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会了,我会照顾你不会再让你吃苦了。”肖巍很认真的看着他。
初见闻言愣了片刻,然后笑得很狡猾:“是吗,你为什么要照顾我?”
肖巍轻轻的微笑,他总是这样,从来不多表示什么。
忍不住伸手抚摸下他脸侧被风拂起的发丝,初见踮起脚,在安静的对视中离他越来越近。
肖巍却忽然回神侧过头,拒绝他说:“不要这样,你还是个孩子。”
猛然就扶正他的脸,初见飞快的在他唇间吻了一下,眯着眼睛轻声说:“我是不是孩子,由我自己说了算。”
话毕便再一次吻上了他,温柔的触觉和着淡淡的喘息,初见的眼神变得很媚,他探出了舌尖,而肖巍没有再次逃开,他反而伸手抱住了他,占据了主动权。
从前在秦城,莫大爷看到那些弱柳扶风的美女便会嗤之以鼻,杨采儿总笑话他没有长大,初见也曾这样认为。
直到遇上蓝澈,他才明白能让自己沉迷的是那种霸道有力的男xing气息,只有男人才能带来yù望和心动,然而蓝澈太复杂太像穆子夜,在十五岁的初见的心里,肖巍才是完美的象征。
他喜欢他qiáng壮高大的身体,也喜欢他正直坦dàng的xing格。
这样的吻已经在黑夜里幻想过许多次了,但身临其境才发觉现实让自己更疯狂。
初见被扶住脖颈吻的几乎不能呼吸,却忍不住贴得更近,轻轻地扭着腰在肖巍身上摩擦,炙热的唇间泄漏出妩媚而细小的呻吟。
原来他怎么也做不到夏笙那样gān净的永远都长不大。
从来都没这样真切的感觉到,是季蓝那妖jīng一样的血在自己的身体里作祟。
这样chūn风和煦的山间,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有人经过,他却想要肖巍,半分也不愿意等。
此时此刻肖巍也不怎么好过,他从前总想等着初见长大,没料到这个小狐狸竟然还要来勾引自己,二十几岁的年纪恐怕对着谁都会有反应,更何况是自己天天都要挂念的如此可爱的人。
从小学的礼仪廉耻禁奢禁yù好像都忘了,肖巍忽然抱起初见,连吻都没有分开,便把他压在了柳树旁,有些急不可待的拉开初见的腰带。
忽然而来的微寒让初见朦胧的双目清醒了些,他温柔的抚摸着肖巍的脸庞,一次又一次的落下轻吻。
谁都没有预料到,在这样的时候,会有杀手出现。
初见忽然张大了眼睛,看到一抹橙色的身影带着寒光朝他们袭来,他想都没想便抛出暗器,推开肖巍喊道:“小心!”
但为时已晚,杀手轻巧的夺过毒针毫不留qíng的刺过剑来,虽然肖巍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剑却深深地cha入了初见的肩膀。
杀手原来是个美丽但邪气的女人,她见状立刻拔出剑来,血溅了一身,险些被打上来的肖巍伤到。
初见倒在那忍着痛封住自己的xué道,把这个死女人的祖宗都暗自诅咒遍了,却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在那里打斗。
肖巍虽然勤于练武,却不怎么用来打架,但这次是急了,剑剑都直取她命门。
女人的武功很qiáng,但先机已失,连挡了五六十招最后还是被肖巍一脚踹倒在糙地上。
令人惊奇的是,他竟然认识她,还很生气地说道:“水颜,你这次太过分了!”
女杀手倒在地上咳了几下,吃力地爬起来骂他:“我还奇怪你为何怎么勾引都不上套,原来你和穆子夜一样都是个变态。”
“说够了就滚。”肖巍没有心qíng理她,转身把满身是血的初见抱了起来,拉过马来轻身便上。
水颜在后面哈哈大笑了几声,喊道:“你不把《战水志》jiāo出来,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初见受伤这可忙坏了将军府的上上下下,原本这个男孩的身份大家都猜得差不了多少,再看今日肖巍抱着他回来时着急担忧的样子,更是不敢怠慢,请御医的请御医,打水的打水,熬药的熬药,煲汤的煲汤,除了赶上什么节日还真的很少这么忙乱过。
只有伤患自己跟没事似的,即便是御医给他洗伤口时都保持着面无表qíng看着chuáng上的纱帐,不要说喊疼了,哼都没哼一声,平日里那么jīng致的一个小孩,谁也没想到他有这种忍劲儿。
倒是肖巍坐在旁边面色发白,自责是肯定的,若不是当时忘乎所以,怎么会给那个女人以可趁之机,让她因为那种滑稽的理由伤了初见。
一群人忙活到了晚上,好歹差不多了。
老御医给初见包扎好便起身道:“此伤虽深但无毒,未触及筋骨,经老夫治疗后,只要按时换药,不久便可痊愈。”
肖巍忙道谢:“有劳大人。”
御医笑:“将军客气。”
寒暄了几句,便拿着礼金离开了。
打发走了给初见换衣的下人,肖巍慢慢走到chuáng前坐了下来,摸了摸他已然毫无血色的脸,微笑着问道:“疼吗?”
初见摇了摇头,皱眉看着肖巍问:“水颜是谁,她为什么说《战水志》在你那里?”
