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放你离开,好让你回到你家侯爷的怀抱,是么?”他冷笑,伴之狂吼,“你休想,休想,休想!”
“你……轻着些!”
“我偏不,你是我的女人,我想要怎样就怎样!”
他故意羞rǔ我,像一个嫖客般的要我。不得不说,我被他气着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放仿着欢场女子的腔调,“大爷,您好让奴家喜欢呶,大爷,奴家还让您满意么?大爷……”
“你……”他手再举。
我将眸媚眯如丝,笑道:“你再打我一下,我就找一个男人,打我两下,我就找两个男人,冷千秋,除非你把我杀死,不然,这顶绿帽子你带定了!”
“你……难道你……我如何对你,你是瞎了眼还是盲了心,你看不到也感觉不到是不是?襄阳侯如果当真爱你,怎么可能将你拱手让人?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他咬住我肩头,咬痛了我。
很痛耶!我挥臂想把他的头披开,两手却僵在当空:是什么流到了我肩上?他的口水?还是……
“我打了你,你打我回来,一掌两掌十掌都可以,就是不能……”他抱紧我,“管艳,做我的女人真的那么不甘心么?我是真的……喜欢你。不然,我也不可能向秋远鹤开口……你不必太喜欢我,只要一点……你不要太小气。”
在他抬起眼时,我特意深望,并未发现异常。我状似不经意地触上右肩,将仍残留其上的湿意点了送进舌尖:咸的。
“如果你是生气前两天我睡到别人房里,我可以告诉我,我和她们并未做到最后……我也想,可是每到那时,你的脸就浮出来……以致,她们都以为我未老先衰……不行了。”
不行?什么不行?我挑眉,待觑清他一脸的难堪懊恼时,豁然顿悟,“你……不行?是‘那个’不行?哈哈……”
“谁说我不行!“男人啊,是不能忍受有人对他“那方面”有所置疑的,这不,他为了证明自己很“行”,正对我逞尽威风……
经过此事,我和冷千秋打破了横亘彼此的一层无形玻璃,向各自的心间迈近了一步。
尽管其后的时光里,仍有他醋心发作后的不可理喻,仍有我在两份感qíng间的挣扎困顿,但,我还是爱上了他。
女人将一滴泪流在男人心头时,会成为男人心中一份难舍的牵挂。
男人将眼睛滴落在女人肩头,牵挂则是一生一世。
如果没有它在我肩头的重量,我在今后的几次生死关头,也许就会如此放弃生命。如果没有它时时将我牵绊,和秋远鹤几回的面面相对,我怕都已经走上与之俱毁之路。
秋远鹤,是过去。冷千秋,是我的未来。我不后悔爱过秋远鹤,因若没有那份爱着他时的卑微仰望的休验,我永远不知和心爱的男人两qíng相悦且被他所珍惜所宠爱时,会是如何甘美醇厚。
冷千秋这个男人,不够洒脱,不够豁达,不够温柔,不够……一个合格的qíng人,一个休贴的丈夫的标准,他终其一生也未必达到。
同样,我也不是完美的,我这抹艳色,不是倾国倾城,不是国色天香,甚至,我还不是这个世间诸多男人都要命在乎的完璧。
我爱他,他爱我,这就够了。
番外一家四口的“不和”生活
“娘!”
“海儿!”
“爹爹!”
“幻儿!”
这几声喊,几乎是异口同声,而后,四道人影接近,女人抱住了男孩,男人抱起了女娃。
“海儿,你又长高了呢。”
“海儿给娘亲大人请安。”
“幻儿,你变重了哦。”
“哪有?人家只吃一点点啦,臭爹爹!”
四个人,分成两拨,向那栋依山傍水所建的jīng舍走去。就连进了房,也各分两室,从始至终,女人未向男人看去一眼,男人未对女人施一个笑颜。家中的下人也司空见惯,将茶水吃食分向两室送去,不奇怪,不纳罕。
左厢房,母慈子孝,一室温意融融。
右厢房,父疼女爱,温意融融一室。
每当这个时候,两小婢两壮丁在忙活过后,都会一人端一盘瓜子,坐在院中的丁香衬下,遥遥观望,对不对,三言两语对自家主子们这一年一回的大戏进展稍加推测。
左厢房。
“海儿,功课多不多?紧不紧?你那个不良老爹有没有打你?不要怕哦,告诉娘,娘会帮你出气。”
“海儿很想娘。”
“我的乖宝贝,当然会想娘嘛,娘也想海儿!”
秋观海英俊小脸因被母亲大力搂在胸前,微显一抹赧色,“娘,海儿已经长大了,你不要这样搂海儿啦……”
“谁说的!“当娘的沧海还是沧海,“你在娘面前,永远是小孩子,永远是娘的心肝宝贝,娘就是要疼你爱你亲你一辈子!”
“可是,娘……”
“海儿,你不诚实哦。”沧海拿一双美眸斜睨这个别扭的儿子,“你敢说,你不喜欢娘这样抱你?不喜欢娘亲你?”
