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
别杀我……
在咬了他后,唇间丝丝缕缕的血腥提醒了她,也许这会彻底地激怒他,然后他对着自己狠心地一声咔嚓……
萧铎陡然放开她,略显凌乱的黑发垂在额间,削薄的唇上带着丝丝血迹,尊贵俊美的脸庞上布满红晕,láng狈而xing感,嗜血晦暗。
阿砚骤然得了自由,惊恐地看了下萧铎,却乍然见到这样的萧铎,吓得一屁股翻身下chuáng,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捂着脸,夺路而逃。
他就是吃人的饿láng啊!!
外面的孟汉刚要进院子,忽然间见个阿砚跟逃命一样地往外窜,也是皱眉,忙过来向萧铎请示。
结果一看萧铎唇上的血迹,以及眸中的隐晦难懂,不由大吃一惊,当即跪倒:“爷,你没事吧?是孟汉保护不周——”
他歉疚万分。
“起来吧。”萧铎的声音沙哑粗噶,尚带着刚才未曾褪去的那种渴望。
孟汉疑惑不解,不解之后,陡然间恍然大悟,不免震惊地看向萧铎。
他和萧铎名为主仆,其实是自小一起长大的。
他实在没想到……九爷竟然……
萧铎被他那样的目光一看,顿时颇为不自在起来,眉眼瞬间冷冽。
“你是没事gān了吗?”萧铎冷笑,唇角犹自挂着一抹血丝。
“有事,有事!”孟汉明白,当爷这么说的时候,意味着他是真要发火了,当下忙服软。
“滚!”萧铎声音冷厉,神qíng诡残,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懵懂痴qíng。
“是!”孟汉连头都不敢抬,弯着腰半跪着就要往外滚。
外面细雨绵绵,他丝毫无惧。
谁知道他刚滚到院门口,就听到冷肃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
“回来!”
“是!”
孟汉赶紧再“滚”回来,跪在那里听令。
“你——”萧铎略一沉吟,想着该如何说出口接下来的话。
“请九爷吩咐!”孟汉是如此的忠心耿耿。
“你去跟着她,看一看她……”萧铎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对自己的下属下达这样的命令,这是多么难以切齿的一件事qíng啊!
“看她?”孟汉听得都要冒冷汗了,自己一个大男人跟着小姑娘,去看什么?
“去看一看她有没有再哭。”
秋风卷起萧铎尊贵的紫袍,他负手而立,挺拔若松,昂首望着秋雨中的茫茫苍穹,向自己的下属下达了这样一个缠绵悱恻的任务。
当他这么说出来的时候,声音是暗哑而温柔的。
就好像她的肌肤那柔滑犹如丝缎一般的触感。
“是!”跪在那里的黑衣男子,在怔愣半响后,终于憋出了这个字。
望着孟汉匆忙而去的背影,萧铎终于抬起手,拿着一个白色的丝帕,轻轻拭了下唇。
唇被她咬了,其实并不疼,反而激起他体内更深沉的渴望。
低头看向那白色的丝帕,却见丝帕上开出一朵艳红色的花。
修长好看的拇指轻轻磨蹭过那触目惊心的红,他唇边却露出一点笑来。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自己的样子,好像真是吓坏了。
第40章
斜风细雨,秋意绵绵,雨丝斜cha入她的发间,她却丝毫不曾在意,捂着火烫的脸,流着洒在风里的眼泪,她跑出那个坏男人的院子,却一时怔住,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此时秋雨连绵,发huáng的叶子被雨水打得黏在青石板路上,颓败凌乱。周围的飞檐画廊院落全都仿佛被蒙上一层淡淡的薄烟,一切都仿佛变得凄清飘渺起来。放眼望去,周围并不见人烟,想来是大家见下雨都躲在屋里不曾出来,唯独有什么雀儿发出悲鸣之声,紧接着便斜斜地掠天而去连雀儿都有家可归的,她却没有。
想到这里,泪水再次落下。
此时此刻她还能去哪里呢,总不能回牛栓子村的家,哪里能连累他们呢!
只在片刻的怔忪后,她还是跑回了以前她当丫鬟时住的那个房间。
重新回到这个院子,一个正在雨中提了食盒匆忙走过的丫鬟乍然间看到了她,忙低头见礼。
她也不及细看,就一头扎入了那屋子。
屋子里并没人住,她一进去,便赶紧关上门窗,又傻气地搬了一个椅子挡在门前。
终于找到一点安全感,她狠狠地抹去眼泪,趴在门前想对策。
如今怎么办呢,逃跑?能逃得掉吗,看起来萧铎和孟汉都是身手不凡。再说若是自己逃了,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牵累自己的爹娘弟弟啊?
阿砚挣扎了一番后,还是决定静观其变,于是她戳破一点窗户,看看外面的动静。谁知道一看之下,大吃一惊。
外面秋雨落叶之中,柴大管家正打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院门口,探头探脑地朝这边瞧呢。
他还能看谁,可不就是在看自己呢?
为什么要看?一定是萧铎派他来的!
萧铎要gān什么?杀了自己?吃了自己?
她咬紧唇,却感觉到了唇间的异样,抬手一抹,略带血腥的红色,那是萧铎唇间的血。
萧铎亲了她,她咬了萧铎的嘴唇
萧铎还说,他还想吃。
好好好好……好可怕!
