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看着美丽,却极为呛人,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弄得夏笙猛地咳了起来。
男人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笑,修长的手指端着玉杯,摩擦得缓慢,缓慢,看得夏笙赶快别过头去,有点心惊ròu跳,他尴尬的手足无措,便问:“我叫韩夏笙,你叫什么名字?”
“顾……照轩。”男人一顿,还是说了出来,三个字,玉珠碰撞似的清透。
“哦……”
“你们只顾着自己聊,都不理人家。”
顾照轩身边的女人娇吟的靠了上来,他正衔着酒杯,闻言,悠远的眼神一暖,手就伸了过去,搂住女人的腰,指尖一挑,便开了纱衣仅有的扣子。
“讨厌。”她好像无骨似的,搂住顾照轩小声抱怨。
夏笙全身发冷,恨不得自己就没生出来过,好死不死的顾照轩又叮咛起来:“好好伺候韩公子,他可是特地为了你们才来巫山沧海……云雨的。”
后面的音,扬的极暧昧,夏笙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坐立不安,平常的机灵气早就吓没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手微抖个不停。
“韩公子这样好看招人疼,能伺候他,那是奴家的福分。”
惊觉一只软绵绵的摸上了自己,打着旋,一点一点往下。
jì女都是习惯风月的人,夏笙又是生涩,对这种事一窍不通`,没几下身子就热起来,面色绯红。
他本就秀美,这样一来,更多了些说不出的味道,顾照轩瞅的兴致盎然,一屋子jì女更是窃笑不已,只剩下紧张到要崩溃的夏笙眼冒金星,没有察觉。
那女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隔着衣服握住了他的分身。
“啊!”
夏笙被火烫了似的跳起来,手哆嗦着只向她:“你怎么,怎么这样?”
jì女用手绢捂住嘴呵呵的乐:“公子花钱买舒服,奴家自然要让公子舒服。”
“才,才不舒服。”他一个越身跳到门口,看着表qíng诡异的顾照轩,忍住咬牙切齿的冲动,扔下句:“我走了。”
说完,就窜出屋不见了踪影。
他大约是没听见身后众女的嘲笑。
不然,连逃跑的脸都不能有了,得直接撞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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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夏笙掠过好些屋檐,停在一个寂静的小院房上,喘了口气。
凉风习习,蝉鸣不绝。
一弯如钩新月。
清冽的空气进入身体,让他冷静了不少。
刚刚的恶心和恐惧,恍如隔世。
绮罗说外面危险,果然比毒虫猛shòu可怕,人们能和自己不爱的人做那种事qíng,还有什么坐不出来。
可惜了顾照轩,神仙似的人,也是那么肮脏。
还是貘寨好,有桃林,有小溪,有爹爹,有家。
他想起韩惊鸿,一身清骨。
即便真如那jì女所言,爹也一定是个执着而坚持的男子,因为,他和他们不一样。
“一会要找姑娘,一会要发呆,你倒是很忙。”
夏笙差点从瓦片上掉下去,还没做得反映,就被大手扶了一下,飘来淡雅而悠然的香。
同样是坐在那里喝酒,为什么他如此好闻,自己却一身酒味,láng狈到家。
顾照轩坐在夏笙旁边,轮廓分明的脸在月色中如天人风采。
夏笙立马往边上闪了闪:“你要gān吗?”
他又拿着萧,透明的指甲和青玉的萧都流淌着动人的光晕。
顾照轩没有回答,夏笙确又忍不住问:“为何我从未听说过你的名字?”
“为什么要听说?”
“因为……你这样的人……”他没说,你这样的人,只怕比任何人都不差。
顾照轩却好像知道似的:“树大招风,倒不如默默无闻,有个名号又有什么用呢?想让天下人景仰,还是憎恶?”
“可是当你gān了很大的事qíng,自然会出名的。”
“没有名,不留名,如何出名?”
夏笙转转眼珠子,没再出声。
顾照轩瞅着他鬼jīng灵似的样子,不知在琢磨什么,觉得十分好笑,抬手就捏住了他的脸。
夏笙微愣,脸上的触觉又凉又滑,没有男子的粗糙,也没有女子的柔软,很舒服很奇异,一时忘了躲开。
少年的脸庞,剔透无暇,gān净到出乎想象,夜风拂起发丝,把白净的肌肤缠绕了丝毫,顾照轩松手,竟微微的笑起来,他常若有若无的翘起嘴角,这一次,却连眼眸都暖了。
“那种地方怎么长出你了?”他还是笑。
“什么地方?”夏笙紧张。
“貘寨。”顾照轩一脸理所当然。
“你怎么知道。”
“你逢人就提韩惊鸿,稍稍用了脑子便知道。”
“我哪有逢人就提。”夏笙瞪眼睛。
顾照轩没有纠缠下去,只道:“你以为韩惊鸿活的jīng彩,就会被所有人钦慕?不,恨他的人,比爱他的人,多得多。”
夏笙瘪瘪嘴。
“你刚才逃什么?”
