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殊不知,她如此娇笑连连的万般风qíng落入不远处楼亭中一少年的眼中,少年俊秀挺拔,一双大眼炯炯有神,似海深沉,剑眉挺鼻。一身纯白的衣袍衬得他清华俊逸,如风润泽。年纪不大,十四五上下,全身却隐隐透出凌厉之气,俯瞰天下的气质已见雏形。
他略有惊艳,蓝天白云,人面芙蓉相映,眉目含qíng,似兰幽静,似临风芍药,如润露牡丹,满池芙蓉比之不及一分,美丽却又不失童真。
似有如火视线紧bī,刘芙若抿唇,微微抬头,毫无掩饰地撞见对面亭台上少年深沉瞳眸,两人同时一怔,刘芙若笑容轻轻敛去,在俊挺少年身上探索,气质不凡,风度翩翩,一看就知非池中之物,暗自回想起刚刚宴会上,众多官家子女中并无他身影,他是何人?
他年纪和她的政哥哥相差无几,刘芙若暗暗把他们作比较,她觉得她的政哥哥更是俊逸,风采照人一些。
刘芙若含笑起身,优雅地整理衣冠,轻步下了台阶,往凉亭而去。少年看着她渐行渐近的身影,小小身影在寒风中迎立,宛若瑶池吐蕊含芳的一朵芙蓉,圣洁而清华,在走进亭台,也走进如冰天地,暖了一角。
“小姐有何赐教?”少年见她笑意盈盈,已入凉亭,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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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遇见2
“小姐有何赐教?”少年见她笑意盈盈,已入凉亭,笑语。
“打发无聊时间而已。”石凳上辅了深红软垫,隔绝了寒冬冰冷,暖暖的,刘芙若坐着,见棋局上黑白两子正对峙,厮杀甚猛。
“小姐懂棋?”少年坐到对面,凌洌之气消尽,如风和煦,微讶,个头不足他肩胸的娃儿才八岁上下,能懂得其中学问。
“略知一二。”她谦逊地答着,稍微看了一圈,抬起头来,笑问:“公子是府上人?”
“小姐又是谁家千金?”他不答反问。
“我?远方客人。”刘芙若轻笑。
“我亦远方客人,同小姐一样,消磨时间而已。”
刘芙若秀眉轻展,状似无意轻喃,“这府上主人真不懂待客之道,竟让两位远方客人深感无聊,这宴会,失败!失败!”
少年轻笑,“既是无聊,小姐可解在下疑惑,这棋局,该何解?”
刘芙若看了一眼,红唇微翘,煞是可爱,她纤指一点其中一枚白棋,整个棋局顿时活力四she,起死回生。
少年大讶,不可置信地看着棋局,暗自钦佩,他苦思冥想许久终不得要领,没想到一名娃儿随手动动,一招反客为主,逆转乾坤。
“既然小姐jīng通此道,不如战上一局如何?”
刘芙若抬头望去,jīng灵的眼眸转动一圈,锁在他腰上明玉,闻着满庭芙蓉清香,开口,“既要战一局?公子的赌注是什么?”
“赌注?”少年不解,眯起双眼,如兵刃寒人。
刘芙若视而不见,依旧笑语,幼声幼气,“没有赌注,显得无趣,公子若想下棋,本小姐就赌你腰上的那块玉佩,如何?”
少年一震,炯炯有神的大眼迸出怒火,冷冽之气低沉bī人,沉怒地瞪着对面轻松舒适的娇人儿,她谈笑间字字凌人,看似温润如风,实质霸气凛然,这样的娃儿,要他腰上的玉佩?她可知这玉佩是他用以定亲的信物。
“公子既有不舍,那就作罢了,不qiáng求。”
暗讽他胆小怕输,少年敛去怒气,反笑了,心底一股冲动让他解下腰间玉佩,碧体通绿,隐隐透明,那是一块罕见绝品,少年轻拂玉佩,余温尚在,似乎很不舍得这块玉佩离身,眸色中划过一道回忆,淡淡的消去,“小姐,赌注已在,是否归小姐所有各凭本事,不知小姐赌注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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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遇见3
刘芙若咧开笑颜,随手拉出挂于颈项间从不离身的玉坠,浅绿绕着深绿,中间一抹殷红,是一朵艳丽清润的玉芙蓉,世间少有。
“这个,配得起公子腰上珍宝,然而,我无需解下,你拿不到。”刘芙若挑衅地看着他,自信满满。胸前的玉芙蓉夺目艳人,与她相映,别有一番风采。
少年也不计较,两人开始凝神在棋局上厮杀,刘芙若棋艺师承母亲,平常闲来无事,常陪姐姐母亲下棋,其术甚jīng。少年也是自小学习此道,棋术比之刘芙若,也不拙。
一来一往,棋逢对手,互不相让,只有风中chuī送的旋律在轻扬。
片刻之后,刘芙若轻笑,“你输了!”
少年不可置信地看着一盘死棋,深感挫败,他竟败得如此之快?他不免有些有点不甘,刘芙若把他的玉佩收在手心把玩,少年微微蹙眉,刘芙若扬了扬手中的玉佩,“归我了。”
玉佩名贵,润泽含温,一面是栩栩如生的龙姿,一面是雕刻着‘东方’,刘芙若低头寻思,她虽极少出门,却听得爹爹姐姐经常讨论京师权贵,京城之中姓东方的权贵,又能是王府的入幕之宾,并无印象,她暗自奇怪。
少年见她深思不语,玉佩已归她所有,再拿回也无什么意义,他便也释怀,“玉佩已归小姐,可否告知芳名?”