那是萧铎啊,萧铎啊!她竟然和萧铎同chuáng共枕,还让萧铎亲了脸颊和唇。
想起萧铎那温热的呼吸,以及那沁凉的唇,她甚至不由自主的一个战栗。
怎么好好的事qíng到了这地步呢?
阿砚愁眉苦脸地继续看外面,却见这个时候一个丫鬟过来,上前不知道和柴大管家说了什么,柴大管家点了点头,再次朝着她这个方向看了看,就此回去了。
她正松了口气,谁知道柴大管家背影刚刚消失在茫茫秋雨中,就听到一阵尖锐的叫声,抬头看过去,潇潇秋雨中,一只黑色的鹰竟然盘旋在上空。
是非天。
竟然派了非天来监视吗?
阿砚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曾经几何时,萧铎吓唬自己,若是不听话,就要把她丢到悬崖下喂鹰的啊!
她浑身发冷。
如此等了半响后,就在她冷汗都要冒出来的时候,那只鹰展开翅膀,飞走了。
阿砚靠在门上,松了口气,给自己擦汗。
谁知道正擦着,就看到另一个黑色壮实的身影出现了,此人虎背熊腰,手提宝剑,整个人看起来木讷厚实,却又自有一股威风凛凛之态。
竟然是孟汉!
孟汉是谁,是萧铎身边最受信任的护卫之一!
如今萧铎竟然派了孟汉过来。
这这这……分明是来要她的命的!
萧铎是个小心眼,当初自己不小心挠了他的背,他都把自己踢水里去了,如今直接咬了他的唇,这是毁容了吧?看他当时那可怕的样子,他还不恨死自己,怕是要杀之而后快的。
阿砚直接想哭。
她为什么非要咬了萧铎呢。
还不如直接让他上,反正就是戳一下的事,上完了,不死的话,她拍拍屁股走人!
现在可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阿砚一双含泪的眼睛,在戳破了的窗户纸后面眨呀眨。
而孟汉呢,来到这个院落后,先是左右前后张望,最后jīng确地感觉到了阿砚姑娘的所在,一双充满了jīng气神的眼睛望过去,很快便捕捉到了那个被戳破的窟窿眼,并且看到了窟窿眼后面的那双清澈含泪的眸子。
这分明还是在哭啊!
孟汉心里暗自地下了结论,并且打算立即回去向他家九爷汇报。
他当即就要转身离开。
阿砚瞪大眼睛,看孟汉这就是要离开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
谁知道这口气没松下,却看到孟汉竟然又折返回来,不但折返回来,而且更靠近了自己的窗户。
这,这是为哪般?
原来院子里的孟汉是想着,看起来九爷是很关心阿砚姑娘哭没哭的,她既然哭着呢,自己还是多看一会儿吧,也许等下她就不哭了,到时候自己回去向九爷汇报,九爷也高兴,不是吗?
孟汉就是这么一个办事稳妥细致的人,别看他人高马大,可是他却心细如发,明白有时候办差事,不但要听明白爷话里说出的意思,而且要想明白爷话里没说出的意思。
一句话,办事要让主子放心,那就要办到主子心里去。
所以孟汉当即决定,他要继续站在这里,仔细地看看阿砚姑娘哭了多少眼泪,以及哭到什么时候。
只可怜了阿砚,泪汪汪地盯着窗外那个孟汉,看得眼睛都酸了,他却一直不走,一直不走。
到了后来,她饥肠辘辘,肚子咕咕乱叫。
她越发流泪了。
人生怎么可以如此凄惨!这孟汉堵住门口,分明是要饿死她!
孟汉呢,则是看到阿砚姑娘越发哭得厉害了,他不免一惊,心想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呢,我得想办法探查一番。心里这么想着,他移动脚步,往前走了几步。
阿砚这下子真是无语了,怎么这孟汉一直盯着自己不放?
她握了握拳头,想着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假如萧铎非要杀自己,那自己躲着也不是办法!假如萧铎不想杀自己,那自己真是白躲白挨饿!
再说了,萧铎不是最爱吃自己的饭吗,他怎忍心杀掉像自己这么厉害的一个厨娘!
再再说了,他他他不是要亲自己嘛……大不了,屈服?
豁出去了!
阿砚想明白这个,睁着含泪的双眸,悲愤地推开门冲出屋子,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孟汉面前。
“孟汉,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受够了!随便你们吧!”
“啊?”任凭孟汉再木讷,也不由得发出诧异的声响,这是哪跟哪?
“你杀我啊!杀了一了百了我早点过下辈子!”阿砚壮士扼腕,用力地抹了抹眼泪。
“孟汉不敢!”孟汉完全不懂这是什么跟什么,他是颇为惶恐的。自家那位爷,自小到大,再是美丽的女人他连看都多看一眼的!当年皇上为了这事儿还曾烦恼过!如今倒好,这位被大家认为根本是在男xing问题上有毛病的九皇子,竟然qíng窦初开,人家开窍了,要亲小姑娘了,被咬了满嘴血也甘之如饴了……
因为这个,孟汉对于这位小小的像球一样浑身都是气的阿砚姑娘,是一点不敢得罪的。
阿砚听到这句“孟汉不敢”,不但没有放心,反而越发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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