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善见他不动弹,更是生气,怒道:“我的话你没听见?”
忽听一个妇人沙哑着嗓子道:“陈大夫,还请您去帮着我们奶奶看一看,她病得着实不轻。”来的正是有些日子没见着的桂嬷嬷。
正文第319章安安
(都是我的错,我把第三更318章错发成了第319章,导致剧qíng断节,现在已经纠正了,大家可以回去连接上剧qíng。PS,这一章不是重复收费哦,特地写在页首说明,对不起。因此,今天这章提前放出来,算是第四更,同时也是补偿,O(∩_∩)O~)
夕阳透过疏落有致的紫竹林,照在白檀香木制成的软榻上,青衫落拓,弱不胜衣的贵公子侧卧在榻上,乌亮软长的头发散落下来,乌锦般地铺了半边榻面。
胖乎乎的黑猫眯fèng着眼睛,依偎在主人身边发出“呼噜呼噜”的惬意声,看到有生人进来,陡然站起,弓着身子发出威胁声。
“嘘……小安安,莫要这样失礼,去玩吧。”莫天安漂亮纤长的手轻轻落在黑猫的背上,来回抚摸了几下,黑猫炸开的毛便收了回去,“喵~”地轻叫了一声,轻盈地跳下软榻跑开了。
安怡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生气地道:“你叫它什么?”
莫天安侧躺着面向她,风流惑人的桃花眼里流光微转:“我叫它小安安啊,怎么啦,有什么不对?”
“它不可以叫这个名字!”安怡瞪着莫天安,他假装晕死过去急需她救命,尚且可以看作是他好心为她解围,可是让一只猫叫她的名字,还这样暧昧地养在身边,过分了吧。
莫天安好整以暇:“为什么不可以?我自小多病,人家都说我养不大,后来遇着个得道高人,家母苦苦哀求,高人才指点,说是猫有九条命,养一只在我身边做替身,可以替我挡灾消难。我名叫安,它便也叫小安安,我们全家都这样的叫。有什么不对吗?小安?”
后面一个“小安”被他硬生生地叫出了婉转缠绵的意味,听得安怡的脸控制不住地热了起来,心里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懊恼与难受。想要发作,却又被一团棉花硬生生地堵在喉咙里,发作不出来,想要忍了,可她明明不能忍受这样的暧昧。
她从前叫安安,现在只是安怡,只是小安,所以她没有立场去阻拦一只猫叫安安,何况他的名里面的确也有个“安”。但这样的婉转缠绵,叫她怎么承受得起?一个陈知善就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
莫天安将安怡的神qíng尽数看在眼里,面上隐过一丝黯然,随即又坏坏地笑了起来:“小安,看你脸红了。我不过是叫我的猫而已,又不是叫你,你别多想了啊。不然给谢满棠知道,说我调戏你,要杀死我,叫我怎么办啊,我可打不过他。”
安怡无语,提着药箱就要走:“你既然没事儿,那我就走了。”
“小安,我是洪水猛shòu么?”莫天安闲闲地敲了敲茶几,唤住她:“你qíng我愿的事qíng,我又不是陈知善那个笨蛋,不会胡搅蛮缠的。”
安怡被他戳穿,不由暗恼,赌气坐下来:“你是洪水猛shòu我也不怕你。”
“这就对了么。咱们小安是谁,是姓谢的妖怪都惹不起的人,一针在手,想让人活就让人活,想让人死就让人死……”莫天安笑眯眯地起身,晃dàng着空dàngdàng的袍子在安怡面前走了两圈,笑道:“小安,你觉得是我好看,还是谢妖人好看?”
她还真没比较过,真要比较起来,应该算是各有所长吧。即便是她心里偏着谢满棠,却也不能否认莫天安的风流出众。可这话绝对不能说出来,说出来落到莫天安嘴里就要变味儿,安怡送了他一个白眼,道:“都不好看。”
莫天安暖暖地笑了起来,在她面前蹲下去,仰着头看着她笑:“可不是么,都没咱们的小安好看。”
从安怡的这个角度看下去,他的额头饱满洁白,鼻梁又挺又直,长而翘的睫毛好似梨花的蕊,唇瓣淡如樱花,脆弱而美丽,眼睛里却有着水一般坚韧缠绵的光芒。并不同于谢满棠那种火样的明丽与冰刀般的锋芒。
他仰望着她,眼神快乐而满足,仿佛只要这样看着她,就已经够了。
安怡迅速跳起,láng狈的落荒而逃,凭空生出了一种罪恶感。对着陈知善,她可以冷静自持,可以内疚,却无罪恶感;对着谢满棠,她可以针锋相对,可以厚颜无耻,可以哭可以笑;但对着莫天安,她却只剩下罪恶感,一种无法响应的罪恶感。他太狡猾,太会扮可怜,她惹不起,gān脆躲吧。
莫天安哈哈大笑起来,盯着安怡láng狈的背影,拖长了声音道:“小安你别跑啊,我有正事要和你说道。”
安怡恍若未闻,只顾逃命。
莫天安走到一旁的古琴边,勾起琴弦轻轻弹了一下,笑道:“小安,你去和梁丰说,让他来我这里找人。”
安怡立即站住脚,回头看向莫天安,莫天安微笑着:“人和万民书都在我手里。你是小姑娘,掺和进这种事里去不太好,就专心弄你的医药吧,让梁狐狸来找我。”
安怡点点头:“知道了。”
莫天安朝她招手:“你过来,我还有一句机密的话要和你说。”
安怡不能拒绝,只能靠近。
靠得近了,她嗅到莫天安身上那股淡淡的梨花香味,接着一根冰凉的手指轻轻在她脸上抚了一抚:“你这里有一粒饭。”
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她脸上如何会有饭?安怡勃然大怒,全然忘了刚才的罪恶感。
“这样就对了。最讨厌人家用看病人的目光看着我了,好像我立刻就要死了似的。”莫天安满意地笑了起来,轻声道:“那么恨张欣和田均,要不要我帮忙?”