“她是杜一然的侧室,平日也不生活在龙宫,但还是经常会为他办事。”肖巍摇摇头:“那书是我进去盗的,至今未露面于江湖,谁信我没拿到?”
“啊?那个混蛋有俩老婆?”初见抬头吃惊。
“这有什么奇怪。”肖巍感觉莫名。
动了动嘴没再说话,莫大爷重新躺回枕头,若有所思。
难怪陈海嫣都没提过杜一然,像她自尊心那么qiáng,恐怕早不合这个男人过了。
温和的大手抚摸着初见的额头,肖巍劝道:“少关心其它的闲事,先养好自己的伤要紧。”
听他这么说莫初见反倒呵呵的笑起来:“你是不是挺自责的?”
肖巍皱眉:“当然,难道我还开心不成。”
忽然间用没事的那只手搂下肖巍的脖颈,小狐狸弯着眼睛笑:“那先亲一下吧。”
说完便抬头吻了吻他微凉的嘴唇。
肖巍满脸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脸,起身说:“不要胡闹了,我去给你拿些汤来,喝下就快睡吧。”
而后便款款走出门去。
很无聊的叹了口气,莫初见咬住自己的指尖发呆。
看来《战水志》的确是在江湖上没错,只是线报不对。
如果没受伤自己去查这件事来起来就方便多了。
今天纯属很倒霉,没什么可在意的。
但好不容易把肖巍骗到手,功亏一篑,真是令人窝火的经历。
从现在起,恐怕莫大爷最恨之人的名单上,赫然多了个叫做水颜的臭女人。
夜晚的降临宣告着一天的结束,但能看到温柔的月亮,却是莫初见每日最喜欢的事qíng。
在那个小村子里没人照顾甚至连件gān净衣服都没有的时候,他就是凝视着夜幕下那淡淡的银辉熬日子的,还曾经幻想过,自己的母亲是不是也会这么亲切。
他在被告知身世之前,从来没预料道自己和季蓝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关系。
她那么美丽,那么qiáng大,那么……邪恶。
倒是不恨,人在江湖难免会有自己的无奈,况且莫初见比谁都懂没有谁就应该对你好。
其实距离和冷漠才是这世间本应的样子。
除了像夏笙那样死不悔改的傻瓜。
静寂无声,美丽的身影却蓦然跃进了窗口,莫大爷懒洋洋的趴在那忽然笑道:“你几日不见就想我想的不行是吗?”
蓝澈没回答,漫步走到他的chuáng前展起微亮的夜灯,抬眼投来让人猜不透的目光。
“怎么,来兴师问罪?”莫初见故意把头朝向了里面背对着不看他。
磁xing的声音却没带什么感qíng,蓝澈说:“我从别处找到药了。”
初见gān笑:“那就好。”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蓝澈看了看他□的后背和缠着的绷带,忽然伸手拉近莫初见正过他的脸,冷声问:“你就这么在乎他,受伤也在所不惜吗?”
英俊的脸染上了隐晦的戾气。
莫初见gān脆成大字一躺,不知死活的拖着声音说:“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乐意。”
被气的失笑了两声,蓝澈用自己最后的耐xing警告:“肖巍根本不适合你,他和你分明就是两种人,你迟早会为此而痛苦的。”
“是吗?”初见反问:“那谁适合我,你?”
蓝澈说不出话来。
初见哼了声,又说:“你既然这么在乎我,敢给我承诺吗?你不敢,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死,就别拖我下水。况且我根本受不了你,我是不会勉qiáng自己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所以蓝澈你放过我吧,我只是想陪在肖巍身边。”
“为什么?”蓝澈反而微笑。
“因为……他就是我对男人全部的期望,顶天立地,说一不二,永远把家仇国恨看得比自己重要,我崇拜这样的人。”莫初见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空气说道:“你我都在江湖,却谁都不如肖巍懂得侠义之重,这就是理由。”
“这不是爱qíng。”蓝澈忽然皱着眉侧过头。
莫初见没吭声,半晌拉过被子盖住自己说:“我困了,要睡觉。”
而后便没心没肺的闭了眼睛。
蓝澈默默的坐在那看着他越来越平静的脸,眼底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寂寞。
他深深的吸进口气,修长的手指逐渐握了起来。
良久无言,他终于说话:“我真的想回到刚认识你的时候,总是和个小孩儿似的和我吵架,来到京城并没有多久,初见,你就和原来不一样了。”
莫初见象是熟睡过去,没有半点反应。
蓝澈淡笑:“我没有他那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也不会无牵无挂的和你拿着一把剑到处行侠仗义,如果我说我真的很挂念你,你相信吗?”
他拿出了个小玩偶,是那个不知名的小城,初见随随便便送给他的礼物。
“我不是个英雄,这一辈子都不会是英雄,但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也没背叛过你,如果有一天你被你的大英雄伤害了,不要后悔来哭着找我。”
话毕,蓝澈把玩偶放在他的枕边,转身便走。
似乎将军府也是他随意进出的地方。
窗口泄进的夜风chuī拂着初见散落的发丝,他忽然就睁开了眼睛,面色惨白的坐起来拿过小玩偶,很普通的木色,已经被抚摸的光滑的反亮了,玩偶的脖子上还挂了个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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