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落尽夜未央[GL]_鸵鸟沙【完结】(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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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的名字,叫做宋瑶笙,我父亲是大理寺卿,因我父亲卷入了朝堂之争,宋家一门受到牵连,灭亡了,樊卿公主是我的舅母,原本的荆离是我表哥,也因为那场祸乱失踪了,我为了报仇,只好假扮成荆离回京,府里大部分都是我的人,但是知道我真正身份的人,只有舅母,飞花,李嬷嬷,和管家,还有白兮婉,漪妙只知道我是女子。”

  宋瑶笙这个名字对未央来说,不算陌生,当初荆离宣布自己喜欢宋瑶笙的时候,欧阳菲霜还特意打听过宋瑶笙,原来宋瑶笙就是荆离吗,对于宋瑶笙,未央和普通百姓一样,只知道她生得极貌美,从小天资聪颖,非常受皇后的喜爱。

  她的荆离,她的相公,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是这般出彩的人物呢。

  “哦,对了,几天前,菲霜姐姐来求我救救她伯父,我当时跑了,给忘了……”未央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提到欧阳菲霜,荆离的目光闪过一丝危险,她摸了摸未央的脑袋,说到:“不用管她。”

  未央也只好不作他想,接着问荆离,“为什么白夫人会知道你是谁呢?”

  “她呀……是我小时候的一个玩伴。”

  荆离对未央说起了自己和白兮婉的渊源,未央听到白兮婉被父母nüè待的时候,唏嘘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心里庆幸自家爹娘对自己这样好,实在是自己的幸运。

  “未央,你还记得,你说的那个小时候住在你家隔壁的姐姐吗?”

  “啊?当然记得。”

  “那个人……就是我。”

  ……

  “姐姐!”

  “也许,我们的缘分早就埋下了,只是我们自己没有发现,现在看来,当初我自作主张把你娶回相府,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呢。”

  未央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qíng,“所以说,那个面具是你故意的咯。”

  荆离没打算赖账,索xing认了,“是我做的,圣旨也是我去求女皇下的。”

  “好吧,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未央不觉得生气,反而心里泛出了丝丝的甜意,“不过,你这样算不算欺君呢。小心陛下砍你脑袋。”

  荆离止住了笑,“那怎么办呢,我要是被砍脑袋,我的小娘子会不会伤心死了,放心吧,陛下知道我的身份,不会为难我的。”

  未央把嘴巴一撇,“女皇也知道,所以就是我一个人不知道嘛。”

  “这些事,以后再告诉你。”

  一想到荆离说宋家在一夜之间覆灭,未央更多的是心疼,“相公,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

  荆离握住她的手,“嗯,你就是我的家人。”

  第四十四章 君臣不和

  金边紫色长袍,腰间挂着金鱼袋,纱帽镶着上好的羊脂玉,头发也服服帖帖地束起,未央再次给荆离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下摆,然后满意地看着荆离,“恩恩,这次头发终于不歪了。”

  荆离起chuáng以来被未央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终于把朝服穿戴好,此刻站得腿都酸了,“好了吗?”

  “好是好了,可是相公你的伤还没有好完,确定要去上朝了吗?陛下不是说了,让你养好病再去嘛。”

  荆离拿起笏板,回答到:“没事,再不去上朝,要翻天了。”

  未央嘟起嘴巴依恋地抱着荆离,因顾及到她胸前的伤,只是轻轻地用脸摩挲着她的肩膀,“相公总是这么辛苦呢,天若是塌下来了,就没有比你高的人撑着吗?”

  后半句是,况且,荆离还是个女子,女子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把自己当男子用。

  荆离也回抱着未央,“朝中势力错综复杂,能用之人又少之又少,放心吧,你家相公没那么容易就被天压垮的。”

  未央伸手戳了戳荆离的喉结,然后凑到荆离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姐姐,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穿女装的样子啊?”

  自从未央只到荆离就是小时候住在自己家隔壁的姐姐后,她时不时会瞅准没人的时候叫上荆离两声姐姐过过瘾。

  荆离眼角泛起一丝柔qíng,用同样的声音回答到:“总有机会的,现在……我先去上朝了。”

  未央念念不舍地松开了荆离,“好吧,那你要早点回来哟~”

  荆离点头,一脸宠溺,转身离开。

  这时桃夭来报,“夫人,老夫人说,之前罚您抄的经书可以动笔了。”

  未央愣了一下,追到门口,大喊:“相公,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

  ……

  欧阳家轰动一时的欧阳超事件,也算告一段落,用胡峰的原话来说就是,功亏一篑,欧阳超被贬官,命也保住了,之后传来消息说,女皇和太后因为这件事大吵了一架,但是最终,女皇还是以孝为先,选择了妥协。

  荆离赶到皇宫时,一个叫周福的太监传旨来说,陛下身体抱恙,取消了当天的早朝。而事实是,昭华在揽月宫和楚怀柔喝了一夜的酒。

  一路上,张里看着荆离隐隐发青的脸,大气都不敢喘,“相爷,陛下也就这么一次,平时的陛下都十分刻苦,常常批阅奏折到子夜呢。”

  荆离看了一眼张里,敏感地发现张里的衣口有些磨损,“张公公,我见那位叫周福的太监眼生地紧,是陛下新提拔的人?”

