都兒之手。「姑奶奶這傘給妳撐……」

  這佑香倒也傻氣,偏要接過木都兒的傘,倒不如直接撐傘護著淳貴太妃即可。只是木都兒沒多說什麼,換了傘後轉身便走。

  「木都兒,本宮向來說到做到!」宛琇冷冷出聲喊住。「我問妳,只是希望妳心甘qíng願。」

  握傘的手緊了緊,木都兒不發一語離去。佑香好奇的問道:「娘娘,姑奶奶今日心qíng不好?」

  宛琇柳眉一揚。「豈會?她好得不得了!」

  待木都兒返回儲秀宮早已渾身濕透,面對眾宮女的詢問避重就輕,解釋幾句便推說身子不適想早點歇息。

  梳洗過後回房,木都兒是真覺得有些累了,剛臥上榻chuáng不久,便聽得一陣敲門聲,竟是湘菱來此。

  「方才我在路上遇到依芹,她說妳生病了,怎麼不會照顧好自己?」湘菱推門而入時正見木都兒要下chuáng,連忙攙住。「妳在休息?那是二娘打擾妳了?」

  「沒有的事,木都兒很高興二娘能來看我,卻又讓二娘勞煩。」雖有病容,木都兒仍是攫緊湘菱手臂,試圖露出笑容。

  「聽依芹說妳有帶傘出去,怎還會淋濕?」先是瞄向門旁的傘一眼,再極其自然的轉回視線,伸手探了探額頭未有發燒跡象,湘菱才稍微放心。「病著很難受嗎?怎麼愁眉不展的?」

  「沒事。」又說了一次沒事,卻顯得yù蓋彌彰。湘菱心知有事也不點破,只待木都兒沉澱qíng緒。

  木都兒只是盯著桌上紅燭,緩緩看其融成了蠟淚,心思轉過一輪後才開口。「二娘,妳有打算出宮嗎?」

  湘菱沉思了會兒,才道:「妳今年冬天就可以出宮了吧?」

  木都兒聽後默然無語。就算二娘出面令如妃娘娘未有助肘,但離宮後的婚嫁仍要經父母之命,就算皇后娘娘再疼,也不能夠不聽爹的意思,最後就算避得過對食婚約,往後歸宿如何,也不可能憑她掌握。

  為女子,上半生要聽命老父,下半生要追隨丈夫,根本就沒半分時日是自己決定前路。木都兒的確想過就此留在宮中,甚至嫁予辛者庫人落入罪籍亦無妨,但淳太妃如此脅迫,已注定她在宮中也別妄想有安寧之日,層層煩憂相疊,才是木都兒今日終顯病色之因。

  「二娘,留在宮中是否終究比出宮還好?出宮之後要面對茫茫前路渺渺良人,如浮萍飄絮命卟挥勺约鹤髦鳎共蝗缌粼诩t牆之中,總是自己熟悉的地方。」

  「木都兒妳怎會有如此想法?」湘菱鎖起眉頭。「宮廷是多麼可怕的地方,每個人無時無刻都在算計他人,為名為利甚至為qíng而鬥,妳遲早會變得瘋顛痴狂。能離開紫禁城,便要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頭!」

  木都兒看著湘菱,似乎找回了過往的些許感受。「二娘又是為了什麼回來的?」

  「為了妳。」湘菱語氣放柔,右手輕拍木都兒背脊,如此重複亦不覺累,僅為了讓對方好受些。「現在我唯一的親人只有妳,無論如何我都要護妳周全,不讓有心人傷害利用。如果妳要出宮,我也會陪著妳出宮,也不會讓妳爹將妳的終身大事當做一場買賣,我會帶妳回保定,我們可以一起過日子。」

  「湘菱,」木都兒閉起眼睛,臉上浮現淡淡笑意。「這樣好像回到過去的日子。我還記得妳對我說過的那些故事,寡婦巴清善賈而富獲秦皇敬重,班昭能為兄長班固續完《漢書》,上官婉兒更為大周無冕之相……,妳總說女子應當自立自強,不應為男子附庸,這些話對我影響甚鉅。」

  湘菱聽著,神qíng既驚又喜。「這些妳都還記得?」

  「就因如此,我才更無法忍受妳嫁給我爹當續弦。」木都兒道出了多年心結。「女子不一定要屈服男xing之下,也可以有自己的一番天地,妳讓我對將來充滿憧憬,卻又嫁給我爹,我當時恨極妳的自相矛盾。」

  「如今我卻明白,許多事亦是無可奈何,不論是生來主子奴才的差別,或富貴如天或貧賤如地,都不是人力所能掌控。二娘,木都兒已不曾怪妳,還要感謝妳是我二娘,讓我還能得到一絲親qíng溫暖。」

  湘菱用手搵熱木都兒臉頰,神qíng俱是滿足。「是二娘要感激妳,在我最難受的時刻還陪在身邊。」

  母女親厚,或許類似此qíng。只是木都兒思量再三,終究問出口:「若再有一次機會,二娘妳還會嫁給我爹嗎?」

  湘菱停下動作,望向木都兒良久。許是風寒拂走了理智,木都兒看不出湘菱眼中想說的話,那彷若一個很深很深的漩渦,要將人襲捲進去。

  「這幾年來我最高興的事,是能夠有妳。」湘菱的手撫上木都兒眼睛,遮斷了她向上望的視線,也錯過湘菱倏變的神色。「好好休息,今年冬天我們一起出宮,我帶妳回保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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