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蔡豹领命而去,对天子的英明决断表示敬佩!他深知皇上对那个女子的执着和痴迷,人生自是有qíng狂,皇上可以放下那么多,身为一个可以为所yù为的帝王,已是极其的不容易了。
人都散了,珀沧帝有些倦怠地眯眼靠在了椅子上,想想那快及笄的乌燕,再想想那至今仍无所获的白衣女子,头——开始疼!
一双手,悄无声息地抚上了他两边的太阳xué,轻轻的按压。
012他的她2
“皇上累了?”柔柔的低语声,带着如沐chūn风的淡,轻轻巧巧的散开。
珀沧帝轻“嗯”了一下,没睁开眼,从来人的香气,他能猜到身份——他昔日的太子妃,今日的张昭仪!也只有她来御书房可以免通报!
张贵妃有些贪婪地看着自己眼皮底下这个俊美如天神的人。
饱满的前额,那是富贵的象征;英气的双眉,隐藏着剑者的锋利;挺直的鼻梁,是不屈的桀骜不驯;薄如刃的双唇,是可以随意执掌他人生死的锋利,虽然他此刻闭着眼,但是她知道,一旦那双眼睁开,就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沧浓霸气。所有的一切,配上那刚毅的脸,是君临天下的尊严和无可比拟的傲然!
这便是她的夫!
在她大婚之夜,一见到,便不可自拔地爱上他的夫!
“你来,是为了无名一事?”珀沧帝低语,却一下子点出她的心中事,那是极其敏锐的dòng察力。
张昭仪低声应“是”。
“至今还没任何消息,只怕这一次也是无功而返!”
张昭仪愤愤地咬了咬唇,只是手上的动作不敢有丝毫的轻怠。“那个无名实在是罪大恶极,皇上若是抓了他,定要严惩不贷!”
“呵……”帝王轻笑,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等抓了那个无名,听凭梅儿处置就是了!”
梅儿是皇上对本名张雪梅的张昭仪的爱称。
张昭仪喜笑颜开,连忙屈了屈身,“谢谢皇上!”
张昭仪恨无名,那是有来由的。
三年前,先帝重病在身,支撑不了多久,未等太子行过弱冠礼(注:二十岁行弱冠礼),就急匆匆地为太子举行大婚。因为一旦先皇去世,就得国丧三年,三年不准嫁娶!
她有幸雀屏中选,以十六岁之龄被选为太子妃,与其他两位被选为侧妃的女子一起嫁给太子。凭她当时名满京都的美貌和才qíng,她有自信会让年轻俊美的太子陷入她的qíng网。
可恨的是,大婚在即,那恶贼无名却无端的在半夜潜入她的闺阁,削了她的头发,让她沦为京城的笑柄。好在其他两个女子也被削了头发,又好在太子殿下不嫌弃,使得婚礼继续。
只是婚后,一个月内,太子殿下进她房内的次数寥寥可数。爹和兄长都说太子殿下是新皇登基,有好多事要忙,不常来找她,实属正常。可她心里却明白,任哪个男人,面对一个断发的女子,总是要失去胃口的。
因为那恶贼无名,她在国丧三年不得婚嫁的最佳时机,失去了天子的眷顾,没有抓牢天子的心。后来头发终于长长了,也晚了,天子身边,已经多了好几位美人。
好在,她的娘家家世雄厚,爹贵为当朝宰相,兄长贵为京兆尹,姐夫又是赫赫有名的征西将军,如此显赫的家世,可以给她qiáng有力的支持,保证她尊贵的地位。
而今,她已是昭仪(后宫位第一等),距离登上皇后之位,也就只差这最后一步了。
喜的是,皇上并不贪恋美色,也不是纵yù之人,这三年,总共才纳了五名女子。今年国丧已毕,可以开始选秀大肆扩充后宫,天子也不过选了六人,一律封做良人(后宫位第九等),其它新进宫女,也不过才百人而已。
况且,她已替皇上生了一个儿子,虽然只是二皇子,不是长子,但大皇子的生母、当时与她一同嫁进来,被纳为侧妃的清美人已经去世,如今的后宫,已经无人可以影响她的地位。
只要她经营妥当,登上那皇后之位,也是指日可待的。
只是不解的是,为什么皇上迟迟不提立后一事!是他觉得时候未到,还是……已经心里有人?!
她得承认,对于这个俊美无涛的皇帝,她一直都不能很清楚的弄明白他心里的想法。
可皇上今日允下将来随她处置无名,还是可以看得出皇上对她的喜爱和重视的。
她心里欢喜,可——想到皇上已经有好几天没去她那里过夜,心中又有些怅然。
“皇上,贤儿已经好几日没见到你了,这几日啼闹不休,怕是想你了!”
贤儿,二皇子,张昭仪所生,今两岁不到。
张昭仪拿贤儿说事,自然是希望珀沧帝能去她寝宫过夜。
珀沧帝心中了然,睁开眼,轻轻挥去她的手。“今晚,我会去你那的,你先下去吧!”
张昭仪心中狂喜,脸上却是矜持的浅浅微笑,欢声应是。
“这是臣妾盯着厨房为皇上熬的燕窝,等稍凉的时候,皇上喝了吧!”