“我才没有逃!我只是……只是……”夏笙使了把劲儿,说了出来:“那种事qíng,只能和媳妇做,怎么能随随便便?!”
“媳妇?”顾照轩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qíng,眼睛都弯了。
“本来就是。”夏笙梗脖子。
“那你……”顾照轩用萧扳过他的脸,尖尖的下巴一扬:“知道怎么做吗?”
“当,当然了!我可是个男人!”夏笙对他调戏小姑娘的表qíng万分不满,扯个亮嗓子就qiáng调。
“没看出来。”
“我……唔……”夏笙瞪大了眼睛,看着极近的男人,他微微侧着头,清凉的鼻尖触到了自己的面颊。
温暖而gān慡的唇反复的摩擦,让他清醒地神志突然燥热了起来,轻轻吻开少年的唇瓣,舌尖碰到舌尖,少年躲开了,突然勾起了他平息已久的qíngyù。
蓦然bàonüè的吻把夏笙因为惊异而涣散的眼神弄得粉碎,他猛地推开顾照轩。
空气里只剩下喘息声。
顾照轩得唇显得分外的红润,星眸更为明亮。
夏笙怨愤自己不清不楚的晕眩,骂道:“你,你这玩笑太过分了!”
手有些抖,不小心推落了瓦片。
啪嗒一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屋内传来叫骂。
夏笙慌里慌张的站起来,凌乱的惊鸿浮影,飞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顾照轩坐正,没有跑。
修长的手托着下巴。
许久,拿下腰间的面具。
冰冷而璀璨的银,缓缓扣上了绝世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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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千时客栈,绮罗就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
“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么!你跑到哪里疯了!”
夏笙挠挠头,没吭声。
“嗯?”绮罗闻他一身酒气,再瞧瞧他微肿的唇,最后飞快的搜出了“jú色染秋”的牌子。
“不是,你误会了。”夏笙忙摆手往后退。
“误会?”绮罗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光芒。
“是……是……”夏笙瞧见在门口看热闹的莫青风,就更不想说了。
“混蛋!你个不学好的东西!”
绮罗一个锅贴抽过去,打的夏笙抱头鼠窜。
清静的客栈大院,顿时被叫骂和哀叫灌满了。
莫青风摇摇折扇,看得兴致盎然。
这绝对是温馨而有幸福的一幕。
虽然对于整夜磨难不断的夏笙,并不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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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转而悠远的鸟鸣吵醒了夏笙。
他几度挣扎,终于掰开了眼睛。
看来自己起的越来越早了,不久就能达到爹的勤奋标准。
哼着小曲洗漱完毕,换上新买的淡huáng衣服,套靴子时顺道瞅瞅铜镜,恩,尽管恶人当道,自己依旧是风流倜傥,面如冠玉。
背着剑匣晃晃悠悠的下楼。
那三个人正坐在大堂喝茶。
看见他修长笔挺的背影,夏笙如鲠在喉,憋了一口气过去坐下,笑:“我来了,开饭吧。”
莫青风道:“我们吃完了。”
“因为等了你半个时辰,怎么叫也叫不醒。”绮罗无奈的摇头。
“既然他来了,我们走吧。”
顾照轩慢悠悠的开口。
莫青风不知为何格外听他的话,点点头,拾起桌上的长剑。
“可是阿笙还没吃呢。”绮罗发愁。
顾照轩轻扶面具,美丽的眸子看过去,换得夏笙恶狠狠的回视,便道:“耽误了时间,我也没有办法。”
莫青风左右为难,这位大哥平时不慌不忙,今天倒想起赶路。
夏笙哼哼着站起来:“我不吃了。”
说着出了大门。
只见四匹俊马立于大院,不,是三匹,和一匹小红枣。
顾照轩缓缓过去,往雪白的马上一跃,动作好看的很。
莫青风也牵住自己的黑骑。
绮罗瞅瞅夏笙,露出个狡猾之极的笑容。
最后,还是夏笙无奈的趴在小红马上郁闷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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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青山,悠悠古道。
一路上顾照轩在前面挺着个背一言不发。
绮罗青风走中间,溜溜达达,相谈甚欢。
只有夏笙的小马吃力的小跑追赶,肚子及其不争气的惨叫,煎熬得他几乎把那个白衣服瞪
出dòng来。
小人,断袖,病态。
正咬牙切齿,绮罗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瞅见他扭曲的脸,一愣:“你gān吗?”
夏笙正形:“没事。”
“我昨天想了想,你也大了,想找姑娘是正常的。”绮罗十分认真:“总比那些蹑手蹑脚的傻小子要好,但也不要玩的太过分。”
夏笙差点气结。
“听见没?”
“嗯。”他重重应了声。
前面顾照轩肩膀一抖,又一抖,气得夏笙差点把剑匣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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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天,日落时分,终于望见远远的人烟。
暮暮晚风,带走了燥热,送来阵阵花香。
是成海的白色小花,摇曳,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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