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那人笑起来,“可不就是,本来还愁找人的时候会花太多时间,没想到这小子给帮了大忙,他以为自己下药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咱们早就盯上了他,就等着他心甘qíng愿的给咱们引路呢。”
说完这话,两人又是一阵笑,门里的晏殊青心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他早就猜出来是chuáng头那杯水有问题,可一直以为是这伙人的手笔,如今一听才知道他今天之所以落到这些人手里,李恪然竟然功不可没。
一时间他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被曾经喜欢过这么多年的人亲手捅了一刀,这感觉既荒唐又可笑。
但他已经感觉不到伤心了,只觉得从心里最深处往外泛着恶心,既恶心他的所作所为,又恶心曾经喜欢过这样一个人的自己。
就在这时,门外又走来一个人,像是比前两个更有身份,指了指房门说,“你们俩别聊了,长官要见他。”
“是!”
两个人不敢再耽搁,闭上嘴巴之后就打开了房门,晏殊青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依旧一副昏死过去的样子,那个有身份的人进来扫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行了,趁着人没醒之前把他押过去。”
话音刚落,晏殊青就被两个人架了起来,他继续闭着眼睛装死,却暗暗的记下了路线。
走到一扇门前,耳边传来舱门识别的校验声,经过层层权限确认之后,大门终于打开,晏殊青被人直接推了进去。
重重的跌在地上,他疼得死死地咬住后槽牙,屋子里安静极了,像是一个人也没有,可即使被蒙着眼睛,晏殊青还是感觉到一道咄咄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这时耳边响起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笑了笑对几个属下说,“你们这就不对了,晏少校既然醒了,又何必再蒙着他的眼睛。”
这声音让晏殊青觉得意外的耳熟,可究竟在哪里听到过,一时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时眼睛上的黑布解了下来,眼前突然一片大亮,晏殊青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艰涩的眼睛,然后看到了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身形一僵。
那人似笑非笑的冲他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说,“晏少校,好久不见了。”
晏殊青半眯起眼睛,眸子里闪过一抹肃杀,这会儿才算是懂了这些人一定要把自己绑来的理由。
“原来是你。”
第30章
坐在对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十个多月前从他手中溜走,害他差点送命的亚希国敌军首领——泽隆。
此刻他颇为闲适的坐在椅子上,高大健硕的身材被一件黑色衬衫包裹,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截健硕有力却布满伤疤的胳膊,一双yīn鸷的宛如冷血动物的浅huáng色眼睛半眯着,犹如盘桓在树上的巨型蟒蛇,随时随地都可能张开血盆大口,将猎物扑杀撕碎。
被这样的目光盯上,晏殊青全身的肌ròu霎时间紧绷,眼睛也彻底沉了下来。
这家伙是亚希国的五号头目,人称“眼镜蛇”,最擅长的就是暗杀和偷袭,此前两军开战的时候苍剑不知道有多少兄弟就是死在他手里。
也正因为如此,当初为了擒获他永绝后患,他才会在军舰报废无法回航的qíng况下,依然选择铤而走险,甚至当初他已经抱着跟这家伙同归于尽的想法,结果却棋差一招被这个yīn险的家伙暗算了一把,不仅让他从指fèng里逃走,甚至还害得自己的身体变异成现在这个样子。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不禁晏殊青紧紧攥住了拳头。
这时泽隆低声一笑,“晏少校,gān嘛这么看着我,怎么说咱们也是老朋友了,这么久没见,总应该好好的坐下来叙叙旧。”
晏殊青环视四周扛枪的几个人,冷笑一声,“既然要叙旧,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何况我还真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旧可叙。”
仅仅说这一句话,几乎就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身体里的灼热和麻痒如巨làng般一阵阵袭来,可他面上却仍然一派冷静,看不出一丁点身陷险境的慌乱。
泽隆听了这话,眼里瞬间闪过危险的光芒,“晏少校说这话可就太见外了,我们老相识这么多年,怎么会无话可聊,十个多月前你打我那一枪,我可一直记到现在呢。”
说着他站了起来,抄着口袋走到晏殊青跟前,弯下腰的时候,露出了脖子上那道几乎擦着动脉而过的伤疤。
“晏少校,你这一枪可真厉害,足足让我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否则我怎么可能这么晚才来找你。”
说这话的时候,他抬手摸了摸这道疤痕,眸子里闪过狰狞的神色,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晏殊青撕碎。
本来按照当今的医疗技术,除去一道伤疤几乎是易如反掌的时候,可晏殊青这一枪灼伤了他的喉管,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这才留下了这道耻rǔ的伤疤。
对上他yīn狠的眸子,晏殊青却面色如常,甚至还淡淡的笑了一下,“是吗?我倒是觉得我的枪还不够厉害,没能当场要了你的命。”
一听这话,泽隆哈哈大笑,“所以这就是天意,当初你没能杀了我,就该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落在我手里。”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脸陡然yīn沉下来,一把攫住晏殊青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啧啧两声道,“说起来,几天没见,听说晏少校你都结婚了,对象还是靳恒那小子,我都没来得及说声恭喜,只好把你给绑来当做惊喜送给靳恒,你们还满意我这份特别的结婚礼物吗?”
