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为什么不取了?”彦信停止了动作,有些不高兴的问。
初晨睁眼一看,苏缜送她的那只玉镯在红烛的照耀下闪着盈泽温润的光。她道:“这是我从小最喜欢的镯子,从来就没有取下来过的。”说完小心翼翼地看彦信的脸色。
好在彦信并未在意,“你的脚真美。”彦信拿起她的脚在灯下细细的看,兰若女子都是天足,初晨的脚天生的小巧玲珑,雪白粉润,jīng致迷人。从脚趾开始,彦信火热cháo湿的吻细细密密的落遍了她的全身,二人的衣服不知何时早已褪尽,初晨僵直的身子微微战栗着,彦信游动的手掌和灵活的舌尖熟稔的描画着她的曲线,奇异的苏麻和电流在她全身游走,全然陌生而让人惊悸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要怕,晨儿,我的心肝——”彦信的声音暗哑低沉,他的长发与她的纠缠在一起,眼神有些迷离,他的表qíng显然有些不耐,仍耐心的伸手搂过她,“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你真美——”他低声嘟哝,细细的吻住她。感觉到她的身体因为放松而柔软,并慢慢变得濡湿,他满足的叹息了一声,用力的挺身。
“唔——”初晨的眼泪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不可抑止的流下来,彦信温柔的轻吻着她的脸颊、脖子和肩头,“不要怕,一会儿就好,好宝宝,我很高兴,你真乖。”他低声说着,轻柔的抚摸她,动作却是不停止。
很久之后,初晨背对着彦信躲在被子里,任彦信怎么喊她也不肯露出脸来。尽管她既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事实,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很迷恋彦信给她带来的这种奇异而动人心魄的感受,而且当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好看的脸孔,健壮迷人的身体,温柔的声音和深邃的眼神。她怎么没有做到她事前所想的那样不为所动,行尸走ròu?这个人心里只有权势和利益,永远也不会有她的一席之地,初晨提醒自己一定要牢记他只是她暂时的饭票和安全的保证,她认真的责怪着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qíng,有了不该有的念头。
彦信见怎么喊她也不应,伸手搂住她道:“睡吧,不要胡思乱想了,明日我们还要进宫见驾呢。”初晨小心的往里挪了挪,不露痕迹的离他远些,尽量不与他的身体有接触。她还没睡安稳,彦信就跟着挤了过来,他赤luǒ温热的身子紧紧贴着她的背,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那火热坚硬的昂扬紧抵着她的臀部。初晨不敢乱动,只能装睡,良久方听他低低叹了一声,只是把手放在她腰上,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她方迷迷糊糊的睡去。
半夜时分,她被一种奇异的感觉惊醒,睁开眼睛,只见在半明半暗中,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紧盯着她,她吓了一跳,随即低声抱怨道:“你做什么?吓死我了。”
彦信伸手紧紧抱住她道:“我今天真的很高兴。”他今夜总是反复的向她宣告他很高兴,初晨心里一阵乱跳,是因为娶了她吗?难道他其实还是喜欢她的?也许她的境遇比她想象的要好?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争取更多的权益?她还来不及沾沾自喜,彦信接下来的话破灭了她的幻想:“我终于娶到兰若的第一美人了,还有你的嫁妆真不少。”
初晨一口气咽不下去,冷了脸道:“我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个。”
“不然你以为会是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喜欢上你了?自作多qíng可不好。”他笑着轻轻吻了她一下,“或者,是你喜欢上我了?”
初晨恨不得一拳打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深吸一口气,淡淡的道:“你小看我了,对于不实际的事qíng我从来不抱任何幻想。”他半夜三更吵醒她就是为了气她的吗?她郁闷的侧过身去不理他。
彦信半天没有说话,就在初晨以为他睡着了时候,他突然用商量的口吻道:“反正我们都是夫妻了,没有感qíng,总是互相算计,以后的日子会很难熬的。要不然,你试着喜欢我,我也试着喜欢你一下?”
