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隐约的,有了些说不清的自卑。
拿出鞭子,看着那淡然而立、毫不畏惧的乌燕,努桂咬了咬牙,愤怒地甩了过去。
她一定要撕破这个女人镇定的表qíng!
恶毒的努桂,甩过来的鞭子,直直地朝着乌燕的脸面而来,乌燕伸手。
“啪!”
胳膊上的衣服被狠厉的鞭子打破,白嫩的胳膊上,立刻留下一道粗重的血痕,以及翻开的白嫩。
鄂佐皱了皱眉,“努桂,好了!”
往姑娘家的脸上打,鄂佐认为这有些过分了。即使乌燕现在是个半被毁容的姑娘家,但是,也不该遭到这样的对待!
“鄂大哥——”
努桂不依地咬唇,跺足!
鄂佐沉下了脸,威严冷鹜的样子,让努桂敬畏地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只是,鄂佐的这份qíng,乌燕是不会心领的。
“说好了两鞭,就是两鞭。还有一鞭,快点!”
清冷的声音,幽冷的宛如山泉叮咚,不含任何的杂质,又宛如糙原上chuī来的风,清新的不含任何的污垢!
来去自由的乌燕,从不会卑微地去乞求什么!
在大家有些异样的眼神中,努桂毫不客气地甩下了第二鞭,这一次,是顺着乌燕的另半边脸,这可是乌燕自找的,可怨不得她。
乌燕伸手,又是一挡,于是,胳膊上,又是一条刺目的红痕,皮开ròu裂,大家看的分明,可乌燕,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淡粉色的的唇,紧抿着,透着一股孤傲。
努桂咬着唇,瞪视乌燕,心里不服,觉得委屈,却对着这样的乌燕,无从发泄。
乌燕缓缓地垂下了手,两股红色的血迹,分别顺着左右两只纤细白嫩的胳膊,缓缓的流淌了下来,落到地上,无声无息,却形成了仍然窒息的血滴子,一滴又一滴,宛如心泪!
低下头,怔怔地看着那滴落在地上的血滴,抬手,乌燕静静地看着鄂佐,朗声:“我会做好我的本分,但是我希望,以后不要在我的周围出现闲杂人等。纵使我不是你们苍láng族的王妃,可我还是一国的公主,公主的尊严,是不容侵犯的。谁若在我面前放肆,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我话说在这,以一个公主的尊严起誓,只要那人敢,我就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放下这话,乌燕头也不回地走了。
鲜艳的血珠,顺着她单薄却不屈的身影,流了一路,有些触目惊心。
是一个……有些可敬可佩的异女子,如果可以忽略她之前对努桂的那些行为的话!
原本吵杂的众人,这下子,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漆将军瞄了瞄地上的血流,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也不知道自己的袖手旁观,是对是错,可是皇上jiāo代了,只要确保公主的安全就行,他应该……应该是没做错吧?!
鄂佐说不出自己心里此刻是什么感觉,他知道她是有些不同的,只是为何,每次她的不同,要那么让他困扰、揪心的方式?!
“阿真,以后,你不用在王妃身边服侍了!”
“啊!”阿真低促地惊呼了一声,变了脸色,然后有些呐呐地点头。
“你们也都听好了,以后,不要去招惹王妃,否则,我严惩不贷!”
这是鄂佐沉思片刻之后下的命令,众人点了点头,经历了今日这一出,没事,他们也不愿意招惹乌燕。虽然她是一个风评不佳的女子,可是刚才那般的惩罚,他们真的不愿意再看到一次!
努桂握紧了手中鞭,心里没有得逞的快感,反而更加地觉得憋闷。她知道,鄂大哥还是偏向那乌燕的,她喜欢鄂大哥,故意指使小弟去戏弄乌燕,一来让她难堪,二来探一探乌燕的底细,三来,想测试一下乌燕在鄂大哥心里的分量。
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看似是她赢了,可是,乌燕也没吃亏,鄂大哥下令让人不准骚扰乌燕,这样一来,她再也没有借口去侮rǔ那个女人了!
只盼望着,鄂大哥能再也不跟那个女人亲近,就这样,当她一直不存在的,没有夫妻之实!
052断发恨2(二更)
皮开ròu绽,说不痛是骗人的。
独处一房,乌燕半低着眼,抿着唇,慢慢地给自己上药。
那鲜红色的一片,很快就被绷带给压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地被掩埋着。
可是那痛,那被孤立的无奈,深深地刻在了乌燕的心头。
从袖子里摸出袖笛,静静地抚摸,握住两端,伸手猛然一拔,藏于袖笛中的细长匕首,散发出冰冷的幽光。
乌燕伸出一指,轻轻地压在了匕首上,缓慢的滑动着,纯净到冰冷的眼眸连连闪动,倒映在打磨的异常锋利的匕首上,是冰冷无qíng的寒!
嫩白的手指,徐徐地在匕首上划过,手指尖,感触的是一片冰冷。锋利的匕首叫嚣着,有些渴求地想刺破了嫩白的皮肤,饮下那滚烫的鲜血。
“我不想你的双手沾染血腥!”
