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礼了。”
华铤弯下腰,手抓了几次,才将“华铤”这柄剑,给牢牢地抓在手里。
仿佛是抓住唯一能抓住的东西一样。
——心结啊。
我揉揉眉,看着远处同样第一天起,就没看到过飞景笑容的脸,此时更加是森冷一片的提着没有剑鞘的、同样叫做“飞景”的寒光宝剑走进来,忽然间有些莫名好笑的抬起头,看向横梁顶部,眼角余光看着那三位年纪已老,却未曾体迈的三公挡在前面,喊道:“流彩,快点给老娘过来,玛丽隔壁的……”
………………
…………
……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骂人就好了。
……
…………
………………
似乎很久之前,某个人也是这样子说的。
但我现在除了骂这一句话后,不晓得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飞景其实是个很正直到经常xing让人下不了台的主(代表xing悲剧人物:秦幕钰)
流彩其实是个唯恐不大乱还乱上加乱才舒坦的主(代表xing悲剧人物:秦幕钰)
华铤其实是个认定的事qíng就不会胡乱做改变的主(代表xing悲剧人物:秦幕钰)
于是我家女儿就是个混熟了谁都可以压榨的主(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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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邪他爷爷被我解决了,话说华铤美人如此失态是有原因的……话说飞景和流彩两位美人也都是过去很让我写设定写得欢乐实际上最后看看还是挺欢乐我明明要写的是悲qíng啊……的。
大家晚安撒~话说这是难得的更新啊~【远目】
袭胸真相君。
2010年7月26日22时
第10章 我们的征途是一起携手走过千年(下)
话说我身为一国君主,平生最拉风的出门行程,怕也是在这一次了。
前有华铤美人一身缟素,右手抓着腰间的宝剑,眼神不用看也知道是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前方;右手边有飞景美人护航,他左手握着飞景剑,出鞘利剑的剑身上反she出它的主人比剑光还要森冷的表qíng;左手边是换下了风骚之极的华衣美服的流彩美人,那柄画着二十四位各有千秋美人的扇子被随手塞在身下所骑的妖shòu身侧的袋子中,他手中的流彩宝剑上的玉环红穗不知所踪。
看在流彩美人还记得给自己的两位同僚带上丧服的时候,不忘记把我那套压箱底带着一股诡异气味的黑色礼服拿过来,我也就不考虑他是不是把我顺手从身上摸下来送给他的东西——扇子和其他的饰物——全丢了。
其实本来也不是我自己做的都是从自己的小金库里顺手翻出来拿来显摆自己财大气粗全芳国都是我一个人——这是想都不要想的白日梦。
还有那前面后面的数十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仪仗队那种花架子的jīng锐兵马护航……
啊喂,这么骚包的出门,老娘完全的不适应的啊混蛋!
算了,至今为止还有心qíng吐槽,怕是因为终老爷子给我的印象,就是哪怕很多年没消息传到耳朵边,也一定会突如其然冒出来指着我的鼻子数落我个不停——jīng神极好xing格更加可爱的老头。
结果这个平时得过且过,却在关键时候严厉无比jīng神细致的让人神经濒临崩溃的老人——就这么死掉了?
完全不可相信的事qíng。
真希望等到了终家的正厅,可以指着棺材里的那个大啃jī腿的老头子吼道“死老头子你玩什么不好玩儿自己给自己办丧事?老娘没有那个闲钱来慰问你们终家啊混蛋!”
事实上当看到终家停灵的大厅里,终童那小子眼眶通红声音沙哑却很守礼的给我们一行人行礼时,我还在心里翻着白眼,感慨想着“死老头子很好玩儿吗连自己的孙子都拉上来陪你一道演戏了?要不是老娘从一开始就被你教育的听到你任何死讯之类的消息还能面不改色毫无表qíng的话,我一定也会上当的——”
我要是能上当就好了。
看着躺在棺椁里的那个闭上眼睛,穿着人一辈子直到死了后才会穿上的寿衣,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觉得——如果真的是骗钱就好了。
当年那个我第一次见,指着我鼻子问着身边的那个见过几次面的华铤美人说“这个就是芳国的王?”
而华铤美人也很让我觉得你竟然是爬墙、不,是来我这里做间谍的啊混蛋枉我那么喜欢你的……那张脸的回答道“就是她。”
然后第二次见,是我骑上现在被白离受到后宫中没怎么见面的飞牙,跑到和四州州侯的联合乱军最前线作战的王师帐中。
那个时候被我撩开大帐前的厚毯,第一眼看到的是这个老头,第二眼注意到了他身侧的那位身穿玄色长衣的男人。
这就是我第一次遇到飞景美人的过程。
事实上,最后流彩美人的刺杀,也是让我很深刻记住的,不是那张艳丽无双倾国倾城的脸蛋,而是那个把手搁在我胸上抱得死死地护着我的老头子。
当时的想法现在看着这张不会再醒过来的脸,忽然间极其清晰的回dàng在我胸口,一下一下撞着,【他娘的虽然老娘穿成了这个A罩杯的少女很绝望于自己原来很自豪的身材,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这么毫无自觉xing的在这个对女xing来说很重要的地方,这么狠狠地打击我啊!】
话说啊,老头子你脸上的皱纹什么时候这么多了?