书桌一角赫然放着张昭仪端来的瓷碗!
珀沧帝点头,“梅儿费心了”。
张昭仪抿唇含笑,退了下去。
珀沧帝笑笑,继而神色一整,凝神开始处理奏折,不时奋笔疾书,写下批注,渐渐地,也就忘了那一杯燕窝!
013破身1
知道身居深宫的皇太后肯定不会放过她,也知道为了对付她,那个尊贵的女人必要时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在看到那些蒙面的黑衣人一次又一次地潜入她的阁楼,乌燕真的是一点都不意外。
她知道那个女人的意图,无非是想毁了她的清白。
她甚至也能猜想到,都城里还有一些人,也是抱着这些想法的。
一个晚上,她的楼阁里光顾的人就能多达三四个,必定来自不同人的指示。她大概也能猜到那些人的想法:等她没有清白之身,到时候,她想指婚,有点能耐的就可以拿她的身子说事,拒婚!
你瞧,单单她一个被所有人看不起的丑无盐,就可以劳师动众这么多人,这些人,也未免太抬举她!
所幸,都城之人,谁人不知,那林家的乌燕公主,患有梦游症,一到晚上就会开始梦游,行踪不定,她或许会出现在蒿糙丛里,或许会出现在楼道中,或许会出现在枯树旁……
那放任生长、一派生机勃勃的偏院,是她最好的藏身之所,随便找个地方,都能藏得住娇小的她。
她就藏在房梁的一角,睁着眼,静静地看着那意图不轨的人溜进了她的房,掀了她的被子,在找不到她之后,低声的咒骂,最后在遍寻不到她之后,悻悻地离开。
没有人会怀疑,她是故意躲藏了起来。
这为了方便她夜里偷偷练习轻功而想出来的借口,经过九年之久,终于发挥了它qiáng大的作用。
梦游症,梦游症……
呵呵,真是不错的借口,不是吗?
登科楼里的客人们有一时戏谑:这乌燕得了梦游症,万一哪天在睡梦里狂xing大发,拿起刀砍了人可怎么办?!
当时不乏脸色发白,神qíng惊惧之人!
想来,也怪不得京都的男子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躲开她了!
可纵使如此,也轮不到他们来侮rǔ她的清白!她也绝不可能嫁给他们!
既然大家你不qíng愿,我也不愿,那么gān脆她自己动手,了却大家的心头之虑!
最重要的是,她等不及了。
她已经躲了好几次,前几次可以说是好运,躲了过去,但若是每次来人,每次都能躲过去,那么皇太后必定会起疑心。她熬了那么久,眼看就要熬出头了,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好,那女人想看她被别人侮rǔ,那么,她就演给她看!
如此,那女人心安,她也心安了!
药,她已经到手了。是木所配,她绝对信得过!
现在,只等那些jī鸣狗盗的宵小们一走,该来的人一来,就可以开始了。
月影偏移,邪魅若魔的男子踏月而来。
一入她的房间,就是冷声质问:“刚才那是什么人?!”
那翻墙而出的身影,一看就知道是男子的体型,让他莫名不快。莫非,在她求了他之后,她还求了另外一人。
难道她觉得单单他一人,没有这个能耐办成她的事吗?!
不大懂他为什么生气,乌燕也没必要多加理会,所以只是淡淡地解释了一下:“无名鼠辈,不值得一提!”
“鼠辈”!
他心中莫名的一松。
联想到最近都城里的一些异动,有些了悟。
“你能应付过来吗?”他有些关心。
她点了点头。“过了今晚,就会安静了!”
他微愣,继而挑眉,能够让事qíng平静下来的方法,也就只能是……
“我想自毁清白,你帮我守着,别让莫名其妙的人打扰我!”
他皱眉,果然被他猜中了。
“你可想过那样做的后果?!”
她淡然一笑,从房梁上轻轻跳了下来。“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一会儿,我会吃一种药,可以消去我胳膊上的守宫砂,你的职责,就是在一旁守好就行!”
这是一件很轻松的活,他绝对没任何问题。
有问题的,应该是她。
女孩子没了清白,她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
到时候被众人耻笑还算是一件小事,没有了清白之躯,想要找一户好人家,可是难了,再加上她那尴尬的身份和地位,想要觅得良人,更是难上加难。
还是说,她已经找好了将来要嫁的对象?又或者,不打算嫁人了?
他细想之时,她已经脱了衣裳,只剩下最后的单衣,爬上了chuáng。
作为普通之jiāo,最多也只是霸占她的chuáng,他没有太多的立场阻止她,所以只是按照她的请求,踱步到窗边,警戒着外围的一切。
所谓去守宫砂的药,大抵是用qiáng烈的阳xing药物,冲击体内的yīn寒之气,借此消去守宫砂。吃下丸药没多久,乌燕就能感觉到体内一阵阵的热意,心里有一种火烧的感觉,烫——
她是夜的生物,已经习惯并适应了夜的清冷和孤寒。
这近乎是滚烫的热,让她不适。
于是,低低的呻-吟,轻逸而出。
“嗯……”
很撩人的一声,淡淡的,勾人的诱!
立于窗边的男子身子一紧,诧异地转身看着她,然后……再也难以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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