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却是两个纠缠着滚在车板上的身体。
随后而来的一群虎贲卫见此qíng形,先是一怔,随即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huáng校尉粗犷的声音道,“看来圣人动了凡心,兀那美姬,怎生如此羞怯”
这话,差点没这么说——美人儿,快抬起头来让我们看看
顾连州拥着她缓缓坐起身来,清贵的声音不带丝毫qíng绪,“huáng校尉逾越了,此姬乃我宠姬。”
此姬乃我宠姬
这是宣告一种所有权,这是我喜欢的姬妾,你们可不能随便调戏。
一群虎贲卫顿时怔住,纵使顾连州语气中并没有多少qiáng横和占有yù,可是他何曾说出过这样的话啊
陆离目光紧紧锁在顾连州怀中之人身上,目光冷冽。
就在这僵持之时,后面传来咕噜噜的马车声,那车中人远远的便唤道,“伯休”
陆离移开眼,在马上冲那人叉手道,“七王殿下”
顾连州的目光微不可查的一沉,大掌缓缓抚上白苏的头发,轻轻抚顺。
白苏的身子微微一僵,她是何等玲珑的人啊,七王刘昭正在卖力的拉拢陆离,而明显的,陆离因为她的关系,与顾连州有些僵持。
他应该是在考虑如何解开眼前这个僵局吧
顾连州十分了解陆离,他守信重义,xing子就如藏在冰山下的火山,看似冰冷,实则火爆,若是刘昭拿住他的软肋,令他欠下人qíng债,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白苏闭眼,缓缓搂上顾连州结实的腰。平静的面容下实则惊涛骇làng:你会怎么做?会把我推出去让陆离处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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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坐车~~~~好痛苦~~好痛苦~~~~~~
第二卷qiángqiáng相遇第九十章大宴序曲
第九十章大宴序曲
七王的车驾缓缓驶到一侧,一个美姬撩起帘子,七王朝陆离道,“许久未见,陆少卿越发英姿bī人了。”
陆离俊脸一黑,自从出了luǒ/图事件之后,他对评论长相的话一概万分排斥。
这个七王真是哪壶热提那壶白苏埋头在顾连州怀中,思虑着对策。
她如今有顾风华和顾连州的保护,倒也不怕陆离知道,可是她决不能在七王面前露脸,万一让七王发现她就是纳兰修,那她资助黑甲骑的事qíng很快便会bào露。
藩王私自大规模扩张兵力,纵然不是什么罪名,可毕竟会让雍帝心中提防,君臣背心,在这种qiáng弱悬殊之下,覆灭的定然是政阳王。
“开个玩笑,伯休,休恼啊”七王笑着,目光转向顾连州的车驾,看见他怀里竟搂着一名美姬,暗黑的眸子中微微一闪,旋即笑道,“原来贤侄也在呢,真巧。”
他的声音不算厚重,虽是客套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有种yīn测测的味道。
七王是政阳公主的弟弟,年纪却比顾连州只大一岁,叫他一声“贤侄”多半有些戏谑的意思。
“七王殿下安好。”顾连州抚着白苏的发,神qíng淡淡的冲他点了点头。
雍国以博学者为尊,即便顾连州现在还不是王侯公卿,见到七王却也不必行礼,更何况,他心里也从未把那些皇子当做舅舅。
顾连州不等七王再说话,转头对陆离道,“伯休上车一聚吧。”
白苏身子微微一颤,双手死死的掐住顾连州的腰。
他吃痛微微蹙眉,啪一声,他居然扬起手狠狠在她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白苏一蒙,臀上传来热辣辣的疼,简直令她羞愤yù死
她,她何曾被人打过屁股啊她白苏,芳龄二十六,居然被一个小她两岁的男人打了屁股……
顾连州听着她牙齿格格作响,心qíng极好,唇角不由得扬了扬,抚摸她头发的手愈发温柔了。
这厢私底下闹的不可开jiāo,陆离却是觉得甚合心意,二话不说的翻身下马,冲七王行了个叉手礼,“失陪。”
七王微微一笑,“那么本王便先行去聚贤会上恭候二位了,告辞。”
帘子落下时,七王暗沉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白苏的背影。
看着他的车驾缓缓离开,陆离挥手令虎贲卫先走。
huáng校尉等人在马上向顾连州行了叉手礼,策马而去。
车内,玄色铠甲挟着凉夜薄露,霸道的bī了进来,白苏的一腔羞愤顿时被冲散的无影无踪,虽然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这回却是不敢再掐顾连州,万一他在陆离面前打她屁股,那这一张老脸可真就没地儿放了。
陆离见白苏像八爪鱼一般扒在顾连州身上,冷哼一声,兀自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茶。
马车缓缓行驶起来,陆离喝了口茶水,哼声道,“这美姬忒没有体统,居然不知伺候客人。”
顾连州抿了一口茶水,颇为认同的道,“正是。”
她不仅不会伺候客人,连他这个夫主也不会伺候。
白苏狠狠拧了顾连州一把,迅速的缩道一角,作势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衣襟,“妾仪容不整,怕失了夫主颜面,且容收拾片刻。”
瞧这话说的,既体贴又得体,还又令人想入非非。
陆离暧昧的瞥了顾连州一眼,那眼神中分明是说:你小子行啊,平时看不出来,私底下居然如láng似虎的
顾连州依然面不改色,仿佛根本没看懂似的。
他这形容,反而更让陆离对白苏好奇了,上次看这个变态也不是什么绝色美人嘛,如何就能勾引的一个坐怀不乱的圣人动了chūn心呢
白苏理好头发,心中反而平静了,早晚都要面对这一步的,逃避无用,那么她就要让陆离动她不得。
“妾,云姬,见过陆少卿。”白苏缓缓回过身来。
陆离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幽潭似的黑眸微微一颤。
白苏一袭青色白鹤大袖,面容苍白的有些透明,半垂的眼睫中隐约露出氤氲的雾气,她虽不是绝色,可是淡若清风闲若云的气质却十分难得,雍国的贵女们纵然千娇百媚,却独独没有这份气度。
“你也勉qiáng,也当得上‘云’字。”陆离口气比方才缓了许多。
白苏扁扁嘴,心想,夸人也夸的这么不qíng愿,gān嘛还要夸?
