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温哼了一声,甩袖便走。
顾翛心qíng愉悦的跟了上去,今日的宁温已经被他惹怒了好几回,这样会喜会怒,会动qíng的宁温,让顾翛更加迷恋不已。
回到车队时,举善堂的剑客们早已将营地弄妥当,两人换了衣物,顾翛依旧亲手给宁温做饭,尤其是他今日心qíng极佳,竟是多做了六七个菜,即便宁温没有味觉,心里也能感受到顾翛满满的关心。
用完晚膳,两人沿着湖畔散步,如水的月光下,银白的河堤,湖水泛着幽幽的蓝。
剑客们坐在岸边,远远的看着那两个神仙般的人物,久久分辨不清今夕何夕,身在何处。顾翛跳过一道窄勾,回身向宁温递出了手,宁温习惯xing的便握了上去,越过窄沟之后,顾翛也不曾松开手。
两人并肩看着就在脚下流淌过的小瀑布,月光下如一串串珍珠,莹白透亮。
“咦?好大一条鱼”顾翛望着水中叹道。
宁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见清透的水中两尾银白的大鱼悠悠然然的游动,缓缓摆尾时,银色的鳞片上一点一点的盈亮,竟是如碎了一片片的月光。
“真是奇特的鱼”宁温前半辈子就是在尚京城、建邺和姜国谷中,对于自然中美景,自是见的极少。
顾翛见他瞧的认真,心里一痒,吧嗒在他面颊上偷袭了一口。
宁温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赏景,但面上微微泛起的红晕出卖了他,这种掩耳盗铃的模样,让顾翛觉得十分可爱有趣,于是这次散步,一个不亦乐乎,一个不胜其扰,倒也和谐的很。
月色下顾翛清冽的声音认真而期待,“扶风,我带你去我去过的所有地方赏景,如何?”
顿了许久,一个温润的声音道,“好。”。
后续之无妄海(3)
两人在堤上闹了两刻,宁温的动作渐渐迟缓下来,白皙的额头渐渐有细密的汗水渗出,在月光下盈盈发亮,但如玉的面上还是很开心的样子。
“扶风,是不是药力过去了?”顾翛蹙眉看他,心里也已猜到答案,“你既是痛,怎的还闷不作声。”
顾翛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我背着你回去。”
宁温神色羞怒,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让人背着,成何体统,“不用,我可以坚持到回去。”
顾翛也不答话,闷不作声的将他拽上背,便就背了起来,“不要动,我这是先提前练习,你应当学着习惯才是。”
“练习?”宁温怔了一下。
“嗯。”顾翛转头瞟了他一眼,绷着脸,认真的道,“等你老到走不动的时候,我便天天这样背着你去看风景,方才不是约定过了么,带你去我去过的所有地方,天下美景如此之多,我去过的地方也实在不少,怕是你走不动道的时候,还没看遍呢所以,我只好这般背着你。”
说罢,径自笑开了,明亮的笑容灼灼似日光,在这月华如水的夜里,带着阳chūn三月的温暖,照进了宁温心底的幽潭。
等你老到走不动的时候,我便天天这样背着你去看风景……
便是这句话让宁温放下了骨子里的骄傲,安安稳稳的让顾翛背着。
顾翛见他不再反对,不禁微微一笑,心中也渐渐对他了解许多,宁温也并非是油盐不进,至少,他对这样朴实又真诚的话语没有任何抵抗力。
回到营地,剑客们已经搭好了帐篷,蒙古包似的,里面十分宽敞,甚至有矮几之类的家具,下面铺了厚厚的羊毛毡子,角落空地上燃了火盆,帐内温暖极了。
顾翛将宁温放在塌上,径自去矮桌上取了药箱过来,将里面的药瓶一一摆了出来。
“扶风,我瞧瞧你的伤势吧?”顾翛皱眉道,“你知道,那处……光靠把脉……实在不能确定伤qíng。”
宁温顿时僵了僵,“无需,过几日自然便会好了。”
往常宁温都是如此,受了伤也极少会用药,过几日便会自行愈合,他经过大巫锻炼的体制要比一般人qiáng上许多,愈合的速度也比常人要快。
看着宁温不自在的形容,顾翛心里别提多乐和,面上却更加严肃的凑了过去,“扶风,我们之间已经‘坦诚相见’……你若是想看我的,我也给你看便是了。”
“我不想看。”宁温淡淡的道。
顾翛扁了扁嘴,嘟哝道,“可是我想看你的。”说着,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伸手要扒宁温裤子。
“辄浅莫要胡闹。”宁温腾地涨红了脸,顾翛又不是七王,他也无需用极端的手段来反抗,可不用极端手段,他绝不是顾翛的对手。因此,除了这句话,以计谋著称宁公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顾翛闹了一阵子,却也是没有真的耍无赖,笑着趴在宁温身上,指头捏住他的脉搏,试了一会儿,不禁调笑道,“你心跳好快”
宁温甩开他的手,也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这厢还未平复,唇忽然被人霸占,紧接着便是狂风bào雨一般的侵略,那双手也不老实的在他身上四处游移,终于探入他两股之间。
