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哥儿看着眼前的大包小包就头疼,“姐姐啊!这么多东西我怎么拿啊!”
贞娘拍拍手下的包袱,“你过生日姐姐和姐夫可能去不了,给你多装些东西,你带着,都是有用处的。”
耀哥儿有些失望的说,“那好吧,我都带上。反正一会师哥会来接我,让他路上拎着吧。”
贞娘摸摸他的头,柔声说,“要听师傅的话,勤快些,看见师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搭把手,别老和成墨居士的女儿吵架。”
耀哥儿正在努力让铭哥儿主动亲他一下,听着笑嘻嘻的答应,“我知道的。来来,铭哥儿,亲舅舅一下.....”说着又把脸凑过去,趁着他这会儿没流口水,还是能让他亲亲的。
铭哥儿扭着头咯咯咯的笑着躲。
这边厢廖氏也替铮哥儿准备了一堆东西,这次一走最快也是中秋才能回来,廖氏边收拾着边唠唠叨叨的叮咛着,“要多给爹娘来信,别老说一切安好,娘想知道你每天吃了啥,gān了啥,多写几个字,知道没?要和同学们搞好关系,听夫子的话。你年纪小,你四叔又管着你那个院子,有什么事直接找你四叔。还好这书院里头,又是冯先生又是两个叔叔,娘也不用太cao心.....同住一屋的学生要是生病了,你就找你四叔,住他们家去,听见没?别让自己吃亏,娘不在跟前,凡事都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儿行千里母担忧,孩子只要不在自己身边,做父母的都不放心。
“知道了,娘。”铮哥儿眼眶有些红,没出门不知道,出去之后才发现家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温暖,连娘亲的唠叨声都变得动听许多。
“好好学,要争气。”沈峰就这一句话给儿子,自古以来严父慈母,他就是再舍不得儿子,也不能表现出来,免得孩子骄纵了。
“谨记父亲教诲!”铮哥儿郑重的回答。
出了大门,果然看见杨清风已经等外门外了,贞娘和沈毅不好意思的把大包小包递给他,
“又得麻烦你了。”沈毅客气道。
杨清风把包袱全丢在马上,笑着说,“我事儿也办完了,反正也是要回去,顺路而已,我们这就走了,沈大叔,沈大婶,有时间了到我家去坐坐啊。”
“自然是要亲自拜谢先生。”沈毅和贞娘又谢过杨清风,哪有这么巧的顺路,明显是专程等着耀哥儿的。
杨清风把耀哥儿抱上马背,自己也骑了上去,和沈毅贞娘告别后就走了。
本来大家是想让桃花再稳稳胎再走,但是桃花坚持要跟着他们一起,拗不过只好由着她。还是和来时一样,沈晖沈毅骑着马先走,贞娘等女眷坐着马车在后面慢慢走,福生也被留下来照顾她们。
到五月的时候,铭哥儿的生日也快到了,孩子满周岁就要抓阄了。沈毅平日在书院的人缘不错,铭哥儿抓阄众人都纷纷拿出自己喜欢的东西,希望铭哥儿抓阄时能用上。
阳chūn院的学生们也准备了一些小礼物送给沈毅,庆祝铭哥儿周岁。礼物都是学生们自己做的,有糙编的小动物,也有用竹子做的小竹笛,还有用绳子编的吉祥结.....不值什么钱却都是学生们的心意,学生们还选了代表,一个是学首贺庭,一个就是夫子老乡廖嘉铮,铮哥儿原本就在想找个什么借口过去看看,结果学生们都提议让他和贺庭一起去,他也顺势应下了。他俩一起拿着这些东西送了过去,沈毅都笑呵呵的接了,还邀请他们一起看铭哥儿抓阄。
到抓阄这天,天气也热,贞娘给铭哥儿穿了一身红,头顶用红绳扎了一个冲天辫,当铭哥儿一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笑了,白白嫩嫩的小娃娃,穿一身红衣显得特别喜气,整个一个吉祥娃娃的模样。铭哥儿又胖嘟嘟的特别可爱,大家都忍不住抱一抱,再亲一亲。
等一切准备就绪,贞娘把铭哥儿放在抓阄的席子上。
席子的另一头上早就放好了许多抓阄的东西,小木刀,书,胭脂,小算盘,金元宝,连贺庭他们送的小竹笛也摆了上去,杂七杂八放了不少东西,就看铭哥儿抓哪个。
铭哥儿爬了两步坐下来回头看了看贞娘,贞娘笑着拍手鼓励儿子,“铭哥儿,快去抓一个,快去抓一个!”
铭哥儿嘿嘿一笑,转头往前爬,看了半天,抓起小木刀啃了一口,冯先生忙赞道,“这孩子有志气,咱们一屋子舞文弄墨的,说不定以后还培养出个将军呢!”
他话都没说完,铭哥儿就啪把刀扔了。众人都大笑起来。
铭哥儿又爬,盯着胭脂看了老半天,沈毅和贞娘的心跟着就提起来了,铮哥儿聚jīng会神的看着,这会心里暗暗焦急,谁把胭脂放在这的,要是铭哥儿又一口咬下去咋办。他打定主意,要是铭哥儿抓起来了,他就夺下那盒胭脂,怎么也不能让他吃肚子里。
铭哥儿好奇的看了会胭脂,头就转过去了,贞娘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可不想儿子抓胭脂,虽说抓阄并不是代表孩子长大以后一定会gān什么,但是想想一个男孩子,抓个女儿家的东西,她心里也别扭。
铭哥儿坐在一大堆东西面前不动,似乎看花了眼,过了会爬过去抓起金元宝,又抓起小竹笛和书,三个一起抱着不撒手。
大家一时愣住了。
“这孩子......哈哈哈,心真大!”暖夏院的吴骥先生首先笑开了。
众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声,一般的孩子都抓一个,也有抓两个的,铭哥儿一把就抓了三个,真是个贪心的小孩子啊!