顾连州目光落在陆离面上,淡淡道,“她便是白莲公子,今**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绝不拦着,不过她乃是我姬妾,你看着办。”
这话的潜台词是:你报仇可以,但是你得给我面子,不能往死里整。
白苏的感激之心在一腔怨愤的淹没中,完全不值一提。
静了一会,陆离忽然问道,“你究竟是难是女?”
白苏噎了一下,难道她这形容竟然不像个女的吗?心中翻来覆去的咒骂,面上却做出一副温婉状,半抬起一汪秋水,泫然yù泣道,“妾一直都是女子啊…….早前扮了男装,都是,都是为了生计所迫……得罪陆少卿之处,还请看在夫主面上,饶了妾一命……”
说着竟是伏在车板上不起,啜泣声隐隐。
顾连州额上青筋跳的欢快,他对白苏再了解不过,若是现在抬起她的头,必然是没有半滴泪水的。
陆离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顾连州的面子却是不能不给,这下他却是两难了……不能对她拳脚相向,也不能把她卖了……
“不如,今晚让她随我回府吧,明日再给你送去。”陆离道。
白苏一时连装哭都忘记了,陆离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她这身体才十四啊,还是她思想太不纯洁?
“她才十四。”顾连州微微蹙眉,已显示出不悦,“跟你回去可以,你却不能碰她。”
“不能碰?那我要她一个女姬作甚”陆离声音也沉冷下来,那寒冷犹如实质,生生能将人冻透了。
顾连州,你这是bī着我放过她啊
陆离冷冷瞪着顾连州,这个女姬屡屡戏耍于他,不费chuī灰之力的得罪了他几回,还到处散播他的luǒ/图,就这么放过她,怎么能甘心
顾连州却是不知道别的事,只道,“不过是赤膊罢了,又不曾真的luǒ,你若是心有不甘,便让她也画我几张去卖,也总算给你做个伴,再不行,便画把风华他们都画了。”
白苏着急,若是陆离真的同意怎么办?画其他人可以,但她可舍不得把顾连州扒了给别人看
“你,德均,你果然疯了”陆离实在不相信,这个一向古板又无趣的男人居然能为了维护一个女人说出这番话来。
陆离打了个口哨,马蹄嘚嘚声靠近,他有若黑豹一般掠了出去,稳稳当当的坐到了马背上。
“夫主……”白苏仰头,泪汪汪的看着顾连州俊美无铸的面容。
聪慧如她,也猜到今日顾连州这么做的动机不纯,估计是想戏耍她,不过面上还是得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不要这样看我。”顾连州冷声道。
你这么看我…..我会有负罪感啊……
忽的,马蹄声又近,陆离一把撩开窗帘,探头进来,“就依德均所言,七日之内,我要看到尚京六公子的luǒ/图,如若不然,德均你也休怪我。”
也不等人答话,便甩下帘子,再次离去。
白苏愣愣的看着那晃dàng的帘子,喃喃道,“不能啊……”
为了不被缓解陆离的怒火,却要得罪六个权贵,就算顾连州不怪罪,那还有其他五位呢更何况,最算是顾连州故意想出这个法子折腾她,但要把顾连州画成那副模样卖给给别人意yin,白苏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怎么看,这都是稳赔不赚的买卖啊
“夫主……”白苏声音哀怨。
顾连州却是不以为意的品着她的茶,“茶凉了。”
白苏不qíng不愿的抽开挡板,火炉就放在下面。
夏日炎炎,挡板一取下,冰盆里的冰开始迅速融化,顾连州离得远,面前又摆着两个大冰盆,自然是惬意的很,白苏在火炉前,却是凄惨多了。
不过幸好,她这身体清而无汗,否则可就láng狈了。
白苏被火炉映的红彤彤的脸颊,愈发衬得她玲珑面庞美丽起来,竟然隐隐的有些美艳,顾连州一时看呆了。
絮女和珍女都长得美艳动人,甚至连年纪小的两个都已经有了艳丽之感,若不是白苏常年卧病,兴许,也能出落的身段妖娆,面若桃花吧
茶水还未烧好,马车却停了,车外方无道,“公子,聚贤阁到了。”
顾连州嗯了一声,对白苏道,“稍后你去书馆吧,聚贤阁有个大馆,待宴散,我去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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