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定这日本是抽空来看温沅,不想道晚膳时分竟然听见晨儿通报说:“殿下来了。”
“嗯?殿下怎么会这时候来?”
温沅莞尔,道:“她这几日定时来我这儿蹭饭。”随即朝她眨眨眼,径直往饭厅去了。
萧无定听得一头雾水,不知这两人背着她偷摸又“勾搭”了什么。到了饭厅,就见公主殿下坐在餐桌前笑朝她师姐招着手,见她还有些惊讶,道:“将军今日有空来了?”
“嗯……下午从军营回来,顺路过来看看。”她怎么有种这是在公主府的错觉呢……瞧公主殿下这熟门熟路的……
“来,坐下开饭吧,不是先前就嚷嚷着饿了吗?”温沅笑推着她在公主殿下对面坐下,两人熟门熟路开始用膳,看得萧无定一愣一愣的。
见她难得有些傻愣,周锦河掩唇噗嗤一笑,解释道:“这几日那军臣每日晚膳时分就往公主府去,我避之不及,只好出来溜达,顺路就到了温姐姐这儿,gān脆留下蹭饭了。”
“原来是这样。”萧无定恍然大悟,不快道:“这军臣也太不识好歹,哼,早知道当初在漠北就该下令让人一刀了解了他,那还用得着如今这般折腾。”
话虽如此,真到了那时,军臣这一命她还得留着。当时若是杀了军臣,匈奴人势必要与大晋拼个鱼死网破,萧无定是决计不会做这种那将士xing命赌气之事的。两人深知她的脾xing,相视一笑,对于将军少有的气话还觉着有些可爱。
虽然两两见的时间不少,像这般三人聚在一起,上次还是踏秋那次。周锦河又想起中秋那夜萧无定翻了两府府墙去与她饮酒舞剑,心下一动,朝萧无定眨眨眼,“不怀好意”道:“我府上还有父皇赏赐的西域葡萄酒,不如请将军去取来?”
葡萄……萧无定想起踏秋那次的葡萄,心qíng颇有些复杂,不知殿下是有意打趣她还是无意单纯想喝酒,可不管如何,她怎么也不会拒绝周锦河,只问了确切位置,起身叹了口气道:“也罢,我便做一回梁上君子。”说罢便起身往院子中去,两人也起身随着她往院中去。
萧无定一回头,就见周锦河饶有兴致抱着双臂望着她,忽然有些怀疑,这人莫不是就是想看自己翻墙?不管如何,这墙还是得翻了。她认命叹了口气,后退几步助跑,提气借力就上了墙头,很快到了公主府后院,一时有些分不清方位,只好随手喊住了一个侍女让她带路。那侍女整个人都是蒙的,看着她从天而降都傻了眼,不过萧将军与殿下关系好,她虽不懂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带萧将军去了酒窖。萧无定拿了酒,忽的又想起了什么,问那侍女:“匈奴左屠耆王可走了?”
“回将军,还未呢。”
哼,每日赖在别人府上,当真是不要脸。萧无定不屑撇撇嘴,想着定然要想个法子治治他才好。
不同茶配不同茶具,这酒也是自然。那套夜光杯也是价值不菲,萧无定一手拿酒壶一手那杯,小心翼翼才又翻了回来。回了饭厅,她先在晨儿耳边耳语几句,晨儿低头答是,快步出了大厅,她才回了座动手为三人斟了酒,举杯细品,果然是好酒。
用得上晨儿,想来不是什么好事,温沅一副了然模样,好奇问她:“让晨儿做什么去了?”
“这个嘛,明日便知。”萧无定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见她不愿多说,温沅与周锦河相视一眼,便也不问了。
“摸清楚了公主府酒窖,以后可不愁没好酒了。”她饮了一口,笑朝周锦河眨眨眼,转移话题。
“美酒而已,我府上算不得什么,将军若是缺酒,禁宫酒窖也未尝去不得。”
只是看着萧无定,再配上这酒,周锦河却忽的想起了那首“葡萄美酒夜光杯,yù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她忽然有些惆怅,面上自是不显,仍旧笑着,举杯道:“将军首次凯旋我错过了,以后再要出征,我必备好美酒等将军得胜归来。”
“甚好,一言为定。”萧无定哈哈一笑,与她碰了杯,将其中美酒一饮而尽。
“阿萧这几日书法练得如何?”
“唐老不愧是书圣,短短几日我受益匪浅,再练习几月,或许不输师姐。”萧无定得意笑笑,朝温沅眨眨眼。
周锦河恍然,举起酒杯与温沅一碰,叹道:“哎,可惜京中众人都认识温姐姐了,否则温姐姐男装上阵,出了骑she与武艺,其余五项定是温姐姐囊中之物。”
“等等,琴棋书画我自认不如师姐,怎么这相貌我也不行?”萧无定一口酒差点呛着自己,她师姐长得这般温婉,怎么看也是她比较英俊帅气啊。
“或许外人眼中将军英俊些,可是相貌只是我说了算呀。”周锦河俏皮一笑,道:“我说温姐姐好看,温姐姐就好看。”
……行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萧无定英气的眉毛耷拉着,一脸愁苦,看的两位佳人咯咯笑个不停。
晚间,周锦河从温府回府,正在浴池里泡着舒解疲劳,却忽然听到身后炎十三的声音:“殿下,付青时之母死了。”
周锦河闻言,猛然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她,问:“死了?!怎么回事?!”
炎十三单膝跪在屏风旁,将头埋得低低道:“不久前付青时喝醉了酒与一地痞流氓起了争执,那流氓拿了刀就往他身上捅去,他母亲护住了他,一刀毙命。我与十二未来得及阻止,还望殿下惩罚。”
“这事本宫记下了,惩罚待事qíng结束了再说。可好端端的他怎么会与流氓起争执?流氓还正好带了刀?”周锦河眉头紧蹙,总觉得事qíng不会这般巧合。
“属下也这么想,事qíng发生之后很快京兆尹就带人赶到将凶手收监,似乎比平时都快些。十一十二此时在看着付家,十去调查那流氓了。想来此时陛下也该知晓了。”
“京兆尹……”周锦河转回头,眉头紧蹙双手jiāo握轻轻摩擦着,吩咐道:“另一伙人……往丞相府查,若是,必要时候可泄露炎卫身份,让他以为此事陛下知晓了。”承平帝将炎卫分拨给她之事并未告知任何人,在众大臣心中,炎卫仍是皇帝独有。
“喏。”
十三应了声,再一次悄无声息退去。
京中人家虽已纷纷沐浴歇息,西市仍旧人声鼎沸,花灯如昼。此时,还是寻欢作乐的好时候。
揽月楼,楼上管事的屋子里,那名尖嘴猴腮平时不可一世的管事此刻正恭敬立在一旁,带着谄媚的笑朝座上的锦袍男子禀报道:“大人,都准备好了,宋大人这会儿也喝的醉醺醺的了。”
“嗯,按计划去做吧,务必确保万无一失。”陆骏德端起茶抿了一口,随即嫌恶一扔,待的有些久了,连茶都凉了。
管事的见状,忙冲手下人喊道:“都gān什么吃的!没注意到茶都凉了吗!赶紧让之染姑娘过来给大人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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