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媚_云外天都【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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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堂上众人齐声轻呼,夏侯商更是将脸转向曹德宝,双目如电般地扫向他,曹德宝脸上带了淡淡的微笑,只向堂上三位大人望着,竹帘之后更是传来了清脆的杯碟相击之声,又有小huáng门拿着拂尘跑了出来,附在古莫非的耳边说了几句。

  古莫非便道:“曹大人,如果您真有真凭实据,便当堂拿出,但希望你的证据却是确凿才好!”

  看来三位大人都渐渐明白,今日之事只怕不得善了。

  我则跪在地上大声地道:“不是,妾身不是那什么落日霞,曹大人,您为何冤枉妾身?”

  曹德宝回过身来,向我冷冷地笑了笑,再向堂上行礼:“请大人派仵作检查这名女子的左脚,看有什么异样……”又恭敬地回头向夏侯商道,“宁王殿下,您以剑削伤的糙石公主的部位,是左足尖吧?”

  夏侯商语气之中带了一些冷峻:“不错。”

  这个时候,古莫非早就一摆手,两名健妇便从门前走近,一直来到我的面前,一人按住了我,便想替我除袜。

  我挣扎着道:“放开我,你们不能污我清白。”

  曹德宝笑道:“你是宁王殿下的妾室,即便因审案被人看了脚去,实属不得已的qíng况,想来宁王殿下也不会怪责。”

  林美人跪在一旁望着,眼里露了隐隐笑意。

  乌木齐则叹道:“一双脚而已,你们中原人就是讲究,宁王殿下,如果你不要她了,不如送给本王?”

  说话之间,我脚上的绣鞋已被除下,露出了洁白的左脚……

  堂上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楚,我的左脚五指俱全,指端更是染了豆蔻的花汁,晶莹如玉,堂上众人皆露出疑色,乌木齐更是看得目不转睛,不由自主的道:“真美。”

  而夏侯商则是脸色铁青:“曹大人,你怎么解释?”

  我则趁势将脚缩到了裙底,眼中有泪:“王爷,妾身是身不由己的……”

  曹德宝脸也露出疑惑,向宁王拱手道:“也许是本官弄错了?”

  可倏忽之时,他却忽地向我欺近,掌风忽起,我的裙摆被他拂起,足尖稍微露出,他左手若电,两根手指便捏向了我的脚尖,我来不及反应过来,他便退到了一边,向那两名健妇道:“上前捏一下她的左脚。”

  他如此作为,在公堂之上使出,自是有欺侮宁王内眷之嫌,可他出手极快,等众人反应过来,他早已肃立于一边,脸色极为笃定地让那两名女仵作检查我的左脚,所以,夏侯商的斥责以及三位大人的喝责都被堵在了嘴里。

  只有乌木齐道:“曹德宝,你什么意思?跟本王抢人是不是?本王先定下的,你居然敢同本王抢?”

  对于乌木齐的无理取闹,曹德宝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出。

  那两名女仵作却来到我的身边,将我的左脚拉了出来,一名仵作用手捏了捏我的脚尖,便噢了一声,接着,就用手指用力地将我的脚趾往外拉。

  而此时,我的脸色却已煞白,在另一名仵作的手里拼命的挣扎,只听呲地一声,足尖部位和左脚脚掌便已分开,露出了那没有脚趾的左脚,如一板平面,美得了无生气。

  仵作一松手,我便瘫软了在地。

  “宁王殿下,您瞧瞧清楚,这断足的地方,是不是你的龙渊宝剑所伤?”

  曹德宝声音虽是恭敬平静,但堂上众人皆听得出,他语气之中的几不可闻的得意之色。

  夏侯商淡淡地瞧过来,目光在林美人和我的身上打了一个转,才回过头去,道:“事隔多年,她的伤口已然痊愈,任何锋利的武器都可造成这样的伤口,曹大人直指其为本王的龙渊宝剑所伤,未免太过武断了一些。”

  曹德宝弯腰向他行礼,恭声道:“不错,下官的确武断了,所以,下官为免弄错,特地请来了本朝国手冯国栋为此女检查,让他看看,是否为三年前旧伤……”停了停才道,“宁王殿下恐不知,冯国栋早年可是跟着花未尘学过医的,自是辨得出‘五岁便能背诵整本的医经,七岁便能指出药方的错漏之处’的神童来……”

  第八十五章你表演如此卖力,为的是谁?

  曹德宝语气之中的嘲讽之意任何人听得清楚,我惶恐地抬起头来:“曹大人,妾身的养父为解其女失踪的相思之qíng,向客人介绍的时候,将妾身当成了他的亲生女儿一般,所以……”

  我左脚已然露出,此话说了出来,只让堂上众人以为我黔驴技穷,兀自qiáng辩而已。

  所以,曹德宝并不答理我,只望着堂上三位大人,古莫非便道:“传冯国栋上堂。”

  接下来,便是冯国栋匆匆地走进来,行礼之后i,按古莫非的要求为我的左脚查看伤势,看完之后,才叹了一口气,望着我的时候,眼中便有了憎恶之色,更夹杂着一丝受骗的愤怒,他向堂上三位大人道:“老夫适才为这名女子检查了左脚,依恢复程度来看,她的左脚,确实伤在两年之前的,可老夫实是判断不出具体伤在何时,受何种兵器所伤,只能给一个大概的时间……”

  古莫非道:“这可难办了,如果说足伤,宁王殿下的龙渊宝剑自是办得到,再一般的猎刀也能办到的,花氏,你自己说说,你的脚是怎么伤的?”

