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古闻言,猛然一怔,仿若明白了何事,黯然垂首叹息。
“所以,我想将她留在我身边,以玉染的身份。”白曜目光飘远,在此时此刻已做出了决定,不容任何人改变。
名古摇头道:“可天界众仙皆知,她就是月初。”
“我会严令众仙缄口。”
名古轻轻叹息,知道他意已决,便提醒道:“终有一日,她会记起所有的一切。”
白曜闻言,却是轻轻笑了,“若真有那一日,那便由她抉择。”
楚韵站在魔宫的王殿之外,已经守了整整一个月,犹记得一个月前,陵霄浑身是血的回到王殿时,她与七杀满脸疑惑,不停追问其因由,却得到他冷冷的几句话,彻底震惊了他们二人。
“琉离死了。”陵霄的声音闪烁着一抹空灵的死亡气息,她认识陵霄这数千年来,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他。
“你……杀死的?”楚韵愣愣地问。
他步伐停在了王殿之外,目光有些空dòng,闪烁着迷离,“月初,也死了。”
“怎么死的?”楚韵大惊,难道是琉离杀了月初,大护法才杀了琉离?
“我亲手杀死的。”他说到此处,嘴角竟透着一抹浅浅地笑意,可那种笑却是她见过最可怕的笑,足以令她从足心寒至头顶。
自那一夜后,陵霄关在王殿内已经整整一个月了,就连魔宫为其举办的登基大典都未参加,一直不曾露脸。
楚韵担心他,寸步不敢离开,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
虽然她不明白,为何他爱月初那样深,却要亲手将其杀死,但她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那份痛,他杀月初,必然比杀他自己还痛苦。
这几日,七杀要代陵霄处理魔宫诸多事宜,还要抽空前来探视陵霄,可惜没有他的命令,无人敢踏入王殿一步,深知此刻的陵霄已在癫狂之中,若不怕死惹怒了他,后果可以预见。
“楚韵,我问你一件事。”七杀忽然打破了沉寂。
“你说。”楚韵一心想着陵霄,对七杀突然发话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若有朝一日,你发觉我欺骗了你,你会怎么样?”七杀问的有些小心。
“那要看你欺骗我什么了。”
七杀忽然沉默,手紧紧握住她身侧的手,眼眸中闪过无尽的矛盾,“楚韵,不论今后发生什么,我是真心爱你的。”
楚韵面对七杀从未有过的严肃,这才重视起他说的话,侧首凝着他问:“你想说什么?”
七杀深深地看着楚韵,有那么一刹那想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婳婳打断。
楚韵面带敌意地看着一袭素衣飘然而来的婳婳,将其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冷声问道:“你来做什么?还刻意将学着月初的妆扮,有何居心?”
“我要见他。”婳婳冷声回应。
“不行!”楚韵一口拒绝,铁了心不让她进去。
“难道你想看着他一直这样沉寂下去吗?此时可是攻打天界最好的时机,整个魔界需要他来主持大局。我必须见到他,让他振作。”婳婳声音凌厉,字字傲然。
“就凭你?”楚韵嗤鼻大笑。
“对,就凭我。”婳婳说的那样自信。
“楚韵,让她进去吧。”七杀打断了二人的争执,“我认为婳婳姑娘也许真的能劝大护法振作。”
楚韵看了眼七杀,心中还在犹豫间,便见婳婳大步越过了他们二人,推门而入。
王殿内一片寂静黑暗,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与尸腐之气,婳婳凭借着真气得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王殿内行走,她那炯炯的目光环绕一圈,终于在王殿最里边的一个寂寥角落中找到了陵霄。
待走近,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婳婳眉头微蹙,凝着一脸颓败的陵霄正靠坐在墙角,身边堆了数不清的空酒坛,似乎沉沉的醉了去。
婳婳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轻抚着他的侧脸。
陵霄猛然惊醒,冰冷的目光直she而去,待看见来人的面容,有那么瞬间的怔忡,朦胧的目光深深凝着面前之人,暗哑着声音问道;“月初……你回来了……”
婳婳听陵霄叫她为月初,脸上没有羞愤,反倒是扯出一抹浅浅地笑意,低声道:“是啊,我回来了。”
陵霄握住她那停留在脸颊上的手,脸上有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隐约颤抖着说道:“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婳婳听着他的沉沉低喃,指尖惊然察觉到一丝沁凉,是他的泪水吗?
她一直以为,想陵霄这样心冷如冰的男人,是从来不会流泪的,可如今,却为了一个月初而如此吗?突然间,她好羡慕月初,她也想拥有陵霄的这份感qíng,更想取月初而代之,成为他心中的唯一。
“我永远不会再离开了。”婳婳倚入陵霄的怀抱,眸光中一片动qíng。
陵霄顺势拥着她,却在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时,倏然将其推开,一字一句地厉喝:“婳婳!”
