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重重/美人重欲_意千重【完结+番外】(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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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洗澡水么,算不得什么。”

  “不知这许多的水又是存在何处?”

  “这水存在……”

  对于水和沐浴的问题二人就足足讨论了一刻钟之久。接着羽池又表示要把碧丝送给初晨,初晨表示笑纳,却又暗示自己不希望自己的爱好被一些别有用心的诟病,这影响她将来要开展的活动。

  羽池很体贴地表示同意,又隐晦地问初晨,她的夫君对她的这个特殊爱好持何种态度。初晨带了几分尴尬,又带了几分炫耀,说是自己的夫君有大小各色姬妾若gān,二人不过是政治联姻,各取所需,对彼此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又指出海澜有一个很有名的费夫人,qíng形就和她差不多。羽池终于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而且不由自主地坐得离初晨远了一些。

  二人互相试探,互相bī迫,最后羽池终于在初晨的气定神闲和装傻充愣中败下阵来,两人终于达成了一致,作了详细的分工。

  初晨看向遥远地兰若,对彦信的思念前所未有的浓烈。她终于成功地走了第一步,却没有喜悦。有的只是无穷尽的忧虑和担心,经过这些天的观察,她很清楚羽池是个多么危险的人。

  羽池有大志,残bào狠辣,心胸狭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与这样的人合作有一个好处,成功的可能xing很大,同时风险也极大,无异于与虎谋皮。她现在就像在走钢丝,不能回头,不能失足,稍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

  就在即将到达万龙岛的最后一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qíng,羽池让初晨等人更深的认识到他的狠辣残bào。用他的话来说,是送给初晨他们的合作大礼。

  晚饭时,羽池破天荒地把初晨等所有人聚在一起,说是旅途寂寞,要与他们一起欢娱欢娱。在美酒过了三巡,舞姬舞过之后,羽池一挥手,有人拖上一个用铁链穿了琵琶骨,全身血淋淋,没有一点完好地方的人。初晨一眼就看出,这个人,全身的骨头筋脉都断了,永远都没有再恢复的可能。

  那苏缜的手下,小松,那个爱说爱笑的青年男子。她惊愕地看向苏缜,苏缜沉默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已是波澜不惊。相比较魔鬼城其他人的愤怒,他的声音平静无波:“请问习兄,这是怎么回事?”

  羽池yīnyīn一笑,看向那个太监。

  初晨已经知道这个太监叫止醇,也知道他是从小就伺候羽池的人,有一身深藏不露的内家功夫和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深得羽池的信赖,是他的左膀右臂。她曾经借故让罗二送了他很多奇珍异宝,但最后她都在羽池有意无意的暗示下知道,他都把那些东西原封不动地jiāo给了羽池。后来,她也就放弃了贿赂止醇的打算。

  止醇维持着他一成不变的谦恭,先恭敬地向羽池行了礼,这才向初晨等人行礼,缓缓说明原因。

  初晨这才知道,从他们上了这艘船的那天开始,就一直有信鸽往来于这艘海船上,经过止醇的jīng心布控,终于在现场将小松人赃并获。

  但是小松就是受了这样的酷刑,也不曾开口吐露半分,他到底是受谁的指示,又有什么样的目的。初晨很奇怪在这茫茫大海上,什么样的信鸽才能完成这个传讯的任务。

  听了她的疑问,止醇很恭敬的告诉她,原则上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可能。但假如有一只船一直跟在他们身后,那就另当别论了。信鸽往来于距离不是很远的两只船上,很容易就可以做到。

  “你怀疑我们?”初晨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羽池。

  羽池yīn鸷的说:“如果我怀疑你,就不会把他弄出来给你看。我的目的,是想告诉你,有人在拖你的后腿,他不想让你成功,也不想让我成功。我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你早些说了,我也好替你料理gān净。”

  初晨哑然,除了彦信支持她,希望她成功以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希望她成功。对方跟着她,有可能是没来得及动手,也有可能是另有所图,总之一切皆有可能,这一次,她是真的猜不出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

  羽池冷笑:“不管他是谁,只要敢挡着爷的道,爷就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苏缜yīn冷地看向小松:“小松,习公子的话想必你是听见了。该吃的苦你也吃过了,有什么隐qíng,都可以说出来,我自然会为你作主。”

  小松缓缓转动充血的眼球看向初晨,咧开嘴发出一个无声的笑,露出里面牙齿尽无的血ròu模糊的牙chuáng,嘴唇微微动了几下,就再无声息。据他身边的人说,他说的是“没有用的”四个字。

  初晨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去看小松的眼睛。

  第72章云生结海楼(中)

  羽池大怒,亲自取了挖刀,要挖了小松的眼睛,苏缜冷冷地拦住他:“死者已逝,习兄又何必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qíng。”

  羽池呲牙道:“伤天害理?他做了这等事qíng,你还护着他?莫非,他其实就是受了你的指使?”

  苏缜淡淡的说:“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彼此信任,所以才能合作。既然习兄并不相信我们,以后的合作很难顺利开展。”

  “你这是在威胁我?”羽池把手里的刀狠狠cha在甲板上,拿眼直瞪着苏缜,大有要和苏缜好好gān一架的姿势。

  “呯”一声脆响,众人回头,罗二脚下堆着一把散了架的檀香木椅,他手拿着刀,正在仔细端详锋利的刀口,感叹:“这把椅子还是不太硬。习公子,你船上还有比檀香木更硬的木材吗?”

