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姿玉骨:天妃_慕容湮儿【完结】(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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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都知道,七杀与楚韵与陵霄的jiāoqíng之深,他竟能对他们二人如此下狠手,难保某一日自己一不小心惹怒了陵霄,自己也将面临魂飞魄散的结局。

  婳婳的问话,却许久未得到他的回应,便小心翼翼地继续问道:“如今我魔界损失两员大将,白曜痛失爱女,必然替女复仇,我们应早做准备为好。”

  “你下去。”陵霄冷冷地说着,也未睁眼看婳婳于陵云一眼。

  婳婳却不甘心,继续道:“我苦心抓玉茗入魔界,引来了月初,为何最终你却放她走了?她欺骗了你这么多,如今你还是无法对她下杀手吗?”

  陵霄猛然抬首,狠狠看着婳婳,冷声道:“如今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你以为你在背后搞的诡计我不知道?”

  婳婳心中一跳,眼珠游离着问:“我搞什么诡计了?”

  陵霄的声音冷到极致,变成一道冰冷入骨的嘲讽,“费尽心机抓到玉茗,好巧不巧的将她关在七杀的隔壁,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七杀救走玉茗。”

  婳婳脸上一阵委屈,“我为何要这样做?”

  “你为何要这样做,难道不该是问你自己吗?你想要把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除掉,为的不就是你和陵云能够拥有更大的权势吗?”

  婳婳怔在原地,不知自己的计策竟然被陵霄看穿,如此当面揭穿,只觉脸上一阵羞愤,半晌,才愤愤道:“是呀,我是故意的,可你以为我做这一切是为权利吗?我想要的不过是你的身边只有我和陵云,而他们在,你的眼中从来都不曾有过我们!我们只是想要你一点点的温qíng,这也有错吗?”

  陵霄扬手给了婳婳一巴掌,将她打飞在地,陵云大惊,扑至婳婳身上,哭着对陵霄怒吼:“不准你伤害母亲!”

  婳婳推开陵云,不顾右脸的红肿,嘴角含着血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泪水潸然滚落,却qiáng硬道:“一切都是我做的,你就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陵霄望着婳婳,残忍地笑着,“留着你们于我何用?称霸三界,我一人便足矣。”

  婳婳有些恐惧地后退几步,此时的陵霄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虽冷血无qíng,却不似现在有着一种杀人的癫狂。

  陵霄扬手就要取婳婳的xing命,陵云再次扑到她身上,嘶声道:“不要杀母亲!”

  陵云的相护,却没有收手的意思,婳婳失声尖叫着:“陵霄——你要杀了你的亲生儿子吗!”

  婳婳的尖叫声终是拉回了陵霄几分理智,他及时收了手,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他静静望着害怕的陵云,这才想起,陵云是他的亲生儿子!

  从何时起,他竟变得如此残忍,那一刻,他真的想要对陵云痛下杀手。

  婳婳恸哭地搂着陵云,浑身颤抖着,就差那么一点,陵云就要死在陵霄的手下,想起方才惊魂一幕,她想想就后怕。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陵霄撇过头,不再看陵云与婳婳那泪流满面的容颜。

  可婳婳却吓得脚软,根本无法起身,只能呆坐在原地哭泣着。

  “滚!”陵霄怒喝一声,婳婳的双腿像是突然来了气力,抱起陵云便跌跌撞撞的逃离开来。

  陵霄看着婳婳那逃离的背影,面上毫无波澜,只是嘴角扯出一抹凄哀的嘲讽。

  与其将他们留在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离他而去,不如由他来亲手毁灭。

  这个天下,他的身边不再需要任何人。

  第112章青丝断,剑起沧澜2

  祈风台之上,白蓝jiāo织的光芒璀璨如华,剑气惊得琼花纷扰,铺了一地雪白如尘霜。

  自从上西天雷音寺见过佛祖后,月初与白曜分别得到天音无相与天诛地灭这两把神剑,他们日日夜夜在这祈风台之上相互练剑,互相配合默契。

  剑招无qíng,人心更凉。

  此时的月初眼中一心只有剑,几乎从来不曾与白曜有过半分jiāo流。

  白曜能够感觉到月初的变化,亦然沉默,知道如今头等大事便是要铲除魔界,铲除魔界首要任务便是诛杀陵霄。

  当年,四大神君合力才得以镇压陵霄,可如今四大神君早已四分五裂,而陵霄也不再是当年的陵霄,他比数千年前更加qiáng大,更加难以对付。

  练剑之时,月初忽觉胸口一阵热流涌出,真气瞬间四溢,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白曜大惊,当即收了剑势,上前搀扶住摇摇yù坠的月初,眉头紧蹙着,关怀地问道:“你怎么了?”

