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厂花男友_八十七【完结】(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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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垂眼看着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暗暗好笑,面上却只是微微挑了挑唇,那目光便落在她扯着玉带的手上。

  “臣听陛下说,当年公主抓周不要别的物事,单单只去扯他的玉带,还道公主对陛下自小便存着什么依恋之意,这心里可真难受得紧,现下看来么,公主并非是对人,而是单单只对这玉带有兴致。”

  高暧火烫的脸上一麻。

  抓周不过是婴孩之戏,抓了什么,没抓什么,哪有能作准的?怎的到他口中,便曲解成这般意思了?倒好像自己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打小便总盯着人家的腰带,这叫什么话?

  她手像被滚水烫了似的,慌不迭地便向回缩,却已被他按住,半点也不肯放松,另外那手也顺势一揽,将她搂在臂弯中。

  “厂臣,厂臣……”

  高暧见两人偎在一起,那手还紧抓着他的玉带拉拉扯扯,这样子简直比拥吻更羞人万分,竟似自己一个女儿家反倒不正经,要去招惹他似的。

  他急得两眼发昏,几yù晕厥,却又不敢高声,只能这般轻声哀求地唤着他。

  徐少卿仍是不肯放手,将她搂得更紧,玩味地看着腰间的玉带在她手中发颤,忽然皱眉道:“莫非公主只想要陛下的玉带,臣的便看不入眼?”

  “不是……”

  她冲口否认,却又随即醒悟,这一来便等同于自己是有心要来抓他要带似的,赶忙垂下头去,索xing默不作声了。

  “哦,既然如此,公主为何又说不要呢?不瞒公主说,臣这条玉带乃是先皇御赐的宝物,型制用料比陛下幼年做藩王时穿戴的要好得多,公主是识物之人,自然知道该选臣这一条。”

  他说着,轻轻放脱了她的手,将腰间玉带解下,又束成圈状,搁在那绣榻之上。

  这随意的一搁,高暧却觉浑身火烧似的,连那腔血都要沸腾起来。

  他的腰带却放在自己榻上,光是想想便羞死了,若让人瞧见,那还得了么?

  “也不怕丑,成什么样子?”

  高暧脑中昏昏的,下意识地便抓起那玉带就往被子里塞,刚送了半截,却又发觉这般举动更赠暧昧,简直像在暗示他什么似的。

  赶忙缩手又拿了出来,可又想不能任由它这么放着,抓着玉带顿在那儿,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徐少卿在旁看得忍俊不禁,可那副红透的俏脸实在太过可爱,倒也不忍她再这般窘迫下去,当下伸过手去,又将那玉带拿了回来。

  “臣这条带子自此便算是公主的了,不过么,这里不好放置,索xing还寄放在臣这里,公主想把玩观看时,只管向臣要便可。”

  高暧心道,这人定是上天降下专门欺负自己的魔星,不管什么话到他口中都会挑惹得自己羞窘万分,却偏偏又能将那些歪理说得冠冕堂皇,让人无从反驳,反而qíng难自禁。

  她浑身热烫得难受,心头却又甜甜的,甚是受用,伏在他胸口喘息着,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化作了虚无。

  忽然,却听他在耳边又道:“上次臣送公主观音玉像,得蒙赐经,这次臣又送了公主宝物,不知又有什么回赠?”

  第88章 望太平

  明明是他连哄带推硬塞过来的,她何时说要了?

  如今便宜都叫他占了,却还来要什么回赠,当真是要自己难堪么?

  高暧垂着眼,偏过头不去理他,目光无意间落在chuáng头的软囊上,心中一凛,猛然间想起自己的确有件东西要送给他,后来旨意忽至,转眼便进了宫,又知他失势,本以为不知何时才能送出去,却没想他今夜便就来了。

  现在这便给他么?

  原先单纯就是一片qíng意,现下可好,凭白无故被他硬塞了条腰带,自己这十多天来的苦心孤诣,寸心柔肠,结果却都变成了回礼。

  她有点不乐意,总觉得好好一件事被他这番胡闹搅了。

  可如今若不应承,依他的脾气可不会善罢甘休,定然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占便宜。

  正自踌躇,没留神徐少卿忽然伸出双臂将她搂紧,凑到耳边轻笑着问:“公主想到了没有?若不然这次的回赠之物便由臣斗胆自选如何?”

  她吓了一跳,慌忙别开头道:“别,别!回你就是了,你先放开我。”

  徐少卿也没多言,含笑松开手。

  高暧吁了口气,定定神,忽然觉得脱出他的怀抱,反而浑身无力,手脚都有些虚浮,恍然间竟有种还想被他拥在怀中的yù、望。

  她垂下眼,不愿叫他瞧出来,收摄心神,探手到软囊下,将那方绣好的绢丝帕子拿出来,递到他面前。

  “嗯……这个,给你吧。”

  徐少卿接过来,掌平了托在手心,垂眼瞧了瞧,便挑唇一哂:“哦,终于绣好了,瞧这图样针工,还真不像是头回做活的。不过么,公主想来不知,这宫里的规矩,送‘鸳鸯戏水’便是对食的信物,这‘比翼双栖连理枝’么……”

  他顿了顿,抬眼看看高暧,便点头续道:“也成,臣现下好歹还是司礼监的首席秉笔,代掌印玺,这定qíng的信物若跟寻常奴婢一样,未免也太不成话了,公主既然如此别出心裁,倒也无妨,臣便收了。”

  她见他眼带笑意,话却说得有些勉qiáng,满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不由秀眉一颦,怨怒起来,伸手便要将帕子夺过来。

  “公主这是做什么?送都送了,可不兴反悔。”他一笑躲开。

  高暧嘟嘴嗔道:“人家好好的送你东西,什么‘对食’啊,‘信物’的,难听死了,也……也不怕丑。”

  他紧攥着那帕子,贴在胸口处,一副死活不撒手的样子,也皱着眉道:“公主明明早就答应做臣的对食了,怎的送件信物还这般不gān不脆的?”

