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_墨舞碧歌【完结+番外】(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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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猝然又记起门外的侍卫,有数十多,气势赳赳,都是一副很能打的样子……

  她越想越惊,又听得不知在房中哪个角落做着什么的连玉一声轻笑。

  这厮在发什么神经——才想着,帐幔陡然向自己打来,那抹厚重的金huáng已被一股劲风削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随之架到自己脖上。

  “是来刺杀朕的么?”

  男人的声音转瞬在耳边响起,仍半带着笑意,却又无处不透着戮杀之气。

  她惊得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连忙道:“皇上,皇上,是微臣,并非刺客,千万别砍。”

  连玉此时自也看清那在他剑下抖得差点撞上剑刃自取灭亡的人是谁,他面无表qíng的朝自己chuáng.上那俩脚印看了好一阵子,牙咬了又咬,将心头那股翻腾抑住,掷了剑,将chuáng.上的人拎下来扔到地上。

  素珍连连磕了好几下头,仍是杳无声息,那巨大的压迫感仍如乌云般恐怖的笼罩在自家头上,她悄悄抬头偷瞥,冷不妨对上连玉一双利眼,惊的一屁股坐到地上。

  连玉瞥了眼她身上制服,冷笑道:“容朕猜猜,李提刑是怎么进的来。李大人先前与公主耳语,说的便是这个吧,先让公主宣你进宫,然后妆成小太监,随公主到此,最后她出你留。”

  素珍立刻凛然道:“皇上英明,皇上实在太英明了!微臣做什么都瞒不过皇上法眼呀!可微臣如此,还不是为见皇上一面?皇上便看在微臣对皇上痴心一片份上,饶过微臣冒犯之罪吧。”

  痴心一片,连玉嘴角一抽,瞬倾想起什么,讽道:“李大人对谁都是痴心一片。听说与霍侯过从甚密,今日一见,随从什么都是你痴心一片的对象。”

  素珍正在积极的为自己苦思脱罪之辞,闻言一愣,这人怎么突然跑题了?转念一想,是了,连玉素有洁癖,自是不喜断袖的,认为其关系肮脏不堪。她福灵心至,立下堆砌出一义正词严嘴脸,“皇上,微臣方才头晕恶心,才让我家随从相扶,和霍侯之jiāo,乃感激当日援手。微臣绝非断袖,将来也绝不断袖,直至海枯石烂。”

  她慷慨说罢,又见连玉不知怎的脸竟又沉了几分,心里纳闷,哪里说错了嘛?皱眉一想,随之恍然大悟,连玉不会误认为自己对其他人不断袖,而对他断袖吧,忙道:“当然,微臣对皇上痴心归痴心,却绝非断袖之qíng,而是敬重爱戴——”

  “你说完没有?”

  她还在滔滔,连玉却沉声斥断她,其目中琥光重重,火气似渐次浩大。她心道不好,这guī孙子软硬不吃,一瞥旁边茶几搁有茶盏,连忙拿过,递给连玉,“来,摔吧。”

  连玉目光倏暗,忽而俯身便掐上她的脖颈,“你还记恨着朕那天御书房那般对你?”

  素珍yù.哭无泪,她就是看他生气,让他摔点东西消消火,那天御书房里,见他摔得挺乐的,他想到哪里去了?

  幸亏这人虽面目微有些狰狞,手上却没有怎么使劲,但手颈肌肤另类相接的感觉,却到底让她别扭。

  鉴于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思维,遂决定闭嘴,用有些受伤的眼神瞅他。

  “有那么委屈么?”

  连玉脸色却更是变了,绷斥一句,墨色袖袍一展,竟拦腰抱起她。

  素珍彻底懵了,又惊又骇,他不会想出什么变态法子折磨她吧。

  她从未被人如此抱过,盈鼻的是这人衣上的清香,她下意识伸手横在他胸.前,却触上他纠实坚硬的肌理,她羞惊难当,也顾不上他是皇帝,只消一句话,便能要了自己的命,已本能的叫出声来。

  此当口,连玉已将她稳稳当当的放到他chuáng.上。

  门外立下传来众侍卫紧张的声音,“皇上,发生何事了?”

  “无事,只是朕的一个……妃子顽劣,偷偷进来躲着和朕开了个玩笑,你们退下吧。”

  连玉伸手捂住她的嘴,悠悠笑道,素珍已惊到不能再惊,却见他眼睫一盖,轻声道:“李怀素,你再乱嚷嚷,朕就喊刺客。”

  这果引来门外众人的不安,声音惶恐响亮传来,“奴才有罪,竟不知皇上寝殿来了人。”

  这雄赳赳的男高音呀,素珍咽了咽唾沫,脑里净是一副自己被乱刀砍死的血腥场面,她心肝怦怦跳,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我宰了你。现下先先先这么着吧……变态就变态吧,折磨就折磨吧。

  话虽如此,但当连玉单膝微屈,半蹲到地上,伸手握住她脚踝将她裤子一卷而起时,她还是激.动的几乎当场脑溢血而亡。

  ☆、78第一国案:玄武,清场

  两膝红肿一片,中有破损,但已结了浅痂。稽觨有淡薄药香送来,痂上涂着浅绿药膏.

  那是“霍长安”送的药膏。

  这素珍手脸晒得蜜色一片,这腿脚却是纤细白嫩,筋络微微可见,倒映得那伤处有几分可怜兮兮。

  看她方才拿着个杯子一脸苦大仇深、yīn影重重的任君宰割,本是察看她伤口,连玉此时眸光暗了几分。

  他突然一瞥屋顶,沉声道:“玄武,你还是你手下在那里猫着?立刻清场!”

