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墙记_桩桩【完结】(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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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曦想起出走的原因,咬着唇一把抢过面具道:“王爷别忘了,你亲自拜帅,咱们立有三月的军令状!”

  朱棣突然就抱起她来,不待她挣扎便道:“我们谈谈,定下赌约可好?”

  “你,你放我下来!”

  腰间一紧,朱棣手上用劲脚步却未停,直直抱了她坐在榻上,把头埋进了她的发间:“锦曦,你今天捉弄我不够么?我堂堂亲王,居然当众拜自己的王妃为帅,还遵军令跑了四十多圈,我累得贼死呢。”

  他的声音低低的在耳旁呢喃,他没有大怒要她禁足,也不提往日之事,忐忑不安的心放下一半。听朱棣说得可怜,想起当时qíng景,笑出声来。

  朱棣手一收,像抱孩子似的抱得更紧:“我没内力,打不过你,怕你走了。别走……”

  锦曦的委屈汹涌而出,粉面含嗔,拳头顺势就捶上了朱棣的胸。眼泪扑扑地直往下掉,骇了朱棣一跳。忙不迭的抬手去擦。

  他放锦曦走是知道她心中不痛快,自己又抹不开这个脸,如今锦曦换个身份回来,不管什么原因,却是回到他身边来。朱棣的气在拥她入怀时早已烟消云散,思念在心口奔腾,只盼她再也不走,什么软话都顺顺溜溜的说了出来。没想到锦曦反而越哭越大声。

  零碎言语中朱棣只听清楚了一句:“你们都骗我!”

  心蓦然就收得紧了,想起锦曦不甘不愿的嫁他,出嫁当日就被人下毒,自己为一己私心化了她的内力,还出言威胁,她如何不恼。朱棣叹了口气抬起她的脸轻拭去滴落的泪,见怎么擦也擦不gān似的,只好搂紧了她温言道:“我只是气你不肯说出那人是谁,是李景隆么?”

  锦曦一惊,朱棣居然知道了。

  “别哭,我知道了,那片兰叶泄露了他的秘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回想他的一言一行,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早知道谢非兰就是徐锦曦,早就在我生辰时去你府上提过亲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若非上心,他怎肯如此。”朱棣轻言细语解释道,如果再瞧不出来,他就真是傻子了。

  “我与景隆从小长大,对他始终觉得疑惑,他有武功,却不露行藏。他爹李文忠是我朝猛将,父皇倚重,怎么会生出这般不中用的儿子?!可是我百般观察,他滴水不漏。一个防范严密的人本身就说明了问题。他对你下毒,不外是想让你恨我更深罢了。他见你毒解,功力却失,自然就猜到我不肯让你有武功,顺水推舟就给了你解药,知道必然我们会大吵……我说对了么?”

  锦曦像看怪物一样看朱棣,他不仅说对,而且就像是看着发生似的。她不敢相信朱棣心思竟也如此细密,一个李景隆她看不透,朱棣何尝又能看透呢?她心里有了疑问,越发不敢相信朱棣。

  “锦曦,相信我,我是你相公,白发不相离的良人……”朱棣温柔的印上她的唇,轻轻一触便已收回,放开了双臂,含笑看着她。

  那眼神坚定而诚挚,嘴角带出的温柔蛊惑了锦曦,她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朱棣胸膛上划来划去,手突然被捉住,朱棣戏谑地微笑:“今夜想dòng房?”

  锦曦大窘,跳离他的怀抱,手足无措的绞着双手。

  朱棣往后一倒,斜靠着chuáng柱,披散的黑发,敞露出胸膛,那双眼睛因为斜偏着头看来似来飞进鬓角去,偏偏剑眉压下,嘴角含笑,把一身贵气与邪魅不羁显露得淋漓尽致。

  “也罢,我们再赌三个月好么?”朱棣轻吐出一句,眉梢一扬,成功的看到锦曦本已害羞侧过的头转了回来,剪水又瞳中泛出好奇。她真的还小,才十五岁呢,朱棣暗叹一声,接着道,“三个月,给你,也给我一个机会。你试试能否治军,不要说嫁了我就圈住了你。也给我一个机会,瞧瞧我是否配得上做你的夫君!”

  锦曦茫然,朱棣这般好说话么?今晚这一切怎么和从前大不一样,他没有发怒,没有揭穿她非要她循规蹈矩做他的王妃,也没有威胁她……甚至让她将吕西假扮到底。她还是皇上赐婚给他的王妃,若是被人识破,他的颜面何存?!他为什么这样待她,真的是因为,因为喜欢了她么?

  脑子里乱成一片时,朱棣温暖gān燥的手又拉住了她,声音里透出了疲倦:“快子时了吧,明早还要应卯的,将军!”

  锦曦“扑哧”笑出声来,朱棣闭上眼一使劲,抱住了她,顺手拂落纱帐:“我抱你睡可好?锦曦,我今天跑了四十六圈。”

  见她不再挣扎,朱棣放心地睡了过去。

  轻轻的鼾声传来,锦曦悄悄睁开眼,朱棣沉睡的容颜迷人之极,她轻轻笑了,头慢慢靠在他的胸口,迟疑了一下,落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朱棣才微睁开眼,不敢移动分毫怕惊醒了她,感觉到胸口顶住的重量,嘴角一弯笑了,目光看向帐顶,李景隆做了什么让锦曦不肯吐露他的秘密呢?他有这般心计私下里又在图谋什么呢?朱棣脑中开始想这些他没有对锦曦言明的事qíng。

  低头看过去,微弱的灯光下,锦曦长睫像排凤羽,齐整的在眼睑处落下一圈暗影,呼吸平稳,蜷成一团缩在他怀里。是什么让她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xing子有所担忧?朱棣几乎可以肯定李景隆用了什么法子bī得锦曦如此。她不肯说,是因为还不够信任他么?

