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养儿记事_骨生迷【完结+番外】(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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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老头点点头,“去吧。”一边已经让郑老太拿了家里的银钱出来。

  村上虽然有个老大夫,但是平时都不太愿意出诊,更别说这正月里了。郑老头便决定去镇上的医官去请。

  郑老太道:“镇上的医官也不知道开不开,老头子,不如就去请咱们村上的老大夫吧。他同老大相熟,卖他个面子,总是肯的。”

  郑老头横他一眼,“朱氏前头做了什么事,你不知道?他生病你还想用老大的关系?你年纪大了,脸皮倒是渐也厚了。”

  郑老太被他说的没了话,老头子看来是真的恼她了,已经许多年没说过重话的他,今天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了。

  郑老头在大路上拦了人家的牛车,来回也就两刻钟。

  大夫来给朱氏诊治后,说她是惊惧过度,开了几副退烧和押金的药。因是过年,出诊费用翻倍,加上药钱,就用了一两银子。惹得郑老太心疼不已。

  那大夫也算是厚道,看家里没有青壮年在,便没有再让郑老头跑一趟,而是说让医官里的药童一会儿送药过来。

  送走大夫后,郑老头不禁问起来:“老二怎么还没回来?他媳妇都病成这样了。”

  郑老太方才开始就一直守着朱氏,倒是没想这个。此时便道,“怕是还没找到罢。”

  没多会儿,送药的药童就来了家里。

  郑老头拿了药,道过谢,让郑老太去煎药。

  他准备回屋的时候,隐隐听到了哭声,循着声音一路找过去,竟然是从郑荣的屋里发出来的。

  郑老头进屋一看,郑荣正在炕上哇哇大哭,郑纤也在一旁抹泪。

  郑老头一时也来了气,斥责道:“你们母亲还没怎么样呢,你们这是哭什么?!”

  郑纤用帕子抹着眼泪道:“爷爷,阿荣不肯去镇上找爹爹。”

  阿荣也大哭着说:“爷爷,我脸上疼,我不想出门,你让姐姐去!”

  郑老头这才知道,这对姐弟竟然在母亲病重的qíng况下,一个都不愿意出门,还互相推诿责任,小的哭,大的也跟着哭,竟就僵持了这么久。

  郑老头大喝一声:“好了,别哭了!”

  郑纤和郑荣都被吓得一缩身子,忍住了哭。

  郑老头挥手道:“都去看看你们的娘,我去找你们的爹。”

  郑纤姐弟应声而去。

  郑老头没办法,只能拖着一双酸疼的腿又跑了陈家一趟,问清了哪家饭馆,找了过去。

  郑全跟陈二几个发小正喝酒喝得兴起,忽然看到郑老头,一时还十分奇怪,他爹腿脚不好,一年到头也不出门,怎么好好的突然跑到镇上来了?

  郑老头言简意赅道:“你媳妇病了,快回去看看罢。”

  郑全想问问他爹朱氏病的要不要紧,若是不要紧,他想晚些回去,他跟陈二的发财大计还没商量完呢。不过看他爹脸色铁青,又大老远特地来喊他,他就不好问出口了,跟陈二等人告辞一声,就跟了她爹回去。

  病来如山倒,朱氏这病生的古怪,一副药灌下去,热并没有退。

  郑全问他爹娘,“我出门前他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郑老太焦急道:“谁知道呢,你爹早上一直在跟你大哥在屋里说话,我准备午饭。你媳妇说去照顾阿荣,我就让她去了。到午饭的时候,我来喊她,她说不想吃饭,就想睡会儿。后来还是纤丫头来给她送饭,才发现她烧起来了。大夫说是惊惧过度,我也是不明白,在自个儿家里哪里来的惊,又哪里来的惧。”

  郑荣嘟着嘴说:“娘才没有来照顾我,只是来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

  众人都是想不明白,郑全纳罕道:“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她偷偷去了哪里?受了惊吓?”

  众人也都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下午晌,郑仁又来了一趟。听说朱氏正生起了病,便把之前发生的事同他们说了。

  郑全听了,不满地嘟囔道:“姓薛的猎户,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还会为难一个妇道人家。”

  郑老头一听,立刻斥责道:“她一个做二婶的,大庭广众之下编排侄女的闲话,这教人听了怎么想?别说薛猎户没伤着她,就是那一拳打到她身上了,那也是她活该!”

  郑仁亦正色道,“二弟,往日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只阿绣婚事这一遭,还轮不到她指手画脚!我今天就把搁在这儿,再有下次,我们家就没有你们这门亲戚!”

  郑全忙赔笑道:“大哥,保证不会有下次!等她这回病好了,我肯定好好教训她一番!”

  “你也别埋怨人家薛猎户,人家是为了我们家阿绣出的头。当然,若是你想寻衅滋事,”郑仁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试试。”

  郑全忙道不敢。

  郑仁也没多耽搁就回了家,把朱氏生病的事告知了郑绣。

  郑绣闻言不由嗤笑道:“往日里看二婶在家里上蹿下跳,还真当她胆子是多大,如今倒让人一拳头给吓病了。”

  郑仁不由摇头,“你爷爷奶奶都是宽厚的好xing儿,你二叔想来懒得管她,倒一日一日助长了她的气焰。今儿这一遭,总算可以教她长长记xing!”

