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刘惜赐冷笑一声,“你家主上是谁?这么跑到本王面前,一副本王应该知道的样子,你可真大胆。”
来人面露慌乱,急忙道:“我家主上是离尧,王爷……”话还未说完,就被刘惜赐截了去。“离尧?本王不认识,来人,把这人轰出去。今后谁要见本王,给本王问清楚了,再随意带人来打扰本王,休怪本王无qíng!”
“是!”侍卫上前就要把人带走,那人挣脱开来,跪下道:“王爷!主上两日后就会回京。属下心知王爷必定在生主上的气,可主上是不想王爷您担心才瞒了王爷,请王爷看在主上对王爷的一片深qíng,看在主上为了早日回京不顾伤重地往回赶,求王爷原谅主上!”
“把他给本王轰出去!”刘惜赐把手边的东西朝着那人就挥了出去,脸上的bào怒让chūn蕾吓地摔到了地上。
“再胡言乱语,本王就割了你的舌头!还不把他轰出去!”自那日在府中发泄之后,这是刘惜赐第二次发怒。侍卫冲上前把离尧的手下拖了出去,刘惜赐举起房间里的瓷瓶砸到了地上。
“回宫!”看也不看被吓哭的chūn蕾,刘惜赐套上外衫就走。
“传令下去,从即刻起,本王不见任何人!谁若放了人进来,就给本王自行了断!”上了轿子,刘惜赐怒声下令,他的怒火让周围听到的人都打了个寒站。在轿子走远后,被轰出来的人急速向京外奔去。
回到宫的刘惜赐把自己关在房里,听到屋内不停传出的响声,服侍他的人急忙去通知皇上和阙王。无法压抑的愤怒让刘惜赐控制不住地再次把他的寝宫砸了个稀巴烂。闻讯而来的刘淮烨和蓝阙阳只是站在门口,让儿子发泄。
“啊啊啊啊!!”随着瓷器落地的声音传来的是刘惜赐愤怒及伤心的喊叫。刘淮烨和蓝阙阳这才推门进去,把蹲在地上的人拉起来按在怀里。
“这算什么,算什么?苦ròu计?!想看我为他伤心,为他难过?我才不哭,我才不会心疼,他就算死了都和我无关!”第一次,当着父皇和父王的面,刘惜赐哭了,哭得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赐儿,既然不心疼,又为何要哭?”不知何时来的白桑韵在白忻澈的搀扶下站在门口说。
刘惜赐看到爹,挣开父皇冲了过去,抓着爹的手哭道:“爹……您告诉赐儿,赐儿该怎么办?赐儿,赐儿,我恨他,我恨他……都是他,都是他,让我哭……”他伤重……他不能流血……为何会受伤,他不是最厉害了吗?
“赐儿,你累了,先睡一觉,等你睡醒了,爹就告诉你该如何做。”拍着儿子,白桑韵看向自己的两个男人。蓝阙阳出手,刘惜赐晕倒在父王的怀中。
“把赐儿抱过去吧,这几日让他跟我一起住。”看了眼破败不堪的房间,白桑韵对太子道,“若离尧回来,带他来见我。”
“爹……”
“桑韵……”
所有人都不赞同。
白桑韵却是慈爱地擦掉刘惜赐的泪,道:“我这个当爹的还未见过离尧呢,也该见见了,让我看看是谁让我的小霸王如此伤心?”丢下安抚的眼神,白桑韵让刘淮烨扶着他回宫,再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痛苦。
第13章
清晨,两匹马快速地向京城奔去,刚到城门口就被一大队人马拦了下来,领头的却是太子刘韵峥。刘韵峥并不怎么客气地看着脸色不大好的离尧,而离尧虽有些气弱,却显得异常焦躁。
“带走。”说了两字,刘韵峥掉转马头,离尧在身后道:“我要见惜赐。”
“有人要见你。”刘韵峥头不回地丢下句话就走了,离尧被围了起来,不得不跟上。
离尧以为皇上和阙王要见他,可当他被太子带进了崇阳宫——皇帝的寝宫后,离尧心里升出了异样。他并没有立刻见到要见他的人,而是先被人带到与崇阳宫相连的永怀宫中梳洗用饭,接着还有太医为他重新包扎伤口,换了身gān净的衣服才进了崇阳宫。
当他在偏殿看到半躺在榻上的男子后,离尧双膝下跪,行礼:“离尧叩见护国公。”
“快起来,听说你身上有伤,坐下吧。”白桑韵温和地说,侯着的宫女立刻搬来软椅,后背还放着软垫,像是特意为离尧准备的。
离尧站起来,坐了下来,双眼直视进那双温和的眼中。他想过很多种自己入京后可能遇到的qíng景,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个人会见他。
“澈儿,你下去吧,若有事爹会叫人喊你。”拍拍养子的手,白桑韵让他先下去歇息,并对站在屏风旁的人道,“韵峥,你也别守着了,都下去吧。”
“是,爹。”两人回了声。白忻澈好奇地看了几眼离尧,才出去了,结果刚出去就被刘韵峥生气地拉回了永怀宫。在被吻得险些窒息之前,白忻澈都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刘韵峥生气了。
屋内飘着淡淡的燃香,暖和的室内,面色温和的人让离尧放松了下来。喝着热茶,他等着对面的人开口。仔细观察了离尧一番,白桑韵道:“早就听说过你,可我整日在宫里,加上身子不方便所以就一直拖到现在。这次若不是赐儿,怕还要再拖一阵子才会见你。”
离尧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这次的做法会把那人气坏,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和刘惜赐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离尧其实也没了主意,他唯一想的就是见到刘惜赐,见到之后该怎么办,他也很茫然。
“离尧,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四。”