  我忙伏首道:“大人,妾身的脚,是因照顾爷爷时在林中采药,被毒虫咬伤,因毒xing剧烈,久治不愈,家里缺少医药,所以引致左脚发炎溃烂,不得已的qíng况下,妾身只得让爷爷支起命体,用魔利的菜刀将溃烂的部位斩了下来。”

  古莫非冷声道:“那你为何一开始不辩解?”

  我声音颤颤:“大人,妾身只是一名妇人,曹大人公然在堂上轻薄妾身,妾身吓坏了,他又将妾身说成他人,妾身实在不明白曹大人想gān什么,因为没有反应过来,古大人,请您为妾身做主。”

  赵廷义道:“这倒也qíng有可原,谁曾想到,曹大人会忽然间出手?”

  看来,曹德宝的所做所为犯了众怒,他虽是孤注一掷,但审案的确是堂上坐着的三位大人,竹帘后的人尚且只叫小huáng门出来略加指示,而曹德宝却直接动上了手,的确让三位大人有些脸面无存的,而我们的一问一答,想必也在众人心底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这曹德宝卖力的表演,到底为了谁?

  曹德宝忙向堂上行礼:“诸位大人,下官并不是想cha手此案,只是下官既为皇上办事,理当竭尽全力,使屑小不能趁隙……”

  古莫非摆手笑道:“曹大人,咱们并非责怪你什么,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不知曹大人还有什么证据?”

  曹德宝叹息了一声,向冯国栋道:“将你上次在宁王府为这名女子治病所得结果如实向诸位大人,王爷禀告吧。”

  冯国栋恭身道:“诸位大人,王爷,上次江妃娘娘省亲,在宁王府内住了几日,下官也随侍于左右,因此女有几声寒咳,宁王殿下便叫下官为她诊治,却没有想到她的脉象极之奇怪,不像寒咳之症,反倒像身受重伤,心肺俱损之症,下官感觉奇怪,但此女却暗中递了消息给下官,说她是花未尘之孙女,下官想着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因此帮她瞒了下去,今日应曹大人所求前来作证,才感觉极为不妥,想这花氏,虽出生于猎户,可平日里也就在锅灶之间打转,哪会有身受重伤的机会?她身上的伤,可是极重的内伤,当属武功高qiáng之辈所为,她没有被当场打死,本就不是一个普通人,虽然如今她体内已经察觉不出一点内功来,但依下官所见,她原来应该有内功护体的,且此等内功极为高qiáng,所以,下官一位,她绝不是什么花凝昔!想那花凝昔,那被收养的养女,虽是非常聪明,可下官从未听说过她会武功的!”

  我此时便大声地道:“妾身的武功,是养父所教,身上受的伤,也因那日君家村大祸与人动手之时受的,冯国栋,你与爷爷有师生之谊,就这样报答爷爷的吗?”

  冯国栋听了这番话,又望了望林美人,神色便有些疑惑了:“下官只在花氏少时见过她一面,那时她已有八岁左右了,想来那位花氏不是这位嫡生的林姑娘,所以,下官实在分辨不出来这位林姑娘是谁?”

  林美人激动无比:“小女的确五岁能背医经,七岁能指出药方错漏之处,冯大人,我才是真正的花氏啊……”

  堂上众人自是没有人去管她是不是真正的花氏,反将目光全望向了我,想必人人在心底皆想,如果她是糙石公主,她先去了太子府上,再由太子转送给宁王,参与银铠制作,太子在比武之中受伤,这些事串成一串,每个人心底都会想:宁王到底想做什么?他到底有没有将落日霞处死?

  冯国栋退下之后,堂上出现了一片沉默诸人将目光转向我,又转向了宁王,终于,赵廷义拱手道:“宁王殿下,虽有冯御医作证,但我等尚需反复求证才好,不知殿下有何解释?”

  宁王声音有些疲惫:“三位大人,本王所述,皆为事实,这花凝昔是皇兄送至本王府内的,至于她的真实身份是谁,本王确是弄不大清楚。”

  陈涵义道:“王爷就没有一点儿感觉她似曾相似?”

  宁王苦笑:“陈大人说的是那糙石公主?她整日以面纱遮面,就算在糙原之上,也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本王追她千里,直至她横剑自刎,本王都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又谈何来的似曾相似?”

  所有证据皆已列出,但样样都不能证实我是那糙石公主,只能让众人心底产生巨大的怀疑,可我知道,曹德宝之流对付的并不是我,而是宁王,所以他不会在此事之上纠缠,而是要提出更有利的证据证明以求一举击倒宁王,我想,自宁王yīn差阳错地被皇太后算计娶了两位权官之女之后,太子……便整晚睡不着觉了吧?这次的受伤,终于让他倾全力出手。

  所以,曹德宝微微一笑,向堂上三人拱手道:“三位大人,下官可否传唤另一位证人?”

  古莫非向另两位大人望了望,见另两位大人默不作声,只得道:“可以。”

  坐在堂上的,变成了观审之人,站在堂下的,反而成了主审,想来这三位心底也不大舒服。

  第八十六章不可思议的证人

  他的不客气,让诸位皆有些惊讶,乌木齐更是抬眼望了他一眼,咕噜道:“陛下也真奇怪,何不选了这曹大人为主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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