  朱氏这一病,就一直病到正月十五才见好。

  那时郑家的大门都重新装好了。薛直别的不说,竟还有木工的本事。量了尺寸后,没两天就做了一块新的门板。虽然跟原有的另一边颜色有些出入,但郑绣他们也快搬走了,也就没再麻烦他上漆调色。

  元宵节那天,郑家一大家子团聚在一起吃夕食。郑绣做了枸杞酒酿圆子。软糯的园子配上香香的甜汤,教人胃口大开。

  只是朱氏病了多日,还不太能下chuáng,也吃不了这样不好克化的东西,没了口福。

  郑绣也给薛家父子送了一些去,用一个小砂锅装着,装在篮子里。怕郑誉人小拿不动,她亲自给走了一趟。

  薛家是一点过年过节的气氛都没有,家里虽然打扫的还算gān净,可除了门口贴了一副对联,再也没有其他了。

  郑绣来的时候,他们的饭食刚上桌,主食是镇上买的白馒头,菜就是蒸腊和蒸腊肠,还有一大盆白菜汤。

  薛直看到郑绣,不免吃惊,本以为前几天朱氏闹了那么一出,郑绣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总是要避忌一些的,没想到竟然还亲自送了东西来。

  郑绣把篮子放在桌上,笑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我自己做的,送一点来让阿劭尝尝鲜。”

  她准备的一砂锅足够两个人吃了,却只说是给薛劭这孩子准备的,显然就是不想让薛直觉得不好意思。

  她亲自送了来,薛直自然不好推辞。

  郑绣也没有多留,说家里还在等自己开饭便回去了。

  薛劭把她送到门口,小跑着回了堂屋,迫不及待地揭开砂锅。

  一掀锅盖,那香甜的味道便涌了出来,馋的得他直流口水。

  薛直道:“好了,先吃饭吧,吃完饭才许喝。”

  薛劭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把锅盖盖了过去,然后开始吃饭,三下五除二就着菜吃完了一个馒头,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爹。

  薛直被他看的没办法,只得说:“喝吧喝吧。”

  薛劭一个人就喝了小半锅,实在喝不下了才放了碗,去院子里消食。

  他吃的那么香,薛直也忍不住尝了一口——

  甜汤香醇,园子软糯。确实可口。

  而且甜汤里微微入了一些米酒,添了香气,也使之不会过于甜腻。连他这样不嗜甜的人都吃着挺好。难怪他家小子八辈子没吃过似的。

  薛劭在院子里绕了一圈,一回堂屋就看到他爹捧着甜汤在喝,他一脸见了鬼的样子问:“爹,你不是不吃甜食的吗?”

  薛直轻咳一声,略有些尴尬,“咳,爹就是帮你尝尝。”

  ☆、第二十六章乔迁新居

  正月十六,郑仁回了书院,也托中人帮着相看起房子来。他名声在外,一说要租赁屋子,家里但凡有读书人的,都上赶着帮忙。还有那等不要钱就愿意把房子给他住的,就希望他时不时能提点自家子侄子几句的人家。

  郑仁不愿意欠人家的人qíng,只吩咐中人不要压价,万不可让房主吃亏。

  前后不过五天,中人就选了几处房子给他选。恰逢郑仁休沐,就带着郑绣姐弟去镇上看了房子。

  前后看了三四处,郑绣对其中一个两进的大房子十分满意,地方宽敞不说,离青竹书院也近,她爹中午晌还能回来用饭,休息片刻。且这房子还都是新修的青砖大瓦房,院子里有水井,还有一棵十分粗壮的枣树和一片葡萄架。虽然冬日里看不出什么好处来,但在其他季节,一定别有一番景色。

  不过这样好的房子,又在这样好的地段,肯定不便宜。郑绣一时也有些犹豫,郑仁却没有她那样多的顾虑,只让中人寻了房主来。

  房主说一个月只要半两银子,还不用年付,郑仁怎么方便怎么给便是。他家儿子就在青竹书院读书,本来置办这院子是为了儿子住的,后来他儿子嫌这里临近大街,太过喧闹不适合读书,家里又买得了一个更好的,这房子便闲置了。他家不差钱,这房子里的家具还都是新打的,本是不对外出租的,听说是郑仁要租,才巴巴地放了租。

  郑仁哪里肯,自然是要加价给她,房主说什么都不肯要,最后商量来商量去,以月租一两成jiāo。

  一两银子对村户人家也不是小数目了,郑绣却知道自己家这绝对是捡了大便宜了!

  房子里的家具郑仁就不好意思白用人家的了,有另外付了八十两银子,算是全部买下来了。当然,这也是友qíng价。人家本来是准备给儿子用的,自然都是挑的好料子,请了有手艺的师傅打的。

  不过房主显然是最高兴的,郑仁这举人住在自家院子里,不说旁的,自家儿子学问上有什么不懂,一个月来两问个三次,郑仁肯定是要教的。近水楼台,跟银钱相比,自然是儿子的前程最重要。

  郑仁给中人的报酬也丰厚,三方人都很很高兴。

  选好了屋子,搬家就提上了日程。

  这时候搬家不比现代打包了家具喊搬家公司方便得很,家里的东西都要郑绣收拾,而且还要挑选huáng道吉日,到了新家还要放鞭pào,请客吃饭等规矩。

  光是收拾家私这一样,就把郑绣忙得恨不能再弄出个分丨身来。镇上房子的家具虽都是齐全的,但家里许多用的趁手的东西也不能就这么扔了,况且油盐酱醋,粳米白面这些,家里都囤了不少,也得一并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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