一手抓着棺材的边缘,一手伸向棺材里。
眼睛忽然注意到这个老头子腰间挂着的一个香囊,手猛地抽出那个我确认我很清楚到底是什么的东西。
厉声开口——或许是我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哪怕当年面对那个能指挥的动害死华铤美人全家的那州侯……曾经我的衢州州侯的时候,也没这样子认真过——更加别提一时兴起正色严肃的调戏骁宗半果帅哥。
我说——
“三军统帅留下,却邪留下,其他人全都退下去!”
.
.
现在的qíng形很不怎么样。
首先我从那个香囊袋子里倒出来一堆零碎的东西:半块镜子,碎木片拼起来就勉qiáng算是一把梳子,还有一个原本鲜艳但现在颜色陈旧的红色花结。
我需要考虑一下怎么组织一下语言,然后发挥一把当初用来匡人骗了个芳国国君位置的口才。
事实上当初被峰麟姑娘看上的原因在于咋背后有死亡yīn霾在,可现在这问题——
和快死了稍微差上那么一点。
不过也真的快了啊……
作沉思远目状,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不是真词穷了掰不下去。
仔细想了想以前这个现在躺在棺材里的终老头曾经说过的过去——
“华铤,你的。”
我把倒在左手手心里的那个红色花结,用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拈在线头上,拎在半空中。
他眼睛的瞳孔猛地收缩,然后劈手夺过。
梳子jiāo给了飞景,镜子给了流彩,那个绣着复杂花纹图案的香囊给个终童,随后我忽然间发现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捞到手。
心qíng有些郁卒,不过看在能看到这些美少年美青年变脸纠结的份上,也算收回票价了。
不过啊——
我等了半天,终于在第三遍输错绵羊的数量后,淡定的开口。
“我说啊,为了明天不爆出什么有损我名誉的流言,我们还是赶紧走人吧。”然后抬脚往外跨了一步后,对着朝我鞠躬回礼的终童说道——
“守孝的话,只有三个月的假期呢,三个月后收拾gān净就得回来上班哦。……不许偷懒。”
最后一句话,我承认说得很没有底气。
因为流彩将那半块镜子塞到衣服的暗袋里后,施施然回答道:“流言什么的,在我们一踏出这里后,就会有了哦。完、全,不用等到明天的。”
我抬头看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算了……不过,明天应该也是个晴天吧。”
对于我这一次神神叨叨的说法,对于事后连自己幺妹的尸首都没找到的华铤来说,能看到她的遗物,实在是一件让他都忘记吐槽我了的震惊事qíng。
而飞景,他手上的那把梳子,应该就是让他从戎参军的最初理由——被妖魔抓走的母亲——其中很关键的一个物件吧。
话说回来,我真的我无法想象,正在给自己儿子梳头发的母亲,到底和妖魔做了什么jiāo易,才能让对方放过自己的孩子,代替他被抓走。
我该说这个妖魔有职业道德,还是同qíng飞景他看着原本给自己梳头发的母亲,在自己面前与妖魔讨价还价后,代替他被带走?
反正我只知道,在我刚刚跨出门槛的时候,华铤忽然开口,道:“主上,您能将自己花费在预言明天天气究竟如何的jīng力,用在批阅奏折上,所有人都会觉得很欣慰的。”
“也该包括终清大人吧。”
我脚一滑腿一软,要不是眼疾手快扶住门边,肯定因为连迈门槛都失败到差点摔跤的——丢人丢到外面去了。
“飞景,”我眼泪汪汪一脸残念的回过头去,“你也被华铤和流彩两个人带坏了啊!”
终老头,你死了都留下祸害不让我消停下。
混蛋啊——
……阿离,我开始好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老爷子其实才是幕后拉皮条拉的敬业又挑剔的大BOSS啊。
其实终老爷子才是真正本章的抢戏冠军啊!
其实秦姑娘这厮当初和三位大美人遇到——
华铤美人是终老爷子示意了,然后才能见到的。
飞景美人是终老爷子带在身边,等了几天才守到秦姑娘这厮的第一面。
流彩美人实际上在他刺杀时,终老爷子就已经想好了办法把这娃给留下且正大光明的给他一个正经官职了。
这老头死了还不让人安生啊——终于我们的秦姑娘要有点主上的气节了【多不容易嗷嗷嗷】
于是整章日更很悲催的,于是半章半章的日更吧……
就这样。
2010年7月27日21时
更新神马的……
今天出结局,姑娘们别太想我。
2010年9月14日
第11章 与你携手越过千年【完结】
芳国,蒲苏,鹰凖宫。
一年又一年。
鹰凖宫的花园里,除了茶树外,只有在大同800年的新年上,台甫峰麟——白离——终于点头答应了据说苦苦哀求了足足有好几百年了的峰王秦慎言的请求,在花园里除了各种品种的茶树之外,增加了纯粹观赏用的各色月季花来点缀这足足绿油油了快八百年的花园。
不过至今为止,这花园里再也没有多增加一个品种的观赏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