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吸引_蛋挞鲨【完结+番外】(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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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一棠刚推开门,隔了几秒才看到应昭的身影,对方站在阴影里,看上去缄默地有点像沉痛的乐章。

  门打开有声音。

  不好听。

  应昭却好像没听见似的,等孔一棠走近了,才回神。

  「诶,一棠?」

  她也没换衣服,妆都没卸,这个造型看上去挺叛逆的,怎么说呢,可能带点风尘的感觉。

  大概是有点惊讶,应昭还没来得及擦掉眼泪,她的脆弱太难得了,孔一棠看得有点移不开眼。

  不是那种剧中人的脆弱,像是她本身身体里存放依旧的那种不堪一击,在无人的场合里跟随眼泪一起排出体外,但她偏偏又太过倔强,所以在眼眶里打转,最后只是眼圈发红,眼角湿湿。

  「我都没哭,你怎么就哭了呢?」

  孔一棠反而笑了一下,她扔掉自己的拐棍,张开双手,对应昭说——

  「太久没见了,我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想和你拥抱。」

  第53章 夜市

  应昭还没彻底回神,她的双眼映着孔一棠的脸,隔了很久,在孔一棠手臂都要酸了的时候才抱住她。

  孔一棠心里直叹气,矮个儿真的不大好,她想英勇一点给个怀抱最后还是被抱住。

  应昭大概是明白了对方从心里漏出了的叹气到底是为了什么,直接把棠总抱了起来,放在一边的小方凳子上,孔一棠一站稳瞬间趾高气扬起来,低头看着应昭,再次张开怀抱。

  应昭笑了笑,抱住了对方的腰,整个人像是扑了进去。

  休息室里特别安静,应昭也不说话,她被孔一棠拢着,难得感受了一下这份拥抱的力量。

  她的眼圈依旧是红的,鼻尖嗅着孔一棠怀抱的味道,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小,对方的手拍着她的背,动作一开始很生硬,到后来有点像顺毛。

  她悄悄地抬眼看了看,孔一棠一脸严肃,活像在做什么大事似的。

  这个充电也没充多久,最后还是应昭先松手了,她说:「我先收拾一下,等会一块吃个饭?」

  棠总不太开心,腻歪还没开始,就率先结束了。

  「晚上还拍?能不能请假啊……」

  她隐隐察觉出应昭不对劲的情绪,觉得这有点深沉的玩意积压过多可能会出毛病。

  演员最怕入戏太深,那对人的伤害其实很大,昏昏沉沉,戏里戏外不分,一不小心就得送医院去瞧瞧。

  要么就是得缓个好久,耽误这个耽误那个的。

  她琢磨着这个导演不让她也不管了,反正她无所谓。

  有时候她就是太听应昭的了,所以得这么小心翼翼的。

  有点变了。

  应昭在她心里的样子。

  神社里供奉的神明被她拉扯了下来,往日那副值得万人景仰的模样在她面前换成了别的,是凡人,是身边的人。

  她依旧仰慕,但仰慕是变质了仰慕,她不想一味地被对方捧着,也想在暴风雨来的时候,保护她。

  「好啊,」应昭的在那边换衣服,这些下戏后的琐事本来也有一堆助理,但她以前也做过这些,倒是得心应手,「等会和他说一声,晚上出去走一走。」

  她也知道自己出了点小问题,戏越拍,那些零碎的片段裹挟着她自身的回忆汹涌而来,休息的时候也不得安宁。

  有时候真的很厌恶这敏感的心,一点风吹草动联想就蔓延不觉,悔恨和怨怼铺满地面,不甘在其中蜿蜒倒脚下,往上怕,缠绕住身体,变成了有些离谱的清醒。

  孔一棠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应昭换衣服,这间屋子里就她俩在,应昭也无所谓。

  她瘦好多。

  孔一棠没吱声,眼神落在应昭身上,背对着她的人那对蝴蝶骨因为消瘦而越发凸起,像蝶,牛仔裤还没扣上,卡在胯间,看上去松松垮垮的,裤子很长,并不是修身的,下摆阔形。

  应昭穿了一双平底鞋,这部戏几乎没什么穿平底鞋的时候,有几幕反反复复地拍,结束的时候脚底都起泡了。

  这个人近乎完美。

  对我而言就是完美的。

  额头,眼,鼻子,嘴唇,微厚的下唇带点迷离的慵懒,让人恨不得衔住没命地去吮。

  这是个小镇,晚上还是很热闹的,应昭穿好衣服才想起来明天是七夕,她之前叮嘱某人不要来还是没有什么效果。

  她的眼里还有血丝,眼圈还是有点红,上了妆好了一点,涂唇釉的时候孔一棠凑了过来。

  应昭适合红色,孔一棠也忘不了对方那支口红广告里的眼神,大概是她的心思在对方面前从不隐藏,应昭转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唇釉有点巧克力的味道,甜甜的,孔一棠伸手准备摸一摸,应昭就伸着唇釉棒来了,她们离得很近,化妆台的灯打在彼此身上,孔一棠贪婪地看着应昭的侧脸,无论迎光还是背光,她都觉得对方那么好看。

  我的我的我的。

  「行了啊,再亲这瓶都得吃完了。」

  这样不行。

  应昭点了点孔一棠额头,往下撩起对方垂在肩上的头发,「怎么剪成这样了?」

  「终于不再去拉直了啊?」

  明明毛毛躁躁的那么可爱。

  孔一棠被这个「终于不再」砸得有点懵,但还没来得及多问,应昭就先出去找导演了。

  她跟在后头,走出门的时候看到暮色十足的天空,想起自己戛然而止的直播,最后愧疚万分地宣布转发抽个打钱。

  ……

  小镇不是很大,被群山环绕,在城中心还能瞧见远山的轮廓,应昭打小就在北方长大,虽然没有满口大茬子味儿,但一开还是有点腔调,除非刻意地去调整。

  但她知道她妈是南方人,虽然口音被同化,但有些东西变不了。

  她后来去过很多次南方,陪乔含音拍戏,要么有事来往,遇到过天南海北的人,有些人讨厌吃面食,只喜欢吃米饭,有些人对饭桌上出现的馒头表现了高度的惊讶,其实不能准确吻合,但有些小小的习惯却能让她想到她妈。

  她对她爸没什么印象,照片见过,一个英俊的男人,但没长寿的命,亲戚的来往也因为她妈的不热络给断了,所以过年对应昭来说一向没什么好期待的,因为很无聊,还不如平常。

  一到过年,胡同里的玩伴走亲访友的居多,去乡下住的,得过好几天才回来。

  她也没见过她的祖辈,外婆外公之类的,问起来的时候她妈总说已经过世了,但这么多年也没见她去祭拜过。

  在哪里,具体什么地方,也没有。

  她妈在世的时候朋友不多,三三两两,但看上去不太像个正经人,花枝招展的,瞧见倒水的应昭,哟一声,说:「还挺乖,不像你啊。」

  直到多年后她偶然碰到三三两两中的一个,阿姨辈依旧时髦得不像话的女人瞧见应昭,还是哟一声,「小英的女儿啊,这么大啦?在哪工作呢么?」

  那天应昭正好有空,就聊了聊。

  顾英女士,盘靓条顺,十几岁的时候就在社会上混,男朋友交过很多,因为学过几年舞蹈,所以还去教过小孩跳舞,后来北上,认识了应昭她爸,不知道为什么就收心给嫁了,据说是因为脸,但老公短命,居然也能守寡多年,后来又不甘寂寞,再嫁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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