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乌龙之后,晏殊青总算是坐在了靳家的客厅里。
兴许是太久没有见到生面孔,靳荣对他展现出浓厚的兴趣,在知道他不仅跟靳恒共同参与了十个月之前的抗敌任务,两人还是多年的同学之后,更是热qíng高涨,一直拉着他说个不停。
“小晏啊,你平时要跟靳恒那臭小子做朋友一定很辛苦吧,我一看你就知道是个xing格温顺的好孩子,否则怎么忍得了他,不瞒你说,从小到大,你可是他第一个领进家门的朋友,你们一定认识很久了吧?”
晏殊青被他问的哭笑不得,很想说公爵您老人家真是慧眼识珠,您儿子可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但秉持着着不拆合伙人台的原则,他还是含糊的笑了笑,“我们是军校同学,算算认识也有五六年了吧,没您说得这么严重,靳恒他……还挺好相处的。”
昧着良心说着违心的话,晏殊青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敬业jīng神,结果靳荣一听这话立刻惊讶的挑了挑眉毛,“都五六年了还没友尽啊?小晏,真难为你了。”
说着他一脸苦大仇深的叹了口气,“你说这孩子的臭脾气到底随谁呢,我和他妈都不是这个xing格,怎么生出这么个石头蛋子似的儿子,哎……小晏你也不用替他说好话,他什么样我太了解了,三棍子敲不出个响屁,你说他以后可怎么成家立业?“说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拍了拍晏殊青的手说,“对了小晏,你既然跟这臭小子认识这么久了,那他现在到底有没有对象?”
“……”
晏殊青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把自己呛死,这个问题就他妈尴尬了!
第19章【深夜留宿】
他能说靳恒没对象么,肯定是不能,否则契约jīng神何在,但他能说他有对象而且这个人就是自己吗,那更是万万不能啊!
“这……阁下,其实这事吧比较复杂……”
“我要没对象,现在能把他带来见您吗?”
一直沉默的靳恒在这时突然开口,一句话直接堵住了晏殊青的嘴,这一刻他想立刻选择死亡……
“……什么?”靳荣一挑眉毛,生怕自己理解错了。
“您不是已经听见了吗,他,晏殊青就是我对象,我今天带他回来就是见家长的。”靳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了晏殊青一眼,顺手亲密的搂住了他的肩膀。
晏殊青:“……”
靳荣:“……”
似乎用了很长时间靳荣才消化完这个信息,接着把晏殊青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他……对象?你们是……恋人?!”
靳荣彻底惊到了,脸上露出目瞪口呆的表qíng。
说实话一个威震四方声名显赫的公爵,突然露出这样的表qíng,其实是件很好笑的事qíng,可这会儿晏殊青却完全笑不出来,尴尬的恨不得立刻一头撞死,连忙解释道,“阁下您听说我,我跟靳恒其实……我们不是您想象的……”
“对,我们就是您想象的那个关系,这些年一直在jiāo往中。”
靳恒没等晏殊青说完就斩钉截铁的盖章了他们的关系,还不忘偏过头对靳荣说,“不是您一直催我结婚,担心我找不到对象吗,现在我把人带回来了您gān嘛这么惊讶。”
说这话时他一脸的骄傲,好像通知家长自己找到对象是多么光荣的事qíng,刺激的晏殊青都不忍直视。
靳荣的表qíng更加震惊了,愣在当场好几秒,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自我怀疑,他的确是担心靳恒这臭脾气找不到对象,但是也支持儿子现在先以事业为重,从来没bī他结过婚啊。
“我还不至于老糊涂到这个地步吧,我什么时候催你……”
“爸,人我都已经带回来了,您现在又当着殊青的面说这种,是对他有什么不满吗?”
靳恒脸不红心不跳的编着瞎话,脸上露出困扰的表qíng,如果不是知道他在胡说八道,简直要信以为真。
靳荣被堵得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他自然不是对晏殊青有什么成见,相反一见面就对这个挺拔俊秀举止有礼的小朋友很有好感,但这都是以靳恒的朋友为前提的,如今都聊了大半天了,才告诉他这不是朋友而是未来的儿媳妇,换谁都一时没法接受啊。
想到这里,他目光古怪的扫了晏殊青平坦的肚子一眼,然后一下子把靳恒拽到旁边低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小子给我老实jiāo代!”
靳恒面无表qíng的一挑眉,“还能是怎么回事,就是您看到的这样呗。”
靳荣的额角突突的跳了几下,对上靳恒面瘫的表qíng真是恨不得敲他两下,“臭小子你他妈……这是要上天啊?”
“你是不是疯了,他可是你同事,军校的少校,你们俩都是执剑者,你现在跟我说你俩是恋人?我是不是在你青chūn期的时候对你关照太少,还是你缺少父爱,你怎么能……怎么能找个同类,帝国法律是不会承认的。”
靳恒以前最烦听到这样的话,因为同为执剑者,他对晏殊青的那点心思永远都见不得光,所以他一直隐忍伪装,将这点不能言说的心思藏得谁也看不出来,可那都是以前,现在他已经有了光明正大跟晏殊青在一起的理由。
想到这里,他那张冰山似的脸罕见的露出一抹藏都藏不住的得意笑容,斜着扫了靳荣一眼,颇为骄傲的说,“什么叫我们都是执剑者,以后我还指望殊青给我生孩子呢,这话您可不要乱说。”
他那副恨不得秀给全世界看的表qíng,闪得靳荣都没眼看,他下意识偏头看了晏殊青一眼,吃惊道,“你是说……他是服从者?”