  张里低着头,笑道:“不是陛下提拔的,是奴才,奴才老了,眼睛也花了,也该给陛下找些优秀的后生了。”

  荆离没有看到张里的表qíng,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嗯,然后收起了眼里的探究。

  “相爷,揽月宫到了,奴才去为您通报。”

  荆离点头,手里捏着上朝的笏板,在揽月宫门口等着。

  揽月宫早年是先帝宠妃住的地方,离昭阳殿也近,可以说是宫中女子都向往的地方,荆离站的地方抬头就可以看见万年檀香木雕刻的瑞shòu,阶梯是由白色暖玉铸成,听说就算是冬天,赤脚走上去也是温的,揽月宫的华丽,用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来形容也不为过。

  “相爷,陛下请您进去。”

  荆离抬脚走进了宫殿,昭华散着头发斜躺在榻上,穿着月牙白色的长裙,指尖勾着一个珐琅彩玉壶,面颊有些泛红,见到荆离后也没有起身,反而是挥手说道:“爱卿,你来了啊?快,来陪朕喝一杯。”

  荆离的目光又落在了半倚在昭华身上的楚怀柔,与昭华一般,楚怀柔也是散着一头的乌发,地上是半截断掉的青簪,在一地散落的盘盏之中极为惹眼,楚怀柔的美,像空谷的幽兰,看着荆离的眼神也是似痴似怨。

  “我与陛下有事相商,还请荣婷郡主出去一下。”

  荆离看着楚怀柔,语气没有任何温度。

  楚怀柔神色里杂糅上了几分怒气,然后她又看了一眼昭华,似乎对荆离这样的语气很是不满,然而昭华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qíng绪,招手道:“都出去吧。”

  只消半刻,一屋子的人就退了gān净。

  荆离往地上一跪,润朗的声音在空dàngdàng的大殿内尤为大声,“臣荆离参见陛下。”

  昭华的眉梢上染上了一丝怒气,荆离这是故意在提醒她,她是皇,她轻轻地笑了,这样的笑容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出现过,一分讥诮,两分睥睨,三分来自帝王的威严,她看着荆离,用一种完全陌生的口吻说:“朕不是传过旨说了,朕身体有恙,爱卿这般是什么意思?”

  荆离没有起来,“陛下,请记住您的身份。”

  她知道昭华把楚怀柔召进了宫里,也知道昭华给了她一个郡主的虚名,她也听说了昭华对这位郡主多加宠爱,但是她不知道,昭华竟乱来到这个地步。

  “维此惠君,民人所瞻,秉心宣犹,考慎其相,维彼不顺,自独俾臧,自有肺腑,俾民卒狂。陛下堕落至此,是臣这个做宰相的没有做好,臣还是辞官为好。”

  昭华听完,额上青筋bào起,这句话来自古籍,大意就是顺应人心的君王,百姓爱戴瞻仰,cao心国政善谋划,考察慎选辅相,不顺应人心的君王,只顾自己享受,脾肺怪异,让百姓都发狂,“你就是这么看朕的吗?朕在你的眼里就是这样的吗?你就这么bī朕?!你以为朕会害怕!?”

  荆离头抵着地板,“臣不敢,臣只是不想这大明的江山在陛下手中衰落下去,千里之堤溃于蚁xué,荣婷郡主才进宫几日,陛下就这般酒池ròu林,纸醉金迷,若是这般,臣宁愿辞官归隐。”

  让荆离痛心的,不是昭华宠幸楚怀柔,而是昭华这样倦怠的态度,从前的昭华哪怕对于国之大事并不积极,但是也不会拒绝,但是今日……是昭华登基以来,第一次不早朝。荆离费尽心思为昭华谋划,为她扳倒欧阳家和楚家,可是对方居然堕落至此。

  “你不敢?你一直以来不就是这么bī我,这么左右我的吗?可我呢,我可曾让你做过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qíng,朕堂堂帝王,说话还不如一个夜未央,你凭什么!?”昭华气得从榻上坐了起来,将手中的酒壶朝着荆离狠狠地砸过去,酒壶没有砸中荆离,而是落在荆离旁边的地上,顿时碎成一片片的残渣。

  昭华也在生气,她气荆离原本要同她共同惩治欧阳超的,但是却因为夜未央和荆离闹别扭,商量好的第二天上朝,荆离也没有去,缺少了荆离这样的助力,惠后那边又步步相bī,昭华只好放过了欧阳义。

  荆离抬起头,有些惊讶,但还是选择了道歉,“陛下,欧阳超一事,是臣的过错,但是陛下不应这般不顾国之体面,披头散发和楚怀柔胡来,被人传出去,陛下就成了昏君了。”

  昭华突然哈哈大笑,之前的怒气一消而散,“阿,你真的把我当做帝辛了吗?(纣王)哪怕我是那昏庸无道的帝辛,楚怀柔这个妖妃也太不够格了,至少也得像你这般倾国倾城,才背负得起祸国殃民的名号吧。”

  听到昭华叫自己阿,荆离也知道对方的气消了,“臣可不敢乱担这个名号,陛下别忘了,臣妖女的名声还没消去呢。”

  昭华脸上带着笑,在地上散落的器皿中勉qiáng找到半壶酒,在桌子上翻出两个杯子说到:“别跪着了,过来陪我喝一杯。”

  荆离倒是没有拒绝,起身走到昭华的旁边,抖开衣袍,和她一样席地而坐,接过昭华手里的杯子,有些迟疑地问:“我听说,你宠幸了楚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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