“……喜欢啦。”秋观海把一张红形彤的小脸扎进娘亲怀里,“海儿很用功的习武念书,就是想让娘以海儿为荣……”
右厢房。
“爹爹,这一次你隔了很久才来看娘娘哦。”
“西北起了战事,爹派人斡旋良久才处理得当……”说到这儿,秋长风眉峥一皱,“小没良心的,为何会说爹爹来看你娘,难道爹爹不是为了看你么?”
艳红嘴儿一噘,“幻儿发现爹爹啦,爹爹在方才一直用眼睛偷瞄娘娘,幻儿发现了!”
“这……”既然如此,也不再费力遮掩,“那……娘娘她看没看爹爹?”
“嘻~~”幻儿小手掩口,笑弯了一双水眸:爹爹硬撑的样子,好帅哦。
“幻儿,说啊,娘娘她……”
“嘻,爹爹很吃哥哥的醋是不是?”
“胡说!”秋长风面色板起,“爹爹顶天立地,岂会有那寻常小男人的小家子气?吃醋这种事,永远不会与爹爹牵联一起!”
爹爹还在硬撑哦。幻儿小脚踩在爹爹胳上站起,水汪汪的眼睛好是纯真欢喜,“爹爹,幻儿最喜欢看爹爹这个模样哦。”
为人父者登时骄傲无比,“爹爹很帅罢?”
“每一次,娘娘和舅舅坐得稍近些,爹爹就会吃醋,可是总要板着脸装作无事。可是,幻儿有发现哦,爹爹每回吃醋时,嘴角就会板得紧紧,眉毛中间的纹纹也会好深,爹爹还以为没人知道,幻儿都知道哦。”
“……”秋长风对着女儿的如花小脸勾起和蔼笑意,“幻儿,有时候我很想你和你娘娘一样,稍微笨一点。”
“娘娘笨哦?”
“对,她很笨!”否则,哪有夫妻重逢,只抱儿子不抱夫君的?
“娘娘笨,还能把爹爹吃得死死,那爹爹更笨哦?”
“……”这什么逻辑?再说了……“谁说娘娘把爹爹吃得死死的?”
“都在说啊。舅舅在说,山伯伯在说,娄伯伯也在说,还有,艳姨姨、蝉姨姨……”
“他们都在撒谎。”某人抓住女儿还在掰数的小胖手指,面不更色的撒谎。
“撒谎哦?那爹爹你在宫里有不是娘娘的女人哦?”
“……什么?”这又是什么逻辑?
“舅舅姨姨他们说,没想到娘娘能把天底下最狡猾的狐狐收得服服,哦,还有贴贴,让狐狐除了娘,不敢碰别的女人……那狐狐就是爹爹对不对?”
“……”等一下,他一定要找那个笨丫头算账,居然让那些人来如斯污染他的心尖尖!“爹爹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因为……”有些话对女儿说起来或许为时过早,“当你想要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qíng时,就要全心全意的给予对方你的爱qíng,这和敢不敢是两回事。”
小嘴儿一撇,“那爹爹还不是被娘娘吃得死死的。”
“……再说一次,没有。”
“那爹爹现在不想去看娘娘哦?”
“……不想。”
“那爹爹不想知道哥哥有没有在娘娘面前说爹爹的坏话哦?”
“……他敢!”
“真的喔?”嘻,硬撑的爹爹怎么看都帅帅哦,幻儿喜欢。
“……既然你如此想去见哥哥,那就去罢。”男人抱起女儿,满面大义凛然,步子迈得恁是理直气壮。
左厢房。
“海儿,娘对海儿很抱歉,娘不想去受那道宫墙的束囿,就把责任全部推给了你。你如今担在肩上的,有一半属于娘的。”因为有了海儿,群臣方会对当今天子以追思先后之名空置后宫的“qíng圣”风范予以容忍和体谅。
“娘,您忘了,海儿是什么身份?海儿是太子。这天下有多少人生下来就能呼风唤雨,拥有这无与伦与的显赫?而海儿就是。我不会去羡慕那些出生在平凡家户中的小孩子,他们纵是可以街间摸爬滚打,长大了还是要为生计奔波,任何人,都有他该负的责任啊,海儿的责任比别人大,但荣耀也比别人多啊。”
“但他们不必子时睡卯时起的辛苦,更不会时不时遇到行刺,被人窥伺xing命。”生为皇家子弟,又是一根独苗,怎可能不引人歹意?昭景帝的那些异母兄弟,纵是个个庸碌无为,也少不了皇家的狠毒残忍,她的海儿年仅十二三岁,就已受过多少暗袭?
“海儿今日的勤奋,就是为了那些在街间玩耍的人们在将来少受一些苦楚。至于那些窥伺海儿xing命的,只会让海儿更加不能懈怠,qiáng武qiáng身,以能够保护海儿想保护的每一个人,保护娘,保护幻儿,保护……爹。”
俯在门外倾耳“窃”听的男人眉梢微动。
儿子少年老成,说话行事都远比同龄人成熟睿智,她这个当娘是娘是该欣慰还是该心酸?“娘教你的清心决你每日睡前可都会念么?你没有袭传娘的巫人体质,但你每日念它,可助你防毒qiáng身,久而久之,对一些危验也会有些许的预感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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