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见盘子里一个盘金丝的玉牌,拿起看看,上刻“jú色染秋”。
“三楼,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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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jì院,夏笙捏着鼻子躲过那些刺鼻的香粉脂气,故作镇定的顺着楼梯往上爬,碰到一对一对yíndàng下流的随便找个地方野合,就止不住的恶心。
要是那些女人摸到自己,非吐了不可,还有人花钱找罪受,真是不可理喻。
好不易的找到“jú色染秋”的门牌,进去了。
果然一个风韵犹存但很显然不年轻的女人坐在那里。
夏笙哽了哽喉,估计她当自己妈还还差不多。
女人迎上来,拜了拜,脸上涂了厚厚的粉,却掩盖不住颓色,想必美人如云的日子不好过,如今人老珠huáng,未来也是一片飘渺模糊。
夏笙僵着身子点点头,摸出一锭金子。
韩惊鸿留了不少细软,夏笙也大咧惯了,倒是把那jì女弄的惊愕。
“公子这是做什么?”
哪有问这种话的,难怪已把年纪还在这里混日子。
“我是想问些事qíng而已。”
她抬眼。
“你在这里多久了。”
“二十年。”女人缓缓吐出一个数字。
夏笙倒笑起来,乐的什么似的:“那你一定认识他了。”
“谁?”
“韩惊鸿。”
女人面色变了几变,再不复刚才的木然平静。
她闭上眼睛,深喘了几口气,才道:“坐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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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茶果酒,她抿起来,都像是很苦的样子,蹙着眉,慢慢的咽下。
“你年纪尚轻,怎么会问到那陈年往事呢,十六年前,巫山沧海阁被龙宫屠杀,韩公子下落不明,到如今,我也没能再见上一面。”
夏笙听她管爹叫韩公子,语气尽是缅怀,就如实告知:”不瞒你说,韩惊鸿,是我的养父,三月前,他被龙宫人bī死家中,不明不白,我也是无奈,没头没脑的寻些故人,想多了解些爹当年的事qíng。“
“韩公子死了?”她愣了许久,然后倏忽间掉下泪来,用绢子擦了又擦,才忍住不哭,只是脸变的更加煞白,好似又老了几分。
夏笙安安静静的看着,没说话。
女人过了一会,微抬头,细细的打量他,叹了口气:“果然是韩公子养出的孩子,潘安宋玉不能比及,他这些年,过得好吗?”
夏笙犹豫之后,不想让人听说爹的惨状,便点点头:“爹每日饮酒作画,惊鸿浮影境界更上一层,逍遥惬意,只恨那龙宫女人忒狠。”
“那便好,”女人淡笑:“想当年,韩公子才华横溢,风流倜傥,这秦城的姑娘可是都迷他迷的厉害呢。”
“嗯……”夏笙点点头。
“那时我刚来秦城,才十四岁,生有生活来源,贫困潦倒,差点饿死街头,多亏韩公子心善,救了奴家,收为贴身丫环,才让我活了下去,可惜他惹到了龙宫,不知去向后,我也无奈,卖身青楼,到了如今。”
“爹和游倾城有什么过节?”夏笙终于问出了纠结已久的问题。
“其实韩公子和游宫主本是青梅竹马,至jiāo好友,都是为了那江楼月,才反目成仇的。”
“江楼月?”夏笙眨眨眼睛。
如果说游倾城是倾城剑,江楼月就是倾城面。
江湖中关于他的流言极少,也最为神秘。
不知出处,不知深浅。
只说他长的惊天地泣鬼神,能见到面的,就算是死了也是含笑。
但似乎见到的人,的确都死了。
因为他的妻子,就是游倾城。
游倾城xing格古怪,喜怒不定,尤其厌恶觊觎江楼月的家伙。
让游倾城厌恶了,就是神仙也难活。
爹怎么能和这样的俩个人纠缠呢,夏笙哀叹:“爹喜欢谁不好,偏喜欢她。”
女人点头,也是眉眼堆着愁思。
“听说游倾城长得也不怎么着,就是会耍个剑,爹可真是鬼迷心窍。”
女人微怔:“你说什么呢?”
“我说爹没必要为了个bào力婆娘,去挑战那第一美男,结果bào力婆娘护夫心切,让爹两头不讨好。”
她愣了半天,忽而笑起来,笑的酣畅淋漓:“哎呀,我说这位小公子,你人长得聪明,怎么脑子如此愚钝?”
“啊?”
“韩公子喜欢的可不是游宫主,而是那江楼月。”
“……江楼月是男的。”
“恩。”
“我爹也是男的。”
“恩。”
“那……那那那那……”夏笙那个半天也没那出来。
女人抿起嘴:“公子淳朴,这话乱说是我的不是了。”
“可是……”
“若有什么不懂,不如到四楼小倌那瞅瞅。”
“额……?”
