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宁不嗣音_禾四【完结+番外】(44)

阅读记录

  tbc.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过渡,零碎了一点。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一周之后归子佩就从Y市回来了,一开始两人都较劲一样地不相互联系,直到某天时夏实在挨不住,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地发送了“吃了吗”,虽然只有三个字,而且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但一日一次的通讯总算是恢复了。

  “我妈身体不太好,我姐打电话过来让我有空回去看看。”归子佩对于自己的突然出走这样解释道,半个字不提争吵后想冷静一下的心思。

  时夏对她的话倒是很在意:“所以伯母身体怎么样?”

  “腰那边的小毛病,我感觉就是因为沉迷麻将。”归子佩轻笑了一声,语气听起来还算轻松,但时夏却察觉出她深藏在话里的沉郁。

  时夏想开口问些什么,又怕自己没有立场,话题就这么一下子中断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沉默之后,她终于意识这样的断片有多尴尬,只能抿了抿嘴,说:“就这样吧,你好好休息,我先挂了。”

  不等那头有什么反应,时夏先摁断了通话,攥着手机发呆的时候,她想自己有点懂得了程云起说的“不安定感”是什么意思,处处都是雷区,每步都有陷阱,就连最日常的话语里也要小心翼翼,果然,很累啊……

  这天下班回到家,开门的时候时夏就嗅到一点焦糊味,还没能觉得糟糕,就被归子佩一连串的大呼小叫吸引去了注意。她连忙关上门,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奔去了厨房:“怎么了?”

  只见归子佩拿着锅盖,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颤颤巍巍地控诉道:“这个油,一直溅出来!”

  时夏也顾不得吐槽她,接过了锅盖就眼疾手快地盖了回去,她回想了一下在刚刚的惊魂一刻里看见的不明物体,最终干脆地关了火:“怎么也不等我回来,你也不怕把厨房烧了。”

  归子佩自知理亏,笑了两声权当讨饶,时夏看她无意识地搓了搓手,终于注意到她油叽叽的爪子,无可奈何地说:“你这是去了油田吗,炒个菜都能把自己搞成这样。”说着就开了厨房的水龙头,冲着还站在原地的归子佩挑了挑眉,“怎么,还要我帮你洗吗,归子佩小朋友?”

  归子佩难得的有点脸红,但站在水池前之后又很有出息地稳住了阵脚:“如果可以的话,谢谢时夏老师。”

  这种角色扮演play莫名的羞耻啊……时夏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手上却不甘示弱,直接包住了归子佩的手,只是修长白净的手指在指缝间轻慢地穿梭,不仅没有洗干净油渍,反而让某种旖旎的气氛逐渐从水柱中蒸腾出来,直到一声清脆的“叮”声响起,才将温度稍微冷却了一丝。

  “你最近瘦了吗?”时夏捡起从归子佩无名指间滑落的戒指,“居然滑下来了。”

  归子佩的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但时夏并没有发现,她咳了一下:“可能因为手上太油了吧。”

  “是吗?”时夏有点奇怪,但也没怎么在意,只是用胳膊肘推了推归子佩,“去柜子里把洗手液拿出来吧,厨房的没了,正好拆一罐新的。”

  归子佩俏皮地给了她一个不伦不类的wink,依旧坚持自己的设定:“好的,时夏老师!”

  “什么啊……”时夏小声嘀咕着,耳根却偷偷红了,她摩挲着手中的戒指,脸上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微笑。

  只是……察觉到手下的触感有点不对劲,她把戒指抬高到眼前,对着灯光仔细地看了一圈,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痕迹,就在心绪渐渐慌乱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归子佩的声音。

  “阿夏,是这个吗?”

  时夏转过身,看见归子佩拿着洗手液,一副不是很确定的样子,她努力平静,说:“不是一直都用的这款吗?”

  “但这上面是日语,我又看不懂。”兴许是手上油腻腻的真的很难受,归子佩也没有再去闹时夏了,她伸出一只手摊在她面前,也不说话,就只是看着她。

  时夏被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本来就烦乱的思绪变得更加芜杂,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把攥在手里的戒指放在了归子佩的手里。

  “真的用了很久了吗?”归子佩一遍在双手间揉搓出细腻的泡沫,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什么?”时夏没能接得上话题。

  “啊,就是洗手液啊。”

  时夏有些怅然地笑了笑,也挤了一点在手心里,说:“大概十年了吧,一直用这一种。”

  归子佩很惊讶地低呼了一声:“真的假的?十年,阿夏真的很专一啊。”

  时夏抽出厨房纸擦干净了手上的水珠,又递给归子佩一张:“找到最合适的了,就没有想再去换了。”

  “我也是最适合阿夏的吧?”话音刚落,归子佩就自问自答地点了头,笑着说,“要不要先吃点水果?”

  看着归子佩走出厨房的背影,时夏有些难堪地闭上了眼睛,只是闭上眼睛也没有用,戒指内壁光滑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而在某个角落里,本该有一个“S”。

  中午的时候杜思远拉开了时夏办公室的门,看见坐在书桌面前的人反而面露惊讶,她走过去放下手里的病例:“你怎么在办公室?”

  时夏写完字,把笔帽盖上说:“不是你来找我的?怎么看起来比我还惊讶?”

  杜思远没听她插科打诨,问道:“我之前听小吴说你中午是有手术的啊,怎么现在闲到在这里写报告?”

  “我那台给老刘做了。”时夏说得云淡风轻,却让杜思远气急败坏起来,她眉头紧皱,神色是少见的严肃:“什么鬼,那个病人不是你一直在跟?我还以为老刘是什么老实家伙,没想到遇见那种有钱有势的也会往上凑。”

  时夏做了个手势,止住了杜思远的话头:“你别冤枉人家了,老刘一天手术比我只多不少,再说了,有钱人又不是多好伺候的,他哪里愿意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不是我说,这事儿不是第一回 了吧,你最近手术也太少了,不是分给老刘就给交给大李,就没人跟你说为什么?”杜思远听了时夏的话,心里的火更旺了,气呼呼地为好友打抱不平。

  时夏摇了摇头,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本来以为只是像从前一样,难免有年长的患者以貌取人,看见她的脸就把她定义为花瓶角色,向院方申请换了主治医师,只是后来事情发生得太过频繁,她甚至托相熟的护士去问了病人换医生的缘由,却只得到了“不清楚,医院给我换的”这样的答复,时夏大概就知道,是某些人的刻意针对了。

  只是这针对的由头和针对想得到的结果,却让时夏摸不着头脑。

  “你别是得罪什么人了吧?”杜思远猜测道。

  时夏苦笑:“我能得罪什么人,在这家医院这么多年,谁都知道我的脾气,如果看不惯,早就该发作了,哪儿还能等到今天?”

52书库推荐浏览: 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