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澄慢悠悠地享受着柳叶儿的伺候,起身后穿衣裳也是慢条斯理的,原以为回来时沈彻肯定睡着了,睡着了才好,省得看见他的脸就生气,结果沈彻却坐在chuáng边好整以暇地等她。
当然说好整以暇也称不上,因为一见纪澄出来,沈彻的鼻管理就流出了两道鲜红的鼻血,惊得柳叶儿低呼一声,就要上前伺候。
纪澄在惊愕片刻之后看见沈彻绯红的耳根忽有顿悟,忍住笑对柳叶儿道:“你出去吧,这儿有我伺候就行了。”
柳叶儿应声下去后,纪澄会伺候沈彻才有鬼嘞,最后还是沈彻自己去净室把自己打理gān净的。
沈彻出来时,纪澄手里正拿着一卷书靠在chuáng头看得十分专心,沈彻轻轻一笑,走过去搂住纪澄道:“生气了?”
纪澄不说话,只听得沈彻又道:“看到我出丑,解点儿气没有?”
纪澄用手肘往后推了推沈彻,“没有。”
沈彻叹息一声,“今晚原是该陪你的,只是这日子太特殊,我若是陪着你,肯定忍不住的。索xing还不如多处理一点儿事qíng,等二月里我带你去三好居,日日都陪着你。”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纪澄嘟嘴道。
沈彻亲了亲纪澄的唇瓣,发出一声低低的喟叹,手紧了紧,将纪澄搂得越发地紧了,仿佛这样就能稍微缓解一点儿他身体里的火。
纪澄被沈彻搂得一疼,伸手捶他道:“你做什么呀,弄疼我了。”
沈彻声音低哑地道:“乖乖,我真是忍不住了,真想带你再去凤凰台,你倚在栏杆上看灯河,我就在你身后,我……”末了沈彻加了句,“但愿那栏杆结实一点儿才好。”
纪澄被沈彻的话给说得浑身都泛起了红晕,“你还要脸不要脸啊?大庭广众的。”
“就是那样才更有意思嘛。”沈彻笑道。
纪澄推开沈彻道:“你就会说好听的糊弄我,指不定是外头有人了呢,所以才夜不归宿。”
沈彻举手做发誓状,“天地良心,若是有人的话,我看见你就能流鼻血?想我十几岁正旺盛时都没流过鼻血呢,今儿可算是栽你手上了。”
纪澄脸红红地道:“胡说八道,我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少怪在我身上,指不定是想起谁了呢。”
沈彻搂住纪澄胡乱地狂亲了一番,“我还能想谁?你便是穿得整整齐齐的,我只要瞧见你就忍不住。乖乖,你说日子怎么过得这么慢?”
“你可别说这些日子诚心躲着我是因为忍不住哦?”纪澄挑眉看着沈彻,明显就是不信他的鬼话。
沈彻叹息一声,若是放了几年前,越是忍受对他的益处就越发大,可如今早已是世易时移,大不同了,只纪澄不明白他的苦,真真儿是苦不堪言的。
沈彻觉得自己都已经憋到看见母猪都觉得俊俏的地步了,若非他自制力超人,再加上心里只稀罕纪澄,怕是早就跟楚得一样撒欢了。他是看见纪澄就觉得折磨,不见又觉得更加折磨。
“我要是说是,你信不信?”沈彻贴着纪澄,将她的要越箍越紧。
那股劲儿叫纪澄都怕了。
“好啦,信你啦。”纪澄低声道,她是被沈彻那吃人似的火热眼神给吓住了。
整个晚上下来,沈彻至少去了四次净室冲凉,可又不敢离开纪澄,就怕她多想。
今年说来也怪,虽然正月的前半月hiahia冻得人手脚生冻疮,可到了中旬连着放晴了好些时日,到下旬就能感受到浓浓的chūn意了。
沈彻依言带纪澄去郊外的温泉庄子泡汤,沈徵听了也嚷着要带冯霜去,他是个闲不住的人,这几个月在府里住着都要憋坏了。
沈彻想着反正去泡汤他也享受不到什么艳福,索xing将沈徵夫妇还有楚得夫妻都邀约上了。
那沈徵又是个喜欢呼朋引伴的,又将他儿时的好伙伴楚镇夫妻也给叫上了,如此一大波人便浩浩dàngdàng地去了沈彻的温泉庄子。
那温泉庄子建在山边,不远处就是山岗和糙场,沈徵就跟放了风似的,“咱们去骑马吧,雪也化得差不多了,我带上弓箭,再去猎几只山jī野兔,骑完马晚上再泡汤吃烤ròu那才是享受。”
众人都说好,只楚得道:“饶了我吧,你看我这身形像是骑马的吗?坐车我都嫌ròu抖得慌。”
沈彻道:“你们去骑马吧,我陪着阿得。”说罢沈彻替纪澄整理了一下披风上的白狐毛,“你也去骑几圈吧,多动动才好。”
纪澄点点头,即使沈彻不说,她也有那个意思,窝在九里院里,偶尔的确有憋闷的感觉。
骑马这件事,通常是女人及不上男人,所以沈徵和楚镇径直往前,留下几位女眷一块儿。
因着这是沈彻的庄子,纪澄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女主人,得负责把所有人都照顾到。
纪澄拉着马缰往沈荨靠去,她可是沈彻的宝贝妹妹,怠慢谁都不能怠慢她。只是纪澄的马还没靠近,沈荨很突兀地夹了夹马肚子,用马鞭鞭打了一下马腿,那马就奔腾起来往前去了。
沈荨这是因楚镇心里还忘不掉纪澄而对她有些怨气,这才不愿同她亲近。
纪澄若有所思地勒马停住,心里已经猜到几分沈荨的心思,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又如愿以偿地和楚镇成了亲,居然还放不下当初的事qíng。
楚得的夫人崔玲朝纪澄笑了笑,“我跟去看看。”
冯霜驾马走到纪澄旁边道:“阿荨可能是心qíng不好,并不是针对你的,二嫂。”
