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刘据沉吟片刻,应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这辈子自己还没有行冠礼。想来父皇对于自己的戒心应该没有前世那么大,趁着这几年收揽一下势力……但愿能对今后有所帮助。
刘据悄悄地握紧了掩在袖中的双手。刘彻,这可是你自己给我的机会,虽然我无法对抗你,但是我也不能等死啊!
既然轮回千载,也避免不了这命中注定。这一世,我绝对会全力以赴。那排是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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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无qíng的时间就像一去不复返的流水,大江东去,永不往复。曾经逝去的不可追,还未发生的事qíng不可测。人活一世最值得期待的就是我们永远都不知道下一刻究竟会发生什么。而我们熙熙攘攘,来来往往,所能做到的不过是尽力二字。
所以不管刘据如何想法。日子依旧是一天天的过。身为大汉朝的太子,皇好几代子弟。不管刘彻给予了怎样的看重,十岁的皇太子每日最常做的事qíng依然是读书。
读书,对于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来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qíng。曾几何时,小小的刘据也是每日呆在自己的书房里听着当代名儒大师滔滔不绝的将自己的理念和想法灌输给他,并且乐此不疲。可是再换了的事qíng,做的次数多了,难免感到厌烦。
尤其是当这件事qíng你重复了几个轮回。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啊!”神游太空的刘据突然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太子少傅石德正神色yīn沉的看着他。手中的竹简紧紧握住,用力大的十指隐隐泛白。
“太子殿下,五年,chūn,公观鱼于棠。何以书?讥。何讥尔?远也。公曷为远而观鱼?登来之也。百金之鲁,公张之。登来之者何?美大之辞也。棠者何?济上之邑也。
此言何解?”石清看着刘据魂不守舍的样子,淡然问道。
“此言是说,鲁隐公五年,chūn天,隐公到棠这个地方去观鱼。《chūn秋》为什么记载这件事呢?是为了谴责隐公。为什么要谴责他呢?因为隐公去观鱼的地方距国都很远。隐公为什么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观鱼呢?因为可以“登来之”。价值百金的鱼,隐公都可以张网捕到,“登来之”是什么意思?这是赞美夸耀的话。棠是什么地方?是济水上游的一座城邑。”刻骨铭心的记忆,熟记于胸的词汇,让刘据脱口而出。
“天下名著何止万千,太子殿下可知陛下为何要我等教授《公羊chūn秋》与《谷梁》,而不是别的?”石清并没有在意刘据的解释,继续开口问道。
“……”刘据听着石清的问话,目光茫然,沉默不语。
他当然知道刘彻为什么会让他学习《公羊chūn秋》和《谷梁》。或者更确切的说他曾经认为自己知道刘彻为什么这么做。可是自从经历了巫蛊之祸之后,刘据一直都在怀疑,自己曾经所信任的一切,究竟有没有意义。欣喜,信任,骄傲,期待,最终都在皇权的yīn影下渐渐远逝。
于是欣喜变成了芥蒂,信任变成了猜忌,骄傲变成了眼中沙砾,期待变成了绝望。在经历过那么□luǒ的背叛之后,刘据怎么能原谅当初发生的一切。思子宫也好,望思台也罢。终究,抵不过皇帝心中掌控天下的yù望,前世如此,今生……又能有什么变化?
刘据的沉默,看着石清的眼中,却变成了哑口无言。于是这位德高望重的儒林大家用难以掩饰的失望说道:“太子殿下虽然年少,然则却是大汉王朝的继承者。陛下对于太子的期待很高。还望太子能够兢兢业业,不负陛下所望。”
刘据闻言,除了冷笑却还是冷笑。这辈子,有些事qíng,除了自己之外,刘据是再也没有办法和人分享的了。而且这辈子的他,也不会向前世那样的……“单纯”。
白色的宣纸既然已经被书写了,就再也不能回到从前的霁月风qíng。
“石少傅,今日孤心qíng欠佳,课程就先到这里吧!”刘据突然觉得有些百无聊赖。他不知道自己重生一次是为了什么。总归不会是在这里读书就是了。想到这里,更是觉得心烦意乱,沉重的未来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完全喘不过气来。既然不知道能不能避免这场祸乱,当然要先行对得起自己的心qíng。刘据抬眼看了看因为他的话语震惊的无以复加的少傅石清,擦肩离开。
“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抛开身后不停的呼唤,刘据回到建章宫简单换了一身布衣,对着身旁的小舍人说道:“孤要出宫逛逛。你们不必跟着。”
“太子殿下饶命!”小舍人一听,吓得连忙跪地求饶。“太子殿下饶命,若是陛下知道了不会饶了奴婢的。太子殿下饶命啊!”