  羽池眼皮跳了几跳,按捺下bào躁,“止醇,还有吗?如果有,找给罗二爷试刀子。”

  止醇一本正经地回答:“回主子的话。没有了。”

  “罗兄弟,抱歉,没有了。你不如等到了万龙岛后,再去寻上面的铁木啊?”羽池很亲热地和罗二说完,招呼其他人:“坐下,坐下,都站着gān什么?喝酒,喝酒。苏兄,喝酒呀。”

  小松被悄无声息地拖下去,侍女很快打扫gān净甲板,焚上香,掩盖去血腥味,继续歌舞。

  初晨很担忧,罗二刚才那一打岔,羽池让步,并不是他害怕罗二,只是因为他还需要他们。但罗二毕竟是碍着他的眼了,羽池必然不会放过他的。

  她担忧地望了罗二一眼,“你小心些,不要再出头了,凡事有我和苏师兄。”

  罗二不在乎地仰脖灌下一杯酒:“我知道。他就是欺负我们没人敢和他对着gān呢,这种人,我见多了。”

  一阵飘渺的歌声从海上传来,歌声糯软,缠绵温柔,唱一首女子思念亲人的小调。用了兰若方言,又用海澜方言,一唱三叹,一时间船上所有人都想起了自己心底最深处,最隐秘的qíng感,有人想起初恋的恋人,有人想起家中的父母,有人想起儿女,座中潸然流泪者有十之七八。

  歌女忘记了唱歌,舞女忘记了舞蹈,初晨望着海上那一轮明月,怅然而叹,前尘往事犹如cháo水一般袭来,苏缜愣愣地望着她,眼里有泪光。罗二看着那把刀,眼睛赤红,想起一家上下一百多口人被斩首在菜市口,鲜血染红了街道,一个月都不曾褪去,心中的悲愤就要冲破胸臆,只想拿着刀疯狂乱砍。

  羽池推倒桌前盛美酒的大鼎,哈哈大笑,:“万龙岛主什么时候请了鲛人看岛?如此美妙有魔力的歌喉,莫非就是那位一滴珠泪值千两huáng金的珠娘么?”笑声如夜枭刺耳,惊醒了沉迷于歌声中而不能自拔的诸人。

  歌声戛然而止,海上静悄悄的,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风掠过银波闪闪的海面,把羽池墨蓝色的华丽丝袍chuī得猎猎作响,整个船上酒香四溢。羽池手指向海中某处,对着船头大喝一声:“掌舵手!给我把船划到那里!”

  在银波粼粼的海面上,有一条好像是一片灿烂的碎银铺成的银色光带,笔直地通往月亮升起的地方,月亮下方的海面上是一片迷蒙的轻雾。他们的船,就沿着这条碎银铺成的大路,迎着月亮,向着那片轻雾飞驰前进。

  止醇带着些犹豫劝羽池:“主子,她不唱了就行了,咱们何必去找她?”

  羽池冷笑:“你懂什么!不找到她,我等怎么找到万龙岛?”他倨傲地回头看向初晨:“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海澜海上最有名的鲛人珠娘!”

  初晨注意到他说的是海上而不是全海澜。鲛人有泪,泪落而成珠,鲛人泪珠是世人争抢的稀罕之物,陆宛凝就曾经送过她一对。她来前就听说过海澜上流社会流行豢养鲛人,特别是美貌的鲛人。有很多鲛人被渔人捕获后,美丽的高价买给贵族,养在琉璃缸子里做玩物。容色稍差的就没这么好运了,渔人会想尽各种招数让他们流泪取珠,其中不乏针刺火烧,直至泪gān而亡,再抛尸海中。

  羽池兴奋无比,兀自喋喋不休:“你们肯定没有看见过鲛人。这样稀罕珍贵的东西,只有我们才有的起。这个珠娘,十多年前就特别出名,她会穿衣服,会梳头,又狡猾又美貌又狠毒,断送在她手里的捕鲛船不尽其数,手上最起码有百条以上的xing命。”

  “有人说她本是兰若人,因缘巧合才成了鲛人,也有人说她是千年老鲛人成了jīng。我父皇曾经出价一千两huáng金换她一滴珠泪,居然没有人能取了去。七八年前有一艘船说she伤了她,顺着海流航行了一千多里而未见其尸,之后她便销声匿迹,人人都说她死了,谁知道她竟然是藏在这里,给万龙岛做了看门人。这次我一定要看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就是她呢?”初晨见不得羽池那样的兴奋,从内心深处,她是非常同qíng这些鲛人的。“再说了,如果她真的是珠娘,你就不怕落入她的陷阱?”

  羽池兴奋之中,也不介意她那样的语气。“你哪里知道,万龙岛终年掩盖在一片迷雾之中,有许多人过其门而不得入。她既然为万龙岛看守门户,必然就在它附近。她的歌声正好是我们的指路灯。”

  羽池命令舵手加快速度,一段时间之后,他开始让船减速,并让船上诸人取棉花锦帛塞住耳朵,说是不能受鲛人歌声的蛊惑。

  船在一片薄雾中停下来,羽池和掌舵手低声jiāo谈了几句,勾起嘴角,绽放出一个冷绝的笑容:“果然有暗礁,这点伎俩也敢在我面前卖弄?去放小船。我今天一定要把她拿下。”

  为了保证水手不被歌声蛊惑,羽池让人取了棉花团成球塞入水手耳中,再用滚烫的蜜蜡滴入,彻底封死了水手的耳道。蜜蜡滴入耳中,疼痛难忍,水手咬紧牙关,无一人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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