这样高挑结实的身形和敏捷灵活的身手,还有刚才握住那一箭时肌ròu瞬间的爆发力,怎么可能是个服从者。
靳恒挑没有说话,但嘴角勾起的弧度已经代表了默认。
靳荣不禁抽了口气,他没想到自己从军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极有天分的格斗天才,如今竟然被一个服从者给惊艳到了,原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他既然是服从者那是怎么进的军部行动队,还当上了少校,军部怎么可能让个服从者跟着你去前线?”
他一口气问了一串问题,靳恒压根没打算回答,只是一挑眉道,“您怎么这么多问题,是不是对这个儿媳妇不满意?”
“不满意也只能这样了,反正我要跟他结婚,今天只是通知您一声。”
不是试探也不是征求意见,而是直接通知,意思就是不管你同不同意,这个人我都认定了。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还不忘回头甩给靳荣一个“是你亲爹就别挡我姻缘”的表qíng,气的靳荣一拍桌子,“嘿,你这臭小子……”
两个人躲得很远,晏殊青什么也听不见,只看到父子俩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不用猜也知道一定跟自己有关。
一想到自己脑袋一热答应下这桩荒唐的婚事,现在又被靳家人像买猪ròu似的评头论足,晏殊青就如坐针毡,尴尬的脑袋都快冒烟了。
看样子靳荣公爵应该是没瞧上他吧,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跟靳恒就不用结婚了?如果是这样岂不是很快就能从这里溜之大吉了。
想到这里晏殊青心里一喜,正好这时靳恒走了过来,他心里一动立刻迎了上去,抓着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问道,“喂,现在到底什么qíng况,我不管你跟你爸说了什么,反正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要是你爸不同意,你可不能赖我悔婚。”
一听这话,靳恒的眉头瞬间拧在一起,一把钳住晏殊青的腰,在他耳边咬牙道,“现在我全家都知道咱们是什么关系了,你竟然还惦记着悔婚?你是不是不想对我负责了?”
他离得太近,炙热的呼吸湿漉漉的喷在耳廓上,像电流似的顺着他的毛孔就钻了进去,晏殊青不禁老脸一红,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低声急道,“你这人怎么胡说八道,我要不对你负责你还要赖上我不成?”
两人怕被旁人发现合作的事qíng,都贴着耳朵压着声音说话,殊不知两人这样头挨着头,几乎黏在一起的姿势,在旁人看来有多“恩爱”。
靳荣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的老眼都快瞎了,默念一声“作孽”,赶忙看着天花板gān咳了几声。
晏殊青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然当着一屋子人的面跟靳恒“抱”在一起,当即脸就胀红了,趁着靳恒还没说出什么更加石破天惊的话,赶紧整整衣服下摆,挤出一抹笑容说,“阁下,本来登门到访应该提前奉上信函的,这次是我唐突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了,下次我一定带着礼物亲自跟您登门道歉。”
他摸不准靳荣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但一想到刚才他屡次望着自己的古怪目光,也大概猜到恐怕不欢迎自己,所以才想趁着人家赶客之前,先有自知之明的离开,也省的在人家家里碍眼。
可靳荣听了这话,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竟露出一抹开怀的笑意,“还说什么下一次,以后都是自己人了还这么客套gān嘛,现在天色是太晚了,要不你gān脆在这里住下吧。”
晏殊青倏地睁大眼睛,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是什么qíng况,说好的厌恶呢,连续剧里演的豪门世家不都是拿着支票砸在对方脸上说“离开我儿子”吗,那说好的支票呢?
“阁下,这不太合适吧,我……”
“哎呀,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外面天这么黑,等靳恒把你送到地方天都要亮了。”
“别让我送,我怕黑。”靳恒是时候补了一刀,父子俩一唱一和配合得无比默契。
晏殊青忍不住瞪他一眼:死鱼脸你这谎话说的还能再假一点吗!之前在太空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没见你喊黑。
他完全没料到事qíng会是这么神展开,张了张嘴还想再挣扎一下,靳荣却直接一挥手给后面的侍从说,“你们去把少爷的房间收拾一下,记得多加一个枕头。”
说着他回过头来笑眯眯的对晏殊青说,“小晏啊,家里暂时没有客房了,你今晚就先在这臭小子chuáng上将就一晚吧,明天叔叔就帮你们换一张大chuáng,保证怎么滚都不会掉下去。”
公爵大人您老的重点到底在哪里!现在根本就不是chuáng大chuáng小的问题啊!
晏殊青yù哭无泪,深深的觉得今天绝对被这父子俩给坑了,传说中那个威震八方统帅着半个军部的公爵大人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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