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郑三_桃符【完结+番外】(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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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三凑了过来,将他身子扳正,用手掌抚他的额头,忧心忡忡道:“莫非是今日出门撞克了?怎么这般的发癫?”

  冯良推开他的手,双目犹自含着眼泪,绷了绷脸认真道:“我觉得能识得你,同你好好过日子真是桩天大的幸事。”

  郑三有生以来第一次红了脸:“我也是。”

  -全文完-

  猎户郑三正文后记

  章节字数:828更新时间:09-06-0523:00

  这个故事算是我的第一部长篇(还是中篇?)故事。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若是有什么错漏以及写作上的什么问题,拜托请指出来,我好学点东西。^_^关于冯良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尽量采用的是郑三的视角。

  我们认识一个人,往往就是从肤浅到深厚,所以尽管设计好了冯良的个xing,最初出场时候,还是以商人,书生的身份出现居多。毕竟人在陌生人面前,肯露出真xingqíng的少见,何况冯良的职业注定他必须油滑世故。直到郑三那句违背常规的话,才开始激出冯良的真xing子。

  开始没有人喜欢冯良的时候,我还是很孤单的……

  关于感qíng至于感qíng的变化,也都是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的。这个也该是符合常理。冯良从最初的愤怒好奇找场子,到觉得这人不错,原来他是真心,可以考虑,最后决定,也是挺长的过程。其中关键已经通过冯良与赵仲儒的对话提到了。如果还不够清晰,那也就这样罢。反正我们永远无法了解别人心中如何想的,只要是知道他是真心就够了。

  郑三这人也未必是一往qíng深的,从最初的只是yù望,到觉得这人好玩,基于责任救他,到患得患失,最后终于明白不是自己想要什么就能得到,明白人不只是吃饭睡觉过日子的道理,也是一段路程,不过是一直见他走着,便觉得更合qíng合理一些。

  关于背景这个故事我设定的是五代结束到北宋初期的背景。因为实在没历史常识,就没敢说明了。我已经尽量注意了当时存在的作物和生活习俗,还有经济发展之类的事qíng。不过要是还有错漏的地方,那也没办法。^_^贺谨和赵仲儒呆的地方,设置为北汉和后周的jiāo界处。历史上有两次北汉进攻后周,赵匡胤的陈桥兵变确实是以北汉同后周jiāo战做借口的。至于代州城顷刻翻覆易手,就是我编的了……我想乱世中,这样的事qíng也许真的存在过,谁又知道呢。

  关于感谢还要说的就是回复,我不是很擅jiāo际的人,每个回复我都认真看过,不过实在不知怎么招呼。只想着,既然来回复必然是肯看我文的,也就努力多更一些文来回应。如果冷落的哪位大人,这里说声抱歉了。

  猎户郑三番外by桃符

  chūn日上午。

  冯良推开房门来到院子里,先深吸了一口气,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阵chūn风绕上来,空中弥漫着各色花开的甜香,甚是好闻。这般靠着柱子被暖哄哄的日头晒着发了会呆,冯良又开始犯起困来。

  前些日子因为要忙着了结外府的生意,一直在外奔波,直到昨日晌午忙完赶回山里。

  然后……到今日方才得了空闲清净会。

  扫了一眼院子,见打猎的家什还都在,看来那混人没上山,只是不知道晃什么地方去了。

  懒洋洋地怎么都不想动弹,冯良自觉十分堕落。日子不能是这个过法,便抹了两把脸,决定振作jīng神去看账本。不在眼前更好,省的看了心烦。冯良气哼哼地想着,恨恨的翻出账本来,丢到桌上。

  如此刚刚翻过两页,就听得院子里有动静,有人推门进来了。冯良也不抬头理会,只管核对自己的账目。忽然眼前落下一个提篮,直压在手中的账本上。

  冯良微怒:“你做甚么?”这人就是见不得自己gān点正事。

  郑三边向外走边道:“自己看,给你摘的好吃的。”

  冯良一楞,揭开盖着篮子的布巾一看,居然是满满的一篮槐花。顿时喜出望外,冲着屋外喊:“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东西?”

  郑三正在外面扑扑地拍打着衣衫,嘟囔着:“这些小崽子,不过是摘槐花的时候没让着他们,居然用坷拉丢我,看来一个个都皮痒了!”听他询问便扬声答道:“我昨日接你回来时,经过村里槐树下,你瞅着树头口水都要滴下来了,啧啧。”

  冯良心qíng大好,也就懒得计较他的诽谤,去洗罢了手,捏起几个便朝嘴里送去。

  郑三走进来,见他吃的香甜,心中喜悦,就坐在一旁看他。看过了一会又说:“这个东西吃个新鲜就好,别一次吃太多了,不是好物。”

  冯良不理:“你懂什么,就是新鲜着才好吃,放过一夜就枯huáng了。”说到这里,忽然起了兴头:“剩下这些不如我给你摊咸食吃罢?”

  郑三大喜过望。自打正经过日子以来,总不好继续去赵家蹭饭,两人便自己在家学着捣鼓些吃食。冯良比他手艺好,却鲜少下厨。郑三做出来的东西,自己嫌弃的很,奈何冯良不挑,他也只有跟着吃。今日里不用使他那手艺,自然是快事一桩。他生怕冯良待会反悔,先跑去厨房生起火调好面,才回来安心候着。

  待到晌午饭时,桌上便有了一大盘热乎乎香喷喷的咸食。

  郑三挟起块来一尝,果然是外苏里嫩,清香满口。叫了声好吃,不耐烦筷子挟来繁琐,索xing伸手去拿。吃了两个后方道:“这也是赵先生教你的?怎么我原先就没见过?”

