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魂(GL)绝歌【完结】(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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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无归说:“万一他没开yīn眼呢?”

  游清微说:“没开yīn眼总能感觉到周围的yīn气变化。”她刚来柳平村,对这里不熟还好说。应yīn阳天天走的路,路上的yīn气有没有变化不可能没感觉。

  路无归没听明白游清微到底想说什么,默不作声地把吴婆婆背到她家门口。她刚踏进吴婆婆家的院门口,就见到吴婆婆的儿媳妇从屋里出来,嘴里还嘀咕着:“这老太婆,下午去摘个菜,现在还没回来。”看到路无归进门,就又说:“哎,这不是庄富庆家的那傻子吗?不是听说在城里发了财今年不回家过年了,怎么回来了?”

  路无归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把吴婆婆放下,说:“回家看一眼就走吧。”

  游清微听到那妇人的嘀咕声,心中微沉,她轻轻扣了扣门,问:“请问,吴婆婆是什么时候出去摘菜的?”

  那妇人说:“下午四点多吧,让她摘点菜回来炒菜,哎,你不是晓笙……”

  游清微奇怪的看了眼路无归,不明白怎么都把她当成庄晓笙,就算是天色已晚视线不清楚——好吧,村里人都把路无归当成傻子,除了庄晓笙,没别人会跟路无归一起。她回过神来,对那妇人说了句:“打扰了。”她念咒开了yīn眼,见到吴婆婆已经不在路无归的背上,便拉着路无归走了。

  那妇人的声音从院子里飘出来:“这谁呀,庄富庆家的亲戚?没听说过呀。”

  游清微和路无归走到刚才遇到吴婆婆的竹林处时,她特意查看了下周围,这一看之下,吓得她倒抽口冷气,头皮阵阵发麻。在她们遇到吴婆婆的竹林边发现了许多蛇行的痕迹,旁边的糙丛都被压倒了一片,地上,是蛇行的痕迹,密密麻麻的蛇行痕迹,她甚至还发现了一片人身上的衣服布料和一个装有新鲜蔬菜的菜篮子。

  路无归顺着游清微查探的地方探头一看,惊得“咦?”了声。她比划了下那弯弯扭扭的痕迹,说:“这好像是蛇行的痕迹。奇怪,冬天哪来的蛇呀?”

  游清微的神qíng沉了下去,她说了声:“走吧,先去请应yīn阳。”

  不多时,路无归领着游清微到了应yīn阳家。

  应yīn阳家没有院子,门前是一块平坦的水泥空地。

  她俩踏进应yīn阳家的水泥地一眼见到应yīn阳家正堂的桌子上正有三个人围住在一块吃饭。应yīn阳坐在正上方,左右两边各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路无归直接迈进应yīn阳的家门,先朝应yīn阳家的饭桌上看了眼,见到桌子上放的像是办酒席打包回来的饭菜。

  应yīn阳看见路无归,问:“哎?你怎么回来了?”又朝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的游清微看去,问:“这位是?”

  路无归回头见游清微站在门口不敢进来,说:“游清微,你进来,应yīn阳是好人。”

  游清微没敢进去,微微欠身,客客气气地说:“晚辈游清微,见过应老先生。”

  应yīn阳古怪地看了眼路无归,又打量了一眼游清微,说:“你额头上的这笔符印像是保安观的手法,姓游,游道法是你什么人?”

  游清微的冷汗“刷”地一下子下来了,她压住心头的紧张,说:“是我爷爷。”

  应yīn阳“哦”了声,说:“难怪。进来吧。”她冲游清微招了招手,又问:“吃饭没?”对旁边的两个徒弟说:“愣着gān什么,去拿碗盛饭,没见到有客人。”

  游清微以为报出来历会被应yīn阳赶出去,没想到居然还有这待遇。她不由得朝路无归看了眼,心说:“难道是冲小闷呆的面子?”她道了谢,进了门。

  应yīn阳指了指旁边的座位,问:“游道法还好吧?算起来有五十年没见了。”

  游清微听应yīn阳这叙旧的口吻,悬着的心落下了大半,听他问起她爷爷,心qíng又沉重起来。她说:“家里接连出了几场变故,爷爷元气大伤,如今已经不能下地行走。”她顿了下,说:“不瞒应老先生,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我爸过世了,我爷爷想把他葬回柳平村。”

  应yīn阳惊了下,沉默了好一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剩下的半碗饭也没胃口吃了。他想了想,问:“你家还剩下几个人?我是说姓游的。”

  游清微说:“就剩下我和我爷爷了。”

  应yīn阳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又喊:“赵三儿,别盛饭了,收拾一下跟我走。”又喊了声:“大勇也跟着去。”

  路无归这已经做好了在应yīn阳家蹭饭的准备,见到他们居然吃到一半不吃了,那心qíng,跟煮熟的鸭子从嘴边飞走了似的,gān瘪瘪地舔了舔嘴唇,扁着嘴起身。她捂住肚子,默默地在心里喊了声:“我饿。”

  应yīn阳看了眼路无归那馋相,把那盆还没动过的jīròu端给她。

  路无归顿时开心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撕下一只大jī腿递给游清微。

  游清微摇了摇头,说:“你吃吧,我不饿。”

  路无归把jī腿送进了自己的嘴里,说:“其实我本来不饿的,就是刚才背了吴婆婆所以饿了。”

  应yīn阳问:“吴婆婆?”朝对面一指,说:“对门那个?你背她做什么?”把路无归上下打量一眼。

  路无归愣了下,又想了想,才说:“不知道是谁给她办的后事,居然没给引魂。”

  应yīn阳惊了跳,问:“吴婆婆死了?”