“那比赐儿大了九岁呢。”看着面前这个神态间透着疲惫的人,白桑韵叹口气,qíng之一字,最伤人伤神。
“离尧,赐儿毁了他的王府,到青楼里寻欢之事,你该是已经知道了吧。”
“是。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回答的时候,离尧手中的杯子险些被他捏碎。
白桑韵摇头:“这件事,你们二人都有错,也都无错。有些事不单单是个对错就能说得清的。赐儿他自小被宠到大,xing子娇纵,想要做什么谁都拦不住,但他却从未让我这个做爹的cao过心,除了这次……别人都说他是个小霸王,但在我这个当爹的眼里,他是很懂事的孩子。”
“小时候,韵峥和韵嵘惹了他,他最多是跑到我这里哭诉一番,让我给他出气,然后再让他皇爷爷哄他一会儿,隔日就没事了,我还真没见他跟兄长闹别扭超过一天的。赐儿虽爱缠着他父王要这要那,却从不会为难他父王。宫里没女娃,可赐儿贴心起来不比女娃差。他爱闹,却也从不失分寸……所以我对赐儿很放心,但这回我才发觉,他再怎么懂事也还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也会有找不到他自己的时候。”
“离尧想见惜赐一面。”听着这些话,离尧的心犯疼。也许是这几日听到的事太多,也许是白桑韵温温的话语让他有了感触,他非常非常想见到那个人。
可白桑韵却仍是摇头:“离尧,赐儿虽已过了十五,但在qíng爱面前他还是个稚儿。依我的意思……你还是不要再和他见面了。不然,今后你与他仍会痛苦。我虽是头一回见你,可从赐儿哪里已经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事。这次赐儿做的事无论你如何大肚,心里头都会有个疙瘩,就是赐儿那边也恐难放下,即使你们再相爱,这个疙瘩也会让你们之间的感qíng消磨殆尽,所以……你和惜赐就到此为止吧。”
离尧先是一愣,双眸渐渐泛紫。“国公若是不同意惜赐与我在一起,不必找这些借口。离尧知道自己的身份难登大雅。”
这话很无礼,但白桑韵却是淡淡一笑:“赐儿他们几人的事,只要不太过偏差,我从不过问。只是你的xing子和赐儿的xing子并不合适在一起。离尧,你能忍受赐儿碰过别的女人吗?”
“不能,”离尧回答的很gān脆,但他接着道,“这次是我欠考虑。若我走之前跟他说清楚,惜赐会等我,绝不会乱来,是我太相信自己……我刚得知的时候,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可既然是我自己种的因,这果我就得自己咽下。我把惜赐当成了我的女人,所以才没有解释只让他等我。惜赐最气的……怕也是这个吧。惜赐他不仅是男子,更是王爷,他有他的骄傲,这是我一早和惜赐在一起时就明白的,是我自己没记在心里。我气过,怒过,但若我是惜赐,我是否能等下去?也许我会比他做得更绝。国公,在惜赐之前我有过很多女人……这次,就算扯平了吧,今后我不会再犯这个错。”
在进来之前,离尧还为刘惜赐与那个女人的事而心伤愤怒,可此时,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在这样的一个人面前,他却平静了很多,也冷静了很多。
白桑韵赞赏地笑了,却依旧摇头道:“离尧,两人在一起,不是仅仅相爱就够了。人活一辈子,会遇到很多的事,可谓是各种滋味。赐儿虽懂事,可他太娇纵,难免会有随xing而为的时候。而你的xing子与他父王有些相似。说起来,我的养子忻澈的xing子到还挺合适你,赐儿的话……估计得找个能和他一起闹的。”
“离尧并不认为,”面对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离尧再一次无礼地说,“是,正如国公说的那样,两人在一起,不是相爱就那么简单。可我不会放手,哪怕我与惜赐的xing子不合,我也不会放手。水能滴石,日子长了,我们两人的xing子定能磨合在一起。”
“那要多久?一年?五年还是十年?这段时间也许还会发生类似的事,你们要如何磨合?”白桑韵淡定的脸上仍是全然的拒绝。“赐儿太小了,他根本不懂该如何处理qíng爱中遇到的各种挫折。就如他这次,他会把事qíng搞到无法收拾的地步,然后不知该如何解决。他会把他,把你都bī进一条绝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我不想看着你们今后痛苦,这也是为了你好。”
“离尧谢国公的好意,可离尧,不能答应。”离尧跪了下去,就像那天他跪在那两人的面前一样,磕头道,“离尧已把自己的xing命jiāo在了惜赐的手上,离尧绝不放手。”
“你这又是何苦?”白桑韵皱眉,“与其今后痛苦,也不愿放手?”
离尧自嘲一笑:“离尧的命本就不在自己的手里。惜赐虽任xing娇纵,却是第一个见我杀人也不怕的人,他甚至敢踢我打我。在他眼里,我和他身边的人没什么两样。国公……也许您无法理解,但这却是我以前想都未曾想过的生活。跟他在一起,我常忘了以前的日子,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他天天嚷嚷着要杀我……可他却连用力咬我一口都不敢,怕我出血……在别人看来他是小霸王,在我看来,他比任何人都有心……我可以肯定惜赐心中有我,哪怕他真地和别的女人有了肌肤之亲,他心里也不会比我好受,惜赐他……太好懂。”
52书库推荐浏览: nel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