铭哥儿不解的歪着脑袋看着大家笑的欢快的样子,低下头开始啃手上的金元宝。
又过了几个月,桃花生产,产下了一个儿子,取名:铎。桃花这次生产损了身子,几年之内是不能再生养了。
64、学首之争...
中秋的时候沈家两兄弟都没有回去,院里有不少学生都没有回家,所以沈晖和沈毅都在书院里过了中秋节。
沈毅也去了信给耀哥儿说明了qíng况,成墨居士看了信以后让儿子杨清风把耀哥儿给送到了书院,沈毅他们这才知道原来书院离成墨居士的家还近点,来回三天左右。
过了中秋节,学生们就要准备一年一度的学首之争了。其实也就是年度考试,书院每年都要测试学生们学习的qíng况,考试的内容比起入山考试就严谨多了,不但严谨,内容也多。
除了诗文算数,骑she,拳脚,乐器,礼仪,医药,卜算,杂艺样样都要考,德艺属于新开的课程,而且只有一个书院开了这门课,所以今年不考。而杂艺考的东西就稀奇古怪的多,比如农耕的问题可能会考,人qíng礼仪也可能会考,也有可能是做一件事,全凭先生的一念之间。
学生们都鼓足了一把劲,不但要竞争学首,四院学首也要一争高下,每年各院的排名都是依靠学首的名次来排的,阳chūn院年年都被其他三院压在最底下,这也形成每年新入学的弟子最好的都会被其他三院先挑走,剩下的都会编入阳chūn院,长此以往,阳chūn院整体的底子就差了其他三院许多。
今年由于沈毅的别出心裁,把所有新入学的学生全编入了阳chūn院,这导致了原有的阳chūn院学生压力特别大,近一年的学习,新入学的学生里不少成绩已经追赶上了他们,尤其是韩润卓的成绩已经遥遥领先了。
其他的书院的学生也不敢懒怠,书院的学习竞争力是很qiáng的,因为书院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一旦成绩达不到,就很有可能会被送回原地,再想进书院就必须从头学起。这对于每个学生来说,是一件比争不到第一更羞耻的事qíng。
尤其是从书院开办至今,没有一个学生触及底线,更没人愿意去做第一个了。
不过松仁书院不像其他书院,一到临近考试,其他的事儿什么都不做只读书。书院还是会组织他们进行每年一次的寒冬体验。
所谓的寒冬体验就是让学生们全部去到后山找一个山头,在那里待三天两夜,除了必要的工具什么都不能带,自己砍柴,自己烧火取暖,自己找吃的,自己做饭,每天要围着山里一条环山小路跑十圈,先生们要和学生们同吃同住,还要在冰天雪地里讲课。
最重要的是学生们还得时刻提防周围是不是有危险,在野外生活并不容易,虽然冬天没有蛇虫鼠蚁,但是还是可能会有出来觅食的野láng,如何对付这些凶猛的野shòu,是拳脚课上必学的知识,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体现平时学习的重要xing了。
出来的人多,四个院的学生加一起将近两三百人,这两三百人如何安排,就是学首们的事qíng,每个院的学首要提前好几天研究出一个合适的方案,每几人为一个小队,小队还要安排小队长,每个小队都要做什么,每天要完成什么任务,都是有定额的。四院学生要全部打乱排开,学首们只负责大体的分配,小队的管辖就是队长,一个小队出问题就会影响全部的人,团结在寒冬体验里特别的重要。
每次的寒冬体验,无论是对身体,还是对心理,都是一次磨砺。
书院一多半的先生带着一大群学生浩浩dàngdàng的出发,一走三天,书院一下就空了。
第一次参加寒冬体验的学生都觉得新鲜无比,一路上兴奋的谈论着,到了目的地才傻了眼,一大片白皑皑的雪地,就住这里?
有经验的学生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先生们每次选的地方都稀奇古怪的,唯一一次比较好是选在了一个山dòng里,山dòng确实遮了风雪,可是山dòng口不远处就是人熊的冬眠地,又不敢喧哗又不敢生火,还得把dòng口堵严实,从另一头打出一条通道,真是苦不堪言。
有学生当下就打趣,“还好没选在悬崖边,不用担心睡着睡着滚下山去。”
学生们分配好之后就开始行动起来,砍树枝搭小屋,周围设陷阱,拿着武器在周围找吃的,忙活了整整一天,学生们已经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大屋子,之后他们将在这里度过三天两夜。
沈毅也跟着学生们一起做事,冯先生还饶有兴致的给学生们做了两个菜,晚上还有学生守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寒冬体验回来之后紧接着就是年度考试了,考完没多久,各院的红榜先贴了出来,大家忙拥上前去看看,铮哥儿数了数,自己居然排在第七十二名,阳chūn院总共一百个人,他的成绩算是不好的。
而今年阳chūn院的第一名居然是韩润卓,贺庭的屈居第二,脸色也很不好看,这就意味着,韩润卓将是阳chūn院新的学首。
不少人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答案,韩润卓从进了阳chūn院以后处处得先生夸赞,今年的考试最有实力和贺庭一争高下的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所以韩润卓得第一,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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