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遵从父亲大人教诲。”蔚怀江自知闯了大祸,也只能暂时在家躲着了。
第21章 风云将起
蔚围琛走后,蔚怀江招来了心腹小厮。若要把坏事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关键得把收尾工作做好。
福威跟了蔚怀江将近十年,人不算机警,但对这个主子还算忠心不二。太聪明的下属太有心机,容易见风使舵另择良木,所以蔚怀江更看好福威这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任劳任怨的跟班随从。
“赵六打发走了吗?别让他再现身。”
“给足了他酬劳,小的亲眼目送他骑马出了溧阳城,也告诫他不准再回来,否则死路一条。”
“做得很好。此事若成,大大有赏。”蔚怀江自诩得意道。
“小的谢过公子。”
第二日下朝,蔚围琛就携重礼去公主府拜谒,不过他只见到了平宁公主。皇后娘娘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何况焉羽悠然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有幸被她牵挂和在乎的,只有夏悠妍、夏子睿和金楠三个。
“金楠姑娘没吃什么早膳,这是皇后娘娘特地命厨子为你调制的鳜鱼羹,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木棉进屋。
“鱼羹?浆糊?”天啦,亏她想得出来!
“这鳜鱼冬天都在深水区越冬,民间有卖的不多,通常只有达官贵人和皇亲贵族能享用。”
“照木棉姑姑这么说,金楠是无福享受了。”
“姑娘误会。”木棉连忙解释,“奴婢说这些只是想表明皇后娘娘对姑娘的看重。虽然奴婢不知道你与娘娘之间产生了何种嫌隙,但娘娘时常走神,却对你的事每日挂心。”
“她人呢?”金楠心痛地问道。
“也就只有你敢对公主和娘娘不用敬语。”木棉把鱼羹放在床边桌子上。
“是我不懂规矩。”
“你懂不懂规矩是一码事,两位主子宠着你又是另外一码事了。娘娘就在门外,不知怎的走到一半突然停住,奴婢才一人进来了。”
“她来了。”金楠掀被下床,没穿鞋就跑到门口。
焉羽悠然听到撞击的声响,回头一看,就见金楠身体倾斜着扒在门框边上。木棉和焉羽悠然几乎同时地,从一前一后拉住金楠。
“莽莽撞撞的做甚,当心添了新伤。”焉羽悠然斥责道,正欲松开的手,被金楠紧紧抓住不放。
“金楠姑娘还是进屋把鞋穿上吧。”木棉自觉地松了手。
“我,我只是想当面说一句,谢谢皇后娘娘的鳜鱼羹,我很喜欢。”金楠借着焉羽悠然的手稳住身形,然后惆怅地松了手。
“再过一会儿就到喝药的时辰了,奴婢去瞧瞧给公主和金楠姑娘熬制的药好了没。”
“有劳木棉姑姑了。”金楠致谢道。
“地上不凉吗?还不进去。”木棉走后,焉羽悠然才温柔地伸手摸了摸金楠不再红肿的脸。
“地上凉不凉,你摸我的脸能感觉到?”金楠露出久违的笑容和小虎牙,抬手覆在焉羽悠然的手背上,吻了吻她的掌心,“阿羽,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凶,不该不理解你。”
“想让我抱你进去?”焉羽悠然也笑了。
“求之不得。”金楠张开双臂,跟个小孩子似的向焉羽悠然索取拥抱。
“即便我愿意,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笑着刮了刮金楠的鼻子,焉羽悠然身心轻松,果然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要被金楠占去了,但这样真的好吗?
“没什么,我有心有力就可以了。”金楠再次牵起焉羽悠然的手,一同走进屋内。
“到床上去吧,鱼羹也晾得差不多了,再搁置下去就该凉了。”金楠坐上去,焉羽悠然端了鱼羹递给她,“自己喝,活动活动双手。”
“公主去哪儿了?”金楠边喝边问。
“妍儿在前厅接见蔚大人。”焉羽悠然之所以不出面,也是想磨练一下夏悠妍的应对能力。
“就是那个督察院御史?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来给他儿子说情求饶的。”
“只能说这件事与蔚怀江脱不了干系,不然他也不会亲自登门拜访。目前我们尚未找到有力证据,说情求饶谈不上,而他此次前来,应该也只是为了探探虚实,好做下一步打算。”
“蔚怀江没来?那看来这事是那小子自作主张了。谋害公主之大罪,死不足惜。”
“金楠,若我的手上沾满血腥,你会怕吗?”焉羽悠然一直记得金楠在说自己“好可怕”时的恐惧神情,那样的陌生疏离,那样地刺痛着自己的心。
“你不可怕,一点也不可怕。”金楠放下碗,埋在焉羽悠然的腿上,“阿羽,那日是我脑子被砸傻了,我不是诚心凶你。”
“想必这些日子你也看到我和妍儿在溧阳城的处境了,并没有表面上风光。妍儿遭人暗算,子睿在辽戎国受苦,作为他们的母亲,我责无旁贷,必须振作起来倾尽所有保他们平安护他们周全。”焉羽悠然若有若无地摸着金楠的脑袋。
“我不怕血腥,也不怕杀人。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努力适应在溧阳城和皇宫里的残酷生存方式。”
“在你适应的这段时间里,别跟妍儿走得太近。你可以喜欢别人,但不能是妍儿。”焉羽悠然这话刚说完,就被金楠狠狠地在腿上咬了一口,“我当你听懂了。当然,也不能让妍儿对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招驸马尚且无法随心而为,更遑论女子与女子相恋。
“要我重复多少遍,我就只喜欢你!”金楠也急了。
傻丫头,这世上的山盟海誓,有太多的朝三暮四和始乱终弃,真正能坚持从一而终的情爱太少太少。
“总算打发走了那个老匹夫。”待金楠又喝完了药,夏悠妍也来了,“原来母后也在,母后对金楠的关照都快赶上对儿臣的了。金楠,我就说母后不是真的讨厌你吧,你现在不躲了?”
“妍儿对金楠的关心,不是已经超过对本宫的关心了?”焉羽悠然坐在床边未动,“谈正事吧,蔚围琛说什么了?”
“倒也没承认他儿子去了明湖,拐弯抹角地说他儿子也不会水,要是掉下去的是蔚怀江,恐怕就没有儿臣这般幸运,有忠实的朋友和奴才搭救。还说什么,他儿子听闻本公主遇险,夜不能寐,忧虑过度,现下卧病在床。”
“呵,好一个老奸巨猾,睁眼说瞎话的督察院御史大人!”金楠轻蔑地说道。
“他的话,是欲盖弥彰。”
“母后,儿臣咽不下这口气,金楠这一身的伤痛也不能白受。”
“妍儿若有十成把握,就拿他蔚怀江小试牛刀吧。”焉羽悠然看了看金楠,站起来拍了拍夏悠妍的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动静不宜过大,保护好你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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