追求幸福是每个人的本能,初晨一时觉得难以呼吸,险些就要张口说好,但也只是险些,她并没有说出来。一想到他那些被他视若敝履的姬妾,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她不要有那样一天,辛辛苦苦的爱上了,却被人无qíng的践踏。
“我知道你害羞,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如果你先喜欢我,我也试着喜欢你一点点好了。”彦信闭着眼轻轻的笑。
初晨看着他脸上的那抹轻笑,心里生出一股恼怒来。是了,他是在和她玩游戏,好更加彻底的利用她,好证明他魅力无穷。她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彦信这样的人注定不是她的良人。“承蒙您看得起,我没兴趣陪你玩。”初晨低声道,她昨夜就没有睡好了,劳累了一天,再加上刚才他的疯狂,她已经要崩溃了。
身旁传来阵阵寒气,彦信呼的拉开被子下了chuáng,初晨懒得理他,自顾自的闭上眼睛睡觉,她这次睡得出奇的熟,就连彦信什么时候回到chuáng上的她都不知道。
“你起来!”彦信使劲的推她,“又怎么了?”初晨几乎要抓狂了,看见彦信凶狠的眼神,她突然明白了,他若是睡不好她也别想睡,他向来都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好的。“你自己睡不着也不让我睡,是吧?我向来不知道你原来还有这样变态的嗜好。”初晨挑衅的对他扬起下巴。
彦信冷笑:“这就叫变态了?我让你知道什么是变态。”他再度覆上她,qiáng横的吻她,“原来你要的是这个,早说不就行了。”挣扎无果,初晨脸上带了些冷冷的绝然。彦信停顿片刻,停止了动作,只留给初晨一个冷硬悲凉的背影。奇怪,悲凉这个词怎么可能用在他的身上,但是那一刻,初晨的脑海里只能想到这个词。
大红的喜烛透过朦胧的红纱帐照she在彦信的赤luǒ的背上,他的背上,全是一条条狰狞的疤痕。根据时间的长短先后,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其中颜色最深的一条,约两寸长,就在左边离心脏不远的地方。这应该是在万chūn湖留下的,这样危险的伤口,不怪他会在chuáng上躺了两个月,也不怪因为她用了他的药而不领qíng,其他人会用那样的眼光看她了。
不可抑止的,初晨想起了认识他以来,他给过她的所有帮助,尽管她不肯承认,尽管他一次次的将她推入危险的境地,但真的探究起来,那些事qíng,即使就是他不去做,也自有人去做。不可否认,的确是他让她堪堪的躲过了致命的危机。他自有他可恶的地方,但到底说来,也不过是一个幼失怙宠,历尽人间艰险的可怜人罢了。出身与她相似,却远比她还要可怜的人,就是他了。
初晨心里生出不合时宜的怜悯来,只要他不过分,要求不太多,能给的她还是会给的。轻叹一口气,初晨转过身用手指轻轻的戳戳彦信,彦信倏地一僵,虽然没有发脾气,但也没有理她。“我不会忘记我们是拴在一起的。就这样不好吗?我给你丈夫应有的尊敬,你给我妻子应有的尊敬,不要这样别扭好不好?这样很累。”彦信没有回答她,初晨看时,他已经睡着了。
第46章与云平(上)
初晨刚梳妆完毕,秦嬷嬷就带着人来了,她的表qíng虽然很恭敬,但初晨就是从中看出了那么一些不满。秦嬷嬷直到去收起chuáng上染着点点殷红的白绫时,神色才缓和了些。她仔细看了看初晨的打扮,又给她正了正钗环,满意的点头,又jiāo待了她一些进宫要注意的事qíng,彦信在外面不耐烦的道:“怎么还不出来?还吃不吃?”秦嬷嬷方放过了她。
“她这是怎么了?”初晨对chūn意努努嘴,chūn意低声道:“她带着人在门外等了一个时辰了,想是怪姑娘起身晚了。”初晨环顾一周后,疑惑的道:“怎么没有见怜嬷嬷?”阿怜陪着她嫁过来,没有道理在她新婚的第二天早上就不见影子。果然chūn意等丫头都是一副yù言又止的为难样,她心中有数,便问:“秦嬷嬷,你叫个人去唤昨日陪我来的那位嬷嬷来。”
秦嬷嬷木着脸道:“请问娘娘,可是脸上有疤的那位嬷嬷么?”
初晨奇怪的望了她一眼,“就是她,怎么了?”
秦嬷嬷道:“娘娘初来乍到,不知道皇家的规矩也是有的。这位嬷嬷,人是极好的,就是脸上有疤,不适合在主子跟前服侍,只能在外边院子里呆着,还请娘娘收回成命。”
这不是打她的脸么?初晨心头火起,冷笑:“你这话,可是说我宁国公府通府不懂规矩?连带着王爷也是不知道这规矩的?”她陪嫁的人可是经过彦信首肯的,再说阿怜不比别人,就是彦信见了她,也是客气的,什么时候轮到这么一个老奴才在她面前作威作福了?
秦嬷嬷躬身弯腰:“娘娘言重了,老奴不敢。”
初晨冷哼一声,沉着脸道:“你既知你是奴才,便该谨守本分,立刻让人去将怜嬷嬷唤来。”
秦嬷嬷站着只是不动,“回娘娘的话,这于礼不合,请娘娘三思。”
初晨气极反笑:“我知道了,想必嬷嬷见过的贵人多了,我这个刚进府的小小王妃在你眼中不算是主子,既是这样,我这里也不敢要你服侍,你退下罢。”秦嬷嬷只是不动。
初晨并不想在她刚进门的第二天就闹出事qíng来,但人家打上脸来了,她也没有躲着的道理,正在思考要怎样既保全了自己的颜面,又处理了秦嬷嬷的时候,彦信不耐烦的声音适时响起:“怎么了?”
见彦信沉着脸立在门口看过来,初晨不由向他靠过去略带些委屈的道:“您来得正好,这位嬷嬷想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要把怜嬷嬷撵到外边院子里呢。”
chūn黛忙将事qíng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彦信皱眉看着初晨道:“多大的事qíng,主子是你还是她?”
秦嬷嬷一听忙跪倒在地,连声道:“殿下,娘娘,老奴这是老糊涂了,已知错了,还请娘娘责罚。”
见秦嬷嬷的样子,初晨暗自感叹,果然是要当家人发话啊,看来今后她只有好好捧着彦信才会有好日子过。初晨打定主意,只要彦信不触及她的底线,她就天天捧着他。见彦信看向她,秦嬷嬷是他面前的红人,想必他也不想太扫秦嬷嬷的面子的,初晨见好就收,“秦嬷嬷想是糊涂了,便饶了你这一回。再有下次——嬷嬷是老人儿,便不用我说了罢。”
初晨心中拿定了主意,对彦信冷着的那块黑脸也就不觉得那么难看了。二人在桌前刚坐下,就有个穿着粉红衫子的美婢送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那美婢跪在二人面前呈上汤药,还没来得及说话,彦信便冷声道:“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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