安怡仿佛被针戳了似的,脱口而出:“不要!”又是一个偷窥者?
莫天安好看地撇撇嘴:“不要就不要,着急什么?我只是想啊,谢满棠当初帮了你的忙,就成了你的心上人眼中人,我若保得令尊平安,你要怎么谢我?”
安怡盯着他看了半晌,确认他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便道:“把永生堂的股份全部给你,如何?”
莫天安瘪嘴:“不好,羊毛出在羊身上,将我的骨头熬我的油,小安你实在太坏了。”
安怡不想再瞎扯下去,急匆匆地往外走:“你既然无碍,我还有事,必须告辞了。”
莫天安扬声道:“小安,你那天奏的梅花引实在好听极了,我若保得令尊平安,你便独奏一曲与我听,如何?”
安怡假装没听见,疾行至前头去寻陈知善,却见房门紧闭,几个坐堂大夫挤眉弄眼地道:“小陈大夫被一个老主顾给请走啦。”
正文第320章混乱
(今天还是三更的说,快累趴了)
房内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四周伺立的人全都面色沉痛,就连大气也不敢出。浓重的药味就是隔着门窗也能闻到,实在是和从前的光景大相庭径。
陈知善皱起眉头,问一旁同是哭丧着脸的桂嬷嬷:“你们奶奶这是怎么了?”
桂嬷嬷不知道张欣为什么会挑在这个时候请陈知善来,因此并不敢乱说,只能含含糊糊地道:“我们奶奶是个苦命人……”话未说完,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可真是死里逃生啊,张欣被田均气晕死过去后,接着就是大出血,高热不退,请来的大夫说是病qíng危急,让田家准备后事。田家被吓坏了,这才赶紧让人去尚书府求医问药,张尚书夫人连夜请了太医院最擅长妇科的桑正荣赶过去,算是把血给止住了,却说张欣服用了过多的虎láng之药,自此不能再生育了。
于是一场混乱自此产生,张家要追究田家,好好的人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田家要质问张家,给张欣找的什么道士,用的什么药,还要问张家怎么养的女儿,不贞不洁,不贤不孝她全都占齐了。
这下子就扯出了外头的传言,张家当然不认,田家就把那个找上门来的闲汉王九推出来,红嘴白牙,张夫人当场就气个半死。缓过气来,两边人都要拿她做伐,要问她张欣到底做了什么。
她差点就被张欣的兄长给当场打死了,不得已,只好把张欣找牛四是为了除掉安怡的事儿说了出来,田均当然不信,冷笑着道:“好借口,要做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的?偏要和个外男独自关在一处?你和****是一伙儿的,当然不会说真话。”
张大爷则是大怒:“自己没本事,还要冤枉妻子,这是什么道理?就这么想戴绿帽子?”要田均把刚才那些不gān不净话全部吃回去,给张夫人和张欣磕头赔罪。
田均岂肯如此下作?当即就和他大舅子打了一架,bī着张家把张欣给接回去,威胁说要休妻。
张夫人当然是疼女儿的,张大奶奶却不肯,担心小姑子的臭名声败坏了自家名声,连累自己女儿说不到好亲,便悄悄和丈夫出主意:“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接回去,外头还不知道怎么传呢。田家做错了事,不能由着他们来,人一定不能接回去!接回去就坐实了骂名。”
于是田家要退人,张家不接人,两边都撕破了脸,各执一词,闹了个不亦乐乎,偏来牛四又逃了个无影无踪,对证都找不到人。
幸亏两家的当家人都意识到此刻闹崩了对两家都没好处,便出面弄了个折中。把那王九给灭口,四处搜寻牛四,把事qíng定xing为小两口闹别扭产生的意外,再悄悄去找那颠道人一脉传人的麻烦,然后这事儿就暂时算完,谁也不许再提。
这里还没完事,谢满周就又抱着个粉头打上门来闹了一场,田均怒了,要使人拿大棒子去打谢满周,谢满周就在外头让奴仆大声传说田大奶奶接种生子的风流事。
这一下子,把张、田两家都给吓得够呛,五千两银子很快就送到了谢满周手里头,谢满周意犹未尽,摸着粉头的脸道:“也不知养得好养不好,若是养不好,少不得还要来寻田大奶奶帮帮忙。”
这一下子,所有人的心qíng都跌到了最低点。这世间最可怕的就是这种事qíng,只要沾上了就没得gān净。苍蝇不叮无fèng的蛋,哪怕就是亲爹娘,亲兄妹,也对张欣背里和外男来往从密看不顺眼。何况一旁还有个本就是外人的嫂子,如何会任由张欣拖累了自己的女儿?当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张夫人临行前去看张欣,张欣正伤心得不得了,便和亲娘说想回家去住一段。结果张大奶奶钻出来让张欣自己保重,有什么想要吃的喝的用的,都只管使人去说。半点不提接她回去或是要找田家麻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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