  “有我在呢,锦曦!”朱棣闭上眼,下巴枕在锦曦头间,怀里温婉的身子告诉他这一切不是梦,他真的拥她入怀,这样的感觉让他生出一种qiáng烈的保护yù。暗想着如何遣人盯李景隆更紧,如何让锦曦全身心的信任于他,迷糊中想着,这才真睡了。

  记挂着点卯,卯时锦曦就醒了,她才一动,朱棣的手又收得紧了,锦曦睁开眼看过去。他还在沉睡中,锦曦知道昨天折腾他累了,今天他能在辰时赶到校场么?她坏坏的笑了起来,暗道,朱棣,你可别怨我又拿你开刀!

  锦曦轻手轻脚的移开他的手,猫一样悄无声息的下了chuáng。穿戴整齐出了内殿。值守的小太监正聋拉着脑袋瞌睡,锦曦没有惊动他,抿着嘴出了寝殿。

  才走出去,锦曦就呆住,燕五与燕三一左一右站在殿外神采奕奕的值卫。那目光充满了惊诧不信。

  “咳,”锦曦轻咳两声,面具与人皮面具掩饰住了涨红了的脸,“与你家王爷秉烛夜谈治兵之道,时间可过得真快啊!”她成功地看到听了这番解释后二人恍然大悟的神qíng,心qíng舒畅地离开了。

  “咚咚咚!”三声鼓响后,校场三千军士已列队齐整。

  锦曦安坐在帅帐中目光沉沉从两旁将士身上扫过。“燕九,今日辰时点卯,可有人不到?”

  燕九急得额上挂汗,所有人都应了卯,偏偏他家王爷还没到,燕九自然想到朱棣是累坏了。

  “嗯?”锦曦心中明白,却哼了一声,死死地盯住了燕九。

  “回将军,只,只有……王爷未到!”燕九无可奈何地回答。

  两边将士齐刷刷地把目光看住了锦曦。都等着看这位新拜帅印的将军如何处置。

  “依军令该如何?”锦曦倒也不急。

  “军令……”燕九脸色刷白,扑地跪倒在地,“昨日王爷领跑四十多圈,他是天皇贵胄,当今的四殿下,身子娇弱,请将军恕他这一回。”

  娇弱?!锦曦忍笑险成暗伤,还好有面具挡着看不出来,若是朱棣听到下属如此形容他,他会不会狠揍燕九一顿?

  “军令如山,岂可儿戏!”锦曦刚说完,朱棣已大踏步走了进来。她脸一沉,喝道:“拿下了!依军令应三卯不到者责军棍二十!”

  朱棣一愣,左右将士面面相觑,如何敢上去拿他?

  锦曦凝视着朱棣,慢条斯理的说道:“怎么?不敢啦?!王爷,您说呢?”

  朱棣今晨一醒已过卯时,见锦曦人已不见,心知要糟。他气得很,明明昨晚还是好好的,今天就故意又要拿他开刀。他能怎样?不遵军令,昨天不仅白跑,今日起三千将士再也不会听令,他嘴边慢慢浮起笑容来:“燕九,起来!吕将军,朱棣点卯未到,理应受军棍二十……”

  他瞧着锦曦半分害怕的样子都没有,似乎二十军棍轻飘飘的不算什么。锦曦气结,她本想让朱棣服个软,将士必然为他求qíng,喝斥一番也就算了,照样立军威,没想到朱棣就接过口去,反让她下不了台。

  “不过,吕将军,本王是什么身份,普通将士也不敢动手,不如,将军亲来可好?”朱棣转手就把这个难题扔起锦曦,眼中露出挑衅的意味。

  锦曦无奈,只得应下:“本将军亲自执刑!”

  她走下帅座,与朱棣并肩出得帅帐。朱棣突低声在她耳边说:“你打我也认了。”

  锦曦耳朵烧得通红,狠狠地回道:“打烂你的屁股,别怪我。”

  “好啊,今晚……本王有福了。哈哈!”朱棣大笑出声,趴在刑凳上还对锦曦眨了下眼睛。

  锦曦cao起红黑色的军棍喝道:“不服军令者,以燕王为例!”

  众将士围成一圈,王爷受军棍毕竟不雅,众人自动转身。锦曦瞧了一眼,见朱棣唇边笑容更灿烂。她停下军棍喝道:“全部散开!”

  朱棣脸一沉,知道她想gān什么了,狠狠地瞪着她不语。

  锦曦缓缓对点将台下三千将士说道:“本将军今日亲自执刑,王爷点卯未到本应受军棍二十,但天之骄子责罚可以他刑代之,本将军便罚王爷五军棍,余者率众围跑校场二十圈代之!可有不服!”

  “将军英明!”三千将士心服口服。

  众目睽睽下,锦曦下手毫不手软,噼里啪啦棍子狠狠落在朱棣身上。完了把军棍一扔亲自去扶朱棣。

  “今晚上你等着。”朱棣气得只能这般威胁。

  锦曦笑了笑:“跑完二十圈再休息吧!”

  晚上,锦曦自然地又来了朱棣寝宫,才看到她,朱棣已连声大喊起来:“痛死本王了!都给我滚!”

  燕九恶狠狠地瞪了锦曦一眼,yīn阳怪气地说:“吕将军难不成还想与王爷秉烛夜谈?然后拖累我家王爷无法应卯?”

  秉烛夜谈?朱棣趴在chuáng上呵呵笑了起来,“燕九,你们退下吧。与吕将军秉烛夜谈本王获益良多!吕将军既然能应卯,本王自然也能!”

  看到左右无人,锦曦揭了面具,一巴掌打在朱棣屁股上:“还敢取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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