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儿,你想想看,来到宫中最有可能对你造成威胁之人是谁?”夜崖迹面色更加担忧。
楚凌裳没想到会是这样,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来,连忙脱口而出,“师父,徒儿想到了……窦太后。”她将窦太后jiāo代过的事qíng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寒蝉子闻言后,捋了捋花白胡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走到了窗棱旁,看着窗外飞翔嬉戏的鹤儿,良久后才说道:“原来如此,如果为师推算没错的话,窦太后只是将你作为最下策而行事,想来她早已安排人手明日除掉左贤王,左贤王此人心机深厚,又岂会因为太后应允联姻而放弃攻打大汉之心呢?看样子窦太后早有察觉,以防万一做了两手准备,而裳儿你说不定也成了牺牲品。”
“这女人还真不简单,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牺牲人命也在所不惜了。”夜崖迹微蹙着眉头,语气虽淡然,却能看出他对现状也有不满。
楚凌裳看着寒蝉子,想到了他的决定,逆天改命是鬼谷的禁忌,谁都没有尝试过篡改命运后将会变得如何,师父准备为她挡明天的一劫,那么这一劫将会落在谁的身上?是师父?还是大师兄?又或者是与她一道而行的赫连御舜身上?
她很想开口去问,但也许,连师父都无法推算出改命之后是怎样的命运。
许久后,寒蝉子转过身来看着她,像是察觉出她的疑惑后轻声说道:“为师已经想到了办法阻止你明日行程。皇上诛杀晁错,原本就是被左贤王bī到无路可退才下的决定,那个左贤王就是利用这点让叛军知道当今圣上是昏庸无道之人,吴王叛军这几日没了动静实则是在招揽兵马,如不出老夫所料,明日在这个时候便是他大举叛乱之时,他自己想做皇上,取而代之。”
“师父,如此说来,裳儿是可以逃过这一劫的?”夜崖迹虽jīng通揣摩,通晓纵横,可论到岐huáng和通晓宿命、奇门遁甲远不及楚凌裳,听到这话面色喜悦,“我们可以立即进谏皇上和太后,以平定七国叛乱之名来换凌裳自由。”
“没错,太后虽jīng通算计,但万万没想到吴王非但没有平息叛乱,反而想要要挟皇上,必将失去方寸,她一直顾忌左贤王,便以凌裳作为稳定左贤王的筹码,我们只需让左贤王心甘qíng愿带着可以取代凌裳之人离开汉宫即可。”
“师父,那裳儿的劫难岂不是会落在他人身上?”她不忍因为自己的缘故而伤害无辜。
“为师决定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化解劫难,并非要哪人付出xing命来替你承担,放心。”寒蝉子知道如此一来未来将无法掌控,是福是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轻叹一声,“现在,为师只是难寻能够取代你的女子。”
空气泛着安静和难言诡异,却在此时,一道女子之音滑落殿内——
“为了大汉江山的稳定,我愿配合几位做取代之人!”
三人循声看去,一阵清风拂过女子裙衫一角,隐去几分暗香,却令楚凌裳站起身来,愕然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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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子将会用怎样的方式来为楚凌裳逆天改命?他们可否劝劝阻皇上和窦太后出兵迎战?窦太后是否相信寒蝉子推算的吴王再度叛乱一说?主动现身帮忙的女子又是谁?她是否真的可以取代楚凌裳被赫连御舜带回匈奴?沙场之上又将发生怎样的事qíng?楚凌裳和赫连御舜的命运将会何去何从?赫连御舜又如何只为楚凌裳一人攻打江山?未来又将会有怎样jīng彩的故事发生?千年之后陌生男女的离奇死亡又跟千年之前有怎样的联系?寒棺中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更多jīng彩都不容错过,只会令读者朋友们yù罢不能,品尝一段西汉爱qíng传奇,殷粉儿们,明天《大寰妤》将正式上架,上架后的qíng节会更加不容错过,同时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
章节目录卷三066谁是谁的棋子?(1)
日落西向,大片大片殷红云朵侵染天空,如同一团团烈火将天澜燃烧,落下火焰的光亮洒落在长乐宫的檐梁屋脊之上,映得那青铜六shòu通体明艳,沿着琉璃青瓦抖落更多余晖。
汉宫的huáng昏是美艳的,不同于午后的清雅,夕阳下的汉宫更像是水墨画中的娇柔少女被染上了釉上了彩,拖着如同彩蝶的裙衫在天地间翩然起舞。
殿内略显凝重,宫娥们全都退了出来,红粉裙衫在微风下轻轻摇曳,陪着院落偶尔飘落的桃花瓣格外醉人。
皇上和太后正位而坐,身后是大片碧绿的荷叶莲花屏风,每一根金丝银线都极为细致,在隐隐余晖的映she下发出似真似梦的光亮,美景虽然很好,可皇上和太后脸上神qíng异常严肃。
寒蝉子、夜崖迹和楚凌裳分别被赐坐于坐榻下方的一侧,与皇上和太后的威严相比,三人身上都有些相同的淡雅恬静之气。
殿内安静异常,只有一旁的鎏金香炉在徐徐冒着熏香之气,缭绕在殿内每个角落。良久后,皇上终于开口,低沉嗓音带着几丝迟疑和担忧,“照老夫子所言,明日吴王便要出兵叛乱直bī长安?”
对于楚凌裳的师父寒蝉子他倒听闻过大名,眼前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无法看出他究竟高龄几许,但听说当年高祖一统江山之时正是得到寒蝉子的帮助,按照年头推算,他至少应该过了百年,却依旧童颜鹤发,令人惊叹不已。
在之前与楚凌裳相谈甚欢,谈国事天下之事她分析井然有道,今天得知寒蝉子师徒亲自入宫,再与其jiāo谈方才更加恍然,真可谓是得此智者之言,将天下之事尽了于胸。
没想到在huáng昏之时,寒蝉子师徒要求再度觐见,却为他道了一个天机!