“我只是出去逛逛,不会有事的。以前又不是没出去过。况且我只是想要去大将军府看看而已。更加不会有事。”刘据看着小舍人的模样,皱着眉说道。虽然他的记忆已经远隔近千年,可是刘据依然记得他当太子时进出宫中完全没有后世想象的那样艰难。当然更不会像是辫子戏里那样的变态。
“太子殿下饶命啊!太子殿下病qíng刚有好转。此时若是出宫,真的出了什么事qíng,陛下和皇后娘娘不会放了女婢的。太子殿下开恩啊!”小舍人无动于衷,依然是跪地哭喊着。
“……”
最后的结果,是刘据不得不妥协。带着那个求饶不停的小舍人和俩名太子宫的侍卫,悄然出宫。
此时,只是单纯想要出宫的刘据并不清楚,他将会在宫外遇见什么。而这个简简单单的偶遇,又将会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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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由于丝绸之路在长安的西北方向。所以汉朝的集市也设在长安的西北角。这样不仅可以方便远途归来的商人们休息,也有助于生意的便捷。因为可以在进城之后最近的地方做买卖,同时离北城的居住区又很近,所以时日长久了,长安西北愈加繁华。
所以刘据带着小舍人出宫之后,径直就往长安城的西北走去。自小入宫后从未出宫的小舍人顺着刘据浑浑噩噩的走着。看见渐渐熙攘的人群,却渐渐发觉到不对之处。
“太子殿下,这好像不是去大将军府的路啊!”小舍人看了看周围,凑到刘据跟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先去西市逛逛。等中午时再去舅舅那里。还有,不要叫我太子。”刘据看着小舍人谨慎的样子,淡淡的说道。
“诺!太子,可是我应该叫您什么呢?”小舍人看了看刘据,应道。他自然知道人多口杂,他们的人又太少。能不惹麻烦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就叫我公子吧!”刘据沉吟片刻,说道。
“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刘据看着小舍人,这才发现这个小舍人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模样。相貌倒是挺清秀的,不过刘据倒是没有什么印象。想来是时日太久的缘故。毕竟谁要是真能活个上千年,儿时不重要的东西也会忘得太gān净。
“奴婢姓仁。”小舍人应道。汉朝的舍人地位甚是地下。一般qíng况下只能自称姓氏,谁也不会刻意称呼他们的名字。就好像女人只能称呼姓氏一般。
“我是问你的名字叫什么?”刘据淡然的继续问道。
“奴婢名叫任平。”小舍人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刘据,低声答道。刘据却没有错过小舍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感激。
“现在不在宫里,就不要自称奴婢了。”刘据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皱眉说道。
“诺!小的知道了。”任平顺从的应道。并且立即改口,示意刘据他已经明白了刘据的意思。
“嗯!”刘据看着任平机灵的样子,稍稍有些满意。上一世他错信江充,结果却得到那样的下场。这辈子他不准备再相信任何人。但是这并不代表刘据不会收买人心。举口之劳,既然并不耗费心力,刘据也乐得做个顺水人qíng。巫蛊之祸的经验告诉他,任何一个小人物都有他的意义,关键时刻甚至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俩人渐渐往西北行去。人群愈发拥挤。刘据有些好奇的看着街道两旁的杂货摊铺,觉得新鲜不已。这样的感觉是刘据从未经历过的。上辈子兢兢业业,克己复礼,担负着刘彻的希望,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怎样做好一个太子的学习中。死后千年,更是噩梦连连,度日如年。像这样看似平常的闲逛,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避,似乎是从未有过的样子。
刘据煞是新鲜的东摸摸,西看看,却什么都不买。一幅乡巴佬进城的样子。要不是衣着华丽,身后有跟着侍从,卖东西的小贩几乎要开口撵人了。
任平也是好奇的看着。毕竟他少时进宫,如今也是很多年没有出来过了。一时间俩个人倒是尽兴的在东市逛了一番,几乎忘记了去大将军府的事qíng。
时间渐渐bī近正午,刘据看了看头上的烈日。又摸摸空空的肚子,方兴未艾的对着任平说道:“我们去大将军府吧!”
早就腹内轰鸣的任平立即赞同的点着头,两人随即顺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过片刻,刘据就发现前方不远处人群拥挤不已。吵吵嚷嚷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qíng。不时传出“抢人”、“恶霸”的词汇。
“过去看看!”刘据立刻有些兴奋的挤了进去。他忽然记起灵魂状态时看过的几次被人称之为恶俗的桥段,大意是恶霸街头qiáng抢民女之类的。然则热闹倒是热闹,刘据生平确实从未亲身经历过,既然这次有幸参与,刘据绝不会失之jiāo臂。
好不容易挤进了拥挤的人群。刘据定睛一看,人群中间确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带着几个身高体壮的家奴正在欺凌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虽然场景对了,可是那个孩子却是个少年。虽然长得眉清目秀,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男孩子的模样。
刘据内心燃烧的八卦之火顿时消了不少。看来经典的恶俗桥段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发生的。毕竟这里是京城,俗话说一个板砖砸下去,都能砸到一个七品官的京城。真要是拦街抢人,又有几个有这个胆子的。
“这是怎么回事?”任平看着场中的景象,好奇的向旁边看热闹的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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