  “我何时……”

  高暧不禁一呆,正想说她怎会答应那种事,去也想起当初离开秣城时他就是这般问的,自己只道是句戏言,并未当真,再说早已qíng根深种,否则又怎会答应随他回来?

  那夜他醉酒后,两人在chuáng榻上互诉衷qíng,便更算挑明了那层关系。

  只是自己所想的这份qíng,可万万不是平常所说的什么宫中对食,而是纯粹男女间那种至死不渝的爱恋。

  况且,他本就是个真正的须眉男儿,何苦老是这般口没遮拦,非拿这事来挑惹自己?

  她心中不乐,那话便没说下去,垂下头不去理他。

  徐少卿自然瞧得出她心中所想,知道这般说笑也要适合而止,当下没再追bī,靠上去将那娇躯重又搂入怀中。

  她虽然有些恼他,但毕竟是个没气xing的,只略略扭了几下身子,就伏在他怀里不动了。

  “瞧着快四更了,公主该歇息吧,臣偷偷出来这许久,也该回去,免得再惹出什么事端。”隔了许久,徐少卿忽然在耳旁说道。

  高暧一呆,想起他此刻处境危险,不由又紧张起来,抬起头来轻抚着他脸上那细腻jīng致但却带着丝丝凉意的肌肤,颤声道:“眼下qíng势危急,你怎么还非要来找我?如今三哥做了皇上,就是要存心对付你,若是捏到了把柄,那岂不是……”

  话到此处已是心惊ròu跳,半点也说不下去了。

  徐少卿却面色如常,一手环在她腰间,一手上抬,轻轻拖着她纤柔尖挑的下颌,淡然道:“公主不必担心,臣虽是个奴婢,可天生命硬,也不爱受人摆弄,陛下眼前是把我革职圈禁,可离了东厂,这皇位也未必就那么好坐,说不准过两天,臣便官复原职,照样如常的在宫中行走了。”

  言罢,嘿然一笑,便俯头吻了下去。

  ……

  宫中的日子亦如这晚秋时节,萧索单调,纵然伺候的宫人一批批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一副门庭若市的热闹样子,但却仍让人感到孤寂。

  高暧每日里无事可做,除了诵经替徐少卿祈福外,也只能靠学些女红针线打发闲暇。

  高昶每日早朝后都会来瞧她,也不知怎的,越是和他相见,就越是思念徐少卿,总想听到他的消息,却又偏偏怕这位三哥提起来,那颗心说什么也安定不下来。

  好在他也只是稍坐片刻便走了,要不然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徐少卿自那夜之后却没再来过,也没有什么音信传来,凭白让她牵肠挂肚,相思成苦。

  急切起来,她本想向冯正问一问,或是让翠儿去外头打探一下,也好先头有个预备,可想想又觉不妥,宫中险恶,没得又要招惹麻烦,于是便压下了这念头。

  如此悬着心过了五六天,这日高昶来得晚,午牌时分才到,面色也有些yīn沉,虽然qiáng做往常的欢颜,但高暧却瞧得出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叫他棘手。

  她不免有些紧张,生怕这事和徐少卿有关,但瞧三哥的样子却又不像,自然也不敢去问,当下只做没留心地闲谈了几句。

  送走他后,心中不免仍有些惴惴,可想起徐少卿那晚临走前的话,却又寻思莫非是他又出手做了什么,让三哥头疼了?

  若果是如此,倒真有可能像他所说的那样,可同时也担着天大的gān系。

  三哥不是大哥,绝不会优柔寡断,心慈手软,若是惹怒了他,那可就……

  正自提心吊胆的时候,冯正忽然进来报说,清宁宫来人传话,太后娘娘召见。

  高暧张口愕然,回宫之时,她便想起要去拜见太后、皇后的事,先前吃过亏,自然要长些记xing,可又不敢自行做主,谁知跟高昶一提,他却摇头说暂时不必麻烦,以后自会安排。

  两下里有嫌隙,见了面尴尬,不免各自都不高兴。

  她自然懂这个道理,怕的也是这件事,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她也无意自找麻烦,却没想才把心放下,人家却主动找上来了。

  这该如何是好?

  冯正在旁察言观色,便凑前谄声笑道:“主子莫要忧心,自从陛下继位后,太后娘娘这些日子来都喜笑颜开,高兴得紧,要真想为难,也不会等到今日,主子只管去,奴婢觉得八成不会有事。”

  她听了这话仍有些将信将疑,可懿旨已传来了,便由不得她不去,当下只好让翠儿服侍着换了衣裳,打扮停当,便匆忙出了门。

  翠儿却也替她吊着心,一路沉着小脸,可又碍着人多,不敢说话,最后眼巴巴地看着她上了轿子。

  沿途向西,一路倒也平稳,绕过御花园,便到了西六宫的地界。

  轿子停下时,上来接驾的还是那个清宁宫的中年内侍,行了礼便带她入内,绕过回廊直入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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