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怪谈之蒲牢(GL)_九九和【完结+番外】(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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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岫弯着腰,用纱布沾了水清清擦拭红似海被船头打肿的脸,心疼地问:“你个傻小孩,还好吗?”

  红似海仰头,对上他的眼睛,“我不是小孩啊,大叔。”

  阿岫说:“好,我知道,你是个美人胚子,人也早熟,将来绝对是个大美人,不耍脾气,做饭好吃,能干家务,还是个打鱼好手,谁要是娶到你真是艳福不浅。”

  “大叔觉得自己艳福好吗?”

  阿岫突然不说话了。沉默了一会,他看向一边,重新露出什么都无所谓似的笑容,打着哈哈说:“啊……嘿,我说,你这么小一点的人啊,还是个女孩子,怎么一天到晚想这种事情呢?女孩啊,应该矜持一点才可爱嘛,对不对?艳福,你知道什么叫艳福吗?阿红我告诉你啊……”

  红似海静静看着她,略显稚嫩的少女脸庞透着违和的成熟。

  “我……”阿岫话说到一半,看到红似海的目光顿了一下,再也说不出了。他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声音有些低哑,“阿红,这几个月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但是我啊,二十八-九的人了,每天混在机器里一身机油味,又脏又臭,常年都在海上漂。你……我知道你也是被渡头抓上来的,我不会把你送回卖掉你的村子的。阿红,你去读书吧,我给你掏学费,你去读书,考个好学校,当个漂亮干净的姑娘,你多好啊。”

  “大叔啊。”红似海踢了阿岫一脚,“你真的是,蠢到难以形容。”她仰头看了看残破的灯泡,尽管它已经不再发亮了。

  阿絮歪着头看着他俩,心里感觉有点压抑,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蒲牢这边一直在琢磨阿絮先看到化凭,她一开始却看不到的事,想了一会叫阿絮,“龙儿,你还碰到过这种情况吗?”

  阿絮猜蒲牢是问她“预见”的事,但还是觉得要确定一下,问:“哪种情况?”

  “就是……”

  “你觉得我是妓-女,不干净是吗?”红似海突然说。

  其余三人都沉默了,只有船头还在门外锲而不舍地凿门。

  阿絮哑然,好一会才说:“阿红,你才十三岁……”

  红似海大声说道:“十三岁就不是女性了吗!”

  啪。

  阿岫爽快地给了红似海一巴掌,红似海两边的脸都肿了,看向阿岫,眼神有点迷茫。

  “这是小屁孩能说的话吗!”阿岫吼道,他紧握着拳头,怒目圆睁,“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听话呢!好好听叔叔的话,不可以吗!”

  红似海勾一下嘴角,噢了一声,脑袋垂了下去,眼里的光也渐渐暗淡。

  阿岫深吸一口气,把红似海抱紧怀里,轻声忏悔,“对不起,阿红,对不起。”

  红似海说:“没事,你蠢啊,不就打了我一下吗,以前没被你少打吧,碎了盘子打我,咖啡洒了打我,土豆没削好还是打我。”当然,阿岫从来没有真的打过她,只是惩罚性的吓唬,更多是开玩笑,只有这一次,是结结实实给了她一巴掌。她接着说,“我会像以前那样,再在你的汤里放很多辣椒粉,让你的舌头肿半个月。”

  阿岫把她抱得更紧了,“对不起。”

  脚下的铁板突然开始震动,从下方渗出腥臭的黑气,渔船底舱传来阴沉怪异的嘶吼。

  阿絮说:“我刚才就奇怪,除了船头,还有两个男人,另外还有一个叫‘三儿’的掌舵,他们都去哪里了?”

  蒲牢本来靠在墙边,这时已经站直了身,沉下脸说:“在下面。”

  阿岫看向她,“什么在下面?”

  蒲牢说:“真正的‘瘟神’,在下面。”

  红似海请求道:“请交给我。”她笑着对阿岫说:“这艘船是老船长留给你的,但是被渡头抢走了,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回来,但是敌不过他们人多势众,一直忍气吞声。时间快到了,大叔,我送你一份礼物吧,也算是送我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我家三王妃给我做的封面~……((/- -)/~~~~Yeah~~~~~

  ☆、葛天长生篇-20

  这时不但阿絮和蒲牢听不懂红似海说的话,连阿岫也听不懂了,阿岫干笑两声,问她:“阿红,你都在说些什么啊?虽然现在暴风雨已经平静很多,但是还不知道船能不能顺利抵达海岸,我可能也被瘟疫感染了……啊对,你说什么没有时间了?”

  红似海没有回他的话,跳下桌,凭借纤细的手臂打开通向底舱沉重的铁板,沿着舱壁的附梯爬了下去,阿岫的神经立马绷了起来,跟着赶下去,焦急地喊她,“你要干什么!”

  阿絮和蒲牢对视一眼,准备往下跳,蒲牢说:“我先把上面这个解决了。”说着,她隔着铁门施了个法术,把外面拿斧子凿门的船头的给迷晕了,才跟着阿絮下去。

  阿絮问她:“船头还能活吗?”

  蒲牢说:“已经死透了。”

  阿絮了然,“从他要对我动手那时开始,人就已经死了,后来一直被化凭操纵吧。”

  “嗯。”

  渔船在海浪中摇晃不已,底舱黑暗,铁壁上爬满了变幻形态的黑斑,四周充满刺鼻的酸腐恶气,人在其中就好像置身于刚用氯-水消过毒的公共厕所,里面还堆满了发毛的乳酪和坏掉的臭鸡蛋。

  阿絮感觉地上黏黏答答,抬一抬脚,鞋上沾满了黄色的脓-水,她恶心地踢在铁壁上蹭了蹭。

  蒲牢附在她耳边说:“恶心了?是你自己要来玩的哦。”

  阿絮咬她耳垂,“你信不信我拿鞋子蹭你脸上?”

  蒲牢往她嘴边凑,“你舍得吗?我这样一张让你魂牵梦萦的脸,你……”

  阿絮把她推开,“一张口都是酸臭味,恶心死了。”

  蒲牢郁闷,“这又不是我的味道,这下面哪儿哪儿都这样。”

  走在前面的阿岫一门心思全部放在红似海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女人的动作,直到底舱尽头的储物仓发出阴沉的嘶吼声,整个船舱为之一振,所有人才停住了动作,齐齐转头向阴暗的长廊尽头望去。

  阿岫踢到一堆软物,低头一看,吐了一滩酸水,“三儿……”一个干瘪的湿尸倒在血和脓交融的腐水里,眼洞和嘴大张,神情惊恐,旁边还倒了两个尸体,四肢被拧抹布似的绞成肉条,末端爬满肥亮的蛆虫。

  阿絮认出另外两人的身份,“那不就是刚才和船头一起的男人吗?我就说他们去哪里了……原来都在这。”

  蒲牢说:“从尸体上看起码已经死了两天了。”

  “不可能,刚才他们明明还活着,我上船的时候,看到的三个男人都是活人。”

  “我没说他们是亡灵。”

  “可你明明说这两具尸体已经有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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