指头轻轻触到那处,小心翼翼的抚弄着,不一会儿清凉的感觉便散开来了,原来顾翛是怕他自己上药觉得尴尬,帮他上药,又难为qíng,这才想出的法子,既占了便宜又达到目的。
可是渐渐的,这一把火有点失控的趋势,顾翛连忙松开宁温。
正在此时,帐外响起暗卫的声音,“主公,府中有信来。”
顾翛起身理了理衣襟,闭眸“嗯”了一声,片刻,再睁开眼时,已经不见一丝qíngyù,连面上的红晕竟也退却的差不多了。
“我出去片刻。”顾翛道。
宁温也在收拢着qíng绪,听闻顾翛说话,便应了一声。
“主公……”暗卫yù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公已来信催促数遍,请主公尽快返回政阳,繁氏娇娇……”
随着外面两人越走越远,屋内,宁温也逐渐听不见了。
“繁氏娇娇……繁星……”宁温喃喃道,心口某一处有些微酸钝痛,还未及他明白这是何种qíng愫,顾翛便已然回来了,手里还捏着一封信。
“扶风,我怕是必须得回去一趟了。”顾翛把信丢在几上,苦恼的道。
宁温坐起身来,依旧是一派温润如玉的模样,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既然尊长有令,当是该回去,你明日一早便动身吧,留一两个人给我领路便是。”
对于宁温的理解和宽容,顾翛越发觉得自己没有爱错人,这世上无论男女,也都再不能找出一个堪比宁温的了。
“可是dòng房花烛刚过,还是新婚燕尔,我不想走。”顾翛翻身上榻,窝在宁温身边,做鸵鸟状。
宁温一时郁结,只gāngān的斥道,“混账”
顾翛越发得劲,gān脆如八爪鱼一样的缠住他,“这天底下,我也只对你一个人混账罢了。”
这话说完,沉默了许久,顾翛才又闷闷的道,“信上说,母亲有了身孕,你说,我都马上要弱冠了,他们竟然又给我整出个弟弟妹妹,真是……唉还有繁氏娇娇……我曾与你说过的,叫阿星的那个……”
顾翛说到这里明显感觉到宁温身子有些僵硬,因着宁温与白苏有些过去,顾翛便自然而然的想差了,以为他还在意,心里虽有些吃味,却还出言安慰道,“我本是不该与你说这些,可我,不想瞒着你什么,放开些罢。”
“嗯。”宁温的伪装的微笑几乎成了一种本能,可他第一觉得,原来想笑竟是如此艰难,“我知晓了。”他心知肚明,自己介意的不是白素怀孕,当年她怀顾翛的时候,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
顾翛见宁温果真有些介怀,连忙转移话题道,“还有一桩事,繁氏阿星与阿然的婚事定下了,我当初只是暗示了繁湛一下,没想到,两方手脚却是够快,我这出来不到两月,竟是连婚期都定好了。”
“与阿然?”宁温诧异道。
顾翛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是啊,当初我还说娶了她,可人家看不上我,说我虽比阿然长得差些,还是值得骄傲的。”
“她觉着你比顾然长得差?”宁温更加诧异了,同时心中也隐隐高兴。
顾翛絮絮叨叨的与宁温讲了此事,宁温却被自己心qíng的变化弄的蒙住了。
后续之无妄海(4)
顾翛却并未急着赶回去,现在距离顾然的婚期还远,距离白苏生孩子,那就更远了,因此只让人送信回去,说顾然婚期之前半个月赶回去。
趁着这断时间,顾翛开始配药去掉宁温面上和身上的疤痕,看着日益淡化的痕迹,顾翛心中很是得意,并非为自己的医术得意,而是觉得,这种感觉像是亲手抹掉了宁温一切不愉快的过去。
在翠海休息两日之后,这才再次启程。
翠海距离顾翛的宅子需要翻过两座山头,马车是不能再用了,只存放在山下建的一个宅院里,一行人骑马从山间小道前行。
幸而天公作美,赶路这几日,除了有一日傍晚下了点山雨,一直都是艳阳高照,因此在第三日的午时便到了府中。
这一处的山谷甚美,且只有chūn夏两季,山谷中有许多桃树还开着花,繁花掩映之中,偶尔露出飞扬的黛瓦屋角,站在半山看过去,竟然是个极大的院子。朱门之前不远,有一个小湖,湖水是与翠海相类,镜面似的水透着碧色,岸边尽生桃李,粉红fen白与碧绿透蓝得湖水相映成趣,美不胜收。
顾翛与宁温并肩走入府内,得意道,“这宅院是我亲自布置,我虽少来,却是极喜欢这处。”
宁温看着顾翛笑容灿烂的模样,心qíng也不禁好了起来,前些日内心的忧虑也都悄悄压在心底,他也下意识的管着自己的心,但qíng绪依旧很容易便被煽动,因为与顾翛在一起时,几乎都是轻松而惊喜,每时每刻都能看他折腾出一些新花样,宁温只是浅笑的看着,即便如此,顾翛也是乐此不疲。
“主”正房的门口跪着一对年老的夫妇,还有几个十来岁的孩子,均着这粗布麻衣,一见便知是下人。
顾翛敛了神色,与他们介绍到,“这位是宁公子,日后他便是你们的新主。”
“是”几个人齐声答了,微微挪动了方向,朝着宁温俯首道,“见过主”
“起来吧。”宁温声音如玉,让人一听便心生好感,这几个奴仆吊着的心才微微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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