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絮想问她为什么没事,难道她真的是瘟神?
蒲牢却不太高兴,毕竟东海是她的,凭什么把垃圾都倒她家里?
红似海说:“其他人也感染了,死是迟早的问题。”
阿絮还是忍不住说:“那你呢?”
这时,外面传来船头和另一个男人的争吵声。
“为什么修不好!你想我们都死在这里吗,嗯?!老子告诉你,必须修好!”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声。
被打的男人吃痛哀嚎,“不是修不好,是暂时启动不了机轮,啊——痛死了,你能不动手吗!把我踢废了谁给你修船!而且这船本来就不算你的,是我家老爷子里给我的——啊!”
红似海垂了一下眼,用力把水盆放在地上,身子一闪窜了出去,拦到阿岫面前,生生挨了船头一拳,面颊爆红肿起,但她站得很稳,用一只手捂住脸,抬头静静看着凶恶的男人。
“阿红。”阿岫一惊,把她拉到怀里,“傻丫头,干啥呢你!”指着船头吼道:“你怎么打小孩啊!”
“我才不是小孩啊,蠢大叔。”红似海这样说道,她对船头说:“还有四分之一。”
阿絮注意到红似海红暗红的虹膜又深了一些,近乎变成红褐色,她转头看向船头,这才诧异地发现船头的身后仿佛黏着糊状的团块,张牙舞爪地散发着黑气。阿絮抓住蒲牢手臂,叫她去看,“秋宁……”
作者有话要说: 这还没怀上呢就在想龙二代的终身幸福问题啦?好好好,那你们说说想给龙二代找个啥样的?
另外看到Mo钧大大说乱_伦的问题,这个是不会滴!
☆、葛天长生篇-19
“你看船头的背后,那是什么?”阿絮觉得那玩意恶心,手心开始冒汗。
蒲牢的回答却让阿絮心头一凉,“什么东西?”
阿絮说:“船头的后背上,有东西。”
蒲牢仔细地看了一会他,蛮不讲理的男人跟阿岫争执不下,背上除了被雨水沾湿的汗衫什么都没有。蒲牢想起以前在昆仑山洞里,阿絮也说看到了铃铛,但是其他人都都看不见,可之后事实证明阿絮是对的。她握紧阿絮的手,凑到她耳边低声问:“你看到什么了?”
阿絮也想到了昆仑的事,仔细思考一下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凡是她能看到而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都是当下没有发生而在不久之后会出现的。但是这种事也只在昆仑时碰到过一次,所以阿絮也不敢肯定这是偶然还是确有其事。她以为在昆仑山下先知般看到藤蔓上的铃铛,是因为深坑里有天寰基地,受到葛天强大的深蓝灵能干涉才出现变异状况,可没想到如今还会再次显现。
难道自己真有“预见未来”的能力?还说这也是龙玉朗遗传给她的基因?可之前从没听阿狰讲过啊,而且,如果龙玉朗能做到并灵活运用这一点,就算无法预言千万年后的事,只要能够看透敌人下一步的意图,凭龙玉朗的本事打断葛天黎释放“归元噬灵球”的招式应该不会做不到,这样还是能跟葛天的族长拼一把的,不至于说在他面前全无缚鸡之力……
阿絮定一定神,辨清船头后背上的东西以后开口道:“他背上黏着一团黑乎乎的糊状物,不,又有点像肉块和酱色浆糊和在一起的东西,两旁伸出触手一样的尖刺,插-在船头肉里,身上一直在冒黑烟。”
蒲牢说:“现在我能看到他印堂聚着一团乌青,浑身慢慢冒出污浊的烟雾。”
这时船头和阿岫的矛盾也彻底闹崩了,船头野兽似的怒号一声,从倾倒的铁桶里抽出一把斧子,抡着胳膊朝阿岫砍去。
阿絮喊道:“危险!”正准备动手冰冻船头的时候,红似海先她一步跳起身踢开了船头手里的凶-器,掏出一把匕首横在胸前,瞪着船长警备道:“一点也不剩了。”
蒲牢睁大眼,看到浑身缠满黑烟的船头后背趴着一团丑陋的糊状异物,八只尖刺深深插-在人体的皮肉里,软绵绵的肉身咕噜咕噜响着,呼吸似的一起一伏。
蒲牢大声叫道:“是中瘟的‘化凭’!”
红似海对她们说:“请两位都不要动手,这些家伙,我一定要亲手解决他们。”
阿絮看了红似海一眼,见她神情沉着坚定,红褐色的眼睛渐渐缩起,俨然一副极其较真的战斗姿态。
阿絮略一思索,也没管她,跑回了蒲牢身边,蒲牢拉着她走远了些,厌恶道:“没有战争居然都能生出这么大的中瘟‘化凭’,真是令人感叹。”
阿絮看着红似海那边的动静,说:“什么是化凭?”
“无形的怨毒和鬼疮集聚到一定程度就能具现化,附着到灵体身上吸收养分,控制躯体,称为‘化凭’。”
“这个很棘手吗?”
“没有大碍,但是长时间近距离接触会损耗元气。而且它最大的问题不在于有多大的攻击力,而在于‘毒素’。这玩意伤脑筋就在,它本来就没有实体,化凭只是一个暂时的具现化品,除非彻底净化,否则打碎之后还能再次聚集。但是净化是件很麻烦的事,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干这种费力还没多少回报的事。每次人间战乱都会积攒大量怨毒和鬼疮,收拾起来非常麻烦,所以人间打仗以后什刹都要拖着我干苦力,真是想想就头痛。”
阿絮腹诽:看来什刹真是喜欢把秋宁当冤大头差使,不过这条大青虫嘛……那么别扭,明明喜欢别人找自己,显得自个儿有威严有能力很有存在感,嘴上却说这样不喜欢那样太麻烦,就是应该多给她找点事做。
阿岫抱住阿红说:“阿红,你个小屁孩折腾个啥,哪来的刀子,伤着自己怎么办!”
船头已经完全被化凭操纵,抡着斧子胡乱攻击。
阿岫抱着阿红闪到一边,叫阿絮和蒲牢一起逃进主舱室,“姑娘快进来,先进来躲一躲!”
“走。”蒲牢拉着阿絮跑过去。
阿絮问:“区区一个小化凭,净化了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跟他跑啊?”
蒲牢最后一个跑进船舱,用铁锹把门锁上,说:“是你说要玩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阿岫,还有撅着嘴不知生什么气的红似海,跟阿絮咬耳朵,“难道,你不想看看那丫头想做什么吗?”
阿絮是有点好奇,还想知道红似海到底是什么妖怪,于是点了点头。
其实蒲牢只是单纯地不想净化中瘟而已,她觉得晦气。
铁门咚咚的响着,船头拿斧子一下又一下在门外敲着,雨还在下,但是暴风已经过去了,海面渐渐恢复平静,隔壁的女孩一点动静也没有了,不知道是都昏迷了,还是已经去了……阿絮记得刚才红似海说了一句:一点也不剩了。
阿絮看向对面,红似海坐在桌子上,摇晃着纤细的小腿,小小的身板缩在军工大衣里显得格外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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