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能不能请你帮个忙?”陆航来到许小麦办公桌边,笑眯眯地问。
“陆总,什么事?”许小麦立即起身。
“去我办公室说吧。”陆航客气地指指办公室方向。
陆航将许小麦领进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关门。
陆航将自己的笔记本屏幕转向许小麦,然后站在了许小麦身边讲解。这是一份去年的运营部报告。
许小麦本能地伸出手去操控鼠标,陆航同时也伸出手,手掌几乎盖到许小麦的手上。幸好许小麦眼疾手快,瞬间抽回了自己的手,但是手指还是轻轻扫过陆航的掌心。
许小麦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头也偏向一边。陆航也几乎是同时退开身体,抱歉地说,“哦对不起,文件我过一会发给你。我先简单讲一下吧。”陆航神色自若,走回自己的座位,把电脑留在许小麦面前。
然后花了一些时间解释,他想要做什么。简言之,他想分析和改进这份报告。他希望许小麦能整理清楚这份报告中的数据,给他做一份分析报告,并看哪里可以改进。
“好的,陆总什么时候需要?”许小麦心中在计算这大致可能的时间。
“小麦啊,你虽然很有经验,但是毕竟已经离开公司好几年了,不要太急,慢慢来,你自己把握时间。两周时间够了吧?”陆航与过去那些颐指气使的老板确实有很大不同,许小麦不会偷懒,越是尊重她,她越是尽心尽力。
“好的,我会尽快交给你。”许小麦准备离开。
“还有,小麦,做好的报告直接发给我,先不要抄送其他人。”陆航镜片后面的眼神闪了一下,那光泽有一点小小的狡黠,那种直截了当的狡黠反倒增加了他真诚的感觉。这年头谁还没有一点小私心。许小麦能懂。
“好。”许小麦无需多言,她才不会掺和高层老板的斗争。
第13章 第 13 章
13.
许小麦走回自己的座位,待坐定打开锁屏,几乎同时,一个新邮件跳出,正是陆航的邮件。许小麦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个插曲,她直觉陆航是无意的。所以没放在心上。许小麦知道自己的动作反应有些过大,她就是不喜欢触碰男人,并非针对陆航。
许小麦在对Sophie谄媚地笑过之后,很快也被招到了Sophie的办公室。差别是,这次是被电话招进去的。
Sophie简单地和许小麦打了招呼,就单刀直入地交给了许小麦一份工作。Sophie给了许小麦3个销售案子,请许小麦用这3个案子给她做示范,一个案子从头开始到结束,是如何走过整个流程?每一个环节是如何衔接的。
“为什么是这3个案子?你发现他们有什么问题吗?”许小麦问。
“没有什么特别,选择他们就是因为他们很普通。”
Sophie的重点是流程,她想知道流程的具体运作。
许小麦觉得有趣,Sophie和陆航两人选择了完全不同的方向入手。
“好的,Sophie,什么时候需要?” 许小麦心中在计算这大致可能的时间。
“这个星期能完成吗?”Sophie口气并没有商量的意思。
Sophie果然没有陆航体贴,为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呢?“我来不及,据我所知,我离开这些年,很多流程已经改变,系统也有变化,我需要多一些时间。下星期一给你可以吗?”
Sophie想了一下,“那不用急,下个星期五给我吧。我不能占用你的周末时间。”
许小麦想,Sophie还算醒目,至少听出许小麦做这份工作是要加班的。她很忙,这些额外的工作,常常是需要靠晚上和周末加班完成的。
Sophie周五就离开上海,直奔广州。她约莫云非吃饭,被拒。莫云非没有解释,只说不在广州。Sophie有点遗憾,但是她才不会多问,那是私隐。
然后重点来了,Sophie约寇彦儿一起跑步。
“我不跟别人一起跑步。”寇彦儿说。
又被拒了。Sophie已经摸出了一点寇彦儿的脾气,嘴上坚硬,内心柔软。
被拒并不影响Sophie向往的心情。
“彦儿,我喜欢广州,喜欢这里的植物,喜欢这里的气候,喜欢这里的街道,喜欢这里的高楼,还喜欢这里的美食。所以呢,我已经到广州了,不能陪我跑步的话,能不能陪我一起吃饭呢?”
发完微信,Sophie就躺在床上开始等待回音。
喜欢这喜欢那都是真的,但是所有这些都是没有灵魂的东西,如果仅限于简单的物质愉悦,那人就太狭隘了。在Sophie看来,所有这些美好,都一定要扩展到另外一个人身上,那才是真正的欢愉。
Sophie躺在床上等待寇彦儿的回复,心情并没有怎么急迫。她已经到了中年。有人说,人到了一定年纪之后,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重复过去。
Sophie的爱情一点都不复杂,但是从来也不单调。她追过一些女人,也被一些人追过。她跟若干女人分分合合,她不随便也不执着。
她喜欢有趣的女人,而冷淡的女人更加有趣。
在纵欲过度的时代性冷淡,这就是格调,是别开生面,是一种审美趣味。
纵欲过度的现代人,当然也包括Sophie自己。
物质极大丰富,科技急速进步,道德也慢慢在放松对人们的束缚,大部分满足人们简单欲望的障碍已经被扫除。所以人们随时随地吃喝,没完没了地买买买,大家把□□甚至就挂在嘴上写在脸上。所有这一切,都是人们对自己的宠溺,对自己在生活中疲于奔命的一种犒赏。正因为我们的这一切都是值得同情的,可以理解的,所以才显出性冷淡的高级。
我们不知道性冷淡者到底追求的是什么,但是她们肯定已经越过我们浅表层的欲望,不被□□摆布。大部分人都还做不到,Sophie做不到,莫云非也做不到,所以她对寇彦儿很有兴趣。
莫云非身体语言中有一种女性常见的圆润的随和从容,女人在满足的xing生活之中才会有这样的神态。
寇彦儿有一股劲儿,这样的人,大概是宁愿死也不会向人求助的高傲劲儿。她是可以咬牙熬过困境的女人。她也摆脱了性的诱惑。
彦儿的冷淡给Sophie的感觉是克制。但凡懂得克制xing欲的人,多半对精神生活有更高的要求。
第14章 第 14 章
14.
手机振动了一下,Sophie打开手机屏,果不出所料,寇彦儿不陪吃饭。但是她推荐了餐厅,甚至推荐了两个必点的菜。
Sophie对着手机挑挑眉,微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心思。便起床准备出发去吃饭。
接下来,Sophie开始自强不息的独自享受生活的表演。她样样求教,到处拍照,步步汇报,她要先填满寇彦儿这两天的空闲时间和剩余精力。
Sophie做到了。她用自强不息的表演成功描绘了自己的形单影只。
她跑了近50公里去吃了一份寇彦儿推荐的双皮奶,并发回一张三只空碗的照片,评语是可怜的中文“姜撞奶好吃,椰汁双皮奶更好吃,原味双皮奶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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