刘芙若一笑,“区区一名字,不足公子挂齿,这玉佩,我暂替你保管,他日有缘,能在棋局上赢我,必定归还。”
少年也不qiáng求,谦逊相询,“可否请问小姐,在下自认棋艺与小姐不想上下,到底输在哪里?”
刘芙若微笑,暗自佩服,这才是君子风度,“公子棋艺远胜于我,输在兵法。”
“兵法?”
“下棋如同行军作战,部署谋划亦合乎兵法,公子输在此道,非输在棋艺上。”刘芙若是将门之女,母亲耳熏目染,自也学习兵法,且教导刘芙若的棋艺都结合了兵法,步步紧bī,jīng妙绝伦,无意中会给对手下一个圈套,防不胜防。
少年大惊,眯起眼,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名孩童,又一次疑问,她真的是孩子吗?如此晦涩难懂的兵法,从她口中而出,如同戏言。
可这话也暗自震惊着他的心,兵法两字深深地印上了他心,如同刘芙若秀美绝伦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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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yīn差阳错1
正在此时,一书童模样的少年轻步入了亭台,本yù告知他有事回府,却看见旁边的刘芙若,惊艳地看着她,直了眼睛,恍惚之间似是看见了翩翩yù飞的小仙女。
直到一声不悦的声音响起,看见主子冷如冰霜的脸,暗自叫苦,颤抖地附耳过去,片刻之后退了开来。他低着头,眼角偷偷地瞄了几眼刘芙若,近距离看她,更觉得不似凡人,美得如梦幻般飘缈。
少年眯着眼,起身笑语,“今日府中尚有事,他日有缘,盼再相见,小姐请妥善保管这枚玉佩。”
“一定!”刘芙若亦笑,起身深鞠一躬,少年近前,轻扶起她,近身清香绕鼻,唇角带笑,刘芙若略一怔,退开身来。
目送他们离开,寒时如如履薄冰,温时如沐chūn风,此少年给她的感觉甚不真实,极少能有人能和她对谈至今尚不让她觉得烦闷。
而远去少年,眼光冷冽异常,寒面问道,“凉亭之女,在前方宴会可否见过,谁家千金?”
书童哈腰,惊恐万分,连忙禀报,“离得太远,看不清楚,隐约听见有人唤她芙儿。”
“芙儿……”少年轻喃其名,温笑赞道,“果真人如其名!”
少年摊开手心,竟是一颗罕见的玉芙蓉吊坠。
芙儿啊芙儿,别人的东西岂是那么好拿的?
凉亭之中,刘芙若轻佛着温润的玉佩,甚是无聊,她正寻思着回去寻刘廷,一阵脚步声随之而至,紧接着是一阵暗香飘来,刘芙若下意识皱皱眉头,抬头,就见一名女孩带着一群奴仆丫头而来。
女孩同她一样年龄,一身粉色绸缎,嫩色罗裙,随风而飘,眉间一枚金碧吊坠,小小的脸上艳如桃李,在众星捧月间如披露玫瑰,清润夺人。
刘芙若一怔,原本以为她姿色世间少见,眼前女孩比起自己也不逊色,柔中带娇,可见日后也是倾城之貌。
她身边一名老嬷嬷,身段稍微富态,眼光锐利,隐约凶狠之色浮现,六名侍女分站左右,同色衣裳,香气飘溢,这阵势倒是来势汹汹,yù意何为?
“你是何人?”女孩娇声问,带点笑意,好奇地坐到她对面,刚刚少年的位置。
“你又是谁?”刘芙若凝眉,扫了一眼那名自入内就眼神凶狠的嬷嬷,暗自猜测她的用意。
“大胆,你可知我家郡主是云王爷的掌上明珠,还不快快行礼。”那名老嬷嬷狠声喝着,怒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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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yīn差阳错2
刘芙若冷笑,小郡主?这府邸的主人的女儿,她不理会那名嬷嬷,沉静地看着她,柔和的脸庞,无害的面容,她为何来找她?见刘芙若不哼声,嬷嬷恼怒,似在王府地位极高,少有人敢公然反抗,脸色涨得通红,yīn险地眯起眼,走进刘芙若,冷声道,“臭丫头,你傻坐着做什么,还不给我们郡主请安,在郡主面前,有你坐的地方吗?”
刘芙若不悦蹙眉,一名奴仆,狗仗人势罢了。
小郡主轻笑,“奶娘,小姐是府中客人,不必无礼。”
嬷嬷活了大半辈子,在王府享受雨露之恩,何时会让一名幼龄丫头忽视如此,一声冷笑,“郡主您大人有大量,自是不计较,可尊卑有别,她对你不敬就是对整个王府不敬,待老奴帮你教训教训她。”
她说着扬起手,就向刘芙若的脸颊挥了过来。
四桌侍女一阵惊呼,个个大惊失色,纷纷看向郡主,她依然坐在软垫上,轻笑着,似观看似又劝止不住。
刘芙若偏头闪过,右脚使劲一勾,奶娘防备不慎,摔倒在地,刘芙若起身,一脚踩到她身上,笑语,“尊卑有分,你这个老奴又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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