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薛青衣一听车夫李老头的话,就知道该来的他还是来了,她冷冷一哼,面上也瞬间一寒,原来等着她的是这么一出。
“李老头,你下去看看怎么回事?给点钱打发一下,别惊扰到小娘子。”初晴对着车夫道。
“遵命。”叫李老头的车夫下了马车。
只见一个衣冠楚楚,白白净净的少年郎君张开双手挡在了马车的中央。
李老头走到他身边,问道,“这位小郎君,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要拦定国公府的马车?车中贵人正急着回府,小郎君烦请让个道。”这李老头人长得厚道,说出来的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岂料那个小郎君听了他说的话,非但没有让开。反而扑到马车边上,大声地冲着马车嚷嚷起来,“青儿,青儿,我是玉郎,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见我。”说着,还动qíng地哭了起来,“青儿,你是不是厌弃我了,我知道我没有用,也不会赚大钱,没有钱又没有功名,我配不上你。可我对你是真的呀,青儿。这几天你不理我,你知道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这几天我茶不喝,饭不吃,做什么事都浑浑噩噩,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青儿,你别离开我。”说着,这个小郎君像小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在街上逛着的人群指指点点地往这边聚了过来,一会的时间,马车旁边挤满了人。
马车内的初晴听得怒火中烧,这人分明在污蔑小娘子和他有jianqíng,初晴被气的满脸通红,对着薛青衣怒道。“这是哪儿来的混蛋,居然敢如此污蔑小娘子,我下车去非把他给打瘸了不可。”
倒是薛青衣自己,神色自若,她伸出手拦住了初晴,笑道,“初晴,再等等,看这人还能胡说些什么出来。”
初晴掀起车窗的布帘向外往了一眼,深吸了口气,又放下了布帘,急道,“小娘子,不能再让他满口秽言了,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要是他再胡言乱语,让众人相信了,小娘子你的名声可就彻底地毁了。”
“没事,初晴,我自有分寸,你先忍耐一二。”薛青衣劝道。
“小娘子,这样的事怎么能够忍得住?”这事要是被主子知道了,那还得了,初晴想想就后怕,主子一定会因为她护主力,处理了她。
不过见薛青衣神色镇定的样子,初晴还是听话地按捺了下来,竖起耳朵关注地听着外边的动静。
在街道口的李老头从来就没有碰到过这种事qíng,他老脸涨得通红,道,“这位小郎君,你一定是弄错了,我们小娘子不是如此之人。”
那个叫玉郎的小郎君,擦了擦脸上的泪珠,道,“我没有弄错,你们家小娘子不是定国公府的薛青衣吗?她就是我的青儿,我们好的时候,她日日出来见我,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她。青儿,你是不是认识了其他有权有势的小郎君,所以嫌弃我了。”这个叫玉郎的小郎君越说越离谱。
周围的人一听,纷纷议论开了,“这个玉郎可真可怜啊,被人家抛弃了呢。”
“是啊,此人可真是痴qíng。可惜啊,就是没钱没势,这个定国公府的小娘子可真是狠心。
“不过我听说定国公府的小娘子品xing高洁,端庄有礼,不是这样的人啊。难道传言有误?”
“谁知道呢,事实胜于雄辨,如若她真的品xing高洁,也不会有人当面敢拦着她了。”
“啧啧啧,这下可好了,有好戏看了,你们说,这出戏到底会怎么演?”有好事者笑道。
李老头听了,板着脸,道,“你们别瞎说,我们家娘子不认识这个人,是他自己胡说八道。”
李老头是定国公府的老人,对小娘子了解甚深,小娘子对人向来亲厚,也一直都规规矩矩的,他相信小娘子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qíng来的。
李老头又急又气,和这些人又说不清楚,可恨他自己嘴巴笨拙,不然这会儿就不会这么无用,帮不上小娘子一点点的忙了。
此时,他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要是抽了能让这嘴能说开花的话。
“不认识人家,人家能对你们家小娘子这么想思入骨,能这么上赶着找上门来,骗谁呢。”人群中有人嗤笑道。
“对,你当我们是傻的呀,事实不是很明显嘛,你们的小娘子抛弃了这个没有权势的小郎君,攀上了高枝了。”又有人道。
第二百零三章 看清楚
这个叫玉郎的小郎君见周围人的议论都向着自己,心中一乐,更是哭闹地厉害。“青儿,求求你,下车再见我一面,只要你能和我在一起,你要我做什么事我都会去做的。我也会努力赚钱,努力考取功名,我发誓我定不会负你的。青儿。求求你了?你如果不下车,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车上算了,青儿,我真的没有你活不下去。”这个叫玉郎的说着,一头就向马车上撞去。
“哎哟喂,这是要寻死啊。快,快,快拦住他,这小郎君可真痴qíng啊。”有人说道。
周围围观的人群中,有几个忙上前去一把挡在了这个玉郎面前,玉朗本身就是为了做戏给人看,人家一拦他就顺势推舟拉住那人,道,“你们别拦我,青儿要是不下来见我还不如撞死就算了。”
“你撞死了,你就真见不到这个小娘子,看开点,天涯何处无芳糙,何必单恋一枝花呢。美貌的小娘子多的是。”有人劝道。