晏殊青撇开脸,冷漠的甩开他的手,皮笑ròu不笑的翘了翘嘴角,“怎么,听你这意思把我掳来是专门报当初那一枪之仇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你还真够无聊的,亚希的军人都像你这么闲吗,那难怪被我们打的屁滚尿流,乖乖的滚回老家。”
泽隆的额头青筋一跳,眼睛瞬间yīn鸷起来,这时晏殊青还不忘冲他笑笑说,“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和靳恒结婚了,就该明白我这么一失踪,他这会儿一定在全城搜索,你逃不了多远的,我要是你现在就直接下杀手了,哪会蠢成你这样,带着我这个累赘到处的跑。”
话音刚落,泽隆抬手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yīn狠地说,“晏殊青,你这么伶牙俐齿,信不信我现在就掰断你的脖子?你可别忘了自己当初杀过亚希多少士兵,如果我把你的尸体带回国,那些战士的家属就能活活撕碎你,到时候你恐怕连一具全尸也保不住!”
为了保持冷静,不被剧烈的头痛影响,晏殊青此刻的身体都在微微的发抖,掐在脖子上的手指宛如钢铁,死死地扼着他的咽喉,只要泽隆愿意,下一秒他就会咽气,可晏殊青却只是不屑的轻笑一声,“那你……咳咳……咳……尽管动手好了,反正我现在就在你手上,是死是活不就是你一句话?”
说着他仰起头,把自己整个脆弱的咽喉都露了出来,一副破罐子破摔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晏殊青!”
泽隆从牙fèng里挤出这三个字,连眼珠都染上了凶狠的血色,这一刻真的起了杀心,可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他却迟迟没有动手。
看到他发青的脸色,晏殊青心里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次到底是赌赢了。
其实在看到泽隆的那一刻,他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沉着冷静,这家伙的外号叫“眼镜蛇”,行事做派也像冷血动物一样毫无人xing,不仅擅长暗杀和偷袭,还是个狂热的嗜血分子,手上染得人血没有上千也得成百,就凭两人之前结下了的私仇,他今天怕是要凶多吉少。
可冷静下来之后,他很快发现了不对,以泽隆的行事风格,如果只是为了报一己私仇,是绝对不会费尽周折设下这么严密的圈套把他掳之后再动手,早在婚礼仪式上他就可以直接按下定时炸弹,来个血染礼堂,这才叫真正的“结婚惊喜”。
可他不仅没有这么做,还一直小心翼翼的隐藏起自己的踪迹,甚至现在还有功夫跟他说这么多废话,很显然他还有比报仇更重要的目的,所以才要留住自己一条小命。
知道自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晏殊青却没有半分轻松,如果是他的命都无法解决的问题,那这事可就更糟了……
心里微沉了一口气,他决定再试探一下他们的目的,于是故作轻松的晃了晃脖子,打着哈欠道,“喂,蠢货,你到底还要不要动手,不动手的话能不能先让我睡会儿?”
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泽隆,可这时他偏偏拿晏殊青没有一点办法,正是咬牙切齿的时候,他突然瞥到晏殊青那发红的侧脸和隐隐在颤抖的胸膛。
方才他只顾着享受抓住晏殊青的喜悦,都没有仔细观察,这会儿定睛一看才发现他的呼吸都失了规律,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一双湿漉漉的眸子隐隐发红,明明仍是那张惹人厌恶的冷傲模样,可这会儿染上红晕之后,连眼角似乎都浮出了一层chūn意。
泽隆愣了一下,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低低的笑了起来,连看着晏殊青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轻佻。
他伸出手再一次捏住晏殊青的下巴,手指若有似无的摩挲着他的脸颊,瞬间感觉到晏殊青骤然紧绷的身体,于是他眼里的笑意更甚,“晏少校,我才发现你似乎远没有看起来这么轻松啊,怎么,你很紧张吗?”
晏殊青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他又像跗骨之蚁一般再次缠上来,晏殊青浑身的毛孔瞬间炸开,冒出一身jī皮疙瘩,“不动手杀我就滚远一点。”
可他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根本就躲不开泽隆的钳制,他攥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跟前,另一只手顺势钻进了他的衣服下摆,摸到了一片光滑细致的皮肤,不禁啧啧两声,“之前听到风声说你的身体变异成了服从者,而且还要跟靳恒结婚了,我还奇怪靳恒跟个变异的怪物搞在一起也不嫌弃恶心,没想到今天仔细一看,你这张脸蛋倒真是漂亮,难怪把靳恒迷得晕头转向,连你以前是个执剑者都不在乎了。”
听到“服从者”三个字,晏殊青如坠冰窟,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变成服从者的事qíng!
难道这就是他费尽心思把自己劫走的原因!?
看到他陡然一僵的脸色,泽隆笑得越发不怀好意,“看来当初那一弹不仅没打死你,反而还帮了你的大忙啊,当服从者的滋味怎么样,刚变异就跟靳恒搞上了,你是不是早就迫不及待了?”
说着他低下头仔细嗅了嗅,故意将自己的呼吸喷在晏殊青脸上,一只手狎玩般在他身上游走,“你知不知自己现在这副发晴的样子带着一身骚味,靳恒见过你这样吗,还是他已经尝过了你的滋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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