“有人玩女人,自然有人玩男人。”
夏笙点都绿了,站起来,退了好几步,刚想跑,又想到什么,回来拿出几锭金子。
“我就这么些了,不知够不够。”
女人摇摇头:“我并不缺钱赎身,只是赎了身,也没有地方去,公子莫要cao心了。”
夏笙犹豫了几下,又收起金子,逃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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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信心满载的走进巫山沧海阁,这回可好,得到这么个消息,真不知如何向绮罗启齿。
夏笙在走廊深吸几口气,又被呛得咳嗽,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儿,想到自己头顶正有一群大男人亲亲我我,顿时毛骨悚然,慌里慌张的就想往下跑。
刚迈出一步,却被人揪住后衣领子。
夏笙在十六七岁的男孩子里算是很高的,突然这么一下,把他弄愣了。
回过头,只看到那人的胸口,再抬头,才暗暗吃惊。
素衣银带,面具下,一双秋水盈盈的看着自己,当然,是冷冰冰的秋水。
“你……”夏笙此刻对男人分外恐惧,特别是比自己高又看起来比自己厉害的男人,他使劲咽了下口水:“真巧。”
“不巧,我已经等待一会了。”
白衣男人开口,碎玉似的声音碾的人心里飘飘忽忽。
“你跟踪我?”夏笙往后跳了一步。
他轻轻放开夏笙,修长挺拔的站在那里。
“不,我是打算找她。”
夏笙往关着的屋门瞅了瞅,又往后退:“哦,那你请便。”
“但现在,我打算找你。”
说着,那门就自己开了。
还是雕花大chuáng,锦被纱帘。
只是那女人没了,桌上的茶喝酒也没了。
男人迈进去,优雅而从容,走了两步,回头:“你进不进来?”
面具闪着奇异的光芒,又忽而被垂下的刘海遮住。
夏笙心里突然打鼓似的紧张,使劲摆手:“不不不,我还有事。”
“什么事?”男人转身。
“我……我约了姑娘。”
夏笙腆着脸说完撒丫子就想跑,没想到在次被人拎住后领,动弹不得。
这个男人速度快的,让人难以想象。
只听他恍然大悟似的,半真半假的语气:“我倒是忘了,来这里自然是要找姑娘,好啊,我们一起。”
夏笙还憋着的冷汗嘀嗒就掉了下来。
他讪笑回首,男人缓缓摘下面具。
一张似笑非笑的绝美的脸。
细致到无暇的肌肤,柔润的眼,英气的眉毛微微挑着,高挺得鼻梁下,粉而薄的嘴唇微微轻启,露出隐约的贝齿。
男人直起为他俯下的身,晦意的笑更浓了些,看着眼下这个呆呆的有些可爱的男孩,他似乎很久没戏弄别人了,他也似乎很久没有yù望对着别人说话了,但不知为什么,夏笙总让他觉得可笑,天真,又有点怜悯。
夏笙可不这么想,他看着白衣男人,脑子里浮现出江楼月三个字。
然后是爹。
江楼月和韩惊鸿。
微微发烫的脸腾的就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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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约了姑娘。”
夏笙腆着脸说完撒丫子就想跑,没想到再次被人拎住后领,动弹不得。
这个男人速度快的,让人难以想象。
只听他恍然大悟似的,半真半假的语气:“我倒是忘了,来这里自然是要找姑娘,好啊,我们一起。”
夏笙还憋着的冷汗嘀嗒就掉了下来。
他讪笑回首,男人缓缓摘下面具。
一张似笑非笑的绝美的脸。
细致到无暇的肌肤,柔润的眼,英气的眉毛微微挑着,高挺得鼻梁下,粉而薄的嘴唇微微轻启,露出隐约的贝齿。
男人直起为他俯下的身,晦意的笑更浓了些,看着眼下这个呆呆的有些可爱的男孩,他似乎很久没戏弄别人了,他也似乎很久没有yù望对着别人说话了,但不知为什么,夏笙总让他觉得可笑,天真,又有点怜悯。
夏笙可不这么想,他看着白衣男人,脑子里浮现出江楼月三个字。
然后是爹。
江楼月和韩惊鸿。
微微发烫的脸腾的就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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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歌燕舞温柔乡。
这几个字似乎是为男人而生的,但很显然不是为了夏笙。
那白衣公子把他带到了一间更为奢华而宽敞的屋内,锦面的席,低矮的桌。
佳肴玲珑盘,美酒夜光杯。
窈窕佳人声乐齐奏,随声而舞,腰肢细软的诱人。
几个仅着薄纱的女人依偎着他们倒酒,看姿色,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红牌。
但屋里最耀眼的,却还是那个白衣男子,笑而不喜,媚而不柔,让人忍不住不看,又让人不敢对视。
他坐得离夏笙极近,微微抬头,就能看见他银领下洁白净慡的里衣,和弧线优美的脖颈,随意慵懒的把长发系到一边,剩下丝缕,衬着肤色,还是分明的黑白。
“来,公子。”女人靠得更紧,胸脯简直压到了夏笙的手臂。
红色的酒在玉杯中晃dàng,夏笙躲着她,又靠到那男人身上,更慌乱,便一仰脖把酒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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