“我要是想得开,我还何必如此呢,当日我们天天在一起,青儿也对我qíng深似海,她怎么就变了呢。”说着,这个玉郎又哭了起来。
玉郎在心中思量着,今日他一定得让定国公府的小娘子下来才行。
这是那个叫崔源的学子事先和他商量好的,只有她下来了,他和她的jianqíng才会得到证实,那定国公府的小娘子的名声才会全毁了。
而他就可以得到大把大把的银钱。想到那丰厚的回报,玉郎表演的更加卖力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定国公府的小娘子薛青衣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崔源,让他要这么害她,不过这跟他没关系,做他这一行的向来只要收钱办事就好。
围观的群众不少被他的真qíng感动,对着马车道,“小车子你就下马车见一见这位小郎君吧,你再不下来,这可是要出人命了。”
也有人嗤笑道,“这个小郎君只知道在女人面前哭哭啼啼,实在没用,我看哪小娘子就不用下车了,这样的人不要也罢。”
“你懂不懂啊,人家是qíng深似海。”
“我呸,就是一个软骨头罢。”
初晴放下车帘,看了看薛青衣。外面吵得厉害,小娘子倒好悠闲地喝着茶,她就不急,就不怕自己的名声毁于一旦。
初晴急得跺脚,道,“小娘子,你别喝了,外面都吵翻天了。这可怎么办啊,那个叫玉郎要死要活的,不知道哪里来的这种混蛋,真是死一百次也不为过。”初晴拿出刚在小花儿那里拿来的袖剑,咬牙切齿地道,“就让这个玉郎尝尝我新家伙的厉害。”
薛青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初晴,切不可动手,这事我亲自解决。现在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吧。”
“可以下去了吗?”初晴问道,见薛青衣点了点头,初晴吐出了一口沌气,总算可以下去了,憋屈死她了。”
“记住,千万不能动手,一动手咱们才是输了。”薛青衣再三吩咐道。
初晴点了点头,先打头下了马车。
此时马车旁围观的群众,已经分派了两派,大家对骂着,互相拉扯着,乱成了一团。
那个叫玉郎的被这种qíng况吓得反倒是站在一旁愣住了。
初晴站在两派人群的正中,冷眼横扫了一眼呆愣愣的在一旁的那个玉郎,大声斥道,“是哪个混蛋,无中生有,在败坏我们小娘子的名声,给我滚出来。”
初晴此话用了内力,声音清亮,颇有气势汹汹之态。
刚刚还在争吵中的两队人马的眼光,齐刷刷地向初晴望子了过来,看了她一眼后,又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发愣的玉郎身上。
玉郎被百来双眼睛盯着,瑟缩了一下,把头往脖子里一缩,大冬天的被这么多眼睛盯着,他感觉更冷了。特意是迎上初晴如刀般冷咧的眼神,玉郎禁不住打了一个寒碜,这个小姑娘是谁?她的眼睛怎地如此地可怕。
“是你吗?是你说和我们小娘子qíng深似海的。我倒要问问你,我们小娘子跟你素不相识,哪来的qíng深似海,是不是谁给了钱,让你故意来陷害我们的小娘子,败坏她的名声的,你说,是也不是?”初晴直直的盯着他,眼中锋芒毕现,步步紧bī道。
初晴从小就学习武艺,她气势十足,对眼前的软脚虾来说,很有威赫力。
初晴看到那个叫玉郎的被吓的连脚也抖了几下,不禁在心中冷笑。
“没有,我和青儿两qíng相悦,我怎么可能拿别人的钱来败坏她的名声呢。我只是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想她了,所以才会一直尾随着她,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呀。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我怕是再也见不了青儿了。”玉郎委屈地道。
作戏作全套,好戏唱到底,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有点厉害,不过开弓没有回头剑,虽然他心中害怕,也只能硬着头皮豁出去了。
“油嘴滑舌,一派胡言。既然你说和我们小娘子两qíng相悦,那你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你明显说的是假话。”初晴一针见血地道。
玉郎听了心中一惊,当时那个叫崔源的学子请他过去商谈的时候,对薛青衣的qíng况说的很清楚,对她的婢女却没有细说。他心中一阵慌乱,这事怕要露馅。
不过他也算是老江湖了,短暂的慌乱之后,就立马想到了一个主意。“那是因为,每次青儿和我见面的时候,她都是避开了众人,一个人单独过来,我当然不可能认识你。”
丫的,胡说八道,脑子倒是转得飞快。她有点气结,刚想拿出袖中的利箭吓唬吓唬他,薛青衣下了马车,走了过来。
众人的眼睛被这个定国公府的贵女,也是玉郎口中的心上人所吸引住了。只见她戴着帷帽,举止从容,虽看不到形容,但观其形可见其容,她的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端庄和优雅,世族贵女的风范尽显其身。
只见她站到了那个玉郎面道,红唇轻启,道,“你说的日思夜想,深qíng不悔,而又qíng真意切的对象是不是就是我薛青衣?你可要仔细看清楚了,是不是我。”
第二百零四章 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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