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正奇怪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肩膀被人从背后箍住,她抬手就要打过去,一块布就捂住了她的口鼻,布上有淡淡的熏香味,不同于童睿渊身上的隐香,这股熏香味有些刺鼻,让她想打喷嚏。她想向童暮清求救,然而,费力地伸出手臂抓向童暮清时,对方一脸的陌生。
完全不认识的陌生。
艾惜暗道不好,早知道就在家门口跟童暮清拼个你死我活了,她对洛杉矶并不熟悉,不知道是什么人要把她带到哪里,也不知道她去了后能做什么,“活下来”?都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她还没给带小孩做晚饭呢,她还……
在心理咨询室旁的茶水间冲速溶红茶的童睿渊手一抖,开水就倒了出去。怎么?水都拿不稳了,可偏偏眼皮也是一通狂跳,她压下心中的不安,一通电话拨回了家里,座机,没人接;又拨给艾惜,手机,还是没人接。这是去超市了吗?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失踪
第五十五章失踪
童睿渊早早地回了家,远远地看到小房子里漆黑一片时,她心下一跳,白天泡茶时的不安情绪瞬间回来了,且急剧扩大。她知道艾惜喜欢开灯,加上洛杉矶的这片住宅区路灯并不多,所以将小房子周围的灯都打开,就是在欢迎她下班回家。
可现在,她家门前黑漆漆的,一点光明也无。
停好了车,童睿渊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车门,掏出钥匙,进家门之后习惯地喊了声“小惜”,还顺手开了灯。没有人回答她,她又叫了声,小屋子里依然寂静。其实,这栋小别墅的建筑面积并不大,童睿渊当初就看重了她的小巧精致,觉得一个人或者两个人住不需要那么宽阔的地方,空间大了就像童家了。
当小惜在家的时候,一进门就能闻到饭香味儿,不是汉堡薯条那种垃圾食品,而是粥汤炒菜这样传统的中华饮食,从门口到客厅到厨房,一路暖光灯显得格外温馨。然而,现在从门口到厨房没有半点生气,小惜人呢?
童睿渊找了卧室,找了浴室,找了厨房,找了车库,可是就没找到小惜。她的心沉到了谷底,似乎所有不好的感觉都涌了过来,像是以前在童家训练时,等着师父宣布合格名单,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要出局了,偏偏打了个擦边球顺利合格。
艾惜去超市开的车在,那就是人在家里不见的。攥紧了拳狠狠地砸向了墙壁,童睿渊怒喝一声,像是发狂的猛兽,内心无法抑制的怒气似是能生生地将一切摧毁。
“找童暮清!”童睿渊直接打到了童家,冲着管家就是一声吼,震得管家耳朵更聋了。
“Ray,我等你的电话很久了。”童暮清慢悠悠地说道,“找艾惜?她在哪里,你比我清楚。”
“我什么时候同意你送她走了!以为是春秋战国吗?送走一个质子就能求得和平?童暮清你的中国古代历史是怎么学的!现在人在哪儿?”童睿渊吼道,她不敢猜想艾惜在哪里,童家最大的对手就那么一个,对家的环境有多恶劣她很清楚,艾惜不是童家专业训练出身,能否在那里存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童暮清将电话换了只耳朵,他不急不缓地吐出几个字:“与我何干?”
“你去死!”童睿渊怒到了极致,“童暮清,很好,非常好!祝你出门被车撞死!”
忽略刺耳的咒骂,童暮清“啪”地挂了电话,利益达成,艾惜的生死与他无关。只要送过去不是童家的人,就算他赢。那个艾惜不是看起来很强大吗?不如活下来气气他,让他知道这种人才能真的配上Ray。
童睿渊开始找人时才发现洛杉矶很大很荒凉,唯一热闹的就是贝弗利山庄那么一小块,但凡眼线出了市中心,她收到的所有照片均是荒无人烟。对家的基地就是那么几个,隐蔽又秘密,眼线确实找到了基地,但根本混不进去。
基地的把守滴水不漏,她找不到艾惜的人。早知道就在小惜身上装个追踪器了,童睿渊沮丧地瘫在了桌子上,一张张照片里都没有想见的那个人,每多等一分钟,心里的焦躁就多一分,她怕对家真把这位童家的“质子”给怎么着了。
白天找不到人,晚上就希望在梦里能遇见艾惜,然而却不如愿。
因为艾惜根本不能睡觉,她醒过来后就没合过眼,这些天总是在换地方,有时是在监狱里蹲着,有时是在工厂做活儿,有时甚至是举着盘子站在走廊……她不知道童暮清把她送到了什么地方,只知道她不能轻易开口,即使听得懂对方说什么。
这恐怕是一个什么地下组织的基地,各色人种都在杂乱地忙着,每个人的脸上都仿佛带了一个僵硬的面具,不会哭,不会笑,没有一点感情。艾惜本就是个安静的人,一年不说话都可以,所以她悄悄地暗中观察,试图寻找逃走的机会。
她知道自己还在洛杉矶,因为前天在食品流水线上做工时,她瞧见了LA的字样,她甚至盯住了身旁一个面相柔和的黑人大姐,趁去卫生间的时候,和那个大姐打了个简单的手势,对方却置若罔闻,如同没有看到她。
艾惜照了照镜子,奇怪,自己不是透明的啊!她就是想问问这里是哪里,顺便拟出一个出逃计划。洛杉矶这么空旷,总不能逃出去后,连个交通工具都没有,不能仅凭步行去找童睿渊吧。她相信大小孩肯定在找她了,那么,怎么去传递“她没事”的信息呢?
身上的衣服是肥大的工服,手机早就被收走了,手表也不见了……哎,童暮清到底要干嘛?就算觉得她碍眼,也不能这么整人!她们离开了童家还不行吗?非要让她离开童睿渊?艾惜抿了抿唇,洗干净手后继续投入到机械的流水线工作中。
卖的是体力,才有饭吃;有饭吃,才能活着。
一切的苦都被她记着,以后,一点点还回去,哪怕那是童睿渊的家人。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疑似痴傻
第五十六章疑似痴傻
比起在监狱里一宿一宿地蹲着,艾惜觉得在食品流水线上做工算不错了。看守她的人目标就是不让她睡觉,监狱的单间狭小逼仄,低矮的天花板透着压抑,铁窗悬在顶部,望出去一片死寂。不睡觉没什么大不了,她工作时赶方案也是熬夜,熬着熬着就成了习惯,起初还脸色蜡黄,后来开始养生,在加班时吃一些补品,整个人也就适应了夜晚的工作节奏。
监狱里当然没什么吃的,送的饭都是汤水,根本填不饱肚子。当她在做工时,发现其他工人都是明目张胆地从食品流水线上拿零食吃,她也就顺手拿了点,有时是薯片,有时是面包片,总归能多吃点。然而,再多吃,精神和皮肤都差了许多。
如果只是三天不睡觉可以,当艾惜一周都没睡觉时,她觉得自己的脑子要炸了。每当她缩在监狱单间的角落蜷起来昏昏欲睡时,单间外的保镖就会用铁棍狂敲门将她叫醒,艾惜配合地抬起头冲凶神恶煞的保镖点点头,继续发呆。
不发呆时,她就轻轻地往无名指上哈气,捂热了手指就按摩着眼部周围,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一周不睡觉的结果就是黑眼圈如同熊猫,绝对大的可以掉地上了,到时会不会——哎?艾惜被保镖突然拽了出去,其他监狱单间里传出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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