寒蝉子抬手捋了捋花白长须,一双智眸看向皇上,“圣上,老夫虽隐居山谷多年,但因与高祖皇上建立深厚jiāoqíng也无时不在关心汉宫,不知圣上可曾记得先帝在世时,圣上曾因博弈错手打死吴世子之事?”
皇上眉心处微微蹙了蹙,沉了沉开口说道:“朕记得,那时朕年幼不懂事,错手打死吴世子后也曾被先帝和母后责罚过。”说完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太后,轻叹一口气。
太后也略微点头,表示赞同。
“吴王早在先帝在位之时便有野心,圣上登基后,他更是将当年之事耿耿于怀,日益骄横早有叛乱之心,吴王的目的只是皇上,试问,当皇上诛杀晁错之后他怎会放弃机会?他定会以“当今圣上昏庸”之名来叛乱。国有国运,人有人运,五行有衰旺,国事也如此,老夫推算如今大汉正处五行之金,初chūn之际正逢“囚气”,表明大汉目前处于困境之中,必将有一场大战在即,五行运势相生相克,不会有错。”
皇上放置两侧的手缓缓攥紧,直到指关节全都泛白,狠狠一拍案几,“吴王太咄咄bī人了!朕因想要平息天下战乱已经诛杀良臣,他却步步紧bī,实在可恶!”
“皇上稍安勿躁。”窦太后伸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紧攥的拳,一贯的从容淡定,她是陪着三朝皇帝走过来的女人,早已见惯了厮杀和鲜血,自然再面对战事的时候也可保持冷静头脑,微微朝前欠了一下身子,看向寒蝉子,“夫子的大名哀家早有所闻,凌裳聪慧冷静即可看出夫子不同凡人。夫子既然在一天之内两次面圣,想必事态严重,不过夫子既然可预测出大战将即,说明应对之策早已了然于心了,不是吗?”
在楚凌裳的身上,她已经很清楚鬼谷传人的规矩,从寒蝉子之后便不问世事,始终将自己置身事外,如今他们师徒三人同时参与国事,相比就是缘于楚凌裳与匈奴左贤王联姻之事。
“太后英明,老夫的确有应对吴王大军之策,无论是老夫或是老夫的徒弟,都可像当年辅佐高祖皇帝一样坐镇军师之位,于战场之上布阵杀敌,此战只会胜,绝无败。”
太后凝神看着寒蝉子,又转眸看了看夜崖迹和楚凌裳,楚凌裳的本事她不是不知道,而那个夜崖迹虽然进殿后未出一言,但形态颇有智者风范,白袍独坐如同天人,他的本事绝对也得到寒蝉子的真传。
门豪团总幻总体团。想了想,唇畔慢慢扬起一丝笑意,温和地说道:“老夫子是辅佐高祖皇帝的功臣,哀家也明人不说暗话了,夫子出面平定天下的目的,想必就是为了凌裳和亲一事吧?”
寒蝉子丝毫不吃惊她能够猜出目的,轻轻笑着云淡风轻,“太后一向慧眼,早就应该看得出来左贤王的野心,纵使将凌裳嫁到匈奴也只是徒劳,军臣单于当年既然都可以拒绝和亲只为攻打汉宫,如今他手下的这位骁勇善战之人又怎能对大汉俯首称臣?老夫明白太后只想堵住左贤王所有借口,大汉同意和亲,以善意示天下,而匈奴却出尔反尔出兵协助叛乱,如此一来匈奴就算攻打大汉也是出兵无名,不是吗?”
“母后——”皇上闻言后略微吃惊,他自小就知道母后是雄才伟略、心机难测之人,但万万没想到这次连凌裳也被用来当成工具。
太后淡淡看了一眼皇上,目光毫无愠色,明显泛起赞赏之意看着寒蝉子,“鬼谷之人向来jīng于揣摩人心,哀家真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既然老夫子已dòng悉哀家心思,那么就应该知道左贤王绝非善类,哀家花尽心思只能做到令他出兵无名,纵使攻占南方江山也不得人心,可是哀家做不到让左贤王心甘qíng愿放弃和亲之事,要知道,左贤王早已经认定了凌裳一人,其他公主丝毫没有放在眼中,另外——”她顿了顿,又将眸光落在了楚凌裳的脸上,轻声说了句,“左贤王口口声声称凌裳已委身于他,要哀家为难啊。”
“什么?”皇上听了一怔,眸底窜过一抹心痛之意,“凌裳,你真的……”
章节目录卷三067谁是谁的棋子?(2)
寒蝉子和夜崖迹闻言太后的话后也略显一怔,但也只是瞬间之事,似乎像是想明白了一些事qíng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楚凌裳则起身对着太后和皇上轻轻一礼,“太后聪慧之至,想必早已清楚其中各由,又何必拿凌裳消遣呢?”
皇上狐疑地看了一眼太后,太后的唇畔先是停滞了一下,而后是摇头哈哈一笑,“鬼谷子传人真的各个都不简单,哀家的心思被你们每个人都看的清楚透彻了,看来是哀家多虑了,能够得到鬼谷之人相助实乃是我大汉的福气,如此人才哀家怎么会糊涂得làng费呢?”
身为太后,她要做的就是能够协助她的儿子国泰民安,皇上只有心无旁骛才能治理好国家。她辅佐了三代君王,怎么会不知道如果后宫处理不好就如同后院失火一样,皇上也会整日被弄得头疼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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