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单见了三人的神qíng后勾唇一笑,“放心,这麻藤不沾水是不会散发剧毒的。”又小心翼翼包好后,继续说道:“这种珍贵的东西当然要留在身边最好,寒蝉子那个老东西才能用多少?这两株我必然会亲自送到赫连御舜的嘴巴里!”
章节目录卷五194害人之心
三人听了后这才放心,纷纷坐了下来。
右谷蠡王见他将东西收好后,轻声叹了句,“二王子可否猜到刺客是何人?”
于单冷冷一笑,伸手抚摸了一下包得严严实实的麻藤,“正如铁伐所讲,刺客夜闯皇城,一不为了行刺,而不为了钱财,却直奔着我这玄月阁而来,想必这刺客的目的就是我手中的麻藤。”
千长雀呼想了想,开口道:“何人会惦记这麻藤呢?怕是躲闪都来不及。”
“怕只是有人想要查明麻藤的下落,你们不想想看,又是何人的师父死于麻藤毒药呢?”于单眸底窜着一丝yīn险之意。
“楚凌裳?”三人陡然想起。
“没错,寒蝉子遇害一事早已在汉宫传来,相信楚凌裳已经知晓此事,寒蝉子待她如父,你们认为她会善罢甘休?”于单的声音转冷。
千长雀呼想了半天,摇头道:“二王子,就算楚凌裳知道寒蝉子遇害一事,也不可能会怀疑到二王子头上,听说那个楚凌裳jīng通岐huáng之术,但她也绝对不可能了解我们匈奴国的毒药啊。”
于单摆了摆手,“错,她也许不清楚,但她的师兄夜崖迹很清楚!”他qiáng调了一下这个名字,“夜崖迹此人最喜爱游走山水之间,他也曾在匈奴国住过一段时间,我与此人打过jiāo道,夜崖迹对匈奴国的各样用毒都很熟悉,他最善猎奇,又过目不忘,我不难怀疑,他早已经才猜出了麻藤,并将其告诉了楚凌裳。”
“如此一来,楚凌裳这个女人一定要除,今晚她竟然能查到玄月阁,就说明她对二王子你已经心存怀疑,一旦被她知道是二王子派了细作毒害了寒蝉子,她必然会报仇。”右谷蠡王伊柯yīn沉沉说了句。
“呵,要我说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就算被她知道又如何?小小女子不成气候!”右骨都侯铁伐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当时探子回报说她解了大汉十皇子的毒时,你们也没这般紧张过,就算让她知道咱们几个是凶手那又怎样?我就偏偏不信她一个女子能掀起怎样的风làng?凭着入宫行刺?怕是还没等近你二王子的身就早已被擒获了吧!”
于单冷眼看了他一下,“铁伐,这番话如果是在楚凌裳没有横扫匈奴十万大军之前说给我听,我会当你的话有道理,但现在你再说这番话,简直是愚蠢至极!”他语气倍显不悦,“楚凌裳凭什么本事可以大破匈奴?你以为鬼谷传人都是绣花枕头?如果没那本事,她就不会被大汉皇帝封为寰妤女官,她如果没那本事,就不可能连赫连御舜都要战败于她的手中!宴会之上你们各个看得真切,她只凭着三言两语就能让单于欣赏至极,可见鬼谷传人名不虚传,如果被她查到这个麻藤,她必然不会让我好过!”
铁伐被说的面红耳赤,不再说话。
“二王子,事到如今我们必须要先发制人才行,如果今晚的刺客真的是楚凌裳,那么无论她是否查出什么,我们都不能再留活口,必然要借助外力将她铲除才行,很显然,她已经对二王子你产生了质疑,如果还留着她,不定能惹出怎样的后患!”右谷蠡王伊柯思考了半天说道。
于单点头,“没错,楚凌裳不能留,那个赫连御舜更不能留,我怀疑今晚闯入皇城的第二个刺客就是赫连御舜,是他想要救走楚凌裳。”
右谷蠡王眉间动了动,突然yīn险一笑,“二王子,这下子机会不是来了吗?”
“哦?”于单斜眼看着他。
伊柯唇边的笑更加yīn郁,“二王子今夜召见我们,无非是为了商量如何对付赫连御舜,让他没有机会登上太子之位,我们正愁没有机会,现在这个刺客正巧就为我们制造了机会!这刺客就是楚凌裳,到时候赫连御舜还能脱得了gān系吗?”
“可是一旦今晚擒不到他们两人又如何?我原本也想着将刺客烧死,如此一来便可嫁祸到赫连御舜身上,但现在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又如何是机会?”于单不解。
“不,二王子,刺客来宫中可不是要来你的玄月阁,既然有刺客混进宫,那么宫中必然就会丢了某样东西。”右谷蠡王yīn险地看着于单,“想想看,单于最重视什么东西?藏于皇城之中还与汉宫有关的?”
于单一脸狐疑,轻声喃道,“藏于皇城之中还与汉宫有关的?难道是——”突然眼前一亮,“《孙膑兵法》!是老单于身边大将从汉宫之中盗取的兵书!”
右谷蠡王点头一笑,伸手在于单的肩膀上拍了拍,“没错,就是藏于皇城之中的《孙膑兵法》丢了!”
“这——要如何做?”于单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我们要派人偷来不成?”