  月初有些疏离地挣脱了他的怀抱,晃晃悠悠地后退几步道:“没事,我们继续练剑。”

  “你上回从魔界受了伤归来,伤势未愈,如何能够如此没日没夜的练剑。”白曜感受到月初的疏离,明白此时此刻的她恢复了所有的记忆,终究是怪他的。

  “不,时间不够了,玉茗还在等着我为她报仇。”月初固执地摇头。

  “我能体会你的丧女之痛,可如今并非是……”

  白曜的话猛然被月初截断,她厉声道:“你能体会丧女之痛?玉茗并非你亲生,你如何能够体会!你一心只想着消灭魔界,想着一统三界,玉茗在你眼中不过是个可有可无之人,甚至到最后一刻都不告诉我玉茗是陵霄的孩子,若是你告诉我,玉茗怎会惨死?一切都是因为你!”月初的话声声斥责,声声质问,自打玉茗死后,月初是头一次这样放纵自己的qíng绪。

  白曜知道,月初一直很痛苦,却一直在qiáng忍着,如今能够释放出来,也是好事,便没有反驳,只是任她发泄着。

  月初见白曜的默不作声,qíng绪愈发激动,“你从来都是那样自私,始终不曾问过我愿不愿意,你自以为那是对我好,给了我一百年的欺骗,让我活在一个混沌的世界中,众人皆醒我独醉,我就像一个傻瓜,被你玩弄于鼓掌间。”

  “我是甘愿死在陵霄手中的,可你偏偏要救我归来,从来不曾给过我抉择的机会……若非是你,就不会有玉茗的惨死,更不会让陵霄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不仅仅对我是一种残忍,对玉茗对陵霄,又何其公平?”月初越往下说,神qíng愈发疲惫,声音从尖锐变得低沉,直至毫无声息。

  白曜看着月初泪流满面的模样,qíng绪微有平复,便低声道:“你以为玉茗的死,我不伤心吗?”

  月初只是默默流泪,不言不语。

  “我虽非玉茗的亲生父亲,可人心都是ròu长的,这些年来我一直将玉茗当作我的亲生女儿,希望把世间一切最美好的都给她。可我是天帝,不能像你这样不顾一切去魔界救她,因为我还有责任要守护整个天界,只能眼睁睁地看你一人独闯魔界而无能为力。”白曜的话轻柔,却隐忍着无限的哀伤:“我不能如你这般放肆的恸哭,因为我是天帝,有太多的迫不得已。”

  “你说的对,一切都是我的错,若非我自私的对你隐瞒玉茗的身份,她就不会死。很多次,我想对你坦白一切,可我害怕,若你知道一切,会带着玉茗离我而去。”白曜话语至此,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虽然活了这一万多年,我早已习惯了孤身一人,可这一百年来你与玉茗给我的欢乐,让我明白,原来我也可以有个温暖的家,这茫茫三界,我并不孤寂。得到了,就会奢望更多,既然奢望更多,就会害怕失去……”

  月初听着白曜的话,泪水悄然滚落,记忆中依稀是这一百年来,白曜对她与玉茗的溺爱,他所做的一切,没有一点儿对不起她与玉茗。

  白曜睇着月初,将眼底那一抹泪水收起,恢复一片清然,“我知你这段时间的煎熬,更明白你无法面对陵霄,你若不愿,我不会勉qiáng你。这天下,本就该由我这个天帝来守护。”

  月初不再看白曜,黯然背过身去,将脸上的泪痕抹去,低声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白曜看着那个瘦弱且萧瑟的背影,无力的后退数步,带着几分苍凉转身而去。

  祈风台上萧瑟风声依旧,琼花漫天,惊碎了满心凄凉。

  自那一次月初与白曜的争执后,白曜再没来过祈风台,月初亦孤身一人在祈风台不曾离去,她不再练剑,只是想要过一段沉寂的日子,没有旁人的打扰,可以安静的理清自己的心绪,养好身上的内伤。

  想起当年,她因为救陵霄之事而被罚禁足祈风台千年,她常常站在这画卷前,默念上面的字,方能安定心绪。

  如今,再见这画卷,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看破七苦,方是看破人生。”月初低声吟念着上面的警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每重复一遍,她便觉心中平静一分。

  “天妃。”名古无声无息出现在月初的身后,低声唤了一句正在沉思的她。

  月初缓缓转身,看着面容严肃的名古,当年那个一心一意想着要杀自己的名古如今也算是对他和颜悦色了。

  “你打算一直在祈风台不出去了吗?”名古问。

  “你是来当说客的吗?”月初的声音清凉如水,不惜不怒。

  “不,如今天帝已亲自率兵前往人间。”名古上前一步,与月初并肩而立,目光深深凝着空中浮动着的画卷。

  月初有些惊讶,“天帝亲征?出什么大事了?”

  “陵霄cao纵怨灵为祸人间,如今已有七个城池的百姓遭到侵害,百姓逃的逃,死的死,七个城池内皆是一片荒芜。天帝派了东玄神君前去镇压,却被陵霄重伤归来,这一次的是毁灭xing的的灾难,若陵霄不除,只恐天下大乱。”名古一边说着,一边长叹,“天界四处布满结界,妖魔无法轻易闯入,陵霄便以人间百姓的安危为引子,从而引天神下凡镇压,这一次他是势必要在人间倾覆魔界。”

  “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没人告知我?”月初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明显的哀痛,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人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惨剧。

  “天帝不许任何人惊扰你,他亦不想勉qiáng你做不愿做的事,他yù凭借一己之力与陵霄对抗……可是,那日我在魔界与陵霄jiāo手了,他的功力之深厚令我心惊。当年天帝未了保你xing命,将天籁珠给你吸收入体内,便失去了天籁珠的五千年功力,我可断定,天帝必然不是陵霄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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