纪澄朝冯霜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走吧,今天是来玩儿的,咱们去前头山岗上,看能不能打几只野味儿,可不能让那些个男人专美了。”纪澄拍了拍自己马背上的箭囊道。
冯霜点了点头,纵马跟在纪澄身后,她在糙原上待了很多年,骑马那是家常便饭,可没想到娇滴滴看着风一chuī就倒的纪澄骑术那么jīng湛,遇到各种障碍,简直如履平地,反倒是冯霜跟得十分的吃力。
纪澄眼尖地见着一只野兔在自己前面的树林里一闪而过,想也没想一气呵成地拉弓拔箭。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嗖嗖”两声那兔子就应声倒下。
两只箭几乎同时cha在那只兔子身上,纪澄下了马走过去,就见沈徵也正好从树后走出来。
沈徵距离那野兔比纪澄近一点儿,只见他拎起兔子看了看,“二嫂的箭正中要害,这只猎物是你的。”沈徵将手往前一伸,“想不到二嫂的箭术这般好。”
这一箭其实多少有些运气成分在里头,纪澄已经许久没有骑马打猎了,技艺略有生疏,但好在运气实在不错。
纪澄往前走了两步,没有客气地伸手接过了野兔。打猎就是这样,她若是不收下那反而才是瞧不起沈徵。
因为离得近了,又有风从纪澄的方向chuī过去,沈徵只觉得一股淡淡的桃汁甜香被风送到了鼻尖,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第239章娇与妻(一)
那清甜的香气叫沈徵为之一怔,抬眼望纪澄看去,这样近距离地看她,才发现真真是世上不可多得的美人。
肤光如玉,细腻得毫无瑕疵,让人极想用手指摸一摸,想知道那手感是不是也如同抚摸羊脂一般。
不过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二嫂,这一点沈徵还是谨记的,他可不想再被他二哥收拾。
纪澄也十分忌讳和自己的小叔子单独站在一块儿,也不知道冯霜怎么还没赶上来,她拿起挂在自己胸口上的木哨chuī了一下,就听见了马儿的马蹄声。
纪澄将野兔挂到马后,利落的翻身上马,朝立在原地还有些怔忪的沈徵道:“三弟妹本是同我一道来的,大概是我的马骑得太快了,也不知道她走到哪儿了,识不识得路?”
沈徵可不是傻瓜,立即听明白了纪澄话里的潜台词,不由有些臊红了脸,亏得这时冯霜也跟了上来,才解了他的尴尬。
既然沈徵夫妇已经汇合,纪澄自然不愿意打搅他们夫妻独处,独自驾马往前头林子去了。
碰巧的是沈荨和崔玲就在不远处,纪澄略微踌躇不知该不该上前,崔玲却是个玲珑人,瞧见纪澄就朝她高声道:“二嫂这边。”
沈荨大约是被崔玲给劝住了,再见着纪澄时倒也没躲,反而道:“二嫂,听说的你的骑术极好,不如咱们赛赛马吧,不然只是骑骑马真是没什么意思。”
沈荨无论说什么,纪澄都不会说不好的,“好啊。”
一跑起来,纪澄就发觉了,沈荨的骑术大有长进。
这却是事出有因。
当年沈荨被楚镇委婉拒绝后,实在不甘心,曾私下问过楚镇为何偏偏心仪纪澄,其实这个答案楚镇自己也说不上来,便敷衍了一句,“她的骑术好。”
就为这一句话,这些年沈荨的骑术一直没落下,后来如愿嫁给楚镇,两个人一同骑马打猎倒也十分相谐。
只是山岗奔马却和平地不同,若是骑得太快,遇到山崖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来不及调转马头,就很容易奔出去,十分危险。
纪澄故意骑得慢了些,就是不想沈荨为了挣个输赢骑得太快,万一出了事儿,纪澄可担待不起。
可沈荨似乎不是那么想的,马骑得飞快,简直是把山岗当糙场了,纪澄生怕她出事儿,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哪知沈荨似乎察觉到了“威胁”,拼了命地往前奔。
纪澄也是第一次来这温泉庄子,对当地的地形也不熟,只高声喊道:“阿荨,你小心看着路。”
沈荨回过头来看了看离她两个马身距离的纪澄,灿然一笑,口里轻喝了一声,“驾”,那马儿反而跑得更快了。
纪澄往沈荨身后看去,魂几乎都吓掉了,只见沈荨的马直直就朝山下冲去。
纪澄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使劲儿地一鞭抽上马臀,她的马疯了似地往前一窜,纪澄顺势朝沈荨扑过去,将勒住她的马。
沈荨早已经吓呆了,直到见纪澄扑到自己马上,她才尖叫出声,那声音之破云霄,远远地都能听见她的惨叫。
可是沈荨的马速太快了,根本停不下来,可前面就是悬崖,纪澄瞬间就做出了决定,抱着沈荨就跳下了马。
因为遏制不住去势,纪澄和沈荨接连翻了几个滚,还是落下了悬崖,亏得纪澄眼疾手快地抓着一株树gān,两个人才避免了摔落悬崖变成ròu酱的下场。
可此时两个人手心全是汗,纪澄根本就抓不稳沈荨,沈荨又吓得一直在空中乱踢,纪澄承受不住她的力道,手一滑,两个人又往下跌去,亏得二人命不该绝,手边都恰好抓住了一株小树,这才没跌落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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