  游清微暗叹口气,说:“死了,下午四点多出门摘菜死在了前面不远处的小竹林旁。菜篮子掉在旁边,里面的菜很新鲜。她的尸体不见了,我只看到有许许多密密麻麻的蛇行痕迹。”

  应yīn阳的眼皮子一跳。

  他的大徒弟孙大勇叫道:“这怎么又死了一个!”

  赵三从房里出来,大声问:“吴婆婆出事了?”他大叫道:“野山坳这是要翻天呐!”

  第88章

  应yīn阳叹了口气,说:“走吧,先去保安观。”

  赵三的头皮发麻,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说:“师……师傅,这……这么晚了去保安观……”

  孙大勇的腿肚子直打哆嗦,说:“师傅,保安观晚上不留活人。”他看了眼天色,说:“这个时间,保安观的天都黑尽了。”

  应yīn阳的脸一沉,说:“去不去?”

  赵三和孙大勇赶紧连声说:“去去去。”麻利地收拾起法器,又跑到三清画像前上了三支香求保佑,又往身上洒了雄huáng,还给路无归和游清微也撒上雄huáng这才出门。

  游清微满眼困惑地跟在他们身后,问:“正月里怎么会有蛇?”

  赵三说:“你是不知道哇,自从许道公死了以后,这些蛇和huáng皮子都跑了出来,成日地闹。保安观都快成了huáng皮子窝了,要不是保安观还镇了道雷符在那,只怕保安观已经被huáng皮子给拆了!”

  游清微心说:“这说着蛇,怎么又跑出huáng皮子来了?”她看向路无归,见到路无归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跟在他们身后。

  吴婆婆儿媳妇的声音远远地飘来。

  因村里安静极了,游清微隔着二三百米远都能清楚地听到她的喊话,是在叫吴婆婆回家吃饭了:“你摘菜摘到哪去了,回来吃饭了!”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打着手电筒跑过来,喊:“应爷爷,我奶奶不见了。”

  应yīn阳叹了口气,说:“回去吧,明天到野山坳去找人,打电话给你爸,叫他回来吧。”

  少年“啊”了声,问:“我奶奶没了?”

  应yīn阳说:“三儿,送他回去。”

  赵三把手搭在少年肩膀上,说:“走吧,回家去吧。跟你们说过多少次,能搬走就赶紧搬走,偏不信邪。”

  少年问:“三叔,我奶奶真没了?”

  赵三没作声,把少年送回家。

  游清微看得出来,这地方的风水被破,已成大凶之地。这不是能住活人的地方,甚至不适合葬人。不过她相应她爷爷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他们到保安观时,天已经黑尽。

  路无归远远地就听到柴油发动机“突突突”的声音,等到了保安观才发现居然是台柴油发电机在发电,照明灯的电线连在柴油发电机上。她几步到发电机旁边,问:“怎么把村里的发电机抬过来了?”

  庄富庆说:“不知道哪里的线路坏了,不通电,找你保国叔租了村里的发电机过来发电。凑合着用一晚上,等明天我再去买了线找电工牵根线过来。”他看到应yīn阳带着孙大勇进了院子,快步迎过去,喊:“应大爷您来了。”忙说:“听说那位游老先生说是许道公以前的师兄弟,说是从小在保安观长大,想落叶归根。他那儿媳妇是我家晓笙的老板,晓笙打过好几次电话回来让我帮忙,这不,二丫都跟着回来了。大爷,您可千万得帮这个忙。”

  应yīn阳“嗯”了声,走到院子里简易灵堂前、坐在轮椅上的游道法身边,他弯下腰仔细打量了几眼,说:“游道法,真是你小子?”

  游道法抬起头,苦笑一声,说:“我和我儿子的后事,怕是要麻烦你了。”

  应yīn阳叹道:“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游道法叹道:“孽债难还,不得不回来。看到我那孙女了吗?我两个儿子,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如今就剩下她了。我怕我不回来把债还清,连这唯一的孙女都保不住了。”

  应yīn阳说:“你回来又有什么用?气数天定,天意要这样,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有什么办法?再说,现在的柳平村住不得活人也埋不得死人。”

  游道法缓缓沉沉地吐出两个字:“yīn葬。”

  应yīn阳大叫声:“什么?”

  路无归正被发电机的动静吵得不行,听到应yīn阳的大叫声,好奇地扭头看去。她对庄富庆说:“庄富庆,点蜡烛行不行?好吵。”她又说:“这么晚了,你们两口子该回去了。”

  庄富庆说:“你晓笙姐姐再三叮嘱让我给他们帮忙,这么一大家子在这人生地不熟,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老先生还病得这么厉害,这时候走不合适。这么晚了他们连饭都还没吃。”又抱怨蔡芬做饭还做这么久,嘀咕着出了向来没手机信号的保安观,到外面的大马路上给蔡芬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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