  素珍心道,还特么是个爱自言自语的变态。

  才想着,只听得屋顶一击掌声传来,仿佛答复——

  她顿时傻掉,这这这屋顶上面有人……

  连玉看她一副疼的傻掉的模样,大手轻抚上她伤处四周的肌肤,迟疑了一下,方淡淡道:“那天的茶水,我也是尝过的,不算太烫。少时上工,遇着宫中脾气不好的,经常受这种伤,时日一久,也不觉得什么痛楚了,倒忽略了你与我并不同。廓”

  虽说眼前这人长的好,手也比她的好看,可再好看的手也是男人的手,他指腹粗糙,又热,此刻正摸着她的大腿,那是只有兆廷才能这样做的……素珍那个气血上冲,身子都在抖,气的、慌的、臊的、什么都有了,脚拔出来,怕惹他不高兴,喊人将她砍了,不拔又……呜呜……哪里还顾得上他说什么,连玉说“我”她亦没多想,只略略有种古怪的感觉,这宛如说着别人故事的轻漠眉眼,无甚喜悲的qíng绪,似曾相识,半带熟悉。

  但她又无比确定,在那天客栈之前,她从没见过连玉。

  “很疼吗?”

  这一恍神,突觉脚踝一紧,更被那微带凌厉的声音震得一下回魂。

  眼前,连玉放大的脸庞看去有丝刀削的冷硬,眉峰却有些不协调的拧紧。

  他在关心她杰?

  可这关心太过了,皇帝怎会这样对一个臣子。

  要说他是断袖也不可能。

  他要养男宠娈童什么只易不难,要断也断个养眼的吧,怎会断上他!

  她莫名慌乱,稳了稳心神,勉qiáng扯了个笑,道:“不痛不痛,皇上如此厚爱,折煞微臣了。”

  她一边说,一边瞪着连玉,一边努力拔脚,连玉眸光愈暗,却缓缓放了手。

  “臣告辞了,皇上好梦。”

  她连忙从chuáng.上爬起来,弯腰鞠了个躬,三两下跑到门口。

  “噢,李大人这么晚过来,就是为了参观一下朕的.chuáng吗?”

  讽刺的话语淡淡传来,素珍差点没教此话呛死,回身只见连玉站在chuáng.前,也没有看她,只淡淡看着方才被她随手放到地上的茶杯子。

  她一整心中思绪,缓缓掀起衣摆,跪到地上,“皇上,微臣一直没等到你的回复。”

  “你在怪朕连一个答复都不敢给你,是不是?”

  连玉挑眉一笑,无怒无责。

  素珍心里虽恨这男人,突然却又有些难受,连玉的处境,并不容易!

  至少,他和她以前在戏台上看的或游龙戏凤或微服出巡写下段段风流和豪qíng的君王不一样。

  此刻,抛开所有仇恨,他是她的君,她是他的臣。

  她以一个臣子的身份叙述她心里想法:“皇上,微臣心里知道你所有的为难,怀素知道,怀素都知道。”

  “也明白支持皇上的诸位王爷和大人的选择,是非大小,孰重孰轻,取大舍小,这是对的。皇上更是名好君王,明知那决定没有错,却一直没有当面斥责拒绝怀素。皇上,怀素今晚过来,是想跟皇上说,怀素将按公办理莫愁此案。”

  “一番冠冕堂皇说辞之后,李大人终归是怕受天下人诟责而决定相帮莫愁?”

  连玉目光一收,蓦地直视于他,眸底一抹似笑非笑。

  素珍怎会听不出他语气里的讽刺,她摇头笑笑,“怀素素来皮厚,不怕天下人责备,这样做,是希望能为死者雪冤,给生者jiāo待,让无辜者免去死刑。此方不负皇上亲手赐予我提刑公事一职时的期许。”

  “因为,这是怀素的职责。怀素还想说,请皇上届时履行大周天子的职责。后天开审,皇上可在审判之前,使用各种手段打击我,让我无法进行正常的审讯,亦可以在判决后推翻怀素的判决,当然,怀素会抗战到底。我想了很久很久,这做法似乎很傻,但至少,我不负自己的心,皇上也一样。因为,我们都必须为我们的责任而负责。可以输,可以被误解被骂,但不可以退,不可以弃。”

  连玉仿佛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便那样盯着她,如鹰shòu狩猎时瞰览审度锋芒尽锐。隔着桌椅,看她跪在地上,眉目小弯。

  素珍一番陈述,自我感觉良好,自己都快被自己给感动了,被他一看,毛骨悚然,眼看他貌似不打算叫自己起来,她当机立断自己爬起来,挥挥手,便跑去开门。

  冷不妨背后青年突然道:“李提刑,按你所想的去做。朕不会拦你,也不会给小鞋你穿。”

  素珍浑身一震,直怀疑自己听错了,猛地转身,却见连玉嘴角微扬,目光似电。

  她分明看到他眸中毫无遮掩的傲气和自负。

  和初见那晚狡猾损人利己的他不同,和宁安街俊雅高贵的他不同,和金銮殿上以退为进的他不同,和御书房沉默寡言接受群臣各自嘴脸的他不同,和验尸房被何赛暗中轻视、仿似不甘回击血气方刚的他不同。

  仿佛那些都是随手拈来的面谱。

  她怔怔看着,只听得他一字一字道:“你开路,我来作护航。去吧。”

  ——

  ☆、79第一国案:鹿死谁手

  “可你若放任我,咱们大周和大魏之间岂不……”.

  到素珍不淡定了,一骨碌跑回去连玉身边。稽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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