清冷的声音,遽然滑过脑海,她的睫毛,连连颤抖了几下,片刻之后,葱般的细指,轻轻地挪开了匕首,那锋利地可以顷刻间深深刺入人体的匕首,被缓缓地cha入袖笛之中,又成了一个乖巧jīng美的袖笛。
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袖笛,有些自嘲地笑笑,乌燕将袖笛重新收入怀中。
夜的冷,缓慢地滑过心头,她掀开身上盖着的薄被,飞身而出。
毫无意外地,在桃花树下碰见了他。
缓缓走近,笑了笑,“昨天,让你见笑了!”
王凌毅摇了摇头,“让我看看你的伤!”
她有些讶异,因为他的神通广大!
他是否……一直在关注他?还是……他真的是无所不知的神?
不,他若是神,就不该让那事发生的!
“不必了!”她淡淡的拒绝,在桃花树下坐了下来。
他在她面前半蹲了下来,qiáng势地伸手,拉过了她的手。“让我看一看!”
不容拒绝的严厉语气,有别于他一向的温柔和清慡,让她莫名地被镇住了,被他拉过了手。
“马虎!”他继续着严厉,批评。
那包裹着胳膊的绷带,因为她的漫不经心,血迹湿透了绷带,她却没想到换。
他深深地皱紧了眉头,心里心疼地紧,不由地呵斥。“以后不准再这样不把伤口放在心上!”
他批评她,以一个长者的气势,她定睛睛的看着他,想着他凭什么说出这样命令的话来,听着,竟然意外地,感觉有些熟悉,似乎,也曾在别处,听过这般的话。
王凌毅gān脆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伤药、绷带等,小心翼翼的解开了她胳膊上缠着的绷带,她有些迷惘地看着他的一系列举止,这般的小心、轻柔,仿佛怕不小心会弄伤到她。
这般无端而来的好,会坚持到何时?!
王凌毅重新为她的胳膊上了药,又换了另外一只胳膊,剩下的那些伤药和绷带,他包好,放到了她的怀里。“拿着,记得明日午间的时候,再换一次药,晚上过来,我帮你换上!”
似乎是把她当做自己的责任了呢!
乌燕看着他,有一种莫名的qíng绪在心中翻腾。
“要不要听我chuī一曲?”莽撞地开了口。
他笑笑,将她拉了过来,拉入怀里。“还是我来吧!”
她有些僵硬地挺直了身板,为了他的放肆和大胆,可他似乎毫无所觉的样子。那么自然地怀着她,仿佛她是一个可以随意被他抱的小姑娘!
“拿来!”他半垂着头,贴在她的脸庞,在她耳畔轻声呢喃,有些痒。摊开的手掌,索要着,宽大厚实,掌纹分明,她头一次看的那么清,原来,这就是一个男人的手!
从袖子里掏出了袖笛,不再费神地揣测他怎么就那么肯定她身上带着乐器。
他接过了袖笛,轻轻地摩挲了一下,短小的袖笛,被他握着,显得有些小。乌燕靠在他的怀里,扬起了头,清凉的双眸,映入的是他幅度优美的薄唇,轻轻贴着袖笛。那一直以来,贴着她的唇的地方,现在,被一个男人给占有了。
有一种异样的qíng绪在心中翻滚,在几声断断续续的、毫无章法的试音之后,轻柔的曲调,缓缓地扬开。她看见,他的五指,修长轻巧,仿佛跳跃的蝴蝶般在袖笛口轻舞,chuī出了,世间上难得一闻的好曲。
很动听,心绪缓缓地平和了下来。
她懂得的曲子不多,时间有限,也就学了那么几首,按照小舅的话说,不在多,贵在jīng,所以,她学的,必定是那种难得在市面上听得到的曲子,是小舅jīng心为她弄来的,小舅说,要的就是那一份与众不同的独一无二。
现在听到的这曲子,其实也挺好听,差她会的那几首,不会很远!
望着男子漂亮的下巴,和深邃的双眸,她淡淡一笑,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呢!
“今天,我很不开心!”
低喃着,她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笛音,微微一顿之后,继续chuī奏着,王凌毅有些不着痕迹地更加将她圈入了怀里。
乌燕找了一个好姿势,缓缓地闭上了眼,感受衣服想贴之下那微弱的跳动,细闻着不同于她的男子气息,在他的怀里,她感觉到了些许温暖的气息。
可以安心地依赖吧!
她睡了过去,在一个对她来说,一无所知的男人怀里睡了过去,“可以安心地依赖”,已经不是一种单纯的想法了。
至少,某种程度上,她已经认可了他。
耳听得呼吸渐浅、渐缓,王凌毅徐徐地停了笛音。低下头,终于可以毫不掩饰那一份赤luoluǒ的心疼。
那被削断的头发,一丝一缕,都牵痛他的心!
“我今天很不开心!”
这么淡然地说着这样的话的她,心里,该是多么的伤心和酸痛!
王凌毅的眼中闪现深深的痛,绝对不能绕过他们!
眼中浮现的凶狠光芒,是不把对手bī到绝境绝对不松手的狠绝!
从袖中掏出一根短笛,不过三寸长,放在嘴边轻轻一chuī,过了一会儿,一个蒙面男子悄声而来。
“去拿一件防寒的裘衣来!”
男子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去,又悄无声息地送裘衣而来,再告退。
轻轻地拨开裘衣,披在了怀中的女子身上。
露出的小半张脸,轻轻合上的双眼,那般的娇小、恬静,怎么舍得伤害?!
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贪婪地,想将她融入自己的怀里,这样就可以永远地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容得外界任何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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