  冯良也有些得意:“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这是我原先就会的。我从小爱这个东西,便跟我家厨子学来了做法。当年我也是经常爬树攀枝摘槐花吃的!”

  郑三嗤笑道:“就你那付模样,还爬树呢,只怕上个梯子腿都打颤。”

  冯良白了他一眼:“那是后来我被我爹送去读书了,整日里闷在书房温书,自然身子就没那么灵活。”

  郑三听他这般说法,不由得奇道:“你既然读了这许多年的书,又怎么当起商人来,做什么不去考个功名当老爷?”说到这里忽然后悔,急忙改口道:“不不,你当商人很好,若是真去当了官老爷,只怕咱们就不能相识了。”

  冯良笑啐他一口,旋即叹了一声:“世道无常,又是谁能预知的?”转头向郑三道:“这些日子一直忙乱,我都没同你讲过我过往之事,今日一并说清了罢。”

  郑三点头,见他神色略黯,又道:“也不用勉qiáng,不乐意讲不讲就是,反正现在咱们都好好的。”

  冯良摆摆手,开始讲起往事。

  “我爹爹也是从这边过到代州去经营的商人。我娘去世的早,他又整日里忙生意没空闲管教我,我也算从小野大的。后来他便把我丢进学堂,只说我日后考出功名来,他也尝尝当老爷的爹是什么滋味。”

  “如此我便在学堂待了几近十年。十七岁时,他得了急病去了,家中的店铺生意全落到我的头上来。我是从来都没学过这些的,自然打理得一塌糊涂。后来邻藩入城,来铺子里索去不少金银物件,便有些经营不下去了。再没几日城收回来,官老爷要追问从贼官民的责任。那群街邻便串了供,拿我做了垡子。哼,不过是欺我年纪小不懂迎奉罢了。”

  郑三见他说得凄凉,也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便把椅子挪到冯良身边,贴着他坐下。冯良转过头来向他一笑:“没事,我早就不气了。这几年我打压的他们不轻,到今日他们才能稍微松口气。”

  冯良喝了口汤又讲下去,这次唇边却是带了笑:“我被官差抓着进了监牢,便遇见了仲儒大哥。”

  “我那时一被狱卒推进牢门,便被他绊了好大一个跟头,跌到在地。我气不过,爬起来与他厮打,又被他扯坏了衫子,弄脏了脸颊。额头上还磕了好大一块乌青。”

  郑三怒道:“他竟敢这么欺负你?看我不去揍他!”说到这里忽然想那日顾恩记铺子里的事,颇有些得意洋洋:“不对,我已经揍过他了,果然这是报应。”听得冯良说碰伤,又心疼地去摸冯良的额头。

  冯良伸手拍下他:“别用油乎乎的手碰我!多少年前的事了,你现在摸有甚么用?仲儒大哥那是为了我好。”见郑三不明所以,又道:“当时我只道这人怎么这般可恶,见不得别人穿得比他整齐,非得欺负过了才甘心。”

  郑三在一旁点头,深以为然:“他本来就是如此!”

  冯良也不理他,面色开始凝重:“过了一日我便明白了,原来那监牢之中,什么腌臜事都有。那天半夜,狱官查监,打量了我们这边几眼,便提走了对面牢房里的一个清俊书生。待那书生再回来时……”说到话语一窒,啪地一拍桌子:“这世上总有衣冠禽shòu是该天打雷劈的!”

  郑三见他说得严峻,也就正经起来,不再cha嘴。

  “我这才领悟了仲儒大哥的用心。白日里我都一直骂他,还趁他不留神使绊子,他都笑嘻嘻地不在意。此时见我明白过来,也没做出什么施恩的模样。我感激的很,同他亲近了许多,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又教我许多生意人qíng上的事理。”

  “后来有一日,仲儒大哥忽然对我说,看狱卒似乎有些不对劲的神态举止。外面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只怕会有变故。他盘算了半日,便与我讲起他的事来,他家的铺面,如何经营,还有贺公子的事。我这才知道,原本那些男子之事不是只有龌龊腌臜,也有真心诚意,只是看人罢了。”

  “他又给了我他的信物,bī着我允他,日后若出了监牢,便帮他打理生意。我想进过大牢的人,横竖也不能科考,只怕日后注定要做个商人,也就应了。谁晓得没过两日他便被官差半夜提出,临走时他要我记住他的话,还要我照料贺公子。我这才明白,他那是生死托付。”

  说到这里冯良吐了口气,对郑三道:“后来的事你也晓得了,我被放出后等不到他,便在当地寻了几年,又来到这里。”

  郑三听他最后这几句说得轻描淡写,中间经历了多少波折都混不在意。只想眼前这人虽然年纪轻轻,竟然一直打熬着,没享过几日的福。心中不由得一阵难过怜惜。也不管刚被冯良凶过,倾身拥住他,用了抱了抱,心中只道:我日后定然要好好待他,不让他再受半分苦楚。

  冯良被他拥的有些láng狈,便有些恼:“方才说你不听,油着手又来碰我,放开!”

  郑三这才松了手。依旧楞楞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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