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呀你先忍住忍住!”
危岳雁被人扰了两度早已气结于胸,此刻见到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对自己拔剑相向怒极反笑道:“凌姑娘,我并不知道这个混蛋和你说了些什么,我只知道这个人的话十句里头有十句都是假的,你要是信了你就是傻。”
凌雪霁一震转过头去质问曲荃,“你骗我?”
曲荃指天立誓,“我哪敢啊。”
“曲荃你还真是不要脸啊!”危岳雁没料到曲荃竟然能厚脸皮到这种程度,旋即反应过来,“你刚才发了什么誓,有胆子发誓没胆子说出来?”
“别吵了!”凌雪霁收剑回鞘,啪的一声拍在身边扶手的桌子上,“你们两个话不对盘,我要一个一个问。”
“凌姑娘你的言语终于和你的长相合拍了一回。”危岳雁对凌雪霁报之一笑,毕竟是自家妻子的妹妹,不能闹得太僵。
曲荃冷笑一声,收回扇子给自己扇呀扇,“这点小事儿有什么好问的,雪霁你就是太心软,要我的话直接先给她身上开个洞。”
“曲荃你真当你有多大本事能在我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活着走出将军府?”危岳雁一撮发丝垂下挡住右眼,看不清神色。
曲荃长长的“哦~~”了一声,收了扇子往前倾了倾,“莫非将军又打算开饭了?”
第十七章 鸡犬不宁(下)
危岳雁闻言一怔,看了看凌雪霁一张凶的要宰人的脸,又看看曲荃笑的跟个奸计得逞的狐狸,暗道不好,怕是又入了曲荃的圈套。
曲荃来之前定是和凌雪霁胡乱编排了自己什么罪名,她与自己争执之时故意对那个编排的罪名只字不提,而是将话题引到第一次来时说的错上花轿一事上,这虚虚实实两罪混谈,倒是让自己着了套!偏生凌雪霁又是个肠子不拐弯的主儿,这等局生局的迷雾弹她哪能分辨得清,曲荃把她带来真是下了一步狠棋。
最关键的是自己压根不知道这曲荃到底给自己诬了个什么事,这云里雾里的,自己就像是被蒙上了眼睛在迷宫里走,不知道出口在哪只能凭着直觉尽量避开藏匿于迷宫中的猛兽,步步如履薄冰。
“你说什么?”危岳雁冷冷开口,盯着曲荃的眼神渐渐染上二十三年来磨砺出的杀伐之气。
曲荃见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头满意的不得了。也知道危岳雁开始从自己这里搜取信息,自己岂能如她所愿?
“我说什么,危将军心里再明白不过吧~”折扇一合,曲荃伸出手托腮,懒洋洋的开始打瞌睡,“过了今夜,占据整个金陵城街头巷尾话题的主人公恐怕就是将军大人了。”
凌雪霁愤然甩开曲荃的手,长剑指向危岳雁,“我道你是个为国征战正义凛然的大英豪,没想到竟是这种禽/兽!我虽技不如你,但哪怕是战死也好过苟且一世!”说罢,她足尖一点,在空中旋了个身直直朝着危岳雁跃去。这一回曲荃没有阻挠她,反倒是看好戏的样子坐在原位。
危岳雁狠狠瞪了曲荃一眼,右手一拍扶手霍然腾身而起翻了个身坐到曲荃正对面。而对着主座刺去的凌雪霁来不及收势堪堪扑了个空。她丝毫不气馁,鞋履在椅子面上借力,反身又朝着危岳雁攻去。
“铛铛”两声,危岳雁运气如铁指如钢刃,不避不闪直接迎凌雪霁的长剑,两下翻腕便将那剑刃震了开去。
曲荃兴致勃勃的拿来已经凉一半的茶,含住杯沿轻轻抿了一口心头大快。哎呀呀和危岳雁斗了这么久都是在明局暗势上做文章,直面相迎只能用嘴皮子打架。现在倒是好了,有这么个帮手帮她一出心头恶气,来的值了,来的真值~
凌雪霁被打了个踉跄,长眉蹙起背上直冒冷汗。只是翻了两下手腕就能把自己打到这个地步的,不愧是皇帝亲封的十二卫大将军,年纪轻轻本事不小。虽然来之前心里头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亲身经历到了还是不一样。
扶了一下红木扶手借力而起,凌雪霁大喝一声挽了两个剑花不死心的朝着危岳雁攻去,危岳雁摇摇头耐心接招。数道剑光惊掠,一时间偏厅之中只闻金属震鸣声。
“啊!”
凌雪霁体力渐消一招不慎便被危岳雁夹住剑尖,一翻一拧气震剑身,凌雪霁手腕受到余震波及一个脱力,长剑晃荡一声掉在了地上,而她自己也支持不住半跪在地。这一番交战下来危岳雁却连位置都没有挪动,一滴汗都没有渗出。
“怎么样,还打吗?”
低沉的声音从身前传来,以剑鞘撑住地面勉强维持住身形的凌雪霁喘息连连,她没有想到自己自小练起并引以为傲的功夫,竟然连危岳雁的身都近不了。自己……真是太没用了。
“危岳雁,你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曲荃起身,一双眼睛鄙夷的看了危岳雁一眼,走到凌雪霁跟前,温柔的把人扶起来。
凌雪霁一张小嘴憋了又憋,猛地扑倒曲荃的怀里,肩背剧烈抽/动,无声的啜泣起来。
曲荃本来还想说点什么,被凌雪霁这么一扑,感受着胸前渐渐温热湿润的触感,向来伶俐的口舌有一瞬间的麻木。
“啊,你,你别哭呀。”曲荃这么被人抱着痛哭,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一犹豫的功夫,让凌雪霁开口了。
“呜呜呜,是雪霁没有用,不能帮姐姐报仇,呜呜呜……”
危岳雁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蹭的起身对着曲荃伸出一根颤抖的手指,“好你个曲荃,你居然能诬蔑我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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