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到的?”
“一分钟以前,衣服还没来得及脱。”
薄珏抬脚就往浴室走:“你等一下,我先去洗个澡。”
“我说的是外套,晚上cao练了一会儿孤星,有点出汗。”
“噢,”她面不改色地把先前那句话给咽了下去,“那什么,我就是叫你去洗澡来着,出汗了要赶快洗澡,不然黏在身上gān了容易着凉。”
“这个不急,我还有话要和你说。”赵清阁于是就把今天看到的林笺的状况告诉了她。
“所以你打算叫她多和你接触接触,然后慢慢帮她恢复以前的记忆?”薄珏说。
赵清阁点点头:“为今之计,只能先这样了,但愿她只是短暂的失去记忆,刺激刺激还能回来。”
“要我帮忙吗?”
“你能帮什么忙?”
“和你唱双簧啊,把她气哭!”
赵清阁懒得搭理她这个满嘴跑火车的臭德行,把她撅过来的嘴推开:“我去洗澡了,今晚上想早点睡觉,你昨晚都没睡,晚上乖乖的。”
薄珏就瘪起了嘴。
“哭也没用,你以为我会给你买糖吃吗?”
薄珏自己从口袋里摸出块方糖吃了,朝她摆摆手:“洗你的澡去,晚上的事晚上再说。”
她看一眼时间,才十一点半,还早得很,就这么睡觉多无聊啊,等人洗澡也挺无聊的,薄珏想起了今天早上扔在桌子的那本不知所云的书,她拿起来又粗粗翻了一遍,还是觉得无聊到不行,她又放空了自己两分钟,回到现实一看赵清阁还是没有出来,gān脆耍起了流氓。用了jīng神力,想着赵清阁瞬间移动到了她跟前,当场淋了满头的水,湿身湿得彻底,同时也没逃开赵清阁汹涌的怒火。
她纯属于生活太平淡了,没事也要找点事做,不出意外晚上赵清阁还是如了她的愿,虽然过程并不尽如人意,自己第二天巡逻的时候总是有孤星盯着她看,又yù言又止。
终于有个直xing子开口问道:“副统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走路的姿势怪怪的。”
薄珏一脸正气道:“昨晚cao练得太晚了,腿上受了伤。”
又cao又练的,自己能起chuáng就不错了,真是的,不就是洗澡的时候没经过同意闯了进去嘛,至于这么对自己吗?晚上又不能叫,憋得内火外火一起往上涌,一晚上不知道泄了多少次身。不是人!
直xing子孤星和队里其他人都赞道:“副统领真是太认真刻苦了,怪不得是副统领。”
薄珏大大方方地全受了,身后的尾巴都快摇起来,谦虚道:“哪里哪里。”
至于林笺那里,果真守信用地在小皇子等到他睡觉,自己一个人跑去冷宫,和赵清阁学功夫,赵清阁旁敲侧击地把未来的事qíng和她们一起过来的事qíng试探着告诉她,没引起一丝一毫的动作。林笺跟彻底宕机了似的,无论赵清阁怎么明示暗示,愣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十天半月以后,薄珏听说她这里还是没有进展,便说自己过来看看,她找另一个副统领调了一下值班时间,在定好的时间之前到了约好的地点,赵清阁被她嘱咐找个地方躲着,先不要出来。
赵清阁窝在房梁上,心里猜着薄珏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如果她失忆了,那么就应该没见过自己才是。
林笺走路的脚步声很轻,薄珏先是背对着她,听到脚步声bī近,才猛然转过身,一个箭步冲上去,仿佛人xingpào弹一样砸进了林笺怀里。
“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老……不,娘子!”
赵清阁捂住了眼睛:“……”
林笺吓得赶紧往后缩,谁知这颗人xingpào弹算好了路线,不依不饶地撞了过来,撞得她肋骨隐隐发疼,更奇怪的是,这个人对她的称呼。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人类社会中某种特殊关系的特有称呼,关她什么事?
她往后缩,薄珏就不由分说地往前进,嘴里却是另一套柔qíng的说辞:“你忘了你还在上学的时候,我特意开了一门选修课,就是为了每周上课能多见你一次。你朋友劝过你叫你不要跟我走得太近,但是你没办法逃开我,只能由着自己越陷越深。”
中间的事qíng她都不知道,只好添油加醋地编了一些叫人牙酸的剧qíng。
“自从你莫名其妙的失踪以后,我每天都在寻找你的消息,甚至不惜以身犯险,扮作你的样子,把军方的人引过来,结果差点送了自己的xing命。我真心实意待你,你却转头把我忘了?”
林笺退到退无可退,背抵在墙上,仿佛画上去的一张冷漠面庞上出现了一丝裂痕,蓦地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清阁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呸,这个重色轻友的东西!
薄珏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嘿!
第204章 醍醐
薄珏说:“我叫薄珏。”
林笺冷笑着哂道:“你在骗我,你不叫薄珏。”
“我不叫薄珏?那我叫什么?”
“你叫洛——”林笺冲口而出一个名字。
“洛什么?”薄珏慢慢引导她,“洛什么?你知道的,你能想起来,对不对?”