“二王子此言差矣。”右谷蠡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你要记住,是今晚的刺客盗走了《孙膑兵法》,此人,是汉宫的细作!”
于单陡然明白了,哈哈大笑,“不愧是右谷蠡王,实在是高!”
书房的气氛变得很肮脏。
藏于暗格后面的赫连御舜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神异常冰冷,像是腊月寒霜,一眼望去,足可以令人如同掉进了冰窟窿里一般,低低说一句,“这些人,不可原谅。”
剑-梅康俗俗白俗。怀中却又扬起低柔而又悲痛的嗓音——
“是他杀了师父,是吗?”
赫连御舜眼神微微一怔,低头再看楚凌裳的脸,也异常苍白,拳头早已死死攥紧,她转头,看着他的眼睛,再次问了句,“是他吧?”
她虽然听不懂他们全部的话,但也能听出来他们提到了寒蝉子、提到了十皇子和她,甚至她还听到了夜崖迹的名字,当她见到于单那么小心翼翼打开包裹的时候,右谷蠡王那么清晰地叫出了“麻藤”的名字时,她就知道,她所猜想的全都是对的!
于单,是试图毒害十皇子的凶手,不但如此,他还用麻藤毒死了她的师父!
章节目录卷五195最缠绵的心思
赫连御舜的眼神显得愈发凝重,他看着她,没说什么。
楚凌裳却像是承受着一场恢弘的灾难,从他的眼神、他沉默不语的神qíng便能看出,她一切都猜对了!
书房的人还在商量着什么,但对于楚凌裳来说早已是一片混沌,她只知道是暗格外的男人毒死了师父!她要他偿命,一定会要他偿命!
死死攥着的手指被男人拉了过来,纳入掌心之中,低低的言语在她耳畔落下,“等待最佳时机。”
细细贝齿狠狠咬住嘴唇,只有她自己才清楚,能够在这种qíng况下qiáng忍着不出声,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牙关,差点被咬碎!
——————————华丽丽分割线——————————
赫连御舜的伤势不轻,当楚凌裳小心翼翼解开他的衣衫时,触目惊心的伤口令她差点窒息过去。
快近四更的时候,他们两人终于等到于单等人离开后逃出书房,侍卫们似乎又恢复了平日的巡逻,很显然于单不知又在筹备着什么yīn谋,她已经顾不上了,一心只想着赫连御舜的伤势。
从皇城侧门窜了出来,她这才发现原来他早已经在那里备了快马,连夜赶回了王府,又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回到了禁楼。
楚凌裳找来了止血的药材,亲自磨碎,备好放到一边,旁边放有锦怕和热水,烛光温柔映在赫连御舜luǒ露的健硕后背,伤口中还深深嵌着冰冷的枪头。
她要先将伤口中的枪头拔出来,才能为他清理伤口。
深吸了一口气,拿过一排银针。
早先在书房封住赫连御舜xué道的时间早已经过了,伤口又开始流血,他的薄唇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冷,却在见到她拿起银针的时候,勉qiáng扯出一丝笑意,“为我止痛?”
楚凌裳凝着他,低声说了句,“是。”
“后果呢?”他低问。
“用银针封住xué道,在拔出枪头的时候你会感觉不到痛,但如此一来伤口会恢复得慢一些。”她qiáng迫自己冷静下来,轻声道:“如果不用银针封住xué道,拔枪头剧痛无比,也许还会流血不止,但如果挺过去伤口会恢复很快。”
拿着银针的小手被他轻轻握住,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用银针。”
“枪头已经伤骨,就算你能忍过剧烈的疼痛,到时候也有可能血流不止。”楚凌裳明白他不想跟于单留下抓住把柄的机会,更是心疼地看着他。
赫连御舜将她眼底的心疼看入眸中,看着她,“我相信你的本事,直接拔出枪头,很快就要早朝了。”
她的眸光紧了紧,手指轻颤了一下,终于点头,放下银针后,拿过拔枪头的工具,又不忍心地将他揽了过来,让他的头贴在了她的胸口上,“如果痛的话,抱着我。”
赫连御舜眼底变得轻柔,伸过一只手臂将她搂住。
门豪团体幻幻。幻。楚凌裳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中闪过一道坚毅的光,将工具嵌入伤口之中,然后拖住枪头,开始调整力道。
长矛的枪头是呈三角状,不能太用蛮力,否则会直接伤及筋骨,但也不能力道太轻,否则只会为伤者增加痛苦,微微开始使用腕力,拖住枪头的一角,开始往外拉。
她感觉得到,赫连御舜搂住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下,眼睛的余光扫过他的脸,汗水早已经打湿了他的额头,大颗大颗地滚落了下来,刚毅的眉紧紧蹙着,却连呼痛的声音都没有,就那么qiáng行忍住巨大的疼痛。
不由得泛起更多的心疼,这男人要经历怎样的伤痛、要流过多少次血、受过多少次伤才会面对如此剧烈的疼痛仍旧能够一声不吭?
于单,她必然会让他为这一晚付出代价!
枪头,终于从他的后肩膀处拔了出来,染上鲜血更显得狰狞可怖,血沿着他结实的肩头流了下来,他显得很虚弱,连忙拿过清水开始清洗伤口,而后又将早已备好的止血药敷了上去。
很快,内服的药汁也亲手喂进了他的口中。
52书库推荐浏览: 殷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