婳婳因其力道之大,狠狠摔在地上,全身的疼痛bī出了她的泪水,她哽咽道:“如果你希望婳婳是月初,那我便甘愿永远当月初。”
陵霄那迷离的目光一分一分清明,冷笑着望婳婳脸上的泪水,似乎想起了月初跌落悬崖时脸上滚落的泪水,那一眼,便是最后一面。
“我知道,你留我在身边,只因我像月初,可我不介意当替身,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婳婳挣扎着爬到了陵霄的身边,将饱含泪水的脸轻靠在他的大腿之上,“您知道吗,从很早很早以前,您在婳婳心中便是个神话,在你还不曾见到我时,我的心中便对您钦慕已久。”
婳婳说到此处,失声恸哭道:“您在我心中,只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直到有一日我遇见了琉离,他要我听令于他,并授意我到您身边,替他办事。我本不愿答应,可这是我唯一能接近您的一个机会,我不想放弃,所以我甘愿成为琉离的细作……可是我的心,一直都在您这边,我从来不曾背叛过您分毫。”
陵霄闻言,却没有惊诧,反倒是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样,“若你背叛了我,如今你早已没命在我身边说话。”
婳婳明白,自己是琉离的人这件事根本瞒不住陵霄,果然他是一早就知道的。
“曾经我不明白,琉离为何单单选择我,后来我才明白,原来自己像月初。可我不在乎,只要能留在您身边,我甘愿一辈子当月初,替月初来爱您。”婳婳说到此处,直起身跪坐在他身边,一寸一寸地解开了身上的衣衫。
素衣一件件剥落下柔嫩的肌肤,露出赤luǒ身姿,满脸泪水地凝着他道:“让婳婳做您的女人好吗?”
陵霄未发一语,淡然的目光静静地审视着她。
婳婳靠近了陵霄几步,红唇吻上了他的嘴唇。
陵霄没有任何回应,却也没有推拒,婳婳便壮了几分胆子,指尖溜入他的衣衫,抚摸着他那温暖的胸膛,一寸一寸的挑逗抚弄着。双腿缠绕上他的腰际,赤luǒ的身躯不断摩擦着他的身体。
陵霄感受到婳婳身上的气息,可脑海中却想着月初那临死前的一幕幕。
——你对我,从来没有过一分真qíng?
——没有,从来没有。
一股愤怒顷刻间涌上心头,激红了他的瞳仁间,他猛然将缠绕在身上的婳婳推开,盯着婳婳那张与月初酷似的面容,一抹残忍的意味涌了出来。
婳婳被他那嗜血的怒意吓住,“魔君,我……”话音未落,便觉一道冲力将自己狠狠推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呼痛,陵霄便已欺身压了上来。
陵霄按住她的双肩,俯视着面色有着几分cháo红的婳婳道:“叫我陵霄。”
婳婳呆呆地凝着他,呢喃道:“陵霄。”
陵霄剥去身上的衣衫,俯身便吻上了她的颈项,唇齿间不断的啃咬着,有着无数的激狂和蓄势待发的qíngyù流露。
婳婳喘息呻吟着,正待回应他的炽烈,忽觉下体一阵疼痛,他的坚硬已直刺体内,长驱直入,qiáng硬霸道,不断冲刺着她的最深处,直达顶端。
“嗯,陵霄……”婳婳几乎有些承受不住他这份qiáng烈的刺穿,不断呢喃着。
陵霄的抽动愈发快,双臂将她狠狠揉入怀中,似要将其融入骨髓。
而王殿之外的楚韵与七杀自然听见了里边的动静,那一阵阵呻吟令楚韵面红耳赤,她不由地咒了声:“不知廉耻。”
七杀闻言忽而一笑:“男欢女爱而已,到你口中怎就如此不堪。”
楚韵脸上愈发cháo红,却冷哼着:“趁虚而入,婳婳这女人真不简单。”
七杀侧首睇着楚韵面色娇俏可爱,心中一动,调侃道:“你想不想也来试一试?”
楚韵闻言,cháo红已红至耳根,怒道:“七杀,你找死吗?”
七杀一把揽过楚韵,不容她的抗拒,便拥着她飞身而去,消逝在漫漫黑夜中。
自从上回醒来,玉染躺在chuáng上足足有一个月,吃喝拉撒全部是仙仆伺候着,她头一回过着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隔三岔五的白曜还会来探视一番,她心想着这样的日子若是能够永远过下去就好了。
心中虽然对白曜突然的转变感到奇怪,但更奇怪的是仙仆们虽然对她毕恭毕敬的,可是看她的目光却是异常怪异,总觉着藏着几分戒备。
每当他们用那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她时,她总是坐如针毡,终有一日她忍不住询问,可是他们皆三缄其口,异口同声说:“玉染姑娘,你想多了。”
随着伤势的渐渐好转,她终于在今日能够下chuáng了,她一边缓步行走活动着筋骨,一边喃喃道:“这陵霄下手真有够狠的,这么久都未康复。”
她扭了扭有些僵硬的颈脖,经过妆台,本想径直走向窗边呼吸新鲜空气,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猛然停住步伐,缓缓侧首,望着妆台上的铜镜。
铜镜内映着一个面色苍白的陌生女子,身材消瘦,眉宇清丽,隐约透着几分凌厉。
她不由地朝铜镜挥了挥手,铜镜中的女子也朝她挥了挥手。
她捂着脸,大惊失色,“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的惊呼声令看守在外的守卫破门而入,却见满脸惊愕的玉染对着铜镜左看右看,口中念念有词。
正巧白曜此时正来探望,一眼瞅到站在铜镜前的玉染,长叹一声,便屏退一众,步履轻盈地走到她身边,问道:“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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