林笺脑海中有几片零星的记忆一闪而过,比她稍高一点儿的,喜欢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人,喜欢面对面站着握着她的手……的人,叫洛……什么呢?
薄珏道:“你说啊。”
林笺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你别bī我。”
赵清阁从房梁上一跃而下,落在薄珏身后,淡道:“没人要bī你,你要自己想起来,我们先出去了。”
夜凉如水,无人的冷宫门口的台阶也是凉意丝丝。
两人并排坐在台阶上,薄珏从口袋里左掏右掏摸出来两粒糖果,冲赵清阁一扬手:“要吗?”赵清阁还没表态,她就飞快地缩了回去,“要也不给你。”说完就把两粒糖全抛自己嘴里了,然后得意洋洋地夸张道:“哎呀好好吃,听说是从极南之地特意带回来的呢,皇帝一共也就那么一盒,他又赏赐给了最宠爱的妃嫔。”
赵清阁问:“那你又是哪来的?没有哪个妃嫔会赏赐东西给孤星吧。”
薄珏眯着眼睛乐:“我顺来的嘛,就拿了两个,她那还有一堆,不会被发现的。再说这个妃子根本就不爱吃糖,皇帝也是好笑,那么宠爱一个人居然连她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你看我就知道你最喜欢什么?”
赵清阁两肘撑在膝盖上,身体往她面前倾,饶有兴致地问:“那你说我最喜欢什么?”
薄珏好像看到鱼儿上钩了那么开心,高兴道:“你最喜欢我啊。”
“那你最喜欢什么?”
“我也最喜欢你。”
“你最喜欢我你还把糖一个人吃了?这算哪门子的喜欢?”
“我嘴里还有啊,我没咬。”
赵清阁“咦”了一声表示嫌弃:“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
“可我想吃你的。”薄珏说完就巴上前去,两人一人嘴里一粒糖,安静地仰头看月亮。看着看着二人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林笺从背光的地方走了出来。
“我这阵子就被鬼压了似的,谁知道那个什么基因移植那么厉害,居然差点把我的记忆给洗掉了,真是可怕。”她半是后怕半是从容的说,“多亏有你们俩,顺利帮我恢复记忆。”
赵清阁yīn阳怪气道:“应该谢你们家洛老师才对,我可是一点忙没帮上,想起来了是吧?那就赶紧回东宫忙你的事,别让皇子起来见不到人起疑。”
林笺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堆出满脸如chūn花般灿烂的笑容:“清阁阁。”
赵清阁:“走开。”
薄珏:“叫谁qíng哥哥呢?”
林笺:“清清阁。”
赵清阁:“一边去。”
薄珏狐假虎威道:“听到没有?我老婆叫你一边去。”
林笺瞪她:“有你啥事儿?!”
赵清阁看着她:“又有你什么事儿?我和你很熟吗?”
林笺夹起了尾巴灰溜溜地点头哈腰道:“您说得对,我错了,我不该见色忘友,我保证下不为例。”
赵清阁一把拍开她拦在自己身前的手:“起开,别挡着我路。”
薄珏在一旁光明正大的幸灾乐祸,可不,多少年了,先不论自己前些年吃过的捕风捉影的飞醋,就算是后来自己也没少被这对“姐妹qíng”nüè,什么秉烛夜谈结果就不回家了,什么“林笺找我有事这周末就不陪你出去玩了”,该,就得好好治治,不能原谅她!
赵清阁带着薄珏就这样率先离开了冷宫,头也没回,林笺在原地琢磨了一会儿,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回了东宫,这回大小姐是真生气了,自己这脑子怎么接受刺激的方向长歪了呢,那个姓洛的有什么好,满肚子坏水,还是个反社会,说不准等自己回去她已经被抓住判死刑了,反正也见不到,见到了也不会在一起,还是不要想这件事qíng了。
有的时候就算明知和所爱之人面前有无数个不可能,还是会忍不住希冀能够有新的希望出现,犹如天光乍破一样能够把所有的不可能扫平,越是让自己不要想,想的便越是多。
林笺心不在焉地跳墙进了东宫。说来也巧,往日里从来不会中途醒过来的皇子殿下忽然醒了,一边挣扎着睁眼一边喊她的名字,哼哼唧唧的,小皇子喊了几句没有瞧见人,自己揉着惺忪的眼睛从chuáng上爬了起来,他穿着玄色的寝衣,小胳膊小腿,啪嗒啪嗒地从里屋跑到外屋,一边跑一边喊。
外间侍奉的花奴和月奴都被惊醒了,披起外衣着急忙慌地就迎了上去:“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皇子小脸上满满的焦急:“我在找林笺,她不见了。”
花奴道:“好好好,奴婢现在就派人去找,殿下快回里面休息吧,万一着凉了可不得了了。”
小皇子:“我不要,我要找人。”
花奴朝月奴使了一个眼色,月奴半蹲下身抱着小皇子的肩膀哄道:“殿下的契子一定会找到的,咱们宫里这么多守卫还怕找不到区区一个人吗?再说了,她那么大一个人还会跑了不成?说不定她只是在哪个房间睡着了呢,没听到殿下叫她。殿下还是快些去休息,奴婢保证,您醒来的时候,您的契子一定